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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好像是约会 ...

  •   一百零二
      “好了,我有一点晕,你先让我坐下。”风晚扒拉了一下他的手。
      扉间“嗯”了一声,将她扶着坐回树荫下,可谁知风晚腿一软,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扉间抱着她,有些无语,这未免也太虚弱了吧,就这样还自己跑出来干什么。所幸出来找她的是他,否则也不知道等泉奈来了她是不是已经被野兽叼走了。这里离镇子也不远,就先不忙回木叶,先让她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再说吧。可刚到旅店下榻,风晚立刻就发起了烧,扉间无奈,只能带着她回去,谁知风晚还清醒了一会儿拽着他袖子:“我不回去。”
      “可你发烧了。”扉间如实相告。
      风晚啐了一声:“我三天两头的就发烧,也没见死了。”
      “……别咒自己。”扉间把她放回床上,替她脱了鞋,盖上被子,“我去买点药。”
      风晚陷在枕头里,皱着眉头使唤:“先给我喝点水,渴了。”
      扉间环顾房间,拿过了水壶去烧,风晚半睁着眼睛道:“要凉的。”
      “不行。”他果断地拒绝。
      “你好烦,那我不喝了。”风晚把脸埋进被子,一副恨不得缩成球的模样。
      扉间过去把她拽出来,把被子掖到她下巴底下:“我已经做出让步听你的暂时不回木叶了,你也应该做出让步,所以你听话一点。”
      “你跟我谈合作?”风晚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的话她又不听,除了合作还能怎么样?扉间“从善如流”:“合作愉快。”
      “……哼。”风晚别过脸去,表示不想理他。
      扉间也不想消耗她的精力,等水烧开了就取了被子倒上,冲了点他带的凉水中和一下温度,便扶她起来喝。喝完躺下,扉间又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好像比之前高了一点,他不放心地又替她整理好被子,说:“我去买药,你先休息。”
      风晚稍微动了动示意自己知道了,往右边一翻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扉间走出房间,反手关了门,刚走到玄关又发现自己没带钱包,便折返回去,谁知却发现风晚不知为何坐了起来,他奇怪地问道:“怎么了?”然后忽然看到她身上消退的黑影——这个场面过于熟悉,是黑绝!扉间甚至飞雷神过去试图抓住它,但它向来滑不留手,一下子没入地板不见了。扉间半抱着失去意识倒下的风晚,担心地查看她的情况——好像没什么大碍,便将她重新塞回被窝,看着她因为发烧而红扑扑的双颊,扉间微微皱着眉,去打了盆水,拧了毛巾敷到她的额头上,分了影分身去买药,自己则守着她,毛巾热了便重新拧了给她盖上,物理降温。
      如果说扉间有什么事情是真的忘了,那大概就是黑绝的事情了。黑绝的目的是拯救辉夜姬,它就一定会行动,并且不会因为宇智波家的那块石碑没了就轻易放弃,它一定会想刺激斑,在各处推波助澜。现在两族的关系得到了缓和,如果他不出手,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等到机会,所以他干脆就自己出手。如果风晚在外出了事,而来找她的恰恰又是他,那么斑和泉奈难免不会以为是自己做的,连个证人都没有,他岂不是百口莫辩?机会倒是找得很好,就是自己阴差阳错忘了带钱包才折了回来……他现在不能离开风晚身边,而且她也不能再多留在外,太危险了。
      因为吃了退烧药,入夜之后风晚的烧就退了些,清醒了一回,开口就喊饿,扉间又分了个影分身出去买吃的。她咕咚咕咚灌下一杯水,缩回被窝半眯着眼睛望着他:“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扉间拧了毛巾往她额头上盖:“你现在没得选。”
      风晚撇撇嘴:“你好可恶。”
      扉间不搭理她,风晚觉得有些自讨没趣,便又闭上了眼睛。可她烧得天旋地转浑身不舒服,眼睛突突地跳,呼吸又很烫,简直要把自己烫到。她慢慢地翻了个身,毛巾啪嗒掉下,扉间又捡起来给她覆上。不多时,买饭的影分身回来了,是些清粥小菜,扉间解除了影分身,把碗一个个地拿出来放到矮几上,叫她:“吃饭了。”
      风晚睁开眼睛,撑着坐起来,扉间把枕头和另外一床被子叠起来放到她身后让她靠着,端起鱼片粥舀一勺吹凉了喂她。风晚乖乖吃掉,砸吧砸吧嘴,道:“没味道。”扉间便夹了一筷子腌萝卜丝喂给她。其实他对于照顾风晚已经颇有经验了,但她一贯只是养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没精神,不呛他的时候还真是少。扉间当然不会怀念她老是跟他吵架的时光,他一勺一勺地把一碗粥喂完,扶她重新躺下,便端起自己的拉面。风晚努努嘴:“你吃什么呢?”
