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泉奈今天也在努力维持现状》yuanzhao

81、阻拦

　　言归正传，泉奈明白卯之花对他要离开的事实有点不安，对今后的道路有所迷茫，这些泉奈都有考虑。
　　这几年的陪伴，泉奈对卯之花不是没有感情的，但要让他留下来确实不可能，卯之花在他心里的份量还是比不上他的哥哥。
　　所以，泉奈已经为卯之花的以后打算好了——留在静灵庭当个死神，一定要比和他回到陌生的世界要好。

　　既然如此，泉奈为了快刀斩乱麻，很果断的说道：“不管有没有找到人，我一定是会走的。”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虽然早有预料，卯之花还是接受不了。

　　泉奈上前拥抱住了少女，他的身形还太小，做不到将卯之花拥进怀中，反而有点笨拙。
　　泉奈将头靠在少女肩上，这是他难得的亲密，也是无言的安慰。
　　卯之花好像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却迟迟没有回抱住泉奈。

　　久久无言，卯之花觉得此刻就像回归母体一样的温暖、安全。
　　她心中害怕被抛弃的不安，和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怨恨，好像都融化在这个意想不到的拥抱之中。
　　泉奈不喜欢与人接触，卯之花是知道的，所以日常相处，她从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

　　卯之花将头压低，藏住自己的表情，开始试探性地回抱住泉奈，见泉奈没有反对的样子，双臂收紧了力道，肩膀一耸一耸地颤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知道泉奈要去哪里，却有种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好啦，你都多大了。”
　　良久，泉奈才出声，他感觉到了肩膀上点点凉意。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卯之花闷闷地问道。
　　泉奈失笑：“怎么会见不到，没有人不会死的。但能安心留下来的不过是在俗世没有了牵绊，而我还有许多放不下的。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能真的放下一切，在这个世界休假未尝不好。”
　　如果不是有放不下的人，生活在流魂街编号靠前的街区真的不错，就比如说，泉奈的小肚子都快要在曳舟桐生的手艺下养出来了。

　　“那我也放不下你……”卯之花小声反驳。
　　“别这样。”泉奈轻抚着绸缎一般的黑发，“你忘了追随你的人了吗？他们为你的野心做了许多，你也应该做到当初承诺的——带着他们走下去！”

　　在责任心这方面，泉奈还是很有担当的。特别是在接手了宇智波家族大部分事务之后，他对于领导的位置有了更深刻的想法。
　　在泉奈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份担当。
　　那时候泉奈接触的人少，他小小的世界里只有父亲，妈妈，哥哥和弟弟。
　　但后来，他的视野便不能再如此狭隘了。宇智波田岛以死亡为代价，强硬的敲碎了泉奈给自己带上的外壳，逼着他面对整个家族。
　　泉奈有了朋友，有了下属，还有与他拥有同样姓氏的族人都被他拢进了自己的世界。
　　再也不能仅仅将他们当成npc。
　　宇智波家族的族长虽然是宇智波斑，但他更多的是一个对外的象征和威慑，真正到具体事务上，斑还是很依赖泉奈的。
　　所以，泉奈明白担负着一群人的命运是种什么感觉，为了离开时更洒脱，泉奈从开始就没想在尸魂界发展自己的势力。之前还有和地头蛇合作的想法，但是自从追随卯之花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想法也越来越淡。

　　所以，对于卯之花说的跟自己离开的话，泉奈更多将它当成小孩子的任性。
　　怎么对付小孩子呢？
　　泉奈心里早有腹稿，好孩子的话，讲讲道理，哄哄就好；熊孩子的话，揍一顿就好。
　　总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们看清现实。
　　而卯之花毋庸置疑的属于前者。

　　第二天，曳舟桐生起来之后就发现气氛怪怪的，她优秀的观察能力，让她发现：老大的眼圈有点红，泉奈大人眼底发黑，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气氛。
　　曳舟桐生对此只想老实地缩成一团，圆润的滚出他们的视线。
　　但很遗憾，她做不到。
　　“啊……那个……我今天早上熬了粥，你们……”要喝吗？还是先让我出去，你们好解决一下彼此之间的问题。

　　“恩，早就闻到了，桐生做的粥还是那么香呢。”泉奈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居室里奇怪的氛围。“要是一直都能吃到你做的料理就好了。”
　　“哈哈，泉奈大人过奖了，您想什么时候吃都没问题啊，我随时去做。”听到泉奈的夸奖，曳舟桐生突然觉得更冷了。
　　比起偶尔展露峥嵘的卯之花，曳舟桐生更怕一直和和气气的泉奈。虽然卯之花现在给人的感觉更强势，斩人无数的血气外露，但敏锐的直觉告诉曳舟桐生，宇智波泉奈这个人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无害。

　　“那我可能没有口福了。”泉奈笑了笑，无奈的看了卯之花一眼，“你也是，收敛收敛自己的灵压，别吓着桐生。”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曳舟桐生发现虽然八千流老大还是没说话，但气氛无疑不再紧绷，让曳舟桐生如坐针毡的感觉也消失了。
　　对于泉奈与卯之花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曳舟桐生一无所知，泉奈也不打算将这个女孩过多地牵入其中，以后让曳舟桐生跟着卯之花去静灵庭生活，他迟早会从曳舟桐生漫长的生命里淡去……
　　想到这儿，泉奈转头看了一眼卯之花，她的表情淡淡的，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不在状态。
　　他留给对方的印记太过深刻，恐怕就算是时间这件无敌利器，都没有那么容易然后他的痕迹淡去。

