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二十一章（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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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有大哥陪伴在身边的缘故，后半夜便再没有那般纷扰的梦境了。
一夜好眠。
而当黑发少女终于打着哈欠醒来之时，扑入视线的便是窗边兄长的身影。
似是刚洗浴完毕，男人端坐在矮几前，搭在簇新羽织上的发尾尚沾着些许潮气。桌侧是茶与几碟小食，以及几个堆叠的青色封皮卷轴。
如今千手柱间正拉开了其中一支长卷轴，认真低头阅读着。
似是察觉到了少女的注视，棕肤男人随手合上卷轴，转头笑着望了过来：
“早安，清芷”
而此时恰逢云彩被吹散，天光竟陡然明亮了起来。
灿烂又热烈的阳光从大开的窗中直直泻下：从清芷仰头的角度望去，浅黄羽织的黑发兄长仿如要融入这浓烈且温暖的日光中——然而高大健朗的男人下一刻便从光中走来，拿起桌边堆叠的和服，关切地示意她起身。
方醒的清芷思绪还稍带睡意的矇昧，少女迷迷糊糊按指示抬起手，任男人给自己穿上了一套浅粉的小纹振袖。直到柱间单膝跪着为她系紧腰间单带时，清芷朦胧的碧眸才终于清明了起来。
“嗯早安啦，大哥”
而真正清醒后，黑发少女望着身前还在为她整理着和服的男人，也不禁有了些赧意。
…又被大哥当作小孩子了。
清芷微微脸热地偏过头，不自觉想聊点别的话题来掩饰这么大还要人帮忙穿衣服的害羞……可当看见窗外的明亮天光时，她却也真发现了一件被忽略的事情：
“咦，我记得今天早上不是要去贵船的吗？”
————可几乎在问句落下的同时，刚起床的清芷就意识到了如今两人还未出发的背后原因。
…是我起晚了吗。
想到整上午行程都被自己被延误掉了，少女无措停住了话音。
…虽然她不认为柱间大哥会为这种小事训斥自己，但应有的口头教育也是应当。
清芷好似犯错的小狗般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地扯住了袖口。
可预想中的训导却没有到来。
————与此相反的是，半跪于前的高大男人竟然轻松温和的笑了起来：
“别担心，右源太川床料理的预约已经移到明天了。”
千手柱间捋平清芷前襟的皱褶，映着阳光的棕眸笑意温存的凝视着身前小少女意外懵懂的碧眸：
“昨天那么奔波，晚上又做了噩梦，所以今早特意想让你睡饱才起呢。”
明亮天光流泻在男人淡青色的羽织之上，仿佛也一并带来了阳光温暖的气息。柱间抬手拨开少女颊边垂落的发丝，目光真诚又认真：
“…比起行程，当然是清芷你的身体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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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不自觉松开握着布料的手指，眸光怔然望着语气诚恳关怀地长兄。
仿佛觉察也到了少女意外触动的心情，千手柱间有些失笑地伸手揉了揉少女发顶，提起了下一个话题：
“待会一起去和幸坊吃饭如何？午餐后刚好可以去旁边的福荣街逛逛，我记得你想去的鸠居堂就在那条路上…”
男人话音爽朗地建议着行程，但清芷的目光却顿住了。
…明明是自己都忽视的不适，却被这样对方妥帖照顾；喜好只是以往随口有提到，竟也被这般记在心上。
兄长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到全身，仿佛就是夏日暖融又宠溺的明媚阳光。
“嗯嗯，都听你安排就好啦”
娇小少女碧眸信赖地答应着，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扑到了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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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今年的祇园祭本该是和千手扉间的约会旅行，可即使扉间因故被换成了柱间，清芷依旧游玩的很开心：
…陈列着华美山鉾与特色小食的夜中宵山；山涧竹舟上伴着兰草流泉的怀石料理；繁华街店中各色珍奇香木布料及舶来珠贝；城外河上素淡雅致的游船和美味的柳川锅……
所以当这次短暂的旅途最终结束时，流连忘返的少女着实还有些恋恋不舍。
但她也理解火影大人工作的繁重：事实上，柱间为此请假这么久已足让清芷惊讶了。
而回程的路途也同样搭载着树藤为鞍的巨大忍鸽。
灰丸俯冲加速的振翼间，木叶村的轮廓已然远远在望。
即使还心头还残着旅行结束的低落，可当想起马上就要见到同样于今日归家的扉间，清芷也不禁有些期待的欢快。
不知为何，少女如今竟莫名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触——她并不知道这番情绪从何而来，明明这几日也不过是早已习惯的短暂分离。
…可能是因为过于想念扉间了吧
清芷最终归把自己的心情因于这个解释…这份爱意甚至让她都感到了些羞赧。
黑发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
然后就扫到了身旁刚刚披上火影御神袍的长兄。
于是清芷的思绪就此凝固了一秒。
她陡然想起了一件很令人头痛的事情：
虽然清芷对于柱间这次为游玩专程翘班四天十分感动，但一旦想到某位千手总监工得知此事后的反应，清芷也不由有些后背发麻…
尤其村内事务竟还因此被交给了他最讨厌的宇智波！
纵然当初拐走大哥偷跑玩乐时确挺有放纵的刺激，但在即将回家见到扉间的这一刻，清芷也依旧可耻的感到了怂怕。