      “味增拉面。”
      “我也想吃。”
      “……”胃口还不错?扉间想了想,卷了一筷子递到她嘴边。风晚张开嘴吃下去,嫌弃道:“坨了。”
      扉间满不在乎:“凑合吧。”
      “喝口汤。”
      “……”
      他便只好用先前喂粥的勺子喂了她一口,她又发表评论:“真难吃。”
      “……”扉间决定不理她,安静地把拉面吃完了。等他把垃圾整理好丢掉,风晚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试了试她的温度,感觉比之前好了不少。想着给她换一次毛巾,谁知她忽的开口:“我想吃三色丸子。”
      “不都说生病了不会有胃口么?”他低头望着她。
      风晚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眼睛有点迷蒙,但状态总归还不坏:“我就是想吃。”
      扉间叹气:“好吧。”说罢又分出影分身出门。
      风晚又眯了一会儿:“我好热。”
      “出汗了烧就退了。”
      她便又重新闭上眼睛,但没一会儿又开口了:“我想听故事。”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难缠?所幸影分身端着丸子回来了,他就问:“吃东西还是听故事?”
      “喉咙痛,不想吃了。”
      “……好吧。”
      其实扉间也讲不出个什么好听的故事,不过他平平的语气很催眠,风晚的呼吸不多时就缓了下来,比一般睡觉的呼吸显得要急促些,但终归是睡着了。扉间觉得风晚真是可会折腾人了,好不容易歇下来,他把被褥铺开,躺下休息。到了快午夜的时候,风晚忽然吐了,他又忙不迭地起来收拾,因为吐在了褥子上,被窝是睡不了了,风晚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他带她去洗漱了下,挪到自己的铺上。风晚摇摇头:“躺着难受。”
      “那你要坐着?”他低头问。
      风晚蜷缩起来,窝进他的怀里:“就这样。”
      “你这样我没法儿收拾了。”扉间无奈。
      “还收拾什么……”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让他一顿痒。
      “好了好了,我不去。”扉间举手投降,把被子扯过来给她裹上,自己也就当了人形靠枕,抱着她让她睡了。不过因为不舒服,她睡得也浅,一晚上醒了好多回要喝水,总之扉间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就靠着墙打了个盹儿。
      早上,退了烧的风晚精神好了不少,可以自己起来了。屋里是吐了之后留下的酸涩,她捏着鼻子去洗了个澡,催促扉间赶紧走。扉间付了房钱,跟在她身后:“该回去了吧。”
      “为什么要回去?”风晚找了个早点摊子坐下,点了一堆吃的。
      扉间在她对面坐下:“你点这么多能吃完才怪了,你昨天不是才说嗓子疼?”
      “难道要因噎废食吗?”
      “……我的意思是你少点一点,喝点粥就好了。”
      风晚把菜单还回去,托着腮靠着桌子,也不看他:“我不。”
      你来我往间,菜就陆续上上来了。一条柠檬烤鱼,一碟腌萝卜一碟醋海带,一小碗豆腐,一小碗玉子烧,味增汤是不会少的,一碗卧了鸡蛋的米饭,不过为什么还有牛奶?怎么还有小蛋糕?这家店怎么什么都卖?风晚举起筷子把鸡蛋拌进热乎乎的米饭里,只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烤鱼也是吃了一口,其余的都没怎么碰,就捧着杯子喝了口牛奶就说自己吃饱了。
      扉间看着这丰盛的早餐,满脑袋的黑线:“那你至少把这个蛋糕吃了。”
      风晚眨眨眼:“好吧。”
      随后扉间就接盘了她动过一口的这一套早餐,吃得格外的饱。吃完了他就又跟她提:“该回去了吧?”
