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丑猴是悟空》无妄之川

6、同志们好

　　“猴戏，来来大家看猴戏了！”铜锣声一响，王大牛等人粗着嗓子一吆喝，便渐渐有人围了过来。
　　“有猴戏！走看猴戏啦！”
　　古代的人娱乐活动少，所以闲暇时候都喜欢往街上凑，见到哪儿有热闹可瞧，便一窝蜂的拥上来，因而原本以为不过随便出来逛一下，结果见王大牛带人将阵仗搞得那么大，季子禾的额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差。
　　”开始吧！”
　　“快让你们的猴子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耳边吵杂的声音让喜欢安静的季子禾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却理智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小丑猴！”季子禾按照王大牛的指示，将一个竹子编制的环状圆圈扔给美猴王。
　　“哼！”美猴王冷哼一声，心想：“你个秃毛怪，现在终于懂得讨好我了，想要和其他人一样瞧本美猴王的本事了，可惜晚了，俺才不想理睬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偏着露出一脸桀骜的表情脑袋，美猴王坚决要给季子禾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做主称王的那个。
　　“切！什么嘛，你们这猴子连人话都不懂便牵出来丢人，当大爷的钱是那么好赚的么？”
　　“就是嘛，想钱想疯了吧？”
　　看热闹的不嫌事多，听到别人说着奚落的话，也不由跟着起哄，这可让王大牛一下子急了：“小猴子，来，接着这个。”
　　他把之前小猴子耍得很精彩的跳绳递给它。
　　这个人毛多，又识时务，它又没和他生气，因而美猴王欣然地接下了跳绳。
　　“来了，来了，大家快看，这猴子要表演了！”
　　围观的人虽然质疑，但是围着敲人出丑似乎也挺有趣，因而没有散去。
　　咚咚！王大牛对小猴的表演十分有信心，因而主动拿起了铜锣，敲得响声震天，并挥手向小猴子示意开始。
　　“噢，喔！”与被那么多人围着指指点点，十分放不开地季子禾不同，小丑猴天生就却很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
　　“跳起来了，你看它还能在空中翻跟头！”
　　“哇，它用一直手也能跳，好厉害。”
　　看客们都被小猴子各种高难度的花样跳绳給迷住了，纷纷惊叹出声，而这种看似崇拜的眼神，正好点燃了小猴子那颗想要征服一切的熊熊燃烧的王者之心，因而它表演地更卖力，又耍了套更加有难度的动作。
　　“来来来，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啦！”乘着大家瞧得兴致高昂，王大牛和几个跟班都拿去铜锣和铜筛子四处邀赏，而周围看得目不转睛的人也不吝啬往中间砸几个铜板。
　　一时间伴随着叮当响的银钱之声，将大家的兴致引到了最高点，而美猴王的心情也更加舒畅了。
　　“嗷，哦！”它一边跳动，一边向着大家挥手，季子禾瞧着它抬头挺胸的模样，那架子端得如同国庆时候，领导大阅兵似的，仿佛以为下面的人对它拥护爱戴到失声尖叫，皆忍不住为他献上鲜花和水果。
　　“同志们辛苦了！”季子禾听着小猴子嗷嗷叫着回应底下那些人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想到这句话，当然这其实已经很接近美猴王自身的想法了。
　　“秃毛怪们，虽然你们不是像族人一样给本王献上美味的瓜果，而是一些奇怪的圆物，不过你们的热情俺已经彻底感受到了，不要急，慢慢来！”它将手里的跳绳像王鞭那样一甩，眉目异常神气地往周围一扫，腿部往边上一横，颇有王者风范的摆了个姿势。
　　“嗷嗷……” 它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霸气地嚎了一嗓子，瞧得季子禾在一旁噗呲一笑，并惊异地发现，自己秒懂了它说的是什么。
　　“秃毛怪们，以后你们就是俺美猴王罩的啦！”他看着小丑猴眼底对下面人略嫌弃又包容无比地神色，如此揣测着，但心里却止不住悲怜的想，这丑猴子铁定是如同《人与自然播》放那样，在竞争猴王时失败，最后被族人驱逐了出来。
　　猴子和人一样是群居动物，这小丑猴被孤立出来一个独自生活，难怪廋得皮包骨头，如今对着人，精神失常的它估计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族人了吧。
　　望着它一派单纯，天真的享受着别人簇拥的样子，季子禾略有些嫌弃的心不知为何又软了许多。
　　“就让它多玩一会儿吧！”原本想要趁着热闹，劝王大牛点到即止的季子禾笑着往旁边挪了一点。
　　“来瞧一瞧哟，猴子跳竿不算厉害，看我让他表演一个跳火圈！” 随着给钱的人越来越多，王大牛没想到换这么一个畜生表演，居然比他们那么多人辛苦费力好几个月还厉害，因而一下面红心热起来，便激动得失去理智。
　　望着他拿出一个摸了油的大铁圈，并且还在上面点起了火，季子禾边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禁从旁说道：“这太危险了！”
　　“危险？怎么会，我们的猴子再厉害不过了！是吧？” 王大牛冲着小猴子竖起大拇指，眼睛里充满了赞许。
　　“噢！”小猴子见到王大牛实在夸赞他，并且季子禾也在旁边看着，便拍了拍胸脯，一副自己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样子。
　　“……”季子禾原本觉得这猴子挺聪明，可是自从猜测它有猴王妄想症以后，便怎么都觉得它脑袋有问题，真的不是一般的傻。
　　默默地站在一旁，季子禾想如果不治好这猴子的妄想症，像现在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
　　“咚，咚，咚……”钱筛子里忽然连续响起了富有节奏的闷响，那声音虽低沉，可一连十几俩银子砸进去，那效果比哗哗啦啦的铜钱和碎银更吸引人的瞩目。
　　“这猴子是你们的么？大爷我可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就教它给我表演个作揖，再下跪磕几头就行。” 圈内忽然站出了一个衣着光鲜亮丽，脸上却不怀好意的人来中年男子，然而王大牛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那完全砸场子的姿态，心里估摸着十几俩银子够花好几年了，反而点头哈腰道：“行，这位大爷，我这就让我们加小猴子给你来一个！”
　　“小猴子，来，跟我学这个。” 王大牛指了指眼前带着金链子的男人，眼睛生生地在人身上挪不开：“终于也让他碰着了这样随便扔一样东西，就让他们能好好活好几年的大佬财主了，他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
　　这王大牛真是人穷志短，连尊严也不要了，季子禾对于这种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 ，只会觉得可悲，却从不会同情，不过眼前他为了几俩银子，不仅作践自己，还带上了小猴子，眼神便不由冷了下来。
　　“小丑猴，不许动！”他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对方。
　　“嗷嗷哦…” 美猴天生喜欢自由，他最烦哪些规矩，更烦眼前这个不太喜欢它，还总是干扰它，对它管来管去的人。
　　在山间经常和族人们一起在地上摸爬滚打，它并不明白王大牛的动作代表什么意思，因而见对方那样做就可以，而自己这样做，季子禾就出来阻止，心里就更加憋气了。
　　“吼！” 它龇牙凶了季子禾一眼，锋利的五爪也随之在季子禾的手背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划痕。
　　“嘶！”季子禾疼得抽气了一声，手却下意识的将小丑猴拉得更紧。
　　“这钱，你们到底想不要要了，赶紧给个结果，大爷我可没那么多闲情陪你们在这儿耗着。” 那人见状姿态摆得更高了，简直要将鼻孔对着天了。

