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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消失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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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防爆队长愣住:“这……难道是什么新型炸|弹?”
土方的冷汗迅速褪去,盯着集装箱:“不……这箱子已经空了。”
他走上前,比了比凹痕的宽窄:“这里曾经躺过什么东西。”
看形状,犹如一个人。
制成减震层的丝绵柔软厚重,填充了大部分空间,整个集装箱,似乎专为运送这一件东西。什么东西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土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文物。
“山崎,调监控的人还没有结果吗?”
集装箱口贴有骑缝章,船主再不负责任,到岸时货柜的完整性总要检查的。十二条集装箱卸货时均完好无损,这东西是被人单独运出去,如果装卸它的人和十二条集装箱是同一批,那么顺藤摸瓜就能找到高松祥吾的下落。
这条小集装箱形状诡异,棺材样竖在墙角。由不得在场的人心里不发毛,Terminal这次查获的恐怖分子携带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新式武器,据传防毒面具无效,一旦爆炸,货舱里的警察首当其冲。危机解除,不仅土方,真选组的各位都偷偷嘘了口气。
……除了一个人。
土方扫了一眼冲田,这么酷热的天,这小子连闷重的防化服头盔都没脱,一个人杵在货柜前一动不动,好像在cos生化奇兵。又抽什么风?
土方没理他,吩咐山崎:“追查重点仍在于那十二箱原料。和B原料混合才能形成爆|炸物,不可能向民众售卖,万事屋只是个幌子,严查这两天意图购买这原料的人,特别是大批量的。”
“是!我马上去!”山崎应道,刚踏出门,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山崎,叫条狗过来。”
土方一怔:“你干嘛?”
冲田总悟摘掉头盔,汗水把刘海都打湿了,汵汵顺着下巴往下滴:“排查搭船旅客的名单,这里面藏的东西,很可能就在这条船上。”
警犬凑在集装箱前嗅了嗅,忽然前爪往丝绵里扒,训犬员打了个唿哨,警犬拔腿狂奔,一路冲出货舱,跑上班轮上层的舷梯。
真选组队员惊讶地对视一眼,北海道地区远离经济文化中心,交通不发达,定点定时的班轮往往顺便承担货轮的功能,搭载沿途旅客。
这种“蹭船”没有官方票据可依,搭多少人收多少钱完全看船主的心情。警犬在一间狭小破旧的楼梯格板前停下,不停抓门缝,楼梯紧邻水箱,鱼腥味浓厚,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的。
真选组命令船主打开门,里面是一间违规搭建的舱房,条件简陋,不知住过多少人,被褥磨得油光锃亮。此刻褥子被胡乱掀开,堆积成一团,瘸腿椅子上放着一个半满的茶杯,杯口印着口红印。
船主一进门就叫道:“啊!我的被子少了一条!”
“你管这玩儿意叫被子?”冲田嫌弃地用刀鞘挑起那一坨气味可疑,“谁住过这里?”
“似乎是个女人。”山崎插了一句废话。
冲田一眼扫过来,山崎退立马闭嘴。不知是不是错觉,冲田队长的心情似乎很暴躁,眼刀异常不善,好像能捅死他似的。距离更近的秃头船主汗出如浆,显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是、是个女人,大概十五六岁,挺漂亮的,我还奇怪她这样的妙龄小妞怎么敢独自出门……”
“说重点!”
冲田的喝问令真选组都吓了一跳,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喀啪”撅折了一根栏杆。冲田看了看手里的断棍,又看看噤若寒蝉的真选组,一言不发地将木棍丢掉。
船主已经快吓尿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她叫岛田明日香,从北海道上船去礼幌,打扮很普通,虽然长得漂亮却没什么钱,伙食舱位都要的最便宜的。这隔间她走后没人愿意租,都是原来的样子,这女孩特别怪,平时很少出舱,也不跟同船的人搭话。我、我核对了她的身份证件,路上水手骚扰也驱赶了,要是、是她犯了什么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在礼幌下船?”土方把茶杯放进证物袋,“这地方可不像空置的样子。”
“你说被子少了?什么时候少的?”冲田的脸阴得能拧出水。
船主五官皱成苦瓜:“这、我怎么知道,这地方我也不常来,都是杂役在管,上一次来还是六七天前,当时被子还在。”
土方朝队员使了个眼色:“查清杂役。岛田明日香去礼幌干什么?”
“据说找人,但具体谁就不清楚了。问她也不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配合警察调查是市民的义务,她长什么样子?”
“黑发黑眼,瘦瘦的,很文静……是那种讨男人喜欢的类型,如果在夜总会看到她,你一定会点的,那双手又细又白,如果用来斟酒……啧啧,我走遍江户北海道,都鲜少遇见这么标致的——”
土方正想说你少污蔑警察,冲田已摔门而去。破旧的门板经不起这么大力道,摇摆片刻,“砰”一声掉下来。
连绵不绝的灰色大海躺在云层下,波浪冲刷海岸,发出阵阵涛声。远处,数百条轮船密匝匝占据海面,真选组的禁令极大打乱了轮渡班表,令他们无法泊进港口。海风呼啸,似乎还夹杂着水手的叫骂,洁白的海鸥在桅杆顶端盘旋,等待啄食船员抛弃的边角食物。
“你今天怎么搞的?”