      “不。”她拒绝得很果断。
      扉间有点头痛:“外面很危险。”只见她又买了昨天没有吃到的三色丸子,一边走一边吃起来,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扉间从后面拉住她:“那你至少应该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想出来。”
      风晚回头瞪他一眼:“我说了我是因为要扩展宇智波的势力啊。”
      “这不像你,如果你是真心想这么做,最先出发的应该是商队,而不是你本人。”他将她带到一旁。他记得风晚上辈子一直在找黑绝,他也是从泉奈那里听来的,但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事什么东西,也是直到最后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会不会这次也是一样的呢?从上一个轮回里他能得到的结论就是黑绝是幕后引导一切的人,要破解这个悲剧的结尾,一方面是引导宇智波的走向,一方面就是阻止黑绝。风晚她一直都是带着这个目的的,如果说用了丰云野却什么好处都讨不到,那这也太亏了,即使她失去了记忆,总得为这个“全新”的自己提供些线索。她一心想的都是改变宇智波的命运,还坚持了这么久,那她也肯定不会全然忘记自己的本意,宇智波的执念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他问道:“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风晚露出很真实的疑惑:“你说什么?”
      扉间接着道:“你是不是在找袭击你的东西?在你昏迷的时候有黑影袭击了你。”
      “……”风晚的面具似的表情碎裂开,她有些怔忪,不解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你的目的是它,我能帮你。”
      风晚不太相信,她一直以来都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格外地想要去找一个“黑影”,一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甚至这个行动的契机只是在自己被雷劈之后猛然灌进脑海里的念头,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必须去做。她从未对旁人提过这个很荒谬的想法,甚至包括自己的两个哥哥,而扉间他怎么会突然莫名地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相信我。”扉间笃定道。
      “你不再多问些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疑惑太多,风晚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去切入。
      扉间避开了前面的问题,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我又为什么不帮你?”
      “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就算不是仇人了,但也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我从来没有刻意针对过宇智波,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村子,而我现在只是想为你做一点事。”
      风晚凝视着他朱红色的眼睛,迟疑地问:“为我?”
      扉间并没有像从前他们的对话那样给她留下喘息的时间,他立刻回答:“是。”
      “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扉间取出一个卷轴,拉起她的手,放进她的手中:“这是一个秘术,你可以在我的心脏上种下咒印,如果我别有所图,你可以随时发动咒印杀了我。”
      风晚猛地把手抽回来,卷轴“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你做什么?!”
      “你不是不相信我么?我把命交到你手上,你总不会不信。”
      “谁……谁知道这个术是真的假的?”
      扉间俯身把卷轴捡了起来,对她笑:“如果你觉得它是假的,怎么会觉得它烫手?”
      “我是觉得你疯了!”风晚后退两步,“我可是宇智波家的人!你……你有病吗?!”
      他迫近了她:“那你呢?担心你针锋相对的对手做出这样不合逻辑的事情是发了疯?我给你杀我的机会,你不应该欣喜若狂吗?”
      风晚一愣:“我高兴啊,我怎么不高兴?”
      “你脸上的表情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景,如果不是她刚刚生了病,如果不是在木叶之外,她怎么样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小问题就被他逼到墙角。风晚靠着墙,抬头看着把自己禁锢在这样一个小空间里,显得压迫力十足的扉间,紧张地别开了头:“我要告诉大哥!我要让他收拾你!”
      “说什么呢?说千手扉间把人头送到你的手上,结果你给丢了?”
      “说你非礼!”风晚咬咬牙。
      “是谁昨天非要让我抱着睡觉的?我今天胳膊都是僵的。”
      “我没有!”
      “……”看来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又看长了,不过就这个降了智的样子实在是好对付多了,扉间在心底暗笑。
      风晚见他不说话,悄悄抬头瞄他,扉间也正低头看着她,见她双颊绯红,眸含春水,这个难得一见的模样让心底一动,心脏不太听使唤地狂跳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怕她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
      “我头晕。”她飞快地低下了头。
      扉间望着她的脑袋顶,没反应。
      风晚轻轻踢了他一脚,有些恼:“没听到啊?我头晕!”然后她一抬头,扉间的脸就在她眼前,唇上一点温热擦过,转瞬即逝。风晚僵住了,心脏漏了好几拍,她惊恐地瞪着他,没能说出话。
      扉间倒是淡定多了,他想了想,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记得负责。”
      “什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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