　　从那个令曳舟桐生窒息的早晨过去之后，泉奈外出的时间越来越长，让曳舟桐生开始怀疑那个一天到晚不是看书，就是拉着她研究一些稀奇古怪东西——反正就是不出门的泉奈大人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而泉奈呢？
　　在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默许甚至暗中帮助之下，将静灵庭上上下下的人都快认齐了。
　　除了一些隐蔽的机关，泉奈并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至于静灵庭没有向他展露的部分，山本元柳斋重国向他保证近十年没有新人加入过。

　　十年，一个在忍界难以想象的数字，泉奈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尸魂界与忍界差距，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战场上的敌人换了好几茬了。
　　要知道，战国时代忍者的平均寿命甚至不到三十。

　　对于山本元柳斋重国的保证，泉奈是相信的，不管是从他细微的表情和语气，还有他收集到的情报来看，对方都没有撒谎的迹象。
　　带着不甘与遗憾，泉奈静静等待脖子后图案的消失。

　　“还剩几天？”一个穿着白色浴衣的身影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泉奈要离开”的既定事实被接受，总之卯之花已经不像刚知道的时候那样纠结了。

　　“两天。”泉奈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原来那里繁复的花纹已经消失变成一个不过芝麻大小的黑点，不认真看的话，很容易就把它当成身上本来就长着的黑痣。
　　卯之花走到泉奈身后，将他特意留长盖住后颈的头发松松绑了起来。
　　她的手指在泉奈后颈留恋，让泉奈身体一僵，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泉奈把卯之花作怪的手拿下来，不光是因为泉奈不习惯将命门让别人掌控，还因为他身上痒痒肉多，卯之花再摸下去，他可能就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其实你能留下来的吧？”卯之花突然语出惊人，“是不是只要眼睛变红，或者使出巨人的形态，总之是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就能让这个花纹出现，你就能留在这里。”
　　“很敏锐嘛，所以呢……”泉奈被点出能留在尸魂界的原因，但却没有丝毫异色，甚至眼神中还带着点赞许的意思。
　　“那还用说吗？”卯之花站起来走了出去，扭头对泉奈露出眼熟至极的笑容，“当然是让你看看我修炼至今的成果了。”

　　“面粉，白砂糖，秋刀鱼，米，茶叶……恩，今天看来是能做一顿丰盛的晚餐了。不过，算了，再给泉奈大人买点点心好了，反正今天是来不及做了。”曳舟桐生一个人提着一大堆食材，盘算着晚上做什么。
　　看在最近八千流老大心情不好的份上，晚餐做得清淡一点好了。而且泉奈大人最近好像也对八千流老大很迁就，都不再要求整天光吃甜食不吃正餐了。

　　曳舟桐生就这么在街上若无旁人地盘算着，四周不论是男女老少都隐隐为她让开很大一段距离。
　　就在这时，一阵庞大又沉重的灵压笼罩了这里。
　　“这是……八千流老大？”曳舟桐生抵抗得并不艰难，毕竟这不是针对她的，就连流魂街普通的整除了略感不适都没有太大反应，更不要说她这个优秀的死神后备役了。

　　泉奈现在住的地方是和平的，最靠近静灵庭的街区，这里不光有普通的居民，还有一些下位死神的家属存在。
　　山本元柳斋重国所代表的势力，刚给泉奈找人提供过方便，泉奈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在这里大闹一场，激起对方的敌意。
　　所以，卯之花想与泉奈全心全意地战斗一场，就只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曳舟桐生认出了卯之花的灵压，再仔细一感应，竟然还发现了泉奈大人的灵压。
　　这不对啊！
　　泉奈大人可以称得上是她和八千流老大老师的存在，她有幸见过两人光用刀术的对战，八千流老大虽然很厉害，但是没打败过泉奈大人。但她从没见过两人使出全力是什么样子。
　　直觉告诉她，八千流老大应该是赢不了的，要不然泉奈大人每次恶趣味给她们进行药剂学的考试时，八千流老大早该反抗的！
　　反正如果她能打败泉奈大人，她一定不要再考试，不要再不及格，然后泉奈大人试药了！

　　“唉～”粉发的少女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希望她在尸魂界最亲近的两人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少女怀着满满的腹诽和担心，顾不上还差其他没买到的原料，急急忙忙地向家里跑去。
　　希望八千流老大不会伤的太重，他们家的药箱终于久违的要派上用场了。
　　至于什么跑去阻止两人动手的念头，曳舟桐生是没有的。
　　以她的小胳膊小腿，如果要像玛丽苏女主那样浪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曾经见过卯之花战斗时的姿态，曳舟桐生并不想去试一试她在八千流老大心目中的份量。
　　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曳舟桐生并不焦虑反正不论如何八千流老大最后一定会妥协的，她早就看出来了，八千流老大对泉奈大人如同家人般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