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泉奈今天也在努力维持现状》yuanzhao

80、回归前奏

　　尸魂界的中心——静灵庭。

　　泉奈和卯之花两人静静地站在流魂街与静灵庭的交界，四周居民相当识相的悄悄溜走，一点都不敢好奇，一个小男孩为什么带着一个比她稍大的女孩堵住那些贵族与死神们的居所。
　　卯之花的额头隐约见汗，泉奈见状稍微收敛了一下灵压，他知道，他等的人就要来了。

　　“尔等有何贵干？”一位头上有着交叉伤疤的老者缓步走来，沉声问道，“流魂街的那些小打小闹已经不能让你们满足了吗？”

　　被人把自己的行动形容成小打小闹，卯之花的眼中泛着冷光。但她没有轻举妄动，就连一声反驳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对方是她目前无法抗衡的强者……
　　不过，如果等到她有自信抗衡时，卯之花也不认为自己会多说什么，她更喜欢用实力说话。

　　“守着那些注定腐朽的贵族，效忠于从未谋面的灵王，我也没看出来你的格局在那里。”泉奈气势不落下风，虽然是孩子的身形，但莫名让山本元柳斋重国觉得，这是值得他正视的人——而这种人并不多。
　　从上次卯之花带人来抢地盘的时候，山本元柳斋重国就怀疑泉奈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为了不节外生枝，他顺水推舟来到静灵庭，这才让卯之花闯出诺大名声。

　　“好了，我们不用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了，你我都知道这是在浪费时间，说出你的来意吧。”

　　泉奈环视四周：“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敢的话，就跟我到荒山那里吧。你可以先回去了。”
　　后一句明显是对卯之花说的。

　　山本元柳斋重国没有反驳，以默认的态度同意了泉奈的提议。
　　卯之花眼见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泉奈平时摘草药的荒山，只好回到他们现在的住所。
　　“老大，你回来啦，晚上你想吃什么啊？”一个粉色卷发，脸颊上一边一个螺旋纹的微胖女孩热情的问道。
　　卯之花想了想：“味道浓的就好，你看着办吧。”
　　粉色头发的女孩又往后看了看，不见泉奈的踪影：“泉奈大人呢？我给泉奈大人准备了鲷鱼烧，这次超甜的。”
　　卯之花告诉她泉奈晚上应该会回来，却对他去了哪里只字不提。

　　这个名为曳舟桐生的女孩，是在某一天稀里糊涂地敲响了他们的门，她自己说，她死了之后，就发现自己在一座荒山里，走了好几天，又冷又饿，靠着山上的野果勉强生存。
　　好不容易看见一户人家，曳舟桐生用尽最后的力气叩响了大门，接着就看见一个好像很温柔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
　　曳舟桐生气如游丝，听到了少女对着她说道：“哎呀！这是死了吗？”

　　果然是很温柔的声音呢！
　　曳舟桐生狼狈地趴在地上，勉强抬起头：“我……没有，能……能给我……点吃的吗？”

　　接下来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再醒过来时，曳舟桐生发现自己躺在榻榻米上。救了她一命的少女——也就是卯之花，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下三大碗白米饭，然后问她会做些什么。
　　曳舟桐生很不好意思地表示，她好像真的没什么本事，平时也就是对做饭比较感兴趣……

　　卯之花眼睛一亮，当即让她做一份甜点。甜点得到泉奈的高度评价，于是曳舟桐生就以厨师的身份顺利留了下来。
　　一开始她还不知道泉奈与卯之花的身份，还以为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
　　后来，看到卯之花一大早出去时门口的一辆辆牛车，还有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整齐的对卯之花喊“老大”。
　　曳舟桐生这才恍然大悟，她这是进了贼窝了！

　　进了贼窝的曳舟桐生很有觉悟，跟人一样喊卯之花老大，并表示跟着打架也可以，只求一口饭吃。
　　很有觉悟的曳舟小朋友最后被泉奈留下了，因为他发现，曳舟桐生的天赋并不是全在她自己所说的料理上面，她好像不自觉得会在料理中用上灵力，让料理中带上一些神奇的效果。
　　就比如最初让曳舟桐生留下的那份甜点，泉奈吃了以后，就感觉到精神饱满，熬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种妥妥的后勤人才，泉奈习惯性把她在身边，起码要让她有最基本的自保手段。毕竟以前家族里的孩子，能上战场的也都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

　　泉奈漫不经心的教了教基本的刀术，曳舟桐生在这方面资质平平，但灵压的增长很可观，或许比不上卯之花，但远远超过普通死神的水平。
　　而且曳舟桐生很有一种钻研精神。
　　泉奈后来碰到几次虚袭中有见到有死神使用鬼道，于是就用写轮眼复制了下来。
　　与忍者的结印不同，死神的能力使用之前念一大段咒语似的东西。有那些时间足够泉奈杀死对方几百次，所以他觉得这种东西并不实用。
　　教给曳舟桐生之后，受制于之前练习结印提高手速的惯性思维，泉奈建议曳舟桐生可以练练嘴皮子，看看能不能提升语速，让鬼道实用一点。

