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续寻寻觅觅》北斗星的月亮

7、重聚

　　它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了。我也最终确认了，它——就是平儿！
　　我吞下了那粒药丸，没有犹豫，不为别的，就为了证实我的猜测，不论我多么确信，我要它给我答案……
　　“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平儿！”
　　“是！”

　　“你……，你能说话？你真的是平儿？！”
　　“是，我是平儿，这是我的真面目……吓着你了吧？”
　　“你怎么会……？”
　　“我把体内的大还丹给了你，助你复活……”
　　“所以你……”
　　“那粒大还丹是我修练了几百年所积累的真元灵气，我把它给了你，自然就回到几百年前的样子了”
　　她说得很轻松，那么平静，那么安然，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大来救我？”
　　“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几百年的功力又算什么？虽然你把我当成小凤，但是你的的确确是救了我的命，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找你，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你不来见我？”
　　“我怕我这个样子会吓到你……更何况，你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是小凤，不是平儿，哪怕只是小凤的一个影子……
　　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走火入魔……我既然救了你，就不能再看着你死……”
　　平儿的一番话让我惭愧，细想之下，她说的没错，我之所以如此紧张她，之所以这么急着找到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那张脸，那个与小凤一模一样的容貌……
　　原来一切因由，全是她，全是她……！
　　“你真的不是小凤！……
　　谢谢你几次三番地救我……”
　　“谁救谁，谁欠谁，谁又能说得清楚，就好像你和小凤，哪那么容易说清啊，所以以后，不要再说什么谢不谢的了……如果你不嫌我是妖孽，，肯当我是朋友的话。”
　　“既然都是朋友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只是，你的功力什么时候会恢复？”

　　“先别说这些了，你运功试试，看恢复了多少？那粒千年雪莲丹，当今世上只此一颗，虽无起死回生之效，对于内伤却大有裨益。对于你们练武之人，这可是无价之宝！……说不定还能增加你的功力呢！”

　　“这料雪莲丹据说几百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聪明啊，瞒过了世上所有的人，把它收进了我的宝盒里。只是……你不可以再出事了，我最宝贝的两样东西都拿出来救你了，你要是再出事，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平儿，我……”

　　“别你呀我的了，快运功试试，看好了没有！”

　　看她如此着急，我也就依她所说，盘膝运功……
　　只觉周身气血空前顺畅，所到之处心清气爽，一股浩然真气在周身潜行游走，身心真是无比地舒畅，仿佛充满了无穷的活力！

　　“真是太神奇了！这还以为这次真的要死在这儿呢！……平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你又来了，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她调皮地说

　　“不是……我只是……”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我的感激嘛！我知道，我不怪你！”我的想法她已经猜到了。“不过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不准不理不睬的！”

　　“好，我答应！但是，我还是有个地方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把这个包袱弄回来的？”

　　“是，”我一怔…… “你的读心术？你不是没有功力了吗？”

　　“是呀，我是没有功力了，但是读心术是我爷爷送给我的法术，只要他不收回，这个法术就不会从我身上消失。呵呵，真是对不住，让你失望了。”
　　她狡黠地笑着，我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我挖通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到我们曾住过的那个悬崖，就这么简单……
　　哎哟，可累死我了，昨晚一宿没睡，我要睡了，在我睡觉这段时间，你到前边的温泉洗个澡，然后把衣服换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把你的胡子刮掉！”

　　“……你说什么？”

　　“把胡子刮掉！”

　　“为什么？”听到她这句话，我很吃惊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如果你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把胡子刮掉，我就一根一根地帮你拔掉！你自己想清楚吧。”说完她就蜷卧在那儿睡着了。

　　这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澄清的泉水，宜人的温度，岁岁年年积聚下来的丰富的矿物质，集地底最深处所有能量之精华……
　　这里的温泉，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如果能常常在此浸泡，定能尽吸天地之灵气，揽日月之精华，不说长生不老，延年益寿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伤痛的困扰，心清体轻，好像突然之间年轻了许多……

　　“洗得可尽兴啊？”

　　“你怎么会来？不是在睡觉吗？”她的突然出现，让我很不自在，还好我是背对着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面有多久了？不会是想一直在里面呆着吧？”

　　的确是够久了，太阳已经偏西了，我竟然在这里泡了几个时辰了，只是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竟忘了时间……

　　“我这就上去，你回去等我吧！”

　　“你先转过来给我看看！”
　　我一直都背对着她，听到她的声音，我更是不敢转身。那明明就是小凤的声音，虽然她不是小凤……
　　这个平儿，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一点都不避嫌！

　　“不要胡闹，男女有别，你赶紧走！”

　　“……啊……对不起，我刚刚没想那么多，唉……做人真是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对。好了，我回去等你……顺便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的胡子……”
　　我无语，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平儿，”回到住处，她不在。
　　头发没干，想想现在也没什么可做的，索性坐在太阳底下打坐吧——这是我的习惯，没事的时候就这样“坐忘”。虽然并不能“忘”，但仍然这样做，从小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出来吧，我知道你回来了！”虽然她已经尽量做到不发出一点声响，但我还是听到了她正蹑手蹑脚地向我靠近……玩心还是这么重，一点也没变……
　　“你真是闷啊，一点情趣都没有！配合一下嘛，就当安慰我！”被我识破，她显然很不甘心，知道她小孩心性，我也不与她计较……
　　“你去哪儿了？”
　　“你怎么没刮胡子啊！真要我帮你一根根拔掉啊！”
　　“好了，别胡闹了，玩笑开过就行了。”
　　“谁胡闹了，我跟你说正经的……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就知道你顽固不化，给，自己看吧。”说着把一面镜子叼过来给我……“你刚刚是回去拿镜子的？”
　　“是呀，还有梳子，一会儿把你的头发也好好梳一下，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
　　“我希望你是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吗？”她的玩心又来了
　　“好了，我尽量就是了……”说罢，我拿起梳子，将早已干透的头发理顺束好。
　　在这期间，她一直盯着我……虽然现在她是只小畜，但在我的眼中心中，她始终都是小凤的化身，那张脸，始终与她分不开……
　　我也知道她不是她，但就是没有办法将她们完全分离——或许潜意识里，我根本就不想把她们分离。
　　被他盯着我很不自在，但她似乎并未察觉……
　　“你看什么？”我有意找话题问她
　　“看你啊！”
　　“天天对着我，你看不厌吗？”
　　“你今天不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
　　“镜子就在你手里，自己看嘛。”说完，她移到我正前方，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我被她的认真劲儿逗乐了，无奈地拿起镜子，奇怪着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当我看到镜子里的那张脸，我的笑容僵住了——那么年轻，那么充满朝气！那分明就是三十年前的我！只是在这张年轻的脸上很不和谐地蓄了一把胡须。
　　“这是怎么回事？”我吃惊地问。
　　“难道最近你都没发觉自己变年轻了吗？你以为我几百年修来的大还丹就只有活命这么简单啊！……还有啊，那粒雪莲丹也有返老还童之功效，要不是你受那么重的伤，将死不活的，现在说不定变成小娃娃了呢，哈哈……不知道变成小娃娃后留这样一把胡须会是什么样子，哈哈……一定很好笑，哈哈……”
　　看到她笑得那么夸张，连带整个毛茸茸的身子都一颤一颤的，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看来，我真该把胡子剃掉了，想想自己不伦不类的样子，我也不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