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条毛毛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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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律？率？
好吧，尽管我的放射性思维能够在一瞬间抓取到更多相同的读音，但是这些都不能成为我自欺欺人的借口。近段时间唯一能和这个名字相关的，只有那条我曾经非常喜爱的毛毛虫了。
这么说来，它就是那只消失了的毛毛虫？
容我静静，这造型转换也太大了吧？
这真是不可思议，我还是不太信的，而它似乎看出了我的质疑，冲我轻叱一声“笨蛋”，又抬起翅膀示意我去看后翅。
我已经懒得纠正它的不良口头禅了，甚至觉得它这样笨蛋来笨蛋去居然还挺好笑，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再看它示意的地方：那后翅虽然不及前翅宽厚，但颜色却更为多姿，外缘粉的一圈蓝的一圈，中间布满的又是金色绿色，在这样的夜里，竞相闪烁，宛如霓虹一般乱人眼。
我稍稍欣赏了会儿，夸道：“嗯不错，很好看。”
“谁让你说这个了。”它郁闷地说，长长一段尾突拍了我一脸花粉沫子，“看见粉色那圈么？”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嘀咕道果真是个暴力女，再揉揉可怜的鼻子，我仔细看了看它说的区域。
那是后翅上最外缘的一圈，只在每一格翅面的最末才有一道新月似的粉斑。而最靠近它臀角的地方，那也不再是新月的形状了，变成了完整的一圈，中间是底翅的黑色。
如此眼熟，这分明是毛毛虫小绿身上的眼斑。
这一刻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曾十分喜爱小绿，那时我因为刚接触到新生物而雀跃不已，满怀着照顾好它们的心思。而小绿无疑是最活泼的，并且就体态来说也是最得我心，所以我对它尤为关注，期望也颇高，认为我是有好好照顾它了，但它最终却忽然消失。
之后我既内疚又自责，总是会时不时想起小绿，希望它能再次出现。
而它真的就回来了，却是带着对仇人的愤怒和指责。
我抬头看了看它——人类从未见过的翅虫形态，叫我担惊受怕了半天。它嘴里总囔囔要报仇，我却因为坚定自己坦荡荡所以付之一笑，并且，我还捉弄它，气恼于它对着我一口一个的“仇人”。
我忍不住摸了摸它翅上的眼斑，闷声说：“原来你真的是小绿，我……我不知道所以才，”说到这里，我停住了：所以才什么？抓了你全家？关起来养着？因为你们是已经灭绝的品种？是对于我们来说非常珍贵的资源？
……想不出该怎样接话，犹豫了很久，我才艰难地再次开口：“总之，我之前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这话太过苍白，连我自己都听着脸红，它自然是不信的，轻嗤之后便抖了抖翅膀往回飞。
我真是懊恼极了，慢吞吞地跟在它后面，低头暗想：毛小明啊毛小明，你真是太笨了，一点好话也不会讲，小绿说你笨蛋真是没错。
“毛小明你好慢啊！在想什么呢？”
它悬停在半空中催我，我看着它，忽然话就脱口而出：“你能原谅我么？”
“什么……”它一瞬间的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整只蝶都笼罩进一片暖暖的金绿色光芒中：“那要看你的表现咯。”
回去的路上我被它在前方晃得有些恍惚，既奇怪我怎么会问它这样的话，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丝高兴。
就像被救赎一样。
***
回来之后，我准备在睡前照例先去查看一下毛毛虫们，被小绿搅和了半个下午和整个晚上，我都忘了又有一只毛毛虫也不吃东西了。
刚推开通向后院的玻璃门，它叫住了我：“毛小明，你要去干嘛？”
我正要应声作答，却反应过来那也是它的同胞，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呃……我去看看‘它们’。”
我把“它们”说的又轻又缓，真恨不得让它无视。
不过这个小心思很明显落空了，它一下就懂我在说什么，立刻从客厅飞过来贴在我身后。
它什么也没说，但是表露出来要跟我去的意图很强烈。
好尴尬……我尽量不去转头看背后的它，这算什么？不明是非的警察带领可怜兮兮的家属去探望无辜被囚的一家人？
真是糟糕透了的体验。
我边胡思乱想边检查每条毛毛虫的状况，我知道它还在我身后，扑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只会更明显；可它又是那么安静，一句话都不肯同我说了。
这样不行，这样的氛围就像在无声地指责我一样，我得说点什么来打破。
“世界上奇妙的生物太多了！真没想到这么一只小小的毛毛虫最后能变成你这样的蝶！”
“……笨蛋。”
好吧，看起来这个话题似乎不太适合进展下去。
毛毛虫们有的还在吃，它们就像不需要睡觉一样，一拱一拱地钻来钻去，把身下的叶子啃出一堆不太明显的小洞。
“小绿，你们这种生物好能吃啊。”
“……要你管！”
“你知道么，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肯定是最健康的那个。”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肉嘟嘟的呀，比它们都可爱。每次我把叶子拿来，都只有你最先冲过来吃。”
它瞬间炸毛：“你是说我胖？好哇你，毛小明！说起这个我就气！我那时是快成蛹了，需要多吃食物来贮存能量，你倒好，尽给我们吃淋了水的烂叶子，你知不知道那个吃了会拉肚子的！”
我惊讶而又无辜：“那不是烂叶子，是我特意去洗干净了的……等等，你说‘蛹’？”
它一副告状的模样：“我们蝴蝶一类的鳞翅虫都是要经过成蛹阶段，才能长出翅膀。这一阶段我们是非常脆弱的，当初我精挑细选才找了一个适合化蛹的地方，结果我的蛹壳就那么被你随意地摘走了！”
我感到震惊：“难道那个检测为生命体的硬壳就是你的蛹？”
“对啊，你摘走我的蛹壳就算了，还那么随意地乱放，我刚破蛹的时候真是要恨死你了！没有适合的地方落脚，差点翅膀都要长不全，哼，这都赖你……”
我已经没再听下去它的指控，微颤着把双手之中捧着的东西给它看：“这个……也是蛹么？”
作者有话说第5章 五条毛毛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