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苏水红

6、初相识5

　　小米抬头一看，是向天。
　　他龇着大白牙，用脚踩着王龙笑嘻嘻地说：“龙爷是吧，要不我们两个练练？”
　　“算了吧。我们走。”向阳说了一句。
　　向天松开脚，“看在你爷爷和我爷爷认识的面子，今天饶了你，以后离向家的人远点！”
　　王龙爬起来，“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他瞪着向天刚想冲上去，后面几个少年看到是向天，撒腿跑了。
　　向天名声在外，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们一跑，王龙也心虚起来。
　　“你说谁是小杂种？”向天脸上笑意全无，眼露戾气，慢慢走过来。
　　王龙也不是吃亏的主，趁向天没注意，结结实实踢了旁边的向阳一脚撒腿往家里跑去。
　　小米气的追上去。王龙飞一样跑进院子，关上了大门。
　　向天站住，看到已经跑进家里关上大门的王龙，皱了皱眉。
　　旁边优美的法国梧桐树下有谁家的狗刚拉的屎，正冒着热气。看样子是一条大狗。
　　向天看了看。
　　“小米，回去和刘叔要个塑料袋，再要几个土鞭，特响的那种。快！”
　　“嗯。”小米撒腿跑回去。来回用了不到三分钟。
　　“你和向阳先回去。”向天说。
　　“你想干什么？”向阳问。
　　“你别管！”
　　向天将狗屎用袋子装了，上面插进去四只大红炮只留了芯子在外面，点上，扔进了王龙的院子里。
　　随着几声巨响，王家瞬间满院子黄金万点。
　　向天撒腿跑了。“和爷爷说一声大年三十我找地方守岁，思考以后的人生，别找我了！”
　　“幼稚。”向阳说着，拉了一把正伸着脖子看热闹的江小米匆匆往家里走去。
　　今天除夕，大家都在顺和楼，向天和向阳在顺和楼有自己的房间。
　　“你回房间，吃年夜饭的时候再出来。”向阳对小米说。
　　“好。”小米乖乖地回了房间。
　　过了不到十分钟，小米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向老二，你出来！我哪里对不起你，大过年的你埋汰我！”
　　小米趴在门缝里一看，一个高大的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大方脸，声音洪亮。
　　小米知道他，前几天他找过向爷爷，自己叫他王爷爷，他是王龙的爷爷王卫国。
　　“怎么了王老三？大过年的谁给你气了？”
　　向爷爷迎了出来。
　　“向天呢？叫向天出来，我今天问问这小子，为啥向我家扔狗粪，狗粪里还放了炮仗
　　，炸的满院子都是狗粪，这是多大的仇恨，成心要气死我！”
　　“你怎么知道向天干的？”人的本能，总是先护着自己人，不管对还是错。
　　“王龙看见了！”
　　小米听他的话，王龙肯定没说自己欺负向阳的事。
　　“宋妈，让向天过来！”向爷爷吩咐。
　　小米悄悄走出房间，拦着宋姨，“宋姨，向天不在，出去了。”
　　“去哪了？”
　　“找他朋友守岁了，说是很晚才回来。”
　　宋姨狐疑地看了看小米，小米对她眨了眨眼。
　　“好吧，我就这样回复老爷子。”宋姨道。
　　小米趴在门后听宋姨和向爷爷说找不到向天。
　　“这小崽子，小刘你去找，把向家大院翻个底朝天，我看他能躲在哪！”
　　刘叔叔答应着，却没动。他看懂了向爷爷的眼神儿。
　　“向天还是这么不着调！”王爷爷说。
　　“男孩子嘛，不好管，不过有点脾气总是好的。”向爷爷对外，护犊子方面可是毫不含糊。
　　“王叔放心，向天太过分了，这些粗俗习气早就应该改了，今天一定让他好好向您道歉！”向振南不在屋子里，向天的继母王艳一脸正气地对王卫国说。
　　“老刘，去吉祥楼楼顶看看。这孩子喜欢待在老鼠待的地方。”王艳说。
　　向爷爷皱眉，冷冷看了王艳一眼。他其实并不想找到向天。大过年的，找到他怎么处置？不处置又无法交代。而且孩子之间打架，打赢了总是好事。
　　“王爷爷过年好！”小米突然走了进来。
　　“哦，是小米呀，小米过年好！”王爷爷脸色立即变得和蔼起来。
　　“王爷爷，其实你家的院子可以让王龙清理，他每天实在无聊的很。”
　　“奥？小米这话什么意思？”王卫国笑着问小米。
　　“王龙今日闲的没事拦住向阳，要看向阳的腿，向阳不同意把他推开了，王龙自己绊倒了还踢了向阳一脚跑了，向天没追上他才……”
　　小米话没说完，向爷爷变了脸。向阳的身体一直是家里的忌讳。没有人敢嘲笑向阳。
　　“这小子，我只认为向天顽劣，没想到还有这事，你看怎么办？”向爷爷看着王卫国。
　　“还有这事？向阳呢？王龙敢欺负向阳？”王卫国并不相信。谁都知道向阳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向阳在向家的地位，可是无人敢惹的。
　　没等向爷爷说什么，方云早已走出去进了向阳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向阳绷着脸被方云带了过来，方云的架势一看就是要让老爷子做主。
　　“向阳，你们今天和王龙怎么回事？向天又是怎么回事？”向爷爷问。
　　向阳看到小米也在这，“不是说让你吃年夜饭的时候再出来吗？”向阳没有回答爷爷的话。
　　“他们找向天，我出来说一下……”小米低声说。
　　“向天的事让他们找向天，你管什么！”向阳声音淡淡的。
　　有病啊，真不知好歹，小米有些生气，向天明明为了你！
　　“向阳，怎么回事啊，和我说一下。”王卫国听到向阳的口气，好像不怎么待见向天。
　　“向天闲的，王龙找我的事，他倒逞能！纯属吃饱了充的。”向阳说完径直走了，谁都没理。不过却坐实了王龙找他事的事实。
　　王卫国本来气势汹汹，现在知道自己的孙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大过年的被崩了一院子的狗粪，实在是窝火。
　　“这样吧，向天不知道去哪了，等我找到他，让他亲自到王家道歉，秦姨把那窖藏特供酒给王老三拿两瓶。”向爷爷吩咐。
　　王卫国知道再纠缠也没啥好果子，自己的孙子也有错。向老二那护犊子的，不趁机找麻烦已经不错了，毕竟两家相交这么多年。
　　“那你家小刘做的腊肉再给拿上一块，大的。”他觍着脸。
　　“没问题！”向爷爷笑着让厨师刘军给他拿了两块腊肉。这些前几天他已经分给他们了，估计王卫国觉得好吃。
　　王卫国走了。
　　江小米突然发现，这个家里，真心对向天好的，真的只有向爷爷。同样，真心对自己好的，也是向爷爷。
　　就连向振南，不知道为什么，对向天也很冷淡。
　　向天在向家，和向阳的待遇差的太远，好像没有人在乎他。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小米发现向天仍旧没有出现，却没有人提出找他。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