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往事》闷三

56、冷宫日记（四）鲸歌城

　　甲午年十月十八，
　　我是玦明。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我此刻的震惊。
　　西太后授命墒国公培养一批誓死效忠自己的活死人卫。而墒国公却偷天换日，将他们培养成了表面效忠西太后，实则效忠他的死侍。

　　我强压住惊鄂，问道：
　　“如今西太后对血滴子无比信任，且你们轻功卓绝，可以游走于宫墙不被发现，除了你，应当还有两名活死人卫藏在暗处。也就是说，只要墒国公动动手指，
　　西太后，就会立刻命绝紫城。”

　　沈炼却摇摇头：
　　“你的话，有两处错处。
　　第一，当今天下，血滴子可以做到一切事情，唯独不能要了西太后的命。因为据我们所查，西太后身边应当还藏着其他绝世高手，若是不能一击毙命，我们自当立即以死谢罪，但却必定牵扯到主人。
　　血滴子门规第一条：‘一切以主人生命安危为重。‘因而贸然刺杀西太后是万万行不通的。
　　第二，除了我以外，在这世上并不止两名活死人卫。”

　　我满目不可置信，问道：
　　“原来阿玛骗了西太后，那么他暗自训练了多少活死人卫？血滴子在他手上到底壮大了到何等地步。是五名？还是十名？”

　　“一千九百六十三名。”沈炼冷静地答到。

　　我惊得差点没从屋顶上摔下来，这哪是暗卫，这分明就是一支军队啊！而且是精于刺探情报，神出鬼没，一人可敌千军万马的活死人卫组成的军队。

　　“血滴子训练，五十人取其一。近两千名活死人卫，便要十万男童，他上哪找来十万男童？！”我惊呼道。

　　沈炼答道：
　　“成涯关内，鲸歌、地火二城。顷尽两城所有活口。方得血滴子。”

　　我的表情逐渐黯淡，又问道：
　　“所以当年成涯关一役，他也是靠着你们才大胜反贼的是吗。”

　　沈炼点点头：
　　“二十年前，鲸歌、地火二城只是蛮荒之地，主人路经此地，却见此地百姓为夺矿产，相互斗殴，男女妇孺皆披甲上阵，民风剽悍至极，其勇猛之势不逊八旗兵。顿时生了在此地练兵之意。经过二十年努力，终将此地炼成勇士之城。
　　当年便是主人故意将反贼引到成涯关，方得大捷。”

　　我心中只觉着墒国公此人实在深不可测，可怕至极，似讽刺般赞道：
　　“好厉害，大靖戚家军啊【注】。只是顷尽二城所有活口练兵，炼成的，究竟是勇士之城还是炼狱之城？”

　　沈炼却不以为意，只自嘲般轻笑一声，又上前一步小声道：
　　“所以，袁世慷归顺西太后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血滴子一千多名暗卫潜伏在全国各地，只听主人一声号令。而如今，我到你身边，表面是遵了西太后懿旨监视你，实则，是主人命我问问你，
　　真的，认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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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当年戚继光途径浙江义乌，见义乌人民为争夺矿产，护矿械斗，十分剽悍勇猛，不怕死。因此招来义乌农民练兵，组成名震天下的戚家军。”故有此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