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名字真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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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请你们帮我找在江户城里当警察的哥哥。”
万事屋，女孩端坐在沙发上，恳求道。
她叫佐伯奈美惠，家住神奈川，是个平凡的乡下姑娘。幼年时父母去世，奈美惠和老迈的奶奶相依为命，而三个月前，奶奶也逝世了。
奈美惠举办完奶奶的葬礼，收拾家当，前来江户投奔哥哥。佐伯俊雄五年前离家，在江户城中担任警察一职。这对于普通农户的佐伯家是莫大的荣耀，奈美惠不识字，又怕给哥哥丢人，故而五年来兄妹从未见过面。
此次上京，她只拿了一张里坊开具的证明身份的介绍信，别无他物。
“那你要如何跟你哥哥联系呢？”银时看见这种无知少女就头痛，什么都不知道就一个人跑来江户，以为将军家是菜市场吗？
“我有一块信物。是小时候我们俩一块儿磨的，他一见就认出我了。”奈美惠对银时的嫌弃浑然不觉，沉浸在见到哥哥的梦幻里，眼睛闪闪发亮。
她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块小小的石头。一块被剖成两半的心形鹅卵石，打磨得十分光滑，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护它。银时盯着石头看了半晌，重重叹了一口气。
“就算你有信物，总得送进江户城里去吧。你哥哥的长相、年龄、职位，在哪位大人手底下当差，这些清楚吗？”
少女不知所措：“呃、我……我哥哥跟我长得差不多，都是黑发黑眼，今年24，他说他在江户城里当警察，别的……”
“警察也分很多种的，比如笼子里阿谀奉承的白老鼠……笼子外横行霸道的绿毛龟……算了，看你那张脸就不像知道的样子。”银时死鱼眼挖鼻孔，“你打算付我们多少报酬？给江户城送信可是很贵的。”
“诶，可以吗？”少女一脸沮丧本以为没戏了，一听顿时惊喜地跳起来，“你们可以找到我哥哥吗？”
“嘛，江户城里的警察，大概就是见回组吧。你哥哥够可以的，能混进那伙鼻孔朝天的‘精英’。”银时一脸蛋痛，“那帮人出了名的难打交道，我可不一定能保证，不过，嘛，先试试看。”
话音未落，少女猛地深鞠一躬，头顶差点撞到银时的鼻子：“谢谢你！我不求保证，只要有希望就好了！万一能找到哥哥，我愿意用身上所有钱酬谢你，喏，就是这些……”
她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找起来，新八悄悄凑到银时耳边：“呐，银桑，去江户城找个人有这么困难么。有名字和信物，直接从接待窗口递进去不就好了。”
银时同样压低声音，悄悄说：“我知道啊，不说困难点我怎么要高价。”
说完也不顾新八的脸色，温柔地微笑着看向奈美惠：“不用急，小姐，我们有职业道德，完不成雇主的委托是不收费的……”
这时奈美惠终于从衣襟里拔出手，捧着一把零钱献到银时面前，笑靥如花：“老板你真是个好人！这是我全部的钱，请笑纳！”
银时看着那一把毛票，笑容渐渐凝固。
“副长！查到了！”
山崎退一路狂奔冲过走廊，拉开门：“岛田明日香的身份查到了！北海道的户籍上确实有这个人，但在六年前死于一场火灾！登船当天的港口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女子，岛田明日香是假扮的！”
“船主招供了么。”土方拈起桌子上一张纸，那是一张画像，根据水手和货船主的描述所绘。画上的少女五官精致，顾盼生辉，眉眼间自有一股袅娜之气，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如果岛田明日香长这个样子，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可土方十四郎想破脑袋，也没想起何时在何地见过这样一个美少女。
冲田态度奇怪肯定不是为了美女，因为看过画像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那他究竟在在意什么？
冲田在船上说的话言犹在耳：“土方先生，如果一个人听你的话选了正确的路，却因此落得个悲惨的下场，重来一次，你还会劝她么？”
“哈？哪个嫌疑犯。我可不记得经手过这样的案子，警察的话，提倡正义天经地义吧？”
“如果是你逼她的呢？”
土方愣了一下：“犯罪可是会坐牢的。就算有损失，总该沿着正确的路往前走……你问这个干什么？”
冲田低着头，海风吹乱刘海，看上去心事重重。土方正奇怪这小子怎么一副消沉模样，他却转身走了：“这幅画不要上报。可能的话，别宣扬给任何人，留在警局内部就行了。”
“哈？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冲田没有回答。土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非常孤僻，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捡不回来似的。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伤春悲秋了？
