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牙山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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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
白鹿鸣将车开到邺城，进了个豪华酒店放置包裹后，便带着夏子鸢和羽毛出来吃了东西。
白鹿鸣道：“吃完行动。”
“好。”
“嗯。”
白鹿鸣查了地图，发现地形崎岖难走，当地人又不愿意靠近，只能自己边问路边前行。
羽毛嗷地一声变成了兽形态，翅膀敛着趴在地上。夏子鸢和白鹿鸣一前一后地翻了上去，稳稳地抓着羽毛的毛发。
“坐稳了。”
羽毛张开双翼扑棱了几下就往前奔跑，随着翅膀的拍打而飞上了天，小牙山的景观尽收眼底。
山脚，夏子鸢一行人遇见了两个无名鬼魂，鬼魂似乎感觉到了灵力，僵硬地转过头，冲向了夏子鸢。
而夏子鸢只是一抬手，便把鬼魂打得烟消云散。
“这么弱？”夏子鸢疑惑道。
羽毛降到地面，趴了让夏子鸢和白鹿鸣两人下来，道：“不，这还没到开始。我所了解的小牙山，是从山脚到山顶，邪祟力量逐渐增加的。尤其是山顶的一个虚洞，里面的更是不容小觑。”
两人诧异： “你了解？”
羽毛“唔”了一声：“一千年前来过这个地方，所以有所了解。不过现在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好了，我们步行过去吧，毕竟野兽特别多，不宜在山脚就浪费太多灵力。”
“嗯。”
“走吧。”
走了没一会，前面有个无头躯体挡住了去路。身上缠着铁链，双脚套着枷锁，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这一路上要么是抬手便可消灭的弱鸡，要么是胆小如鼠远远绕开的小怪。所以夏子鸢和白鹿鸣也没太在意，径直走了过去，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羽毛突然叫道：“别动！不对劲！”
他们没听到羽毛的话，兀自走了过去。谁知那无头鬼挥了下斧头，扬举到头上，随即又扛在肩上冲了过来，对着他俩就是一砍！
夏子鸢和白鹿鸣暗叫不好，后翻避开，退了几米。夏子鸢单手撑地，抬头望着那无头鬼，无头鬼冲着夏子鸢奔来，又是一劈！
夏子鸢怎么可能让他得逞，被劈中了不就没命了？于是夏子鸢刚后翻没两秒，双脚发力跃到了树干上，又是一蹬翻到了羽毛身边。
羽毛瞥了眼：“轻功不错。”
夏子鸢道：“谢谢，但是，等打完再夸我吧！”
那无头鬼见白鹿鸣离得近，又冲了过去劈了一斧头。白鹿鸣正好在一棵树前，翻身一滚便避开。那树却瞬间变成了两半，往两边倒地。
夏子鸢、羽毛和白鹿鸣三人迂回着躲避无名鬼的进攻。三人都想反击，谁料他虽有一副笨拙的外表，行动起来却是疾如闪电，也丝毫不觉得疲惫。
夏子鸢早已汗如雨下，两脸通红，喘着粗气。
谁都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他进攻。
夏子鸢在躲避中想了一计，道：“我来吸引攻击，你们进攻！”
说罢就往无头鬼身上一踹，无头鬼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斧头深陷入地。
无头鬼被激怒了，拔起斧头，往夏子鸢冲来。地上赫然是一道极深的沟壑。
夏子鸢暗叫不好，白鹿鸣则比她反应更快，折了一根树枝便当成矛向无头鬼刺去。谁料是以卵击石，树枝应声而断，仅留下一道很浅的划痕。羽毛则转身甩尾，将灵力凝成的球状物甩向无头鬼，“哔啵”一声，仍是毫发无伤。
夏子鸢喊道：“退开！别跟他近战，没什么优势，我们分散开来对付他！”
说罢就往地上一滚，顺便捡起了地上的树枝，又往后一跳，扯了几根树藤，缠绕在树枝上，三两下就做成了简易弓箭。
“咻——”
以树枝为箭，加以灵力凝练，伴着凌厉风声呼啸着刺向无头鬼的腹部，登时火花四溅，竟然划破了无头鬼的皮肤，渗出了血丝！
夏子鸢自小就对弓箭、箭枪等兵器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而且天赋异禀，稍加指导便可将威力发挥至极致。白鹿鸣也常常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咻咻咻——”
