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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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疆缓步走至‘猴子’身前，毫不留情踢开他捂着嘴的手，捻在手中的小刀轻轻运力一掷，“噗嗤”一声，稳准钉在底下人摊开的手腕中，刀身直直没进地里。
“啊哈——哈——！”
‘猴子’痛得目眦尽裂，然而此时的他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如同案上鱼肉，还要被迫发出那凄惨尖利的笑声。
随后，腿上也如法炮制被小刀钉住。
只余了一支左手，在妄图拔掉撕裂自己血肉的凶器。
苏晏原本还在奇怪为什么没钉个全，可当看到‘幸免于难’的是猴子的左手时，又笑了起来。
“啊！——”那边的笑声忽地拔尖至顶，随后颓然消弭。
只见‘猴子’的身侧，那完好的左臂静静躺在血泊中，和躯体分离。
手臂的断裂处，并不如虎哥颈上的整齐，整个就是人皮碎布，血肉模糊——竟是被沈从疆硬给生生拔了下来！
手臂的原主人痛得失去了知觉，眼睛翻白，已经晕了过去，胸脯依然微微起伏，于是跪着的众人悲哀的发现：他真的还活着……
然而最令人可怖的并不是这点，而是沈从疆从始至终，脸上的神情都是冷冷淡淡，仿佛这些残忍至极的手段，也不过是他的随手施予。
这个人的心肠，究竟有多冷，有多硬？
沈从疆没有再停留片刻，转身走回魏子虔面前，面无表情伸手直接抱过苏晏，魏子虔则去抓那些人继续问话。他们被方才一顿惊吓，哪还敢支吾掩藏，倒是省了魏尚书的麻烦。
苏晏抬头，见抱着他的人还是一脸冷霜，瞳孔中仍似黑渊一般，于是低喊：“过来！”
沈从疆面露疑色，仍低头凑近。苏晏将手捂上了他的双眼，攀着身子努力凑到他耳畔，学着这人之前对自己做的样子，慢慢说道：“好了。”
——仿佛这是一道神奇咒语似的了。
苏晏缓缓放下手，见沈从疆的眸子缓缓转淡，恢复了星辰般的黑亮光芒。这才放下心，冲他粲然一笑。
理智回身的沈从疆被这一笑拨得心神一荡，也轻声道：“嗯，好了。”他轻扬唇角，虽弧度微不可寻。
这时魏子虔回来对沈从疆说：“你先带苏晏回去疗伤，我去拦人。”
“拦谁？”苏晏撑着身子，急问。
魏子虔有些犹豫，可禁不住苏晏的眼神，才道：“是彤国的郡主。她想以你要挟皇上换回彤国的皇子，这帮人说，郡主刚刚被允许进宫面圣了。”
苏晏思绪转了几转，肃了神色：“我去！”说着要沈从疆放下他，可脚刚一及地，便使不上力的往前栽倒。
沈从疆扶住他，魏子虔看他的样子坚定道：“不行！你现在不仅受伤，身体也虚弱，你需要休息！”
苏晏冷冷一笑：“那位郡主把本王关了这么久，本王不活生生的站到她面前吓一吓她，还真让她以为赭国的王爷好欺负不成？！”
“你别任性！”
一时间两人都立场坚定，僵持不下。突然，苏晏转脸对向一直沉默扶着他腰的沈从疆，眼神带怨，似乎是责怪他为什么不帮忙。
沈从疆望着那双眼眸，那里倔强中还夹着丝丝委屈，没辙。于是对魏子虔道：“我陪他一起去。子虔，你将这些人先押回府。”
“从疆怎么你也……”魏子虔暗骂：还说我狐狸，苏晏你这明明就是使诈啊使诈！
“无妨，有我在。”沈从疆语气笃定，不可撼动半分。
魏子虔叹气，连他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好吧，我会叫人在宫外接应你们。”
三人就此决定，分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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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呈殿是赭国皇帝接见外国使臣的地方。
此时殿上之人还未摸清这位远道而来的小郡主的用意。既无国书表文，也不用君主摆驾相迎，如此贸贸然请求圣上召见已实在已是大不敬大无礼。而看在与彤国多年的交往上，只好暂时不做计较，看这小丫头到底是要演的哪一出。
随着廊上公公的一声声传唤，不多时，门外一名约莫二八年华的女子撵着步子款款而来。
粉黛色的绉纱裙裳，玉钗束发，端的是粉砌玉雕，小家碧玉的容颜。她低首垂眉朝着龙椅上的人欠身行礼，动作熟稔恭顺，却是超出了该她这般年纪的老成。
苏煜想她该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果然，这少女在他询问有何事需觐见时，她毅然抬头直视龙颜：“旖君此番求见，是为私，而非为公。还请赭国君主圣明，勿将旖君此次个人鲁莽牵涉至整个彤国。”
座侧的李公公大喝一声“放肆”，还想再斥，但被座上天子冷声阻止，于是喏声退下。
赭国的皇帝是出了名的性情不定，喜怒难测，便是呆他身边多年的李公公，也道不出个真实。俗说，伴君如伴虎，的确是一点不假的。
此刻苏煜便屏退下众人，仅剩这小郡主与他对视。
旖君，自是这小郡主的名了。苏煜问她：“你说此来是为私？”
旖君仍然不卑不亢，“不错。”
“说说看。”
旖君紧了紧攥着衣袖的手指，依言道：“旖君本是将军之女，后被彤国君王封为郡主。自幼时便有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伴相携。旖君知事后便决定，此生非他不嫁。”
“哦？”苏煜唇角勾起，似是兴味似是冷笑。
“然而他的身份特殊，最后竟沦为国家利益交往的一枚棋子！而今我们只能天涯两边，相望不得！”语尾处染上些许颤音，少女眼角像有泪光，令人动容。
苏煜看着她，并不言语。
旖君深吸口气，平定了些情绪，才缓缓道：“此人，便是三年前派来赭国作为质子的彤国蓟王——唐少阳。”
“那么，”苏煜终于表态，面无情绪，“郡主你是想要如何？要朕如何？”
“不敢。”少女的气势却有些弱了下来，她低下头，“只是旖君相思太苦，于是鲁莽前来寻他一见。”
苏煜又笑，龙颜渐显厉色，“好一个相思太苦……只见他一面即可吗？那有何难！朕现在就传召他来，见过之后你便不可停留，即日归国！”
“不！”旖君郡主有些慌了，“不。请殿下明鉴，旖君，旖君并非只想止于此……”
“那你还欲如何？！”
毕竟还是太年轻，受不得这般帝王慑人的气势，就算强撑着胆子，旖君郡主身子还是在忍不住地发抖。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说：“旖君想求殿下放蓟王回国，或者，让旖君也同留作质子与蓟王相伴，同生或共死。”
她猜想，苏煜该会大怒质问她凭什么，然后她便能够说，就凭着殿下您最宠爱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