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明白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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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是这样。”见状，那人满意的张嘴大笑了几声，而王大牛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注视着对方，见哄得对方欢心，便也跟着眉开眼笑起来：“大爷你高兴就成，那我让我的猴子给多磕几个！”
说着便猛得又连按小猴子的脑袋好几下，那力道有些大，令美猴王不舒服的叫了一声。
“嗷！”它有些懵地仰起头来，立马便对上一张俯视着它的笑得异常张狂的放大的脸。
“哈哈，这猴戏我喜欢！”那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脸上得意的表情让美猴王觉得异常碍眼。
抓耳挠腮，它有些看不明白，于是转过头瞥了眼睛眼腰杆弯得异常卑微却显得很开心的王大牛，又看了看站在旁边脸色变得很难看的季子禾，忽然发现在这个自己低着、周围所有人都站着围观的世界里，只有他的眼底始终流露着对自己的关心。
这究竟是怎么了？周围的一切忽然反转过来，这落差太大，使得一下子理解不过来，不过它打从心底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因而冷嗤一声，它便主动便站了起来。
仰起头，挺直了胸，在换个角度看周围的时候，他望着王大牛跪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画面，忽然就和脑袋里的某副画面重合了。
记得在离开花果山之前，有个叫混世魔王的厉害妖怪过来抢夺他们地盘的时候，有些胆小的族人们也会哭着爬在地上求饶。
“嗷！噢！”它十分不理解它们的做法，所以当时就立马冲着打了上去。
“小奶猴，你什么本领也没有，就敢称大王，还是乖乖地将水帘洞交出来！”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混世魔王那可恶的笑脸，美猴王对着周围一扫，忽然就明白过来哪些人是瞧热闹的，那些人是不怀好意的。
“吼！”它愤怒地低吼了一声，然而那对着它的人却似乎笑得更为开心了。
“哈哈！“”又是几声怪笑，那人给了王大牛一个恩赐般的笑容道：“我是金猴园的大管事袁昌，你要不过来为我办事。”
“金，金猴园？”王大牛听说这个深受权贵喜欢的地方，感觉像是做梦一般，整个人像是踩才棉花上一样，飘飘然了起来道： “蒙袁大总管你看得起，小的王大牛从此就跟着你混了！”
“哈哈！” 袁昌异常畅快地笑了起来。原本还担心这王大牛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影响了他们的生意，如今看他这奴颜媚骨的模样，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装着好几个银元的钱袋子，赏给对方道：“你回去好好准备，以后就是我金猴园的人了，可不能穿得像现在这样穷酸”。
说完，他便笑着转身转身离开了，而停留在原地的王大牛则一直点头哈腰，直到袁昌走得消失不见，才缓缓打直驼着的腰背，然后怀着异常喜悦的心情转过脸来。
“弟兄们，咱们以后不用再东奔西跑了！”他满怀欣慰地想和底下的人分享愉悦之情，然而当目光瞥到季子禾异常冷漠的脸，尤其是那种对金钱不为所动，一派清高的模样时，整个人忽然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忽然感觉之前的自己简直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瞬间矮了一截。
忍不住炫耀般地垫了垫手里的钱袋，这踏实的感觉又霎时给了他扬眉吐气的底气道： “人呀，就是不能穷讲究，那些个尊严有什么用，还是钱实在！喏，这是给小猴子出力那分钱！”
冷了眼色，季子禾本想想拒绝，可当眼角的余光扫到愣愣地在一旁的因难堪而难受无比的小丑猴时，又忍了下来。
尽管一切不是小丑猴的本意，可它被王大牛压着做也做了，不拿的话，难道还留着便宜王大牛这个利欲熏心的人么？
不过就算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季子禾接过钱的时候，只是觉得手心里面的钱异常沉重。
不过几十俩的银子，那磕下去的尊严就值这点么，季子禾也不好对自甘轻贱人的王大牛说什么，可心里却十分替这只单纯的小丑猴子不值。
“小猴子！”他忘记了自己的手还受伤，径直去拉对方，而对方却不知为何下意识逃开了，走到了离王大牛更近的位置。
对此，王大牛这时心里立马就平衡了，这人在世上，谁还不为个钱折腰，就连着畜生不也嫌贫爱富，喜欢跟着他么！
“诶！”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用牛大的眼望着季子禾鲜血淋漓的右手，还充满关心和同情地指着小猴子的脑门，用对自己家人一样的口吻道：“小禾不是我说，你太把它当人了，这畜生是不能用感情的，你看你这伤得……”
他自觉好心地劝说着，本来还想学那个姓袁的一样挥毫大方，可见掏出来的又是一个十俩的，脸上立马又浮现出不舍，然后跑去铜筛子里捡了个不大不小的碎银给季子禾道：“你今天什么忙也没帮上，还差点砸了场，不过看在你是为了小猴子的份上，这个给你拿着先去看看伤。”
