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宝石》苍策九歌

7、魔法世界

　　教堂的猎巫行动持续了多久，梅瑞狄斯就在高塔上看了多久的禁林。禁林深处好像有什么格外吸引她一样，她可以站在那里一整天都不带动的，只是看着那个方向，直到日暮落下月亮高挂。

　　萨拉查中间回来过几次，但是对于梅瑞的邀请，甚至是帮助他打赢这场战斗的诱惑，都坚定地说了不。梅瑞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跟在萨拉查身后，一身狼狈的骑士却依旧是初见时的明媚阳光：“因为，这本身就是我们的战斗啊。”

　　戈德里克这么说，他还要解释些什么，却被远方萨拉查不耐烦的声音喊走了。他抛下了梅瑞，奔着萨拉查跑了过去，没有回头。如同身后站着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不值得分享注意力的人。

　　梅瑞觉得胸口闷闷的，她开始思考自己的能量是不是出了问题，但是没有答案。所以她花费了更多的时间站在高塔上，去触碰这个世界的真理和真实。

　　“大姐姐，”少女好奇的坐在梅瑞狄斯的身旁，“你到底在看什么呢？”她像她的母亲一样，温柔并且带着饱读诗书的优雅，“禁林的远方有什么呢？”因为时局不好，海莲娜自出生就没有离开过霍格沃茨。

　　“有这个世界的真理，”梅瑞看了眼海莲娜，这个孩子继承了她母亲的天赋，只是可惜的是她的命运早已注定，“还有……自由？”她想起萨拉查对他的说辞，说他们是在为更加长远的自由和利益而战，“和利益？”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面的自由和利益，怕是萨拉查叔叔的话吧。”她聪慧并且机灵，看着梅瑞略显困惑的表情，瞬间得到了真相，“大姐姐其实只想说，远方有这个世界的真理吧？”

　　对于聪明的人，梅瑞从来都是关照有加：“你很聪明，海莲娜。”杰出的人死后不会进入天堂，他们会成为神职人员，因为轮回和转生会浪费他们的聪明才智，“你会成为非常明亮的星星。”

　　“现在听起来非常像是禁林里的马人族，”她笑嘻嘻的凑上前，对梅瑞的冷脸视而不见，“所以这是个预言么？母亲不怎么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所以我对预言的了解也不多。你听说过特里劳尼么？据说他们的预言是最精准的，我也想去试一试，不过母亲总说命运掌控在我们自己手里。”

　　梅瑞狄斯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扫视了一眼海莲娜：“窥探命运的人类，总是不能长久的。”这算是善意的劝告，“只有少数人能够打破命运的轨迹，而那少部分人往往是被神邸护佑的。”

　　“那梅瑞看我怎么样？”海莲娜对着梅瑞笑道，“母亲说我是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学生哦~”带着少女独有的阳光和活力，她看着梅瑞满是期待，“假以时日我一定不会比萨拉查叔叔差的，只要你教我。”

　　梅瑞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她依旧拒绝了。每个人都有触碰真理之门的潜力，但并非每个有潜力的人都能够触碰真理之门。只是一个可能并不值得梅瑞为此付出什么，比起栽培她更喜欢坐收成果。

　　于是她拒绝了海莲娜，就如同萨拉查无数次拒绝她一样。

　　“你会后悔的，”少女鼓起了脸颊，看起来沮丧无比，“母亲说拉文克劳是天空中的启明星，你连启明星都不要，会后悔的。”孩子气的话语，梅瑞并没在意，只是纠正了她：“启明星是亚瑟王所在之处。”

　　“梅林的那个亚瑟王？”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一如所有的孩子。

　　少女的精力总是发散的，海莲娜很快将这件事抛却脑后，再也没有上过塔楼和梅瑞说话。因为她陷入了爱河，和萨拉查的另一个弟子巴罗，只是海莲娜不再来，高塔上却迎来了另一个客人，一个铂金短发的马尔福。

　　“梅瑞小姐，”马尔福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中的物品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作品。”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梅瑞从中看出了小动物求爱抚的样子，还看出了那些学生看着罗伊娜时她不懂得东西。

　　“我不是你的老师。”梅瑞拒绝。

　　马尔福却坚持着：“萨拉查老师说，他不方便的时候，我可以将作业交给你。”灰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不像是宝石一样耀眼，却依旧好看，“萨拉查老师说的。”他再次重复，像是无意而为。