…即使这次明明是扉间失约在先 ，可少女确定青年仍然绝不会认可火影大人这次的请假，甚至还会更加生气。
————是的，清芷其实早就发现了一件很微妙的事情：扉间虽然对自己的特立独行不予置评，可他却十分讨厌自己拉着柱间一起去玩——尤其当发现柱间往往对此都兴致勃勃时。
比如几个月前那次专程绕路去找的著名厨师，又或者之前临海任务结束后顺理成章的海滩度假……每次清芷撒娇要柱间陪自己一同做这做那时，阻止不能的千手扉间永远是一副她在诱拐大哥玩物丧志的不满表情。
所以当初两人还争锋相对时，“抢大哥”可以算是少女最喜欢的游戏之一了：哪怕明知过后一定会被扉间找理由折腾，可每当看见白发青年那痛心疾首的郁闷，清芷总会故意走到他面前笑出声。
…但两人现在毕竟已经在一起：比起以往要求去药田外勤这种体力劳动的刁难，清芷如今多是被不高兴地扉间在床上折腾…
虽然花清芷一直不能够理解这种漫画般的兄控心理，可这切实的飙车威胁也真是让她很头疼。
想到扉间每次用作惩♂罚的奇怪忍术，清芷小脸绯红地咬住下唇，下决心不能够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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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少女心间辗转的青年，此时却笔直肃立在火影楼的窗边，遥遥望着下方热闹有序的村落。
透过窗栏的白炽天光洒在银发青年深蓝的大铠之上，折射出金属的冷冽光泽。犹未褪去任务中杀伐之气的千手扉间听着身后心腹汇报着近日局势，红宝石般的瞳孔浮起了无法掩饰的冷峻。
事态的发展和青年走前所料未差——野心勃勃的宇智波果然伺机便背信叛乱：纵然千手柱间最终劝服宇智波斑中止了行动，可村内依旧蒙受了难以忽视的损害：燃毁的建筑、受伤的平民、被袭击的忍者…尤其是暗中驻守清芷的护卫，当日轮班的五位已然全军覆没。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千手扉间也明白自己这几天被兄长故意调开的原因：倘若自己当时身在在村内，一定会强硬拒绝宇智波的回归，并主张将这群背信弃义的忍者驱逐杀绝。
千手扉间承认木叶需要宇智波的力量，可是他同样认为这等冷血残酷的一族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手下忍者继续着汇报，白发俊秀的蓝盔青年把目光投向下方宇智波族地的位置，红眸冷肃。
————可他的动作却在听到大哥近日行程的那一刻凝滞了。
虽然属下陈述的事件是“火影大人临时收到任务而不得不携医师外出冈山城”——可听着这无比熟悉的时间地点，几周前亲自派人预订好了祇园祭中旅馆游船一整套约会行程的千手扉间却完全不相信会有什么任务如此巧合！
…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找借口带清芷出游……
哪怕青年揣测这背后可能是有什么缘由，毕竟医师少女的重要程度确实大于宇智波的叛乱——可是想到柱间每每事涉清芷就底线全无的傻脸，扉间这一刻竟真不能确定兄长是否就是趁职务便利全私情之念…
…
时至今日，扉间依然坚持着当初观点：千手族长的血脉传承绝不能被清芷这种物种不明的可疑存在断绝或混淆。
————可计入谱系的后代唯有正妻主母：当柱间最终妥协打消正式迎娶清芷的念头后，如今这种约会严格来说也不算他违约。
千手扉间努力想要平静地分析这份情报…可一旦当他想到旅馆不可能在祇园祭爆满的人流中留出多余空房，因而兄长这几日只可能和清芷一同睡在订好的两人间——某种不理智的情绪简直要冲破他的胸膛！
…但这等激烈的感情于忍者而言毫无益处。
扉间眼中涌动着冰彻的寒意。他凝望着天边逐渐靠近的熟悉忍鸽，强行制止住自己立刻飞雷神过去质问的冲动。
…无论是否处于任务之中，冷静与理智都是第一要务。
白发青年最终垂眸掩住汹涌的情绪，强迫自己继续伫立听着手下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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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手上事务处理完成后，扉间方才离开了火影楼。
此时距离忍鸽归来已过去整整一时。
而在跃下火影岩之时，他却不期望见了远处千手柱间正拎着酒菜出村。
纵然青年这一刻立刻想上前质问出胸中盘桓的疑惑，但鉴于大哥身旁同行的宇智波斑，扉间最终还是决定先去见家中旅行归来的另一位。
…倘若两人间真发生了什么的话，他不觉得清芷有能力隐瞒下来。
…
短暂的奔跃后，千手扉间便站在了家门口。
青年忍者稍微停顿了一瞬，默默平复下表情：即使心绪复杂怀疑着，但扉间却也不想因此就吓到素来娇弱的清芷。
————然而推开门的这一刻，一切心理准备都化作了徒劳。
…鲜花和织锦包围中的少女碧眸欢欣地望来，竟是平日难见的美丽盛装：层叠的花木盛开在浅蓝的底锦之上，腰带是绘着金线的柔粉；披散的黑发被人斜斜束起，束发的纤藤上缀满了粉花；而繁丽的绘羽振袖长长拖曳在两侧，仿佛是华美鸾鸟垂放的双翼。
可银发蓝盔的青年却红眸冷峻地停住了。
振八口未缝，身八口微敞——清芷家中和服全是已婚式样的留袖，可如今这件陌生的新和服竟然却是宣告女子未婚的长振袖！
这碍眼的和服宛如利刺般尖锐钉在心头，千手扉间感觉呼吸都被滞住了：哪怕非原住民的少女可能不熟悉制式含义，可青年确定同行的柱间必然是明白的！
————同游同住的两人约会，公然送出宣称未婚的礼服…
…大哥，这就是你的决心吗
千手扉间的神情冰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二十一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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