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水仙第一坑》钰钥

136、[花齐]若待花开2

　　（二）
　　邕王势大，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如今齐衡直接拒绝邕王唯一的女儿嘉成县主，等同于落了皇帝面子，陷皇帝于窘境。
　　齐衡自知失言犯错，连忙请罪道：“皇上，臣失仪，请皇上治罪。”
　　“你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有些疲倦，“元若只是心之所向，又何罪只有？既然你们两个都有心仪之人，就早些回去，也好见见心上人，早日解决终生大事。”
　　“谢皇上。”
　　二人异口同声，一同退出御书房，重新回到外边的银白世界。
　　皇帝看似轻描淡写的略过此事了，可真实情况呢？
　　齐衡不敢想。他怎会如此冲动，当场驳了皇帝的面子？
　　“元若。”
　　齐衡一惊，抬眼便见着花无谢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紧张又心虚地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花无谢虚虚地扶了一下，见齐衡无事，便随意地收回双手，佯装生气地问道：“我长得面目可憎，竟能吓到你？”
　　齐衡摇头。花无谢不仅不面目可憎，还赏心悦目，是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心上人。“雪越来越大了，萧将军也早日回府吧。”无谢八年征战，听说留下不少暗伤，现在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无谢会不会疼。
　　花无谢的眸子暗了暗，不悦地说道：“你我一定要这样生分么？”
　　齐衡的脚步一顿，道：“萧将军何出此言？”
　　“元若当真连一声‘无谢’都不肯喊了么？八年前无谢出征，元若不曾送行，也不怕无谢战死沙场，一去不回。”花无谢自嘲一笑，“说什么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却不知道小公爷是不是只顾着心上人，不肯出门送朋友一程呢？”元若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呢？
　　“无谢。”
　　花无谢眼睛一亮，道：“元若终于肯唤我了。”
　　“这是在皇宫。”
　　“皇宫如何？”
　　齐衡叹了口气，直摇头。隔墙有耳，他可不敢在这里说点掏心掏肺的话。“方才皇上让我们早些回去，见见心上人，不宜在此逗留。”
　　“元若，我此刻就是遵从圣意，见我的心上人啊。”花无谢的眼睛明亮如星，目光灼灼地看着齐衡。
　　齐衡被花无谢看得有些心动，总觉心中挥散不去的雾霾即将散尽。
　　恰在此时，一名粉裙宫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恭敬有礼却急切地说道：“萧将军，公主已在梅园等候多时，还请萧将军尽快过去。”
　　花无谢一脸恍然，歉意地对齐衡说道：“元若，我先前约了公主赏梅，今日先赴约，改日去国公府寻你可好？”
　　“萧将军请。”齐衡拱拱手，说完便走了。
　　“诶，元若，你还没同意呢。”怎么称呼又变回去了？
　　花无谢说着就要去追齐衡，宫女却焦急地拦住他，哀求道：“萧将军，您快过去吧，公主等得急了。”
　　花无谢无法，只好跟着宫女去了。

　　梅园的梅花成片，在茫茫白雪中更显俏丽，一如一身红色朝服的元若，总能在第一时间占据花无谢的全部心神。
　　花无谢背着双手，低头闻了闻梅花，浅笑如冬日的小太阳，温暖又温柔。他在想：不知元若身上的味道是否也如梅花呢？
　　十六岁的小公主一脸崇敬地看着萧将军，小脸绯红，说道：“倾城姐姐说萧将军是个爱花惜花之人，十六今日见了才肯相信倾城姐姐的话。”
　　“十六公主特意约我过来赏花，我当然要好好欣赏这些花了。”
　　十六公主一改刚才的小女儿姿态，打趣地说道：“恐怕萧将军眼里是花，心里是人吧？”
　　花无谢像个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宠溺地说道：“就你人小鬼大，和倾城公主年少的时候差不远了。”
　　小公主嬉笑道：“嘿嘿。我还知道萧将军心上的人是谁呢。”
　　“那你说说我的心上人是谁，说对了我和你讲边疆轶事。”
　　“那当然是小公爷了。”小公主俏皮地凑到花无谢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好好好，十六公主真是聪明。”
　　“嘿嘿，我猜对了，可我今天不想听边疆轶事。”
　　“那你想听什么？”
　　“你以为我真的找你来玩的啊？我是来和你说敌情的。”小公主压低了声音。
　　“敌情？”花无谢奇怪了。
　　小公主也学着花无谢的样子闻了闻梅花，故作深沉地说道：“都说梅花傲骨天成，‘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可是你看，梅花开在枝头，我随手一折就折下来了。”小公主应声折了一枝梅花，放在花无谢手中，“梅花有梅花的高傲，可惜也有如我一样不懂花不惜花的人觊觎，随手一折就断送了它的前程未来，萧将军可要小心护着他。”
　　花无谢的脸色在瞬间变得严肃了。他想起皇帝刚才说的嘉成县主。
　　“本来皇祖母要赐婚的。幸好当时倾城姐姐在，不然啊，萧将军还没回朝，心上人就没了。”
　　“那我要好好谢谢倾城公主了。”邕王府可真讨厌，敢欺负他的元若。
　　“倾城姐姐说了，你当初虽说是替花尚书出征，可实际上也是帮倾城姐姐，让她不用背井离乡去和亲，她应该感谢你的。”
　　“说什么感谢的话。现在倾城嫁人了，我们再不能像年少那样毫无顾忌地喝酒谈天做朋友了。”
　　“所以我才苦命地成了传话筒啊。”十六皱起了小脸，“说不定我请你梅园一聚的消息很快传到父皇耳朵里。他要是认为你的心上人是我，乱点鸳鸯谱就糟了。所以等会儿你得挨我一顿打，把咱俩关系弄僵了。”
　　花无谢：……公主的思维都是这样异于常人的吗？
　　十六正在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
　　花无谢无奈道：“你才十六，我二十八了，年龄差太多，皇上绝对不会误会的。”
　　“那可说不准。老夫少妻也有很美满的。”
　　“公主，恕我直言，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话本子了？”
　　“才没有。”
　　“别瞎扯这些有的没的，诶，十六，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萧将军，我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没好事。先说明白，我给你传话已经冒着生命危险了。前些日子荣妃娘娘的侄女因为喜欢你手里那朵花，不明不白就去了。我的身份虽然高贵一点，但也不敢拿生命冒险。”
　　“放心吧，不会让你冒险的，你过来，我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