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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除夕初一初二没更新 ...

  •   我大多数时间都是素面朝天的状态,衣着还特别的直男癌,但是有时候也会例外。

      实际上呢,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很多人都觉得我的性格特别像狮子座,然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12月份射手座。至于为什么很像狮子座呢?除了自恋、自负、自满这些因素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狮子座永远都在别人面前保持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

      使他们觉得我是狮子座的也正是这个,与我平时所表现出的直男癌完全相反的这一面。

      我闲的没事就会跑去联谊,基本上处于一种根本不看对方是谁的状态,反正也是无聊嘛。有些时候坐在对面的是自己学校的前辈后辈们,有些时候是别的学校的小哥,有些时候是上班族大叔,有些时候是社会小青年......

      我会打扮的光鲜亮丽,比如说化个浓妆、穿个恨天高什么的,外加一身黑色的晚礼服、还有麻麻买了但是看不上就送给我的那些首饰,骑上三万块钱买来的二手暴走族摩托车,虽然是二手但是因为前主人是个热爱摩托车的小青年,结婚之后因为老婆不同意就退出这个行列,于是就算是二手仍然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银灰色的摩托车嗡嗡作响,整个街区基本上都能听见发动机的声音,我带着白色的摩托车头盔,一副矫揉造作的打扮,自带光环的跑进了联谊地点。不过摘头盔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把发型弄乱了。

      我一直很享受一个过程,一个很简单的过程——我会在联谊的过程中矫揉造作地表现着,逐渐把对面小哥的眼睛都吸引在自己的身上,还做出一副不自觉的表情继续玩着游戏。总之我永远都是最活跃最闪亮的一个,全场的眼睛都如同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这就是我最享受的过程,但是享受完了我一般都采取赶紧溜的政策,于是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看见我的醉态,甚至连电话号码都要不到。然后我就溜了,还生怕被交警查出我酒驾摩托车。

      于是我其实在各个大学臭名远扬,号称“一秒就撩、撩完就跑”。

      有时候这个芳名还被不知情的人士传入我的耳中,听他们以一种高高在上什么都懂的姿态,跟我这个案件的主人公讲述一个添油加醋的故事,尤其是听到他们把我说的美若天仙宛若天人的时候——其实这个过程我也是十分享受的。于是我就笑啊,笑他们不知道故事中的人就是眼前的直男癌,还跑来跟她本人嘚瑟。

      但是现实中的我只会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说:“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哦。”美是需要后天锻炼的~哇哈哈哈~

      没错,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有“一秒就撩、撩完就跑”这么高大上的技能,正如每个大反派曾经也是个熊孩子一样,任何渣男渣女曾经都纯情过。

      不对,我好像间接的承认了自己是个渣女。

      不过这也没关系了。

      人们常常说在夕阳的时候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这个如同常识一般的的理论在我身上并不能应验,我在黄昏和面对夕阳的时候都是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唯独阴雨天有些例外,而且还特指了是祖国大地上的阴雨天。

      我记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下雨,就算天天阴雨连绵还是会因为一睁眼就看见的是阴天、听见的是淅淅沥沥的的雨声而感到兴奋不已。现在从国外回来了,我待在宿舍看着窗外阴雨连绵,脑海中恍惚之间又闪出一幅很久之前的画面,久到有些不清晰了——我似乎在追逐着一个男孩,跟在他后面跑着,下着雨两个人都没有打伞,但是就是在雨中跑着玩不知道回家。

      我还记得之后我因为淋雨感冒发烧了整整三天。不过男孩似乎没事。

      我曾经也对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十分在意过,在意到了一种要死要活的地步,他的好坏似乎都与我有关似得,但是实际上无论他穷困潦倒还是一夜暴富,都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然而我还是全心全意地希望他能变得更好,这种愿望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进取心。

      甚至,刚到国外的一阵子,还不满13岁的我第一次感到了思念——我虽然没有想他想到彻夜难眠过,但是永远都是回忆着我们两个在国内的事情入睡,往往夜里一做梦梦到的就是他,连着好几个晚上,闭上眼睛梦里就浮现出他的身影。

      有几个场景我还记得,因为当时对我幼小的心灵冲击太大了——我记得我在梦里吻了他,把他摁在昏暗的小黑巷子的角落里吻着;我也记得他吻了我,把我摁在药店的医药柜上吻着,还撞下来了一堆上面画着小白兔的儿童颗粒。

