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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友情亲情 ...

  •   「老大!发生什麽事啦!那个男的为什麽要攻击那个小鬼啊?啊啊啊!我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了啦!!」阿克疯狂地抓着脑袋,事情的走向实在是太过诡异又突然,不只阿克露出不知所措的神色,其馀观众们也是陷入不明所以的骚乱中。

      仇家?不对……那孩子年纪这麽小个性也很拘谨,不至於会去惹什麽事端……对了,那黑发男子是……现任的中陆贵族当家!!该不会那孩子的真实身分是……?菲斯特不禁眉头深锁,因为曾注意过昂克斯的肖象画他才能及时认出来人,但是若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为什麽昂克斯要重伤自己的孩子呢?

      虽然因距离遥远而看不清杰奥的伤势如何,但从飞溅的大量血液来断言,倒地之人不是半残也是苟延残喘了……

      「老大!现在该怎麽办啊?」阿克慌慌张张地望向菲斯特,一旁的阿特也表现出明显的担忧。

      「走!!」先不论真实情况为如何,现下先救那孩子才是当务之急!

      菲斯特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即跟着菲斯特的脚步飞奔而去。

      +++++

      「木头奥!!」仙蒂飞驰到杰奥身侧,下蹲察看金发男孩的伤势如何,只见男孩早已失去意识,若不是仙蒂还有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不然她可能以为男孩已经一命呜呼了。

      仙蒂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琲尔姓氏以雷术为家传咒术,所以杰奥的身体对雷系咒术有较佳的抗性,倘若一般人遭遇方才那招重击就算当场丧命也不足为奇。

      斐洛难得露出愤怒的神情,他努力压抑自己不将武器挥向昂克斯,毕竟他的位阶低於昂克斯,再者他侍奉的对象是目前当权的魔界之王一家,所以身为亲王的昂克斯他是没有资格去过问他的作为,除非昂克斯有展现伤害仙蒂的意图,他才能出手干涉。

      仙蒂当然发现斐洛的情绪变化,举起右手提醒斐洛不要轻举妄动,这才神态严肃说:「昂克斯叔叔,请问您为什麽要这麽做?」

      「希瑞亚殿下,别来无恙。小犬近日来受您不少照顾了。」听似感谢的话语却是隐藏着讽刺的针,一双紫色的眼眸只能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寒冷。

      这句话是在隐晦我绑着杰奥不让他回家吗?我知道杰奥的家教严格,在旁人眼中无所谓的小事却是他要谨守的规范,但是只是因此就要做到如此的地步怎麽想都令人觉得怪异,或许有什麽更为要紧的理由……

      仙蒂保持镇定地说:「昂克斯叔叔,这件事是因我而造成的,还请您不要太过责备洛尔啻。」

      原本站在昂克斯後方的铠悄悄让自己进入仙蒂的视线范围,血红的眼投向倒地的杰奥後,她随之轻轻摆头,像是在提示些什麽般。

      仙蒂忍住不让自己表现出明显的困惑。

      我说铠啊……就算我再怎麽聪明绝顶也不可能看懂妳想表达什麽啊!!

      「希瑞亚殿下,这件事与您无关,纯粹是小犬不遵守规矩,所以请您不要插手臣管教小犬。」

      怎麽办啦?铠!!妳家主人叫我滚一边去……所以我现在该怎麽办?妳给的暗示我看不懂啦!

      仙蒂的外表看似淡定,内心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铠是长年服侍昂克斯的下属所以肯定知道该怎麽处理,但是她却只做动作而不搭配唇语,也难怪仙蒂无法心领神会她想表示什麽。

      铠和仙蒂之间理所当然没有心电感应,只是一直重复相同的动作,可能是身为女人的敏感心思让她察觉仙蒂的茫茫然,她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

      ……我居然懂了。最後那动作是在嫌我笨吧?总之……现在先见招拆招了。

      仙蒂只身挡在杰奥的身前,坚定的话语随之响起:「昂克斯叔叔,抱歉。恕我无法放手不管,洛尔啻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昂克斯神色一凛,鲜少有人胆敢违背他的命令,仙蒂有这样的胆识他向来是十分欣赏的,但是现在……只会让他感到异常反感!!