土方走上甲板,风撩起他的外套衣襟,真选组仪容整洁,即使夏天仍穿着全套制服:“瞎子都能看得出火气,钱包被偷了?”
冲田总悟胳膊架在侧舷上,袖扣解开,低头看着底下翻卷的浪花:“不用你管。”
“这可不是‘多管闲事’的范畴。你的态度已经干扰了正常查案子,那个船主肯定没有吐露全部实情,你吓得他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土方点燃一根烟。
“他涉嫌搭载恐怖分子,逃不掉隔离审查,不用担心。”冲田答道。
土方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冲田扶着栏杆的手骤然一抽,身形纹丝不动:“……你想多了。”
“从撬开集装箱盖起你就不对劲。”土方的洞察力一向敏锐,“当时你盯着箱子里的那幅画看了很长时间,然后就去找乘客,那幅画有什么问题?”
“说了没有。”冲田避而不谈,“监控呢,去调监控录像的人回来了么?”
土方抽了口烟:“摄像头坏了。”
“……什么?”
“港口机件例行检修,当天正好轮到那条道……塔吊仓库统统没有录像,最近的摄像头在港口二号出口大厅,全是人。监控这条路被堵死了,我们只能通过万事屋查高松祥吾。”
“我已经吩咐队里分头去查山崎递交的饮料购买者名单了。”冲田说,“那个人呢?那个藏在集装箱里的……有什么线索?”
“你说岛田明日香?”土方背靠着栏杆,两人并排,“这件事我还要问你。”
“?!”
“总悟,真选组成立以来,经手的案子没有一千件也有九百九十九了。从来没见你对哪件反应激烈,为什么突然对岛田明日香这么上心?”
“我没有!”冲田总悟大声分辩道,土方也不答话,就原地看着他。僵持一会儿,冲田忽然“啧”一声,转身就走,土方在后面喊道:“喂,你知道那女人身份不简单吧?”
“岛田明日香去礼幌只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标是江户。到礼幌‘下船’后,她一直偷偷藏在集装箱里,楼梯间舱房无人出租,正好成为她的另一个落脚点。痕迹组在船尾后舷窗发现了水渍,证明她发现我们到来匆忙跳海逃脱,几分钟前,她还在这艘船上。你猜到这一点才动手的么?那幅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也不是。”冲田回应得干脆利落,“有功夫盘问我,不如去盯意图大宗购买饮料的嫌疑人,无论岛田明日香跟高松祥吾是同僚还是合作关系,堵住接头的路才能逼他们露面。天皇即将驾临,不勤快干活是要丢脑袋的啊,副长。”
被怼一脸,土方并不着急。他夹着烟,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长眉细目的女人,磕头祈祷的骷髅……看起来像某种祭祀仪式。我让山崎拓印了摹本提交给文史部,看有什么发现——”
丝毫不出乎预料,这句话刚出口,立刻被冲田总悟打断:“不行!”……
“银桑,你该减肥了。”
新八吃力地背着银时,警视厅的检测员确认饮用未知原料A对人体暂时无碍后,真选组就放行了。那东西后劲极大,令人头痛欲裂,银时一路脸色都极差,被神乐塞了一嘴的塑料袋。
“不能吐到马路上阿鲁。”神乐“biaji”套住银时的天然卷,新八一脸菜色,认命:“靠Jump和肥宅快乐水度日的话,绝对活不过八十岁啊。”
“阿、阿银我只是在支援萌新作者而已!我才不胖,这是肌肉!”银时挣扎着哼哼唧唧。
新八死鱼眼:“嗨,嗨,胖子都这么说。”
神乐“piapia”地拍银时的背:“银酱,快点吐出来阿鲁。醉醺醺的话,晚上就不能修阿育婆婆家的房子了,这个月的房租就没有着落,我们就要全部睡大街阿鲁。”
银时被她锤得快吐血了:“住手啊!你这是花季少女的力道吗?不知道体谅老爸的辛酸,每天就知道催老爸干活然后拿钱去鬼混,你这也叫女儿……”
三人正互喷,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那、那个……”
“哈认我做女儿,你也想成为我老爸那样的秃子吗秃子!”
“请等一下……”
“我哪里秃了,阿银这一头天然卷光滑茂密,才不是你那秃头老爸和秃头老哥能比的,羡慕吗你这脱发少女!”
“我,我有个请求……”
“啊?”
坂田银时终于听见这细如蚊蚋的话,转过头,行人稀少的住宅区街道上,一个鹅黄色和服的少女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卷,垂着头,两手绞在腿间,神情十分局促:“那、那个,请问你们是……万事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