      那个感觉我现在还很熟悉,是他吻我的时候,人们都说在梦中感觉不到疼痛,那么相应的就是没有触觉,或许也就没有味觉了吧。但是我用自己的亲生经历证明了这个说法的错误——他把我摁在医药柜上吻着,于是我就在他口中尝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苦涩,然后我就推开了他。

      这个梦应该是想从潜意识中告诉我什么,我醒来之后满心痛苦地想了好久才突然明白——他曾经在我眼中是如同阳光一般耀眼而温暖的,他仿佛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也不懂痛苦是什么,甚至我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再害怕、不再痛苦了。但是实际上这个人也有不能言说的苦衷,或许他曾经尝试向我倾吐过,然而我却拒绝倾听。

      正如梦中的他好不容易吻了我,却因为口中的苦味而被我推开。

      ——我恐怕是可憎的,他给予了我那么多的鼓励,然而我却连他痛苦的万分之一都不愿承担,然后就突然之间去了海外,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

      我对他是亏欠的,现在满心也都是亏欠的感觉,以至于当年、或许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第一次反应过来这回事之后突然十分的痛苦,时常半夜想着他的事情哭着又醒来,但是却没法补偿、也无法倾听了。

      我很痛苦、很痛苦,虽然现在想起来这感觉来又觉得当时的自己很荒唐,这种痛苦很诡异、很匪夷所思,根本就是我没必要经受,但是却偏偏翻出来折磨自己的。但是我当时有多么的痛苦呢?痛苦到我现在都真切地记得那种感觉。甚至从那开始的十年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与任何朋友恋人生离死别,却再也没有经历过了。

      人们都说孩子的愈伤能力特别好,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遭遇什么痛苦,过一段时间就会像没事人一样再爬起来。然而我却不这么觉得,因为10年前的痛苦一直延续到今天,当年是个孩子的我也没能把它愈合。

      其实有时候在国外,接收着很好的教育、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备受众人关注。我却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开心的,甚至有些逃离的欲望,我想跑回很久以前,跑到祖国大地那个说着方言的三线小破城里,再找到我思念许久的那个人。

      我羡慕以前的自己,羡慕自己以前能够在那座三线小城里生活着,还能每天和他一起走路回家。有些时候下雨了没有带伞,就脱下外套罩在头上一路跑回家,有些时候跑着跑着就又开始玩水了,他一头湿又被自己揪得刺毛乱炸像个河豚。从头到脚都是水的我站在一边笑话他,然后两个人又甩着衣服打架,于是有些时候就分不清楚那是谁的衣服了,破破烂烂的校服外套,被我们两个换了一遍又一遍,在我模糊的记忆里莫名地显得很美好。

      我们两个比起挚友更像冤家,准确来说是损友,毕竟其中还有“友”的部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常识一般的说法,就是女孩的发育要早于男孩,于是在进入青春期之前,其实娇滴滴的女孩才是真正的老大,把傻小子们欺负的满头包。但是这个常理在和他身上并不适用。

      我的性格一直都像个火.药桶,以前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随意炸,长大之后是憋着劲攒火.药,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压倒性地杀遍全场。记忆中的男孩也是个刺头,小学的时候就跟初中的打架,还被附近一所初中的学长们看中了跑来挖墙脚,当然这不重要。总之只要我们两个碰到一起就是一天到晚地互掐。

      上课的时候躲在最后一排明争暗斗地,下课了就在墙角互相掐脖子、过桥摔玩,放学的时候一起走回家,书包、路边的爬山虎、破破烂烂的校服外套,都可能成为两个人的武器。于是又是一路掐。不过无论是那种互掐都是同一种套路——我们是在十岁的时候玩到一块去的,刚开始还能掐个平手,等到12岁我出国的时候就普遍是他单方面虐我了......

      嗯?我是抖M吗?为什么对一个虐我的人记忆尤新还喜欢的不得了?

      不过我确实是那么觉着的——即便是曾经两个人互掐、甚至是他虐我,都比从分开之后算起的十年来,我光鲜亮丽地以一个成功者的身份活着要好。

      曾经的我想找到他、也曾努力地挣扎过但是无果,但是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虽然还想,但是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想想而已,并不会再因为这回事儿而痛苦,也不会拼命地挣扎了,我看着像个认命的人,如同任何一个成年人一样,带着五味陈杂的故事笑着活着。

      突然想起《犬夜叉》里的一句话——“樱色已随春雨尽,容颜难再满愁思。”

      伸手附在玻璃上,仿佛能够触碰到窗外的雨滴。

  •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最近找不到合适的BGM,听了《小小》感觉是极好的,重合度各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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