      「看来希瑞亚殿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昂克斯的脸色如岩石般冰冷,细碎的言语声犹如审判者的宣言:「噩梦雷笼(thundering cage of nightmare)」

      紫色的雷电迅速汇聚成如牢笼般的形状罩住仙蒂与杰奥两人,刺耳的霹啪声响像是在示威般不绝於耳,令人眼花撩乱的紫色雷光却是致命的美丽棘刺,然而真正构成威胁的不是雷的监牢,而是从牢笼向内延伸亦是由雷电形成的巨型针刺,密密麻麻地对准仙蒂与杰奥的要害。

      高级的雷系束缚咒术?!坎眼见此景不禁流下冷汗,若不是老板即早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他才能阻止住想不顾一切上前帮忙的施辛……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太令人恐惧了,绝对不是他们这种三流擂台手能对付得了的!

      「坎!!为什麽要阻止我去帮那两个小鬼!」施辛嘶吼道。

      「不准去!!这是老板的命令!你敢不听从老板的命令吗?」

      「可恶!!」施辛使劲握紧拳头,即使指甲深陷皮肉之中也丝毫未觉。

      坎有失以往的稳重大声怒吼,对於强者的压迫与畏惧让他无法保持冷静。纵然方才他与仙蒂还是刀剑相向对峙的敌人,甚至曾有置她於死地的打算,但他还是不希望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即使是面临生死关头的威胁,仙蒂依旧维持临危不乱的镇定,粉色眼眸闪烁透彻的光芒,「昂克斯叔叔,您真的希望洛尔啻如傀儡一般生活吗?我相信这并非是您真正的想法。」

      「希瑞亚殿下,臣奉劝您一句话,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别说出口,会为您引来杀身之祸。」

      「或许如此吧。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却是会导致更惨重的後果。洛尔啻是您的亲生孩子,就犹如您的手心丶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当他受到伤害时您岂有不痛的道理?」

      昂克斯正欲开口之际却被呼喊声应声打断:「伯爵大人!!」

      斐洛无声无息袭向昂克斯的周身,一抹寒光朝着他的颈脖挥砍而去,然而意想中的皮开肉绽声却未传出,却是清脆的铿锵声取而代之。

      昂克斯以极快的速度抽出放置在衣服内的钢制伸缩型拐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向斐洛便挡下攻击。

      「琲尔伯爵,请您立即释放希瑞亚殿下!!」

      「……如果我说不呢?」昂克斯轻蔑道。

      「那在下可以以冒犯罪将您当场处决,琲尔伯爵,请您立即收回您的咒术!!」斐洛厉声厉色道,一双盈盈美目充斥显而易见的怒意。

      「哼。」昂克斯扯起毫无温度的冷笑,说:「真搞不懂我那愚蠢弟弟的想法,依你的实力能当上亲卫将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是在保护你,不,甚至是可怜你吧?」

      昂克斯使劲架开致命的刀刃,斐洛因强大的力道向後退开几步,却没有流露出狼狈的神态,唯美的脸庞此刻却是异常肃穆。

      「琲尔伯爵,恕在下无法苟同您的言论,您不仅侮辱在下的尊严也侮辱了陛下。」

      然而昂克斯没有正面回应斐洛的发言,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地微微偏头说:「铠,这里我自己处理,妳去旁边。」

      「是,伯爵大人。」铠恭敬地一躬身後并非在一旁待命,却是缓缓迈开步伐朝仙蒂两人所在的位置前进。

      紫眸带着傲然与森森的冷意投向斐洛,「斐洛尤拉,把武器指向我就必须有死亡的觉悟,正好,我从未真正信任过你。」

      「若这是您的意思,在下必当全力以赴。」斐洛横起手中的刀,雪白的刀身映出他闭起双眼的面容,深吸一口气後才再度袭向昂克斯。

      +++++

      仙蒂虽然早已知道斐落与昂克斯一向是水火不容,但是当对立化为真正的武力拼搏,面对此情此景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而且昂克斯似乎没有解除咒术的打算,仙蒂只能尽可能避开巨型雷刺弯下身,望着杰奥不安详的睡脸喃喃自语:「木头奥,怎麽办啊?你家老爸都跟小黑打起来了,你却还在这边昏迷不醒……」

      「希瑞亚殿下,您有时真的很愚昧。如果不反抗伯爵大人的话就不会招致这种下场。」

      「铠?妳怎麽也过来了?」仙蒂诧异地望向铠。

      「伯爵大人让我过来的。」

      「他不是只叫妳站旁边吗?」仙蒂有些担忧铠的自作主张会加重昂克斯的怒火。

      铠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说:「这里不是旁边难道是海边吗?」

      ……铠!妳真是好样的!超会钻漏洞!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像妳这样!