　　对此，季子禾十分看不惯，可还忍住脾气客气谢绝道：“抱歉，你的生意我们不做，钱你拿走！”
　　说着便一只手拖着小丑猴，一边伸将手往铜筛子里伸。
　　“小禾小兄弟，你能不能不要捣乱，我们干的就是这一行，不过比讨饭的好点罢了。 ”王大牛一把抓住了季子禾的手，拦在他面前，然后又立马转过身来，卑躬屈膝地对那个人赔礼道歉道：“这位大爷，这位小兄弟刚来不久，不懂事，您千万担待！”
　　“担待？也不是不可以。”那人勾着唇角，颐指气使道：”只要你和你的猴子一起多给我这个财神爷多磕几个响头就是了！”
　　”好，好，只要大爷你高兴，磕多少个响头都可以！”这次王大牛全然不管季子禾的意见，径直劈手去夺小丑猴。
　　他不仅个大，胳膊都有季子禾两倍多还粗，因而那一手刀下去，直接便将季子禾的手劈地嘎吱一声响，骨头差点都裂开。
　　额头立马出了一层薄汗，季子禾疼得嘴角直抽搐，可最终也还是没松手。
　　“呲！”美猴王不理解这人为什么非要阻止自己，只只觉得这人那么不喜欢自己，偏要和自己对着干，心里别提有多憋闷了，简直恨得牙根痒痒。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我，唯独你那么讨厌我？”气恼之下，它忘记了一切，只凭着本能张开嘴，便狠狠地对着季子禾拉着它不放的手臂咬下去。
　　血缓缓地顺着它的牙缝流出，它望着季子禾手白皙手背上那五道皮开肉绽的指痕，忽然醒过神来，渐渐松开了嘴巴。
　　缓缓地抬起头来，它对上季子禾流露出的带着受伤和失望的眼神，忽然心里一紧，整个身子都僵硬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它害怕看到这样的眼神，其实它更希望他用充满期许的目光对着它，温柔的笑着摸摸它的头。
　　“小丑猴，别傻站着，快过来磕头！”王大牛趁着小丑猴和季子禾愣神的一瞬间，直接一把将没多少重量的小猴子拉过来，一把按到地上爬着。
　　“这位大爷，小猴子给你磕头了！祝你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作者有话说

　　我这样写会不会被打死。然而还是厚着脸求收藏，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