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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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秋接过李垂光手中的箭打量了一番，皱着眉道，“不是我们堡里的箭。”
李垂光虚心求教道，“这箭不都一个样儿，你们堡里的箭还有讲究？”
“那当然。”厌秋捞过千机匣，取了支差不多细长的羽箭出来，递到李垂光跟前，“喏，这是我堡造的箭。”
“……”李垂光盯着两支箭瞅了一会儿，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差不多嘛。”
厌秋将两支箭放在他手里，认真道，“重量不一样。不过这也只有唐门弟子能摸出来，暗堂所造的箭全是刚好能嵌进千机匣里的，银箭二两五克，木箭一两三克，轻箭十五克，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银箭抛射射程可跨六百米，两百米内可破铁甲。你这支重量不对。”
“你说楚将军是被人刺杀，如果是暗堂的单子，用的箭定然是这样的样式。”厌秋将那只细长的箭勾在指尖转了转，“就算真是暗堂的单子，哥哥来问我也没用，但凡是暗堂经手都是查不到的。”
“这我知道。”李垂光将那支箭收了起来，“就是人没抓着，我有点急了。”
“你没看清那人模样么？”
“没有。”李垂光喝了口酒，琢磨道，“我到的时候就瞧见了一眼，那刺客见来人了抽身就跑，只瞧见他背上背着把长弓。”
“长弓？”厌秋奇道，“什么样儿的？”
“嗯……没看真切，有点儿绿？”垂光回想了半天，奈何那人动作太快，他只瞧见了个影儿，“反正弓身挺长的。”
厌秋也陪他想了一会儿，倒没听说过江湖中有背着长弓的刺客，只得道，“要不我回去问问掌柜的，兴趣他知道。”
“那行，”垂光又把那箭取出来交给他，“要是有什么消息，直接到府上找我。”
两人还没说话，窗子咯哒响了一声，垂光循声望去，瞧见一位金发异瞳的异域人士一手勾着窗檐，自窗台上跃下来，拍了拍手好整以暇的走到两人跟前来，一屁股挤到厌秋位置上，压着嗓子道，“相公聊些什么呢，人家可都等了半天了。”
他声音本就低沉，故意压着嗓子，便显得有些粗犷，将看向他的两人震了一跳。
厌秋：“……”
垂光：“……”
“咳咳，”垂光被酒呛得咳嗽了几声，睨了他们两眼，“这是——”
陆黎立刻道，“他男人。”
垂光：“……”
厌秋：“……”
厌秋又好气又好笑，脸上泛起微红，垂在桌子下的手指掐着明教的腰狠狠捏了一把，“你干什么呢——”
垂光才经历叶含章与裴先生那事儿的洗礼，这儿又来一回，已经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性向，下意识便啊了一声。
“你别理他，”厌秋有点儿无奈，便索性道，“我家堂客……先前没给哥哥说。”
垂光去巴蜀呆过一段时间，一些基本的方言还是能听得懂，闻言将陆黎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称呼兄台？”
陆黎皮够了，反握住厌秋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清了清嗓子道，“陆黎。”
“垂光。”垂光指了指自己介绍道，反正事儿已经聊完，他也不做煞风景的人，起身捞了寒泷一抱拳道，“我还有公务在身，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陆黎礼貌的同他道别，等那门一关，他便一把捉住厌秋的手把人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两人已是五日没见面，陆黎这吻凶狠得像要把厌秋一口吞下去似的。亲完了还不算，对着人又是摸又是蹭的，险些要被他挤下椅子去，厌秋被他蹭得直往后仰，艰难的推开他的脸道，“好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陆黎抵着他的鼻子蹭了一下，眼里带着笑意，低声道，“想你。”
厌秋被他这么一看，便十分没有原则的原谅他了，拿额头轻轻撞了他一下，“阿姐这几天看得严……”
“诶诶诶——”他捂住陆黎压过来的嘴唇，眼睛与他虚虚的错开，红着脸道，“我也想你。”
陆黎这才满意了，翻了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方才那小哥是谁？”
“垂光哥哥？嗯……好朋友呀。先前他来咱们堡里做过一段时间客人，便认识了。”厌秋将那枚木箭放进千机匣里，预备着回暗点去问问老掌柜。
陆黎用眼角余光一扫，伸手挡了一下厌秋合上匣子的动作，将那枚木箭取了出来，一面道，“叫谁哥哥？”
厌秋从他怀里脱出来，拖了把椅子坐着，“你认得这箭？”
那木箭看上去形制十分普通，陆黎只瞟了一眼便搁下了，“箭是最寻常不过的箭，弓却不一样。”
厌秋听得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认识那刺客的，好奇道，“是什么人？”
陆黎一手支着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秋儿还没回答我。”
厌秋无奈的瞧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这流氓打的算盘，嘴唇张了又张，才羞耻的挤出了句，“阿黎哥哥。”
“乖。”陆黎往椅背上一靠，手臂搭在边上，一双眼亮晶晶的瞧着他，“来阿黎哥哥抱抱。”
“……”厌秋伸手拍了一下他伸出的手掌，催促道，“快说。”
陆黎也不恼，秉承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原则，硬挤着厌秋的椅子把人抱在怀里，厌秋拿他没办法，只得由着去了。
“照那个小将军说的，”陆黎握着厌秋白净而柔软的手，玩赏玩物似的摩挲着他的指节，靠在他耳边道，“那人应该是叙情。”
“啊？”厌秋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得很，皱着眉道，“那是那个——”
“嗯。”指尖穿过对方指缝，陆黎吻了吻他的头发，低声道，“叙情这人……挺有意思的。我见过他那把弓，很漂亮。”
“哦。”厌秋回忆起那人的模样，迟疑道，“用长弓？他是哪派弟子？”
陆黎却说了一句令他十分意外的话，“长歌门。”
“哦……啊？”厌秋惊得瞪圆了眼睛，转过身来瞧他，“长歌门？他们不是……嗯…用琴的吗？”
“？”陆黎好笑的看着他，“谁说哪门哪派的弟子就一定是要用某种武器的，唐肆不也精通刀剑么。叙情当然也会用琴，只是不及他用箭杀人出色。”
厌秋隐约觉得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歪了歪头道，“好像也是，那他怎么还和刺杀楚将军扯上关系了？我以为他们长歌门和天策府关系应当不错。”
陆黎也猜不到其中缘由，只得道，“许是他一人起意，未必就跟门派有关系。上回见面时，叙情还同我说他要去玉门关了，没想到竟来长安了……说不定便是追着那什么将军去的。”
厌秋犹豫的看着他，“那……这事我还告不告诉垂光哥哥啊？”
陆黎挑眉道，“你想说便说就是了，顾虑什么，我同叙情不过萍水交情，也不太了解他。”
厌秋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儿，没察觉陆黎在他耳边亲了好几下，仍严肃道，“这样，我就给垂光哥哥说——嘶！”
陆黎叼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先别惦记别人，这么久不见，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能喂饱？”
“阿黎！啊……等等——”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