      黑发女子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亏我刚才还提醒妳这麽多次……希瑞亚殿下真是够迟钝的。」

      「妳去找可以看懂妳的暗示的人来,我就不信妳找得到。」

      铠像是没听见般继续自顾自说:「伯爵大人比任何都疼爱少爷,若不是少爷违背诺言在先,伯爵大人不会如此震怒。」

      「但是做到这种地步不是太过了吗?」仙蒂不太赞同地说。

      「希瑞亚殿下您也有错在先,少爷不会平白无故违反规定。」

      呃……这我真的无法反驳……

      「少爷不能长途在外跋涉……我身为下人最多只能说到这了。」

      仙蒂面露惊诧的神色,连音调也随之飙高:「等等!铠!妳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铠只淡淡撇了一眼错愕的仙蒂,随即阖眼并小声念念有词,模糊不清的奇妙语言彷佛有着神奇的魔力,一抹温煦的白光逐渐笼罩杰奥浴血的身躯,原本还在渗血的伤口竟慢慢开始愈合,紊乱的呼吸声转而变得平顺,然而他的眉头依旧紧紧锁着,好似被囚困在痛苦的梦魇之中。

      「对了!……我都忘了铠妳是『巫女』!!」

      「希瑞亚殿下是大笨蛋。」铠再次翻翻白眼。

      铠每次说的话都中肯到我无法反驳……仙蒂只好认栽地耸耸肩。

      至少木头奥的性命是无碍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可说是覆水难收,该如何平息昂克斯叔叔的怒火啊?仙蒂苦脑地猛抓头发,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难怪她的脑回路会不堪负荷。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虚弱的梦呓声自杰奥口中传出。

      木头奥?醒了吗?还是只是梦话?

      「孩儿知错了……不会在违背您的话了……所以……请您不要再自责了……不要再……露出伤心的模样……」

      自责……?这是什麽意思?虽然仙蒂不明白杰奥话中的涵义,但却灵机一动地意识到或许这是能阻止昂克斯动手的关键,碍於自己的自由被限制,而行动自由的铠又地位较低……如果这段话由外人来转达的话或许有成功的可能!然而谁才是合适的对象……?

      「你们两个没事吧?」杂沓的步履声伴随关心的话语,顿时引起仙蒂的注意力,将目光扫向来人,她不禁惊呼出声:「你们是……菲斯特!还有赛莱尔身边的两个小跟班!」

      「喂!不准妳乱说话啊!我叫阿克,他叫阿特!我们才不是阿赛的跟班而是老大的跟班!这点妳要记住!」阿克极力否认道。

      「谁管你啊!你又不重要!菲斯特哥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仙蒂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张着哀求的水灵大眼盯着菲斯特。

      阿克愤怒地在一旁直跺脚,而阿特却是很没同情心的露出嘲讽的眼神,说:「她说的没错,不重要的『小跟班』。」

      「你说什麽?!你还不是半斤八两!!」

      眼见两人又要如孩子般扭打在一块,菲斯特有些不悦地低声斥责:「够了!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两人如乖巧的小猫般立时噤声。

      「妳说吧。」

      「我想请你帮我转达杰奥所说的话给那边那位——杰奥的父亲,这样才能阻止他们继续争斗。」

      「所以你们的身分果然都是贵族吗?」

      听闻菲斯特的问句,仙蒂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杰奥确实拥有贵族的身分,但是自己又是如何呢?有着孤儿的记忆却又有虚假的王女身分……那这样的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忽地那幕银发女孩在火光中凝视自己的画面倏然闯进仙蒂的心海。

      该不会那女孩……才是真正的王女?没来由的猜测瞬间填满仙蒂的心绪,猛地一声大喊才将她拉回现实。

      「老大!不要答应她的请求!我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实力太过危险!」阿克难得收敛起玩闹的态度高声阻止,猫人族对於危险的觉察能力算是众多兽人族中数一数二的。

      「我也不赞成老大去!他们隐瞒自己是贵族的身分,把赛莱尔耍得团团转,虽然最後情势走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但是却不能保证他们是不是又对我们隐瞒了什麽!」阿特冷冷说道。

      「我欺骗你们是我不对在先,我不敢说我是一个好人,做事都是光明磊落,但是我敢保证我是真心将赛莱尔当作夥伴看待。而且若不是你们有这麽强烈的仇富心态,我们又何必要说谎,扮黑脸让自己身历险境?」仙蒂的语调没有任何高低起伏,彷佛只是在陈述事实般自然。

