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了杀千刀的心尖宠》鹿西河

2、第二章

　　第二章重生回来

　　季宣宁苍白着一张脸半躺在床上，虚弱地道：“宣宁莽撞，连累母亲和妹妹了。”

　　季纯安悄悄瞪大了眼睛，季宣宁这是真的病得不轻，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向她道歉了？

　　看来这次真是挫到她的锐气了，季纯安有些雀跃。

　　季远山见季宣宁认错态度良好，心情稍缓：“好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季宣宁点了点头。

　　几人走后，季宣宁总算觉得耳根清净，春雨送走了人回来，眼圈就红了一片：“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小姐错了，这也太......”

　　季宣宁到没有什么波动，上辈子她早认清了父亲的本性，被伤害了太多次，早就麻木了。

　　一开始她很在意，所以用了各种方式想吸引父亲的主意，就像一个尚不能开口说话的婴儿，通过哭闹引来别人的关注一样，可是适得其反，反而越来越被厌恶。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为什么。

　　重活一遭，既然是能拥有这样的机会，她再不可能重蹈覆辙。

　　只是为今之计，为了不让葛氏母女过得太舒坦，她还是决定，换个法子讨一讨她那位父亲的欢心。

　　“春雨，父亲再怎么样，都是我的父亲，慎言。”季宣宁拢了拢被子道。

　　春雨一愣，明白过来，连忙道：“奴婢知错。”

　　季宣宁看了看春雨，春雨对她忠心耿耿，这自然是没话说的，只是她跟前只有这么一个忠心效力于她的人可不够。

　　葛氏这几年明里暗里往她这里塞了不少人，稍微一个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她的耳朵里去，她可得想个办法才是。

　　但是今天季宣宁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她打了个哈气，吩咐了春雨两句，又沉沉睡去了。

　　在床上修养了一日，第二天，季宣宁就去了祠堂。季家的祠堂在后院最后一进，靠着老太太的院子最近，老太太平日里喜静，又素日礼佛，昨天才从山上的寺庙中回来，府里人以不打扰老太太的清净为由，就没告诉这件事。是以一大早过来祠堂里上香，瞧见跪在地上衣衫单薄的季宣宁，还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啦？”季老夫人由素月搀扶着，走到了跟前，“又在你父亲跟前闯祸了？”

　　上辈子老太太在季宣宁出嫁之前去世，时隔多年，恍如隔世，这时候抬头一见老太天的音容，季宣宁不由得眼眶一红：“祖母。”

　　季老夫人一看她的神情，以为又是受了委屈，心里密密的疼，这孩子也是在她眼前长大的，又年幼丧母，最让人放心不下。

　　“你啊，平日里祖母怎么同你说的，让你在你父亲面前乖巧一些，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可你呢，就是不听。”季老夫人前两日去山中佛寺住了一阵子，还不知道季宣宁在外头与人起了矛盾，还被打晕的事情。

　　季宣宁抹了抹眼睛，祖母还是这般疼她，可惜以前只觉得处处管着她。

　　“在外头与人起了些争执，父亲让我在此处反省，估计过了两天，父亲就消气了，祖母不用太担心我。”季宣宁拉着老太太的手温声道。

　　季老夫人有些讶异，若是平时，季宣宁非得闹得季远山不得安生才是，更不会说出这样服软的话来，她有些犹疑地道：“可是你父亲让你不许同祖母说了？”

　　她这个儿子，这些年越来越糊涂了。

　　季宣宁有些哭笑不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老太太：“祖母说的严重了，父亲是训斥了孙女两句，那也不妨事，只是他正在气头上，怕是不肯听孙女的解释。所以孙女不去争便是。”

　　老太太更是吃惊：“转性啦？”

　　季宣宁垂眸：“既然父亲认定我不好，我又何必非得凑上去讨嫌。”

　　老太太怔愣片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父亲，心里终归还是有你的。”

　　季宣宁沉默了片刻，没有接这句话，转了个话题：“祖母可是过来做早课？孙女陪您一起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好，还是咱们宣宁孝顺。”

　　陪老太太做过早课，老太太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有些动气，分明是自己孙女在外受了委屈，家里人不仅不帮着讨回公道，还要横加指责。等到季远山从翰林院回来以后，她便让素月去前面将人请了过来。

　　天色稍晚了，季远山因为家丑在翰林院免不了又被同僚问候了两句，只得苦笑，一回到家，刚除了朝服，就听到素月的通传。

　　葛氏为他换上常服，禁不住道：“不知道母亲是为了何事？”

　　季远山自己系上腰带，皱着眉道：“还能有什么，估计又是因为宣宁那丫头。”

　　葛氏抿了抿唇，将换下的袍子放在一旁，有些委屈地道：“怎么老太太那么疼宣宁，她做错了事情也不教训半分，可是对纯安呢，好像纯安不是她的孙女似的。”