风将话语撕扯得凌乱，难以辨认：“是我逼她的。这是……我的债。”
冲田总悟五岁起就拜入近藤勋门下，和土方从小屁孩就认识了。尔后一起投幕、一起组建真选组、一起维护治安，可谓是形影不离，冲田藏了几本小黄书土方都知道，从未料到他突然冒出一件“在意的事”。
准确地说，在意的人。
小时候忙着练剑，长大后忙于干活。在武州大家都知道他什么尿性还好，到江户，冲田总悟那张秀丽的皮相颇能迷惑不少无知少女，给他送了一打情书，可这家伙转手就卖给了电车痴汉，还欺骗人家到电车里约会。要不是自己及时带着人赶到，这小子估计就蹲大狱了，罪名买卖人口，那些小姑娘里有两个家里极端有钱有势的，一旦事发，真选组都得跟着遭殃。
当时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你有病啊！不喜欢推掉就好了，把人家往火坑里推算什么意思？！”
冲田总悟满脸戾气地蹲在地上拔草：“懦弱的母狗，连剑都拿不起还一副天真的样子。既然如此就一直天真下去好了，公主啊，不是应该死在最美的时候么。”
土方简直爆炸：“……谁要拿剑啊！你评判人的标准就是能不能打吗？人家家境优渥，何必学习打打杀杀，小姑娘只要开心地活着就好了！……而且突然提起公主，你是看了什么奇怪的童话故事吗？”
……剑，公主。
办公室里人来人往，土方恍然发现，还是有那么一个人的。
七年了，那小子还没忘吗？
松本片栗虎不喜欢他的专车。
真皮座椅凉坐上去凉冰冰的，每次都伤害他的屁股，颜色丑，头顶有个愚蠢的贴示。他一直想把警视厅的标志换成黑色的，黄色太碍眼了，就跟一桥家那个新捧的少主一样碍眼。司机是个文弱青年，开车稳重得像龟爬，每次松本片栗虎都想抢过方向盘从前面那辆车前盖上飞过去。
说到底，他不喜欢这辆专车的原因主要还是栗子不坐。插着警视厅官长旗帜的车太扎眼了，每次出街都巡警开道，单纯的栗子不喜欢旁人异样的目光，连带着松平对这辆名车也讨厌了起来。
然而今天，他不得不坐着这辆车从江户城回返警视厅。侍所开了一场奇葩的会，决定在日本岛西南角开辟一个新的军事基地。这建议简直脑残，且不说天人允不允，那地方一无资源二无战略意义，开它干什么？怕不是趁机敛财，开发那荒僻之地的资金可是个天文数字。
幕臣就是一群只会溜须拍马的狗屎，不认得人的脸，却认得每一辆车的牌号，松平怀疑他们都有一个小本子，专门记哪辆车对应哪个职位，由此选择弯腰的角度。如果哪天某个人继承了他的车，他们也会向那个人鞠躬的，他们致意的对象是屁股底下警视厅官长的职位，不是他松平片栗虎。
天下着雨，并不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可松平不想在城里多呆，那些幕臣身上腐烂的气息让他以为自己被丧尸吞没了。何况下午收到一条有趣的信息，冲田总悟竟然要见他。这份越级报告可比喋喋不休的会议吸引人得多，报告会一结束，松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上了专车。
他熟悉这个耀眼的少年，并寄予了很大希望。冲田总悟小小年纪就担任真选组一番队长并干得十分出色，不止因为他把不服气的人都打服了。恐惧从不存在于他身上，任何绝境到他手中都迎刃而解，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然而松平在办公室见到冲田总悟时，却开始痛恨他这种光棍的态度。冲田的神情很平静，山雨欲来的平静，凝重的气氛几乎给光线涂上一层冷寂。
“Terminal化学武器的调查有了新一步进展，我们查到囤积A原料的集装箱是从北海道上船的。同行还有一条特殊的线索。”
“这种事你应该汇报给近藤局长吧。”谈话照旧从寒暄开始，松平双手搭成拱桥，盯着他。
“递交检科的证据并不是全部，可能的话，我希望不要让局长知道这件事。”
“怎么，那只猩猩违法乱纪了？”松平说，“被下属僭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近藤先生德行无亏。”冲田总悟说，“这件事，真选组很多人都知道。厅长知道我们来自武州，七年前，那里曾发生了一件旧事。”
“和今日的案子有关系？”
“详情在上面，请您过目。”冲田总悟双手拿着一个厚实的档案袋，放到松平桌上。
松平单手按着档案袋，却并不看：“私藏物证可是重罪，这案子Terminal早已公布，你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难道真选组有秘密瞒着我这个警视厅长，或者出了内鬼，令你不得不防？”
冲田总悟态度谦恭，说的话却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防的不是警视厅，更不是真选组。”
“哦，那是谁？”
“现任侍所所司总长，内务少辅，太政官左府殿大臣……野村秀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名字真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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