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二十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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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即回答，齐无悔盯着自家师弟，满心疑惑。师弟这么坚持一定要自己留下，不像是担心自己不告而别。然而究竟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齐无悔一时也想不出。留下就留下，他倒要看看师弟打的什么主意，“挤一起多不舒服，等我拿两把椅子来。”
留下无所谓，但是齐无悔认为没必要两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现在去搬躺椅什么的，确如风无涯所说，有些折腾。不如随便搬两把椅子，对在一起，就这么凑合一晚便可。
“师兄一直找各种理由拒绝同睡在一张床上……”没把话说完，风无涯特意停顿一下，观察着自家师兄的表情。齐无悔面上闪过一丝变化，不是很明显，然而却没逃过特意观察他的风无涯的双眼。风无涯不清楚自家师兄这一变化是否与自己的猜测有关，不过他并不打算点明，只是隐晦地道，“是想要隐藏什么？”
现在，哪怕齐无悔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行动，都顿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能说风无涯这句话说的不对，齐无悔确实有所隐瞒，这也是他为何总要离开的原因。在客栈那次是没办法，他也小心地避过了，按理说不会被发现，然而事实摆在面前，齐无悔又有些不确定师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管有没有被发现，齐无悔是绝不能露出什么马脚。找理由既然不行，那就只好顺着师弟了。大不了在临近子时时先一步点了师弟的穴道，然后他再躲出去。有了应对的方法，齐无悔也不耽搁。
重新走回床边，齐无悔边宽衣边道：“老子有什么好隐藏的？不过是觉得太挤了，怕把你挤出好歹，毕竟手臂还伤着。”随便扯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齐无悔侧躺到风无涯特意留出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那就赶紧睡吧。”
一听自家师兄又在他面前自称老子，风无涯还有什么不明白？见他一本正经地闭了眼，一副就这么睡的架势，风无涯也没再说什么，也闭上双眸，放缓呼吸。
前半夜相安无事，到得亥正三刻，齐无悔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睁开双眼。先观察了一下风无涯，看他睡得正熟，没有被惊醒，这才小心翼翼地抬手，准备点他的昏睡穴。尽管齐无悔知道风无涯此时几乎没有内力，无法察觉他的行动，却还是尽可能的放轻动作，以防万一。
就在齐无悔的手指要戳上风无涯的穴道上时，风无涯突然开口，“师兄不睡觉，是有什么事么？”说完睁开双眸，风无涯眼中无比清明，没有一点刚醒的样子，说明他同样未睡。
“师弟怎么也没睡？”齐无悔问的心虚，然而问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用了“也”这个字，不就是不打自招吗？清咳一声试图蒙混过关，齐无悔转了话题，“是身体不舒服？老子去叫柳圣学那个庸医！”
不等话音落下，齐无悔一个翻身跳下床，打算脚底抹油。风无涯又岂会让他得逞？撑起上半身就去抓齐无悔，差点被他带到地上，吓得齐无悔赶紧止步。然后转身扶好自家不省心的师弟。
“师兄，你到底因为什么非要躲出去？”没有趁此坐起，风无涯保持着别扭的姿势，手紧紧拽住齐无悔的手腕，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不要编那种一戳就破的谎话，必须实话实说！”
“有什么好躲的？老子为什么要躲？”不忍看风无涯这种半趴在床上，还伸着胳膊紧拽自己不放，一看就特别不舒服的姿势，齐无悔硬是把人扶好，让他靠坐在床头。然后脱口而出的，还是没经过大脑的瞎话，“老子不过是急着去茅房，你从哪里看出我是要躲出去？”
“师兄，你认为是你小还是我小？这种拙劣的理由我会信？”对于齐无悔编的瞎话，风无涯颇为无奈。之前在客栈他没对这个理由说什么，是觉得时候不对，如今想摊开说，结果师兄还是用同样理由糊弄他。看来是他方法错误，就不该这么迂回着来，“是圣药？”
原本还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管能不能打消风无涯的疑虑，先让自己赶紧躲出去才是真。然而“圣药”一词从风无涯口中说出后，齐无悔便收敛了所有表情。
想否认肯定行不通，毕竟当初鬼琵琶可是当着师弟的面说出服下圣药的后果。风无涯最后的话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充满了肯定的意味。如此推断，昨日在客栈中师弟就已经察觉了，只不过没当场拆穿而已。
“是。”既然否认行不通，又不可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遮遮掩掩原本就不是他的性格，他也不过是不想师弟担心才想着躲避出去。这就是齐无悔不想与风无涯同睡一间屋子，总是找理由离开的原因。
听到自家师兄干脆的承认，风无涯目中闪过了然。昨日他累的有点狠，若是以前当然不会有什么，哪怕失了双腿也不曾有影响。但在没了内力又对战一番后，疲惫的身体扛不住困意，睡得熟了。
他是在齐无悔出门后才被惊醒，原本是想撑着不睡的。齐无悔再怎么谨慎，但对于处在难以忍受的疼痛时，还是不免发出一丝声音。不过他出门不便，就一直等在房间。后来觉得时间地点不适合，才没当场戳穿。
今夜风无涯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轻易睡去，好抓齐无悔一个现行。当然前提是得留下齐无悔，不然他怎能当场抓住人？然而在点破了齐无悔的隐瞒后，风无涯却是叹了口气，问：“师兄你还记得昨日与我说的话？”
原以为自家师弟要针对这件事说道说道，却没想到话锋一转，又转到昨日被打断的那件事上。不明白师弟是什么意思，齐无悔选择小心应对，“是‘逞强’那句？”话一说完，齐无悔便明白风无涯的用意为何。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风无涯只是自顾往下说：“你昨日很有气势地说我逞强，如今换到自己的身上，却也没逃过这个词。”
“老子这哪是逞强！明明……”前面还很理直气壮地大声说话，到后面齐无悔不自觉越说声越小，最后竟没了声。不过齐无悔不认为自己这是心虚，而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对！就是这样。
“明明是不想让人担心，尤其是我。”帮助齐无悔把未尽之言说出，风无涯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师兄。这些好像都是昨日他说自己的话，今夜倒是让他全还给了他，“对不对？”
齐无悔不说话了，事实上他也无话可说。他原本是想劝师弟不要固持己见，可以坦然地接受他人的帮助，没必要让自己太过辛苦。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他也要被师弟说教了。
不过，齐无悔始终认为自己的情况与风无涯不同。刚想张口辩驳，熟悉的疼痛由心口迅速向四周扩散。齐无悔因为谈话忘了时辰，一时没有防备，一下跪在地上。
“师兄！”齐无悔突然的一跪，吓了风无涯一跳，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他又着急又担忧。想要找柳圣学前来，可惜凭他现在没了对双腿的控制这个状态，无法马上过去，而代步工具又被自家师兄故意放在远离床铺的位置。情急之下，风无涯把自己摔下床，然而这无疑加重了左臂的伤势。但他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挣扎着就要爬出门去。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二十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