　　曳舟桐生傻乎乎地念了几天泉奈所谓的绕口令，觉得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于是，思考了几天，曳舟桐生在泉奈面前使出了省略吟唱的鬼道，威力略小，却给了泉奈当头一棒——他果然不是个做研究的料。
　　不过这也和泉奈不上心有很大关系，他复制完了之后发现要吟唱一大段咒语，就不再使用。
　　毕竟忍术那么方便，还要鬼道干什么？
　　而认识的屏障被曳舟桐生打破，泉奈也很快掌握了无吟唱鬼道的使用，果然，他擅长的是对已知的掌握，而不是对未知的探索。

　　夜深了，卯之花屋里的一豆灯火却迟迟不肯熄灭，她觉得又回到了前几年时的光景。
　　那时候，泉奈时不时会在晚上出去，卯之花也是固执地睁着眼，等到泉奈回来。
　　她害怕被一声不响的抛弃，又没有立场要求泉奈许诺不抛弃她。
　　卯之花能做的只有静静等待，在心里祈祷。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早就察觉到泉奈的不同之处，泉奈也不瞒着她，卯之花直觉泉奈要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如果泉奈找到他想找的人，那他应该会留下吧？
　　卯之花一边擦着刀一边思索。
　　那如果，如果没找到呢？

　　泉奈会离开，不是离开流魂街，而是彻底从尸魂界消失……
　　卯之花低垂着眼，遮住暗沉沉眼睛。
　　她可以和泉奈一起走，一起称霸下一个世界……但是，泉奈会带着她吗？

　　以前没有资格要求的事情，现在的她够格吗？
　　卯之花不确定，她的手微微攥紧。
　　终究不是那个无力的，随时可能会在街头饿死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虚也砍过，死神也打过，让流魂街商业体系崩坏，博得空前绝后的大恶人之名，卯之花的心不再患得患失，她内心已经做好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的准备。

　　想的越多，卯之花的注意力就越不在手里的动作上。结果，擦着刀的手刚才一用力，手指被锋利的刀刃割破，洁白纤细的手指尖颤颤巍巍冒出一粒血珠。
　　卯之花把手指轻轻含住，铁锈般的味道在她嘴里蔓延，帮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夜半更深，曳舟桐生给泉奈做的鲷鱼烧已经放得冰凉，小姑娘困得睁不开眼睛，被卯之花打发回去睡觉。
　　于是，等泉奈披着夜色归来，他就是看见了点着的蜡烛，还有静静坐着等他回来的卯之花。
　　泉奈问：“怎么还不睡？”
　　“等你。”
　　泉奈莞尔，有人等着他回家的感觉确实很好。小时候出任务，是他的哥哥等他，后来，伽罗也会跟在哥哥身边一边小鸡啄米的点头，一边等他回家。
　　“那你已经等到了，去睡吧。”泉奈脱下破损的外套，仔细看就能看出有被刀划开的缺口，也有被火燎着的部分。
　　今天和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谈话”可不轻松，泉奈既要展现让人忌惮的实力，又要让对方相信他目前没有恶意，可谓是身心俱疲。
　　但是结果是好的！
　　山本元柳斋重国看起来古板又固执，但好歹是可以沟通的——不像他那个随时装死的斩魄刀一样。
　　泉奈又开始对斩魄刀的日常嫌弃。

　　想起山本元柳斋重国对他的保证，泉奈心情大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挥了挥手：“别在这坐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等等！”卯之花见泉奈真的就要这么走了，顿时急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泉奈脚步顿住，见卯之花一脸急切，其中仿佛还夹杂着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决然。
　　“好吧。”泉奈叹了口气，他转身正对着卯之花坐下，觉得今天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块了。刚解决了刻板固执的老头，现在又要给满腹心事的少女开解，他注定是睡不成这个觉啊。

　　“那个……那个你和山本元柳斋重国谈得怎么样？”卯之花纠结地问。
　　泉奈：“恩，挺好的。那个人比他外表看起来更通情达理呢。”

　　卯之花一听，心凉了半截：“那如果，你顺利的找到你想找的人之后呢？”
　　“找到之后啊？”泉奈犹豫了。

　　说实话，到底是把弟弟带回去，还是留在尸魂界，泉奈并没有想好。
　　忍界战火连绵，忍者的平均寿命被压缩到30岁左右，大多都是死于非命。而尸魂界呢，除了流魂街的个别区域，其他地方就算被有心人（比如泉奈）祸害，但也没有爆发过战争。这里居民的寿命，特别是死神，更是以千年为记。
　　按理说，在尸魂界只要有灵力，总是不会过的太差。
　　所以他不能那么自私，泉奈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伽罗不是他的附属品，他要留给弟弟自己选择的余地。
　　能看到伽罗，泉奈就心满意足了。

　　由此可见，经过伽罗之死的刺激，泉奈真的改变了不少，心智上更为成熟。面对外人还不知道，但对家人起码不再完全以自己的意愿来摆布了。
　　要是搁在几年前，泉奈刚来尸魂界就找到他的弟弟，泉奈无论如何都会把弟弟带回去。
　　几年的光阴，再加上无数流魂街居民生命为代价——泉奈渡过了全世界都对不起他的偏执期，开始愿意与世界稍稍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