　　这么多年，梅瑞狄斯始终没有看透什么叫做语言的艺术，什么叫做不动声色的手段。所以她接受了小马尔福的要求，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信徒对她的祈求，而一个好的被信仰者，总是要满足她的信徒。

　　“你在炼金术上毫无天赋，”梅瑞见过萨拉查的作品，所以她很轻易的看出了照模子画瓢的滑稽感，“与其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做一些你擅长的。”没有点评作品，直接点评了这个人，“你的天赋不在于此。”

　　梅瑞狄斯看见了禁林深处幽会的少男少女，他们正在命运的轨迹上前进着：“萨拉查什么时候会回来？”整日守着城堡，让梅瑞觉得有些无聊了。这个世界的真理太过落后，比起平行世界可以说只有魔法上的优势。

　　“快了，”马尔福收起了他的炼金作品，“最近老师在研究贤者之石。”

　　这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一直都是散漫状态的梅瑞。她将视线转移到了马尔福的身上，眼睛里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贤者之石，”她笑道，“不愧是萨拉查。”没有什么比看见自己的信徒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更加令人愉悦的了。

　　马尔福弯了弯腰，退离了高塔，他要给自己的老师写信去了。告诉自己的老师梅瑞能够看见命运的轨迹，她甚至还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和天赋能力，对了，还要告诉老师，自己的炼金能力被第二个人否定了，他有点儿伤心。哦，最重要的，告诉老师他‘贤者之石’的设想是没有错的，因为梅瑞笑了，还夸奖了他。

　　下一个找到梅瑞狄斯的人，是惊慌失措的母亲罗伊娜，她在奔波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海莲娜后，终于乱了手脚：“梅瑞，”她哀求道，“海莲娜在哪里？你能找到她的对吧，求求你？”

　　罗伊娜这么多年一直和海莲娜相依为命，无论她在学术上得到再多的成就，她始终都只是一个爱着女儿的母亲。她爱自己的女儿胜过一切，她无数次的为自己聪慧的女儿而骄傲着，但是现在她的女儿不见了。

　　“她在她命运的轨迹上前进着，”梅瑞看了一眼罗伊娜，而她的眼睛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个界面内，对着自己母亲哭泣的少女，“她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少女的灵魂看起来很新，非常的新。

　　‘你能看见我？’海莲娜停止了哭泣，她飘到了梅瑞的身旁，抬手试图抓住梅瑞。只是她的手落空了，从梅瑞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你能看见我的对么，和我说说话，帮我和母亲说说话，求求你了。”

　　梅瑞没有回答，她转头眺望着远方的禁林，一言不发。

　　海莲娜的失踪让罗伊娜一蹶不振，她疯狂地想要寻找自己的女儿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的内心深处知晓她失败的缘由，可是作为一个悲伤的母亲，她从来不愿意承认这一切是真的。

　　而因为罗伊娜出了问题，和罗伊娜走的最近的赫尔加先回到了霍格沃茨，然后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好在战场的局面已经稳定了下来，他们离开前刚刚和教廷达成了平息战事的局面，因为皇室在其中插手了。

　　罗伊娜看见萨拉查的时候，疯了一般的扑上去：“是你的学生，”她的眼睛里带着血丝，“只有巴罗不见了，是你的学生！”歇斯底里，再也不见往日贤淑温婉的那个拉文克劳，“帮我找到海莲娜，萨拉。”她转而哀求道。

　　梅瑞狄斯站在楼梯上，看着赫尔加上前拉住了罗伊娜，看着戈德里克站在门口略微阴沉的面容，看着罗伊娜崩溃的哭泣，看着萨拉查抿着嘴唇转身去了地窖。

　　当你知道往后这不起眼的四个人会成为垂名青史的大巫师时，他们生活中所有的细节都是极为有趣的。就好像梅瑞狄斯再次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理之门被人触碰的时候，萨拉查已经成功的召唤了海莲娜的灵魂。

　　却不是凝实的，而是一种极为暗淡的，没有实体的灰色模样。

　　“你做的很棒，萨拉查。”梅瑞狄斯看着在阵法中间漂浮的人影，“你打破了灵魂和现世的一道门，将彼世的灵魂带到了真实世界。”她惊叹的夸奖了萨拉查，然后读懂了萨拉查的疑惑，“她只是不愿离去而已。”

　　“那么当她想要离去的时候，”萨拉查皱起眉头，“她会去哪里？”

　　“她哪里都去不了了，”梅瑞狄斯勾起嘴角，“当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那就哪里都去不了了。”这就是等价交易的真谛，有时候你所施展的炼金术，需要支付代价的并非是炼金术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