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无止息旅》莫道安

92、刀剑乱舞（4）

　　时之政府，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接收各个本丸的信息。
　　眼镜白大褂青年看到一条消息，编号1096本丸的审神者五年任期已满，申请取消出阵、远征两周时间。
　　“又一个要卸任的审神者啊……”青年想着，同意了申请。“上周那位大人被刀剑付丧神神隐，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位还是给他提个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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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神者大人，在您将要离职期间，请务必提防您本丸内和您亲近的几个付丧神。不要透露真名与现世住址，不要与付丧神单独相处，必要时可以求助三日月宗近、一期一振等刀剑。）
　　附件是时政这两年离职审神者被神隐的事件，概率是百分之五，大多都被时政救回来了，少部分生死不知。
　　然而审神者本人并没有看到。
　　当天负责处理公文的近侍一期一振看到附件，立即想到了本丸那几个沉迷主殿不可自拔的危险刀剑。
　　听到主人要离职的这个消息，栗田口一家原地石化，毫无预兆、猝不及防，一群小正太慌了：“一期哥！主人、主人不会丢下我们的对不对？”
　　“不要慌，大将还没有亲口宣布……”
　　“一期尼，呜呜呜，主人会带我们一起走的，我们是主人的刀！”
　　惹哭弟弟们的蓝发青年手足无措，一个个安慰着说：“退，不要哭，既然相信主殿，就不要动摇。”
　　“药研说的对，那也许只是时政例行的文件，主殿并没有说要离职……”
　　一期一振无奈道：“无论主殿做何决定，我等作为刀剑，都会听从命令。事实上，我是想让你们在这段时间保护好审神者。”他隐含深意地说：“鹤丸殿、加州殿、长谷部先生，最好不要让他们与主殿独处。”
　　乱藤四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激动地道：“放心吧一期哥！”
　　粉毛正太也弱气地道：“不会让主人被抢走的。”
　　鸣狐的小狐狸笑着道：“呀呀，主人和油豆腐不可以让出去呢。”
　　看着士气高涨的藤四郎们，一期一振总有种自己弟弟更危险的感觉，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等审神者从万屋购物回来，等在门口的藤四郎们一拥而上，默契十足的把鹤丸国永和加州清光挤开。
　　“主人主人，您回来啦～”
　　“退、退的小虎想主人了。”
　　“主人，我们上次种下的满天星开花了。”
　　“主人，我为您折了小狐狸。”
　　“主人，我有好好和兄弟们练习，不会落下的！”
　　“主人，鸣狐做了油豆腐给您哦～”……
　　骨喰藤四郎和鸣狐等沉稳寡言的栗田口刀剑，不着痕迹的守卫着审神者，顺带把鹤丸隔离。
　　“这真是吓到鹤了。”
　　鹤丸国永看着被一群正太围着争宠也面不改色的审神者，露出笑容：“栗田口终于要独占主人了嘛，这可不行啊。”
　　加州清光红眸微眯，鹤丸说对了，审神者不能被某一刀派独占。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试图分给小短刀们：“好了好了，不要围着主人了。这是主人为你们买的礼物，快拿回去看看吧。”
　　少年审神者眉眼长开后，比五年前的漂亮可爱多了分清俊，如清光所说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
　　秦不簌看出了短刀们眼神动作里的担忧不安，温和地说：“清光哥哥，没事的。”
　　他挨个回应了问候，在短刀们脸颊上轻轻一吻。又向飞速赶来的压切长谷部眨了眨眼睛，软软地撒娇说：“长谷部哥哥，帮忙和清光哥哥一起把东西拿回去吧。还有，我今天有事要和大家讲，让次郎哥哥不要喝醉了又不来吃饭，都要来。”
　　压切长谷部忽然就想到昨天晚上的那条信息，被审神者看过后就删除。
　　他并非想要侵犯主人的隐私，只是，主人从来没有遮掩过什么，公文或者外交都大大方方的由他们来处理。
