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往事》闷三

55、冷宫日记（三）峰回路转

　　甲午年十月十八
　　我是玦明

　　我与沈炼的关系愈加好了，几乎日日在屋顶举杯痛饮。可我觉得这个沈炼，有问题。
　　他与我想象的誓死效忠西太后的活死人卫很不一样。与我聊天时，时常提及民间惨状。
　　那天，他甚至绘声绘色与我讲述了国战中“致远号”舰长，一位姓邓的烈士，在日舰围攻下，全舰燃起大火，毅然驾舰全速撞向日本主力舰“吉野”号，决意与敌同归于尽。最终被敌舰以鱼雷击沉，以身殉国的故事。
　　他说，邓公常曰：“人谁不死，但愿死得其所尔。”坠落海中后，其随从以救生圈相救，被邓公拒绝，所养的爱犬游至其旁，口衔其臂以救，邓公誓与军舰共存亡，毅然按犬首入水，自己亦同沉没于波涛之中，与全舰官兵三百余人一同壮烈殉国。

　　沈炼讲得声泪俱下，念道：“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字字珠玑，真情实感，实在不像演出来的。

　　我望着他，三分怀疑，三分感动，问道：
　　“血滴子，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

　　他无奈答曰：
　　“我们的主人想让我们成为怎样的人，我们便是怎样的人。”

　　我又问道：
　　“血滴子训练极为残酷与不易，靖国兴盛之时，曾有许多。然如今国力衰微，我以为这个组织消失已久。我朝到底是谁如此有能耐，能使这样一批武艺卓绝，又忠心不二的暗卫重现人间。”

　　沈炼看着我，眼神中皆是坚定与期待。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所有的疑点都有了答案，所有的不通都顺理成章起来。
　　血滴子的主人，必然是墒国公——白佳仲贯。
　　血滴子，表面上是誓死效忠西太后的活死人卫，甚至博得西太后全部的信任，实则真正效忠的却另有其人。

　　沈炼看着我，坚定道：
　　“活死人卫，一生只效忠唯一的主人。
　　我的主人是，墒国公，白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