又是三箭！无一例外地刺中了那个小伤口，顿时鲜血四溅，似乎露出了花白的血肉。
那无头鬼见状，愤怒无比，咆哮着奔向夏子鸢。白鹿鸣趁机又是一刺，树枝上粘上了他的血，白鹿鸣将树枝一收，珠状的鲜血飞溅到了一旁的锯齿状枝叶上。
这枝叶竟然如此贪婪鲜血！一沾上鲜血就变得无比躁动，大有进攻之势！
无头鬼转过身，想向白鹿鸣进攻。
而羽毛则趁机继续凝起灵力，“啵啵啵”地甩着灵球，还不忘提醒两人道：“小心，这锯齿状的树叶会吸血，小心别受伤！”
无头鬼被这灵球震到了手，斧头被甩到了后方。那无头鬼只得趴在地上摸索，因为他没有头！也就是说他没有眼睛！
摸索一阵无果后，爬起来，赤手空拳挥舞着向夏子鸢跑来。
夏子鸢又射出了一箭，刺入了手臂，射完又向旁边退去。
白鹿鸣继续刺向无头鬼，刺完又闪到一边。那无头鬼改向白鹿鸣跑来。
羽毛又朝着他的背上抓了几下，留下了道道抓痕，却没破皮，快速抓完就闪开。
三人站在三个方位轮番进攻，而无头鬼因为没有头没有脑子，在三人围起的范围里团团转。
夏子鸢强忍笑意——因为这模样真的很好笑——将三根树枝架在弓上，扬起弓箭，同时射出箭。
“咻咻咻——”
箭赫然插在了无头鬼的腹部不动了！好强的劲！
无头鬼愤怒地拔出了箭，树枝末端勾住了他的肠子。他这么一拔，竟也把自己的肠子扯出来了一段。
那肠子还滴着血，顺着他的手滑落到地上。无头鬼惊愕地发现了这个东西，一怒之下竟把挂在身体外的肠子拉扯出来。
那肠子飞一般地往外溅着血，喷到了那锯齿状的叶上，这吸血的怪物终于是忍不了了，窜起冲天的枝叶缠向无头鬼！
肠子被全部扯了出来，无头鬼也无力地瘫软在地，手动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枝叶趁机将无头鬼整个包裹起来。无头鬼的躯体肉眼可见地萎缩了下去。
“好险。”
还好自家没有受伤流血，不然收到这攻击的就是自家人了。
还没等松一口气，羽毛忽然恶狠狠地盯向一旁的草丛。
“窸窸窣窣——”
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几只貂状的野兽探头探脑地跑到了无头鬼的尸体身边，嗅了嗅，刨开锯齿状枝叶的包裹，开始啃咬瘪下去的无头鬼尸体！
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十几只野貂，甚至无视夏子鸢三人的存在，加入了啃食大军！
这只扯了肠子跑到一边细细咀嚼，那只死命护着肝脏疯狂啃着……场面更加血腥了。
夏子鸢厌恶地扭过了头，道：“这尸体的酸臭味，这血的血腥味，呕……”
白鹿鸣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在面前挥着，试图让自己好受点：“我们继续走吧，还要找那几个村民的尸体呢。”
羽毛跳到了夏子鸢的身上，舔着爪子道：“还指不定变成啥呢，万一骨头都没了呢？”
“那也要找啊！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夏子鸢握了握拳，总感觉前方有什么不得不让她前去的东西。
三人继续前行，忽然一群通体惨灰的妖鸟尖锐地叫嚣着冲了出来。翅膀上还有洞，骨骼分明。
“吱嘎——”
鸟群越来越庞大，最终整个天都变黑了。鸟群仍在不断扩大，有几只妖鸟带了头向夏子鸢他们冲了下来。
羽翼刺啦地划破了天，形成的阵阵利风咻咻地劈了下来。
“快上来！我们走！”羽毛瞬间变大，载着夏子鸢和白鹿鸣疾飞，试图冲破这包围圈！
羽毛凭借着高超的技术巧妙地躲开妖鸟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转头一看被利风摧残的树木瞬间粉碎成渣！
“真难对付！”夏子鸢叫了一句。
白鹿鸣在鸟群的嘈杂声中喊道：“我们开结界屏蔽自己的身形吧！”
夏子鸢回了句：“不行！妖鸟太多，而且它们估计灵力也很高，也有着相当高的视力，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如果硬要维持，我们都得灵力耗尽的！我开一个能挡住这风的结界保留灵力加强防御！我们冲出去！”