在他眼里，穷人受了这种伤，一般随便糊点烟灰和口水就成了，哪儿能这么精贵，而现在的觉得自己这么做，简直不要太大方。
“呵！” 望着变得如此惺惺作态的王大牛，
季子禾冷笑一声，他想不过一个碎银子罢了！只是有些人见到它，不卑不亢，坚守底线，而有的人则丑态毕露，甚至人格扭曲。
转过身，他懒得理对方，想带着小丑猴离开这恶心人的地方，可王大牛却不知为啥却火了，硬是一把拉住他，将碎银塞到他手里：“尊严值几个钱，你如今吃我的住我的，瞎鸡粑装个球 ”
他这一恼火，便一把将季子禾的手捏出血来，而醒悟过来的美猴王望着这这一幕，一下子目眦尽裂。
“吼！” 它一把对着王大牛的手狠狠拍了一掌，并从喉咙里发出一股极其愤怒的低吼。
这人看似对他和颜悦色，却将它往泥土里踩，而对他严厉且不友好的人，却拼着受伤也要维护自己尊严。
“嗷嗷！”它难受到了极点，抬起头来无意间对上周围指指点点的人，发现那些原本给与它表扬的人，他们的嘴脸顷刻间皆成为了嘲笑，那模样衬托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仿佛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还有这出卖它讨好别人的王大牛，枉费它一番辜信任，如今……
“啊！”它受不了地双手抱着脑袋，真的恨不得将这些虚伪的秃毛怪们一巴掌拍死，可目光一触及那个手被自己伤着的人季子禾，他迎着他那关怀的目光，顿时觉得无颜以对。
“啊啊啊”它望着他一滴滴往外流着血的手，开始急得在原地打转，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将它止住。
“给！”忽然有个人给它扔了块手帕，它想也没想便立即接住了，然后转过来有些情怯地递给给季子禾。
因此，季子禾冰冷的脸色终于柔和了些，不过他顺手接过来的时候，没有立即使用，反而走上前，先温柔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道：“小猴子！”
他垂视它的面容仿佛融化冰雪的春风，那乌黑的双眸也终于露出了那种它很想要的关切的眼神，可是……
一想起自己曾经那样毫不犹疑的伤害了对方，在这一刻，尽管它真的很想哭，真的很想扑进他的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可异常骄傲的它却难以释怀地别过头，一下子怀逃也似的离开了。
“小丑猴” 季子禾心急地大叫一声，想要追上去，可它此时速度非常的快，他只看一个黑影，它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根本完全无从追起。
“这小丑猴原本脑袋就有问题，现在被这么刺激，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他怔怔地伫立在原地，面色显得十分低沉。
见他十分难过，之前给小猴子扔手绢的牛魔王忽然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诶，这位小兄弟别的担心，它想通了就会回来找你的。”
“是么？”季子禾见对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将小丑猴当做是一个畜生，反而像是人一样，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于是嘴角也微微牵起了一抹微微的笑：“我会等它回来的！”
他满怀希望的说着，然而一直站在牛魔王身边的齐天却充满讽刺道：
“畜生有什么情感，走了就不回来了，况且那种麻烦的蠢东西，你趁早丢了不是更好。”
闻言，季子禾面色一冷，当即顶回去道： “关你何事？”
“关我何事？”齐天想着刚才那一幕，整个简直快要气疯了。这人居然将它带出来当猴耍，虽然还有点良心站出来制止，可这完全不能抵消他心里的怒火。
“多管闲事却没用的废物，被咬了也是活该。”他望着季子禾的手，气息变得说不出的阴郁。
听着他说出这样难听地话，对季子禾印象挺好的牛魔王不由对脾气变得有些怪的齐天呵斥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唉！” 他叹了口气，不由拖着他到季子禾面前，主动替他给季子禾赔不是道：“小兄弟，你别误会呀，我这兄弟最近憋太久，阳火过盛，语气冲了点，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走，我带他去开个荤，发泄发泄
，你自己也拿着钱赶紧找个大夫看看手！”说罢，还不等季子禾回应，他便拖着面色难看的齐天走远道：“齐天老弟，不是我说，你今儿这脾气可不对呀，怎么和娘们似的，阴晴不定，不就是个什么也不懂就误入凡间的小妖精么？哪儿得罪你了？“”
他叨叨个没完，直惹得原本就心情不好的齐天眉头一皱，露出了很可怖的表情。
“好好，我不说了就是了，不过话说你拉我来凡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齐天此时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只是想起自己上辈子刚来凡间那会儿，眼里便不由释放出一股森然的杀气。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明白过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