      「告诉我吧。」菲斯特倾身向前,温言道:「想要我传达的话。」

      仙蒂惊讶地瞪大双眸,说:「你真的愿意帮我?」

      「赛莱尔相信妳,答应妳为我们出赛,那我理所当然也该选择相信妳。」菲斯特湛蓝的眼存在着异常的坚定。

      「是吗……谢谢你……对不起……」一向倔强的仙蒂难得红了眼眶。

      菲斯特轻轻颔首表示已将一字一句牢记清楚後,率性转身而去还不忘留下话语:「妳可以多依赖我们的,因为我们已经是夥伴了。」

      夥伴……吗?若是以前的罗弥娜菲恩的话是不可能拥有这样事物的……

      「喂!小鬼!快把手伸出来!」阿克朝仙蒂随性地摆动手掌。

      仙蒂反射性将手伸出一半却及时顿住,阿克眼见仙蒂拖拖拉拉的,索性透过雷之牢笼的间隙把她的手直接抓往自己的方向。

      「喂……你!」仙蒂本以为阿克要趁他们的老大不在而趁机教训自己,然而她却是想错了方向。

      毛茸茸的猫掌倏地覆上仙蒂的手背,阿克展露灿烂且真诚的笑容说:「小鬼!这可是我们的入团仪式!听说是从人族那边传来的一种仪式,象徵大家可以团结一心,成为真正的夥伴喔!」

      那种东西怎麽可能真的存在啊……只要交叠手掌就能成为夥伴……

      「阿特,你也快来啊!」

      阿特踌躇半晌,最後还是选择放上手掌,同时语带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妳的心思还那样指责妳。」

      「不……有错在先的是我。」

      「我也要加进来喔。」铠顺理成章摆上自己纤细的手。

      「喂!妳哪来的啊?这是很神圣的仪式,外人不能随便加入!!」

      「可笑。什麽神圣的仪式……在我看来没什麽了不起的。」

      「可恶的臭女人!!瞧不起这仪式就赶快放手啊!」阿克怒声道。

      「不要,我偏不放。」

      「放手!」

      「不要。」

      阿克暴怒到快要七窍生烟,然而身为祸首的铠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场景在旁人眼中说滑稽就有多滑稽,不只仙蒂不自觉轻笑出声,连鲜少露出笑容的阿特也难掩嘴边的笑意。

      「你们笑什麽笑!都是这女人的问题!!故意来闹场!!」

      「当然是笑你啊。小跟班。」阿特讪笑道。

      「你这只臭鸟!!我要拔光你的鸡毛!!」

      仙蒂望着牢笼外拌嘴争吵的两人,竟有奇妙的想法自心底深处萌发。

      或许这仪式真的拥有……能团结人心的魔法呢。

      +++++

      坎遥望着斐洛与昂克斯之间的对决,让他倍感惊异的是,那长相偏阴柔的黑衣男子竟能与昂克斯这般的咒术强者形成五五均势,最主要的原因可能不只那男子的武术造诣高深,而是他持有的纯白之刀拥有的抗魔属性。

      具有抗魔属性的金属虽不算是最顶级的材料,但是为了铸出一把武器当中所需的含量之多,足以使他成为价值连城的至宝,别说是平民难以瞧见,就连贵族都不见得有足够的财力去锻造,不过这是指一般的低阶贵族。

      「真是可怕的决斗……」坎愣愣盯着远方的打斗脱口而出。

      只见昂克斯不过轻轻一挥,数十条巨型蟒蛇状的紫雷便朝斐洛直冲而去,好似有生命般的弯曲扭动,张开的毒牙毫不留情的急着吞噬任何有形的生物。

      坎本以为斐洛会被这压倒性的力量击败,然而他却使出比对付施辛时更为高超的身法,好似在舞出美丽的舞蹈般闪过狰狞的蛇头,甚至连身上飘动的黑色披风都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斐洛尤拉,你倒是有点长进了。」昂克斯冷然道。

      「您过奖了,琲尔伯爵。」斐洛阖眼微微躬身。

      「那这样又如何呢?」昂克斯低低说道,一双紫眸彷若沾染月光,「贪婪巴蛇(greedy Pakistan Snake)」

      随着昂克斯召唤的低语声落下,一只足足有成年男子五倍大小的巨大电蟒凭空出现,咧开的尖牙迫不及待朝斐洛撕咬而去,只见斐洛相较之下犹如小虾米对抗大鲸鱼,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下一秒就会被这庞然大物吞噬殆尽。

      「坎!!怎麽办?她丶她有危险!!」施辛焦急喊道。

      坎本在咒术出现之时就在心中为黑衣男子哀悼,然而後来的发展他们却是始料未及。

      黑衣男子面不改色地正面迎战那头巨蟒,雪白的刀刃闪烁一丝耀眼的光,看似缺乏力道的挥击却斩灭了那可怖的雷之蟒蛇,四周还因咒术的幻灭引起不小的风尘,狂风舞动男子背後的黑色披风,他平静地开口:「琲尔伯爵,咒术对在下是没有用的。」

      坎也是因此才知晓那把刀竟有抗魔属性。

      原来他之前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吗?坎实在觉得自己和施辛刚刚能跟斐洛缠斗许久简直是一个奇迹。

      而另一名男子坎隐隐约约觉得他并没有发挥全力,光是从施用一个高级束缚咒术的同时又能施展其他上乘雷术来看,男子本身肯定拥有极为丰厚的精气力与绝对强大的精神控制力,才有办法在高消耗的咒法发动时又能继续施放强力的咒术。

      咒术师固然攻击能力卓越,但是一但被近身的话也只能注定败北……咦?