结界，虽然很好用。可以只进不出也可以只出不进甚至可以不能进也不能出，可以屏蔽声音外形气味……但是加的效果越多，结界就越脆弱，所耗的灵力也越多。发而专攻于某一个点，结界会强劲无比，破绽也更加难找，所耗灵力也更少。
所以防风结界应该够撑许久了……
羽毛道：“不要恋战，这群妖鸟不好对付！我们冲进树林，这些鸟体型过大反而不容易抓到我们！”
羽毛正说着，夏子鸢就念咒捏诀，从两手合并的指尖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随着夏子鸢双手双臂的张开而扩大，最终包住了所有人。
“冲！”
羽毛吼了一声，震退了下方的一部分鸟群，鸟群豁然开了个缺口。当鸟群发现他们想冲突包围圈时，又叫嚣着扇动了利风。然而利风却被结界反弹了出去。几只没来得及躲开的鸟瞬间被切成了鸟块，掉了下去。
鸟群发现不对劲，将翅膀收敛，抱住身体就往结界上冲。噼里啪啦，一次不成又是一次。
而羽毛当然不会给它们机会得逞，闪着身形躲避着进攻，俯冲的妖鸟来不及调转方向和下方碰撞到的鸟双双堕入树林，可见这俯冲力之大。
夏子鸢扔出了几张爆破符，随着爆炸声，又是十几只妖鸟应声坠地。
而白鹿鸣则持着自家的镇家之宝炎凉枪.刺向从后方袭来的妖鸟。
炎凉枪两头都尖锐无比，顾名思义一头可以操纵火焰，一头可以操纵冰雪。而枪身则一半是火红一半雪白。
“刺啦——”
冰雪如游龙一般奔向鸟群，躲闪不及的妖鸟瞬间被冻成冰块，坠落下去。
“轰隆——”
火焰喷发，随着爆炸声和焦味，被烧黑的妖鸟带着火焰摔了下去。那火焰将鸟烧成黑炭后便自动熄灭了，并不用担心伤及无辜。
冰与火之舞仍在进行中，火光与冰光交织在阳光下，瞬间清理了大量的妖鸟。
妖鸟见状退却了，叫嚣声也小了很多，交头接耳，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羽毛趁机冲进树林，在树林里低飞，沿路又有几只奇珍异兽冲了出来，狼头人身的，双头蛇，头上长有一只角的马驹……
一个个怪物嘶鸣着冲向夏子鸢等人。结界已经被妖鸟消耗了大部分，现在的结界不堪一击，一冲就破，羽毛只得一个个躲避着。
而夏子鸢和白鹿鸣则掩护着羽毛冲向前，腥风血雨，尸块成堆。
在他们底下，一只巴掌大的毒虫猛的冲了上来咬住了羽毛的右后掌。
“嗷！”羽毛疯狂扭动着身子，那虫子被甩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而羽毛也疼的掉了下来，翻滚在地，而白鹿鸣和夏子鸢也从羽毛身上跌了下来，身上沾满了灰尘泥土，但他们顾不上清理，就忙着对付被鲜血吸引而来的野兽。
羽毛变回了原来的猫咪大小，脚掌不停地流着鲜血。夏子鸢跪了下去把羽毛抱在怀里，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裳。
羽毛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支撑不住跌了下去。
“啊！”夏子鸢一声惊呼。
白鹿鸣无法扭头看他们，边舞炎凉枪边喊道：“怎么了！”
在羽毛脚上，已经出现了几颗红色的块状物，血也逐渐变黑。
羽毛开始抽搐，却坚持着说：“快，快找易果……这是……小牙山特有的毒虫，只有易果才能……在……在溪边……”
羽毛颤了好大一阵就神志不清地昏了过去。
“羽毛！羽毛！你醒醒啊！”
夏子鸢疯狂摇晃着羽毛，无奈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白鹿鸣也打得越来越吃力，野兽却一批又一批，丝毫不见减少之势。
夏子鸢见状咬了咬牙，伸出一只手手制止了白鹿鸣，另一只手将羽毛放到白鹿鸣怀里，毅然道：“鹿鸣哥哥，你带着羽毛去找易果！快！我来引开它们！”
白鹿鸣显然有点懵，但是随即想到了原因，阻止道：“不行！你还想割腕放血吗？！”
夏子鸢眼里似有泪光，道：“没错，我用我的血，来引开它们。你们趁机逃跑，找到易果就迅速离开！”
夏子鸢的血从小就很容易吸引各种各样的妖怪，野兽虫子也不例外。因此白鹿鸣刻意不让夏子鸢过度修炼，即使是练习兵器也要用伤不到自己的东西代替。
白鹿鸣像是很决绝地从怀里拿出了两串半翼银蝶链，银蝶翅膀上镶着红色的饰物。白鹿鸣将一个给羽毛戴上，一个替夏子鸢戴上。
