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陈青和

5、第 5 章

　　我们玩累了，蛋糕也抹完了，就围在一张大被子里喝酒聊天。
　　我看了看四周，宏羽的家很整齐，东西几乎都是新的，但是很简单，就够他一个人用的样子。
　　我对面是宏羽，侧两旁坐着亮子平子，文静靠在我肩上，轻抚着我的手，大家悉数着新年倒计时，然而我的目光总在宏羽身上闪烁。
　　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好意思看到我们两个，聊天时宏羽很快地抬头又很快地低下去，我也不是明目张胆地盯着他，我只敢把所有的余光都给他。
　　倒数声数到零的时候，外面响起轰隆隆的烟花声，点亮了整个屋子，亮子和韩平两只皮猴像屁股着火了一样弹起来，欢呼着去阳台看美景贺新年，我们三个还没跟上，宏羽扫过我俩看向他们两个，单手撑起整个身体快速地站起来：“哎亮哥，算我一个。”
　　我的目光紧随着他涌动耸立的身影眺望过去，正欲起身，文静扶住我拉下我的重心，继而抬起头吻上了我的唇，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在那样一个错乱而特殊的时刻。
　　我的视线被迫注视她的脸，太近的距离，心跳抖了一下，然后僵硬得不知起伏，最后我们都闭上了眼睛。
　　她的舌尖随着烟火的节奏跳跃着，想要同我的纠缠在一起，概似寻找共鸣，可是我不知如何回应，整个狭隘空间你追我逃，不知道是不是一种情趣，她好像乐此不疲。
　　我只怕宏羽看见这一幕，尽管他有他的生活，我还是不想我们之间再次山重水远。
　　也许从来没有相遇过。
　　亮子先进来了，他愣了一下，捣捣韩平，俩人作怪起哄，哼唱起那首经典的婚礼进行曲，高亢的音调突然敲醒我的脑袋，像轰炸机一样越飞越近要我的命，我拼力把自己从那个位置拉出来，如同溺水的人终于接触到空气那种畅快，我没注意到文静是什么表情，或许悲伤，或许愤怒，总之我移开眼神，不想看她。
　　我往后白了一眼，只有嚎歌的两个人，而宏羽不在。我勉强挤出一个欢乐的微笑，估计不会多好看。
　　我回头，终于对上文静的脸，她很淡然，瞳孔里倒映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瞬间觉得窘迫，但同时清楚地明白，我不能忽略她，如果没有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这个给予我所有幸福局面的晚上，都分毫不会存在。
　　我站起身，从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根把烟盒扔给亮子，他们接了坐下来，嘴里喊着“嫂子，嫂子”跟文静套近乎，我冲他们笑笑，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