      一道劲风呼啸而过,速度之快连斐洛都措手不及,手臂因而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点点殷红煞时喷散而出。

      「我本来不想动手的。」昂克斯神色一暗,挥舞得飞快的钢制拐杖形成一道道如利刃般的旋风扫向斐洛,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上就满布令人胆颤心惊的血之刻痕。

      「因为我怕我会失手杀了你。」紫眸男子的语调异常平静,彷佛他所说的话只是杀虫子而非杀人。

      斐洛反射性护住头部以防风刃的袭击,然而却没意识到危机已悄然进逼,一阵剧烈的疼痛倏地从肚腹传来,而罪魁祸首却是昂克斯那把看似毫无杀伤力的钢制拐杖,圆棱的杖头不偏不倚击向斐洛的下腹。

      瞬移咒术……?斐洛意识到这句话的当下身体同时间被硬生生压倒在地,他吃痛地乾呕一声,随即冰凉与刺痛的感受自颈脖蔓延而来,尖锐的杖尾居高临下地抵着他的颈动脉,只要昂克斯稍微一使力斐洛就会立时命丧黄泉。

      「你太自不量力了,斐洛尤拉。我那愚蠢的弟弟难道没有警告过你,千万不准招惹我吗?」

      「陛下确实提醒过在下。」如黑夜的眼眸不存在一丝迷惘,斐洛轻启唇瓣说:「但若是您想伤害希瑞亚殿下或陛下,在下必定牺牲性命也会守护他们!」

      「请等一下!!」一名蓝发男子匆匆奔来。

      菲斯特先生?斐洛立即认出菲斯特沉稳的语音,面露疑惑的神色望向来人。

      「琲尔伯爵,您好。小人是克泽森林的盗贼团首领,菲斯特罗德泠灵,有些事想禀告伯爵。」菲斯特恭敬地半跪在地。

      昂克斯虽不喜被他人打断,但面前的男人礼节周到而且语调中并未明显表现出惧意,代表此人不仅识大体且具有难能可贵的胆识,实在不像只是单纯的盗贼团首领……

      「说。」

      「是关於令公子所说的话,某人托小人代为传达。」

      昂克斯的神色些微变化,语调依然平板:「继续说。」

      「令公子说:『孩儿知错了……不会在违背您的话了……所以……请您不要再自责了……不要再……露出伤心的模样……』。」

      「……那孩子终究还是知道了吗?」昂克斯吐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後,便乾脆地收起拐杖说:「替我转告他,三天後,回家来。」

      黑发男子一个回身,不过弹指的时刻,巨大的紫色雷笼便顿时消失无踪,仿若方才那骇人强大的存在只是海市蜃楼,瞬间如烟尘般迅速消散幻灭。

      「斐洛尤拉,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昂克斯留下最後的告诫之後便毫不恋栈的转身离去。

      成功了……吗?仙蒂直接一股脑地躺到地板上,也不管地上布满多少尘埃。

      事情能以零死亡的方式结束是在好不过了,然而看似落下帷幕的戏剧实际上却是衍生更多的谜团,不管是杰奥抑或是昂克斯似乎都隐藏着仙蒂未曾知晓的秘密。

      「希瑞亚殿下,妳还在这发呆干嘛?」铠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

      「铠,让我休息一下嘛!我刚刚可是历经死亡的考验耶……」仙蒂闭眼享受着石地板传来的阵阵阴凉。

      「……伯爵大人在等妳。」

      喔……还有人在等我啊……欸欸?!

      「铠,我刚刚好像突然耳背了,妳可以再说一次吗?」

      「伯爵大人在等妳。希瑞亚殿下是大猪头。」

      铠……不要以为我没发现妳趁机加了第二句……等等!她说伯爵大人在等我……那不就代表昂克斯叔叔在等我吗?

      「快点去,别让伯爵大人久等了。」

      「好啦。」虽然刚才根本没发现昂克斯叔叔有等我的打算,但是既然铠都这麽说了,就先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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