　　季远山揉了揉眉心：“好了，在背后说母亲的行事，成什么体统。”

　　葛氏一愣，连忙道：“老爷别怪妾身，妾身失言了，万不该这么说母亲。”

　　“我去看看。”

　　季远山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常年礼佛，院子里的东西也是一切从简，没有什么浮华的东西，季远山看了觉得心中清净，可是一想到季宣宁的事情，又头疼不已。母亲这偏帮的性子，也是该改一改了。

　　“儿子见过母亲。”季远山向坐在椅子上的季老夫人问候。

　　季老夫人端坐着，看着他，闲话家常地道：“坐便是了，在母亲这里有什么拘束的，你在朝中一切可还好？”

　　“一切都好，劳母亲挂心了。”

　　季老夫人看了一眼这个儿子，缓缓地道：“我是你母亲，自然不由不对你挂心，你过的顺意，这一大家子就顺意。”

　　季远山微愣，神色端正了起来：“多谢母亲。”

　　“你一向聪明，肯定知道我是为了宣宁在叫你过来的，我昨儿从寺里回来的晚，也没来得及去看看，今个儿一早，就瞧见人在祠堂里跪着。我问了两遍，宁儿才跟我说了前因后果。你在朝堂一向心思通透，怎么到了家里却糊涂了起来？”季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在家中罚宁儿，也不管事情是不是她做错的，岂不让人寒心？就算不说这一遭，那在外头看来，不是更坐实了咱们侯府姑娘欺负人的名声了吗，更何况这事情还让小月国的王子瞧见了，就这样罢休了？”

　　季远山这几日正为此事头疼，老夫人这些话正说到他的心坎里去，当即苦笑道：“还是母亲懂儿子，儿子正为此事苦恼，不知母亲可有什么法子，这事虽然是宣宁在外头……”

　　“什么宣宁在外头？”季老夫人直摇头，“我就问你，这事究竟是因何而起，你可有调查清楚？外头风言风语说的难听，你也真就信了？”

　　“这，儿子从何查起啊，再者，小月国的王子亲口这么说，难道我要到圣上面前去反驳他胡说八道吗？”季远山更加头疼。

　　“该说清楚的事情，自然应当说清楚，且据我听说，那小月国的王子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如果真是对方做的不对，你也非要自家人嚼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头吞？咱们侯府可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季老夫人说道最后，语气不由地家中了些。

　　话已至此，季远山深吸了口气：“儿子再想想办法吧。”

　　“是该想想办法。”老太太道，“宁儿这几日就住在我的院子里，我来管教她。”

　　季远山又感到为难：“母亲，您可别太纵着这丫头了。”

　　“为娘有分寸，宣宁也没有你想的那般顽劣。”

　　季远山有些头疼，又想到方才葛氏所说的话：“母亲，您可别那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些年她闯的祸也不少了，回回都是您偏帮着她。安儿也是您的孙女，也没见您多疼爱她一些。”

　　季老夫人冷笑道：“安儿若是真乖巧，我这个做祖母的自然不会亏待她。”

　　季远山叹了口气，家中这些事情向来纠缠得很，他也猜不透这些个女人心里头都藏着些什么。

　　“罢了，时辰已晚，儿子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季宣宁在祠堂跪了一天，却觉得难得的清闲，于是找了祖母要了些经文，让春雨摆了个小案，一边跪着，一边伏在案前抄经。她本身有武功的底子，这么长时间的跪着也觉得还好，若是麻了便站起来走动走动。

　　季远山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本想回自己的院子里先用晚膳，经过祠堂旁的小路，不由地顿住了脚步，犹豫片刻，提起步子走了进去。

　　天色已然黑了，祠堂里还点着几根蜡烛，照得小小的一方院子里透出了一些光亮，他站在门口，就瞧见季宣宁跪着趴在小案上睡着了。再走近一看，条案上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沓宣纸，上面抄满了经文，字迹规整中带着锋芒，看得季远山都想要称赞两句。

　　方才经过老夫人一番提点，此时又看着脸色苍白，眼下泛着一丝青黑的季宣宁，心里软了一下，站了片刻，然后将手中的宣纸放回原位，步子放轻走出了祠堂。

　　季宣宁浑然不觉，还是春雨取了披风回来将她摇醒之后告诉她的：“小姐，方才老爷来过了。”

　　季宣宁有些讶异，然后撇了撇嘴道：“估计是来看我有没有偷懒吧。”

　　春雨将披风给她披上，边道：“奴婢瞧着老爷脸色，好像并没有生气，见到奴婢，还跟奴婢说，让您今天就到这里，先回去休息呢。”

　　季宣宁微微挑了挑眉，没有放在心上，上辈子她对父亲失望得太多了，这辈子只要他不再那么苛责，她也不想给大家再找麻烦。

　　“走吧，回老太太那里。”季宣宁拢了拢披风，这阵子暖一阵冷一阵的，一出门就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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