　　第一次……不能让他们看到的信息。
　　主人此时认真的神色。
　　不好的预感让压切长谷部低下了头，一如既往的柔声道：“我记住了，主人，一定都通知到。清光，走吧。”他接过东西，嘱咐短刀们陪主人玩，不要错过晚饭的时间，然后回去了。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跟了上来，却不是那振惯会争宠的打刀。
　　白发金眸的初锻刀脸上浮现奇怪的笑意，有几分冷漠，语气轻松地说：“管家先生，不知不觉已经五年了呢。”
　　压切长谷部握紧拳头，他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这让他感到一种凌迟般的感觉。是明知道必定的结果，但过程漫长又痛苦。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孩，耀眼又迷人，他早晚都会离开他们这些刀剑，回到人类世界里去的。
　　“真想永远和主人在一起。”鹤丸国永呢喃着说，又倏而笑道：“嘛，管家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吧？”
　　在本丸里多是不配刀的，因此压切长谷部只是随手捡了树枝指向鹤丸国永表明态度，冷漠地警告他说：“鹤丸国永，我知道你那扭曲的心思，但如果你敢付诸行动，我会先把你碎刀！”
　　主控刀的身影远去，徒留白鹤笑得那么明媚，像是心无阴晦。
　　*
　　“……过几天家族会来人接我回去，赠别礼物今天已经给大家买好了，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少年审神者毫无所觉付丧神们的凝重，自顾自的丢下一颗惊雷。
　　他把各刀派的礼物都分了出来，除了拎回来的玩具、书籍、甲油还有之后万屋送货上门的健身器械、新款流行衣服等等。然而收到礼物的刀剑们一想到涵义就都笑不出来了。
　　“主人不要走呜呜呜……”有敏感脆弱的短刀哭了出声，被同伴捂嘴憋了回去。此时气氛太安静，大佬们还没发挥，不是他们哭的时候。
　　“哈哈哈，主人送的新茶杯很漂亮呢。”
　　被一众审神者私下里称看起来是失智老人其实非常智慧的平安刀拆了礼物，打破了安静。他将印着和眼睛的金月纹相似的蓝底茶杯放在右脸侧，朝注视着他的少年笑吟吟地问：“是吧，很漂亮，主人喜欢吗？”
　　在得到喜欢的答案后，三日月宗近霸道的截断了他人的发言机会，付丧神们被他看了一眼，见他轻轻动了下唇：我会留下主人的。
　　也不管同僚们看没看懂，直接带走了秦不簌。
　　三日月宗近牵着少年的手从廊前走过去，月色下留两道模糊的影子。天守阁前，一路沉默的少年才低声道：“三日月，你回去吧。”
　　“终于不装着毫无所觉了吗，主人。”
　　朝夕相处五年的时光，这孩子又惹人怜爱，就连三日月宗近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少振刀剑付丧神，暗地里痴恋着他。用了多少心思，才把敏感柔软的小孩养大成现在的少年，成为心里的光。现在他们的光要飞走了，谁能忍下去？
　　秦不簌抬眼看他，笑也是带着愁绪的，轻快地说：“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是我的错。”
　　“主人没有错，乖，你是不会错的。”
　　三日月宗近的安慰无济于事，秦不簌仍咬着唇，自我折磨似地道：“不是的三日月，我不是小孩子了。年幼无知时犯下的错误，我不能当作没有发生。很快我就要走了，我会付给新的审神者报酬，让他好好照顾你们的。”
　　三日月宗近贴近了过来，没有了笑意，轻飘飘地问：“错误？离开？新的审神者？”
　　他忽而扯开了衣襟，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那上面潋滟花纹如同一个奇异的符号。衣衫半露也不在意，只握着主人骨节分明的手落在花纹上，烦恼又温柔地说：“老爷爷还记得主人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可是亲手为我们留下了标记，说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呢。承诺过的事，主人不会反悔的对不对？”
