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短·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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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杂种呢。”
“好恶心，看着就想吐。”
“哇，他看过来了！快走快走！”
白离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又将视线转回了面前的瓷碗中。
瓷碗破了几个口子，早就不能用了，这是一个乞丐的碗。
一炷香前，这个碗还不属于他，一炷香后，这个碗的主人死了，碗也就归了他。
连同碗一起的，还有身后的这堆稻草堆。
稻草堆或许很臭，可他身上更臭，所以比起来，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他收了收耳朵，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脚边有一洼水，他漠然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脏兮兮的小孩子，蓬乱的头发上冒出两个圆圆的耳朵，原本是白色的，但现在被染成了灰色。
他至今所受到的苦难，折磨，全都源自这对耳朵。
但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他难道想要这对耳朵么？
这种类似于愤怒的心情只出现了短短一瞬间，很快就消失了，就像蚊子腿划过水面引起的波澜那般微小。
他的肚子更为重要。
在他的破烂口袋里，还有最后半块馒头，虽然有些发霉了，但对他来说是极重要的口粮，有了它，他不至于饿死。
等一会儿再吃罢，他觉得自己还不是很饿。
或许肚子饿只是一种错觉，其实他还不饿，只是想要吃一些好吃的。
他几次将手伸向口袋，又几次收了回来。
在第无数次这样做时，他敏锐的耳朵突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窸窣声。他沿着声音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一双乌黑的，小小的眼睛。
是一双属于老鼠的眼睛。
白离立马想起了烤肉的滋味，他感到肚子叫得越发厉害了。
“别动……”
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住了那只老鼠——因为那只老鼠也饿得很了。
白离慢慢收紧了手指，老鼠只是短暂地挣扎了一下，然而发出一声类似于悲叹的叫声。
像是将死之人发出的声音。
白离麻木的脸颊突然抽搐了一下，他松开了手，老鼠掉落在他的口袋上。
似乎是闻到了味道，老鼠挣扎着从口袋的缝隙中钻了进去。白离就这样放任着它，即使这是他极为重要的口粮。
他很弱小，但一只更为弱小的老鼠，需要依靠着他活下去。
这个念头刚从他脑海里升起来，白离便感到一阵奇怪的欢乐。
尽管他的肚子依旧很饿，但他却觉得很高兴。
真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短·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