白鹿鸣道：“我本来想过段时间等你生日再送你的，可惜现在不能了。这是半翼银蝶链，本来是一体的，后来被我分成了两半。我融入了你和小羽毛的血，你们可以感知对方的位置。如果其中一方有生命危险了，翅膀就会闪烁，闪得越快就说明越危急。”
“如果……死了呢……”夏子鸢哽咽道。
“那么，翅膀就变黑变暗了……”
夏子鸢眼角的泪流了下来：“谢谢……你们快走……走啊！我是死是活，由我自己决定！”
说罢夏子鸢就抓起石子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两道划痕，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夏子鸢将沾有一点点血的石子掷向了兽群。
兽群嗅了嗅便暴沸了，发着奇奇怪怪、惊天动地的声音奔向夏子鸢。
夏子鸢暗道：来吧，都来吧！只希望羽毛能平平安安！
白鹿鸣本来想朝夏子鸢喊一定要活下去之类的话，但是看到夏子鸢这坚毅的神情，知道了她自有分寸。只得默默说了一句：“保重。”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夏子鸢偷偷抹了把眼泪，高声喊道：“想要血吗？来啊！都来吧！”
野兽疯一般地冲向夏子鸢，黑压压的一片非常瘆人，但是夏子鸢根本没有时间给她害怕，她转身就往高处奔跑。
“嗷——”
“吼——”
“吱——”
野兽越聚越多，花草、树木被践踏的不成样子。满地都是草汁果浆，还有野兽相互撕咬留下的血迹。
夏子鸢在树上跳跃着，抓着树藤荡在林中，不时用抓下的藤蔓抽打掉扑上来的毒虫妖鸟。
谁料一只双尾豹形的兽突然扑了上来，咬住了夏子鸢抓着藤蔓的右手臂。夏子鸢疼的松了手摔了下去，尘土飞扬。
“嘶——”她疼的倒吸了口冷气，想爬起却跌了下去。面对不断逼近黑压压的野兽，只得挣扎着爬起来，蹬了双尾豹的脑袋就往前狂奔。
她手受了伤，无法用树藤摆荡前进，更无法拿起武器抵抗，只能用双腿逃跑。
鲜血从她的伤口顺着她的手臂不断流出，又吸引了一大批野兽。
天啊！哪里才是出路！
为了防止失血过多，她用嘴撕下一片衣角，艰难地缠到自己的伤口上。但是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裳。
前方有一道亮光，夏子鸢跌跌撞撞地跑去，谁曾想那是悬崖，看着不是很高，但是摔下去一定是半死不活的。夏子鸢喘的很厉害，血液的不断流出让她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能看到一片黑影向她袭来。她捏起了身上仅有的两张爆破符，念了诀就扔向前方，余波也将她震地摔了下去。
羽毛，你活着就好，我尽力了……
夏子鸢在模糊的意识里坠落悬崖。
白鹿鸣这边因为夏子鸢的功劳而迅速前进，一路上没有什么奇珍异兽。
渐渐地到了溪水的上游，这溪竟是从瀑布坠下来的！岸边有各种各样奇花异草，白鹿鸣都看呆了：自己钻研了那么多花草书籍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而他放眼望去，仅有一处长了樱桃大小的黄色的果子，那应该就是易果了。
白鹿鸣摘了两颗，挤成汁喂给了羽毛。黄色的汁液不断顺着白鹿鸣的手滑落，滴入了羽毛的嘴。
白鹿鸣感觉到了羽毛滚烫的体温正缓缓下降，看来羽毛正在恢复，接下来先打坐休息等羽毛醒来就去找夏子鸢。
他刚这么想，就控制不住眼皮了。似乎是路上有什么催眠类的东西影响了他，刚刚一直紧绷着神经没有发觉，这下放松下来，竟一头栽在地上，陷入沉睡。
伴着花香水鸣，枕着圆石青草。一人一猫就在这环境里酣然入睡。
夏子鸢被树枝层层拦下，所幸没受什么伤。在她彻底昏过去后，一群小孩大小的妖怪钻了出来。他们体态黝黑，脸上带着面具，腰间围着一圈草，脖子上配着形态各异的骨头，光手光脚，不断嘀哩咕噜地交流着。
他们说了一会后便将夏子鸢拖走了，地上是夏子鸢受伤留下的血迹。
夏子鸢迷迷糊糊地醒来了一会，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带走了，又随即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小牙山之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