　　秦不簌偏过头，脸色微红，羞道：“你们总惯着我，真是的，那时候就应该拒绝我任性的行为啊。”
　　“哈哈哈主人这么可爱，谁忍心拒绝呢。”三日月柔声道：“而且也是我们所希望的事。”
　　永远这个词，听起来不错。
　　“好了，主人能告诉我，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
　　三日月宗近诚挚柔软的目光看向少年，仿佛他说什么都会包容。
　　秦不簌闭上眼，自暴自弃地说了出来：“从本丸有了寝当番那天起，每振刀我都亲过抱过，有时候还会要求含着□□睡，你们任我予取予求，可我却那么过分。
　　其实我知道的，哥哥们都很不舒服，把我抱在怀里一晚上身体都压麻了，早上我起来经常看到你们脸色很红，不想看我，可是又强忍着自己偷偷跑去浴室，也不让我进去看。
　　但是，明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却因为贪恋温暖不愿寂寞，一直没有取消寝当番。对不起三日月，我实在是太坏了。我不是个好孩子，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少年漂亮的眉眼因一点晶莹的泪光鲜活生动。
　　三日月低沉的笑声被他自己掩袖挡住，道着歉笑道：“抱歉抱歉，哈哈哈，现在似乎不是笑的时候。”
　　“不过，老爷爷还以为主人是真的明白了。”他低叹着，深觉已不能再隐藏情感，把一切都剖开在秦不簌眼前，“我、鹤丸、长谷部、清光、小狐丸、山姆切，唔，随便一数就这么多啊，还有更多的付丧神，都在渴求着主人的爱。”
　　“主人没有错，无论是怎样的你，我们都发自内心的，深深的爱着你。”
　　请不要离开我们，为此，愿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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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主人，要不要来吃.奶。”青年的胸肌薄而分明，一点樱红点缀，他宠溺地看着秦不簌，笑意更深道：“虽然没有奶.水，不过咬着玩还是可以的。”
　　秦不簌借机挣扎着推开他，一个人躲到被子里去蒙住头，闷闷地说：“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三日月宗近躺在旁边隔着被子，认真地道：“是我的态度让主人误会了，实在是抱歉。但请您相信，想要和主人…，被主人…这件事，既不是因为主人是审神者，也不是因为主人年纪小哄着玩，而是因为我爱着你。”
　　说出的话都思量再三，做出的事都谨思慎行，唯恐轻慢了他。
　　少年审神者似乎被打动了，从被子里钻出来，清亮的眼睛看着他，慢吞吞地道：“三日月，不要骗我，不要丢下我。”
　　最美之刃露出笑容，浅蓝色眼睛里的金月纹此刻昳丽动人，他却只凝望着眼前的少年。
　　“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主人。”
　　*
　　早晨，三日月宗近醒来，不由得轻吻了他的唇瓣，抚摸着他的眉眼。
　　……他穿好常服走了出去。
　　除了一部分性格平和的刀剑付丧神和短刀们没来，剩下的都或站或坐的守在门口，连树上也有两振打刀面色沉沉的看过来。
　　“三日月，把昨晚的事详细讲出来。”
　　压切长谷部忍住碎了这振太刀的冲动，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三日月宗近笑吟吟的没理会他，朝着三条家的小狐丸嘱咐道：“主人说他很喜欢小狐的皮毛，但平常只能用手摸，有时候也会想用脚踩过会不会很舒服。今天晚上，小狐来陪主人睡吧。”
　　“三日月！”同时有几振刀剑压低了声音怒喊。
　　三日月宗近收敛了几分笑意，冰凉的目光扫过面色不善的别派刀剑们，轻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下主人，一切以主人的喜好为主。”
　　而且就算他是光明正大的争宠，可又能怎么样呢。
　　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又不是没打过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