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那棵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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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那棵葱
之后于洛伽，场景就支离破碎断断续续了。
好像撤退之前是开过小联欢会的，午后不甚宽敞整齐的校园里。队长弹了吉他，孩子们闹着摆弄数码相机，软软的胳膊抱着外乡人的脖子笑出一朵朵向阳花。大合照像灿烂烂的梵高。
回程的火车上窗外的沟壑不如来时新鲜刺激，依旧是破碎的大地和零星的玉米田。何锡林尝试用埙吹灰姑娘，只吹出哎呀呜呜呜，我的呜呜呜。没有直达北京的票，半夜从大同倒车，急匆匆吃碗不地道的车站牌刀削面，看到云冈石窟的宣传画。
临客的硬座车厢人不多，两个人三个位子。两颗脑袋亲密靠着睡疼了脖子就一起从左边换到右边。
北京北站很小很萧索，出站还要爬没有电梯的高高的天桥。天桥那头是黑眼圈的高小松伸懒腰。仲夏的清晨五点钟，空气可以那样清凉。何锡林的妈妈责备洛伽太瘦了要多吃些，身上有巧克力蛋糕甜甜的味道，其实她也是个瘦瘦的妇人。何锡林张开臂膀可以将两人一起揽入怀里。
再坐上回家的火车，看平坦的大地整齐的农田不太适应。高小松说你和何锡林实在暧昧的不像话了，女生间就可以肉麻到这地步吗。高小松说你们生死个屁的相许，看在我放假不回家等你这些天的份上你就别恶心我了。高小松说放屁谁说我不敢自己坐火车。
乡下的姑姑听说有个人扎针很厉害，婴孩们不消化了都去找他。洛伽就晾着扎满细针的肚皮僵在诊床上半小时，接受人来人往的观察注目。
姥姥寄来鸡黄，乳黄干扁的几小片。妈妈碾成粉掺在小米粥里喂洛伽喝，高小松悄悄怀疑那是新鲜鸡屎晾干拍扁所制。
市医院有老中医，一周只坐诊两天，每天最多五十人。老爸很早就去排队领号。老头把把脉就骂人，你们怎么把孩子带成这样。老妈委屈得捂着嘴巴泪奔而出。
舌根溃疡，咽喉发炎，无止境的发烧。除了中药和米粥无法进食，每天三个小时睡在楼下小诊所的里间成了大客户，葡萄糖消炎药退烧药。炎炎烈日，洛伽裹出西伯利亚风情。
某一天，苏黎来了，站在床边不说话。洛伽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盯半天才反应过来这物什不是衣架。
高小松在外间和医生大叔侃废话，把象棋子儿敲的震天响。
洛伽想自己蓬头垢面肯定特别邋遢，幸好不是莫里来看她。然后就扑闪扑闪眼睛忍住鼻子的酸涩，心里骂杨洛伽你不是说过不爱了吗，不是说过忘了吗。
苏黎说杨洛伽你说话不算数想当王八吗。
洛伽神经线烧短路，反应慢了些就听苏黎说杨洛伽你说你要么不说话说了话就不算数你早就是该死的一只小王八，现在爽了吧，报应来了吧。
苏黎抱着胳膊俯视洛伽，你怎么不敢说话了呢，继续绝情啊，继续了不起啊，来来来快阐述一遍你那些令狐冲任盈盈的大道理啊。
洛伽脑袋里的小人在叫苏黎你这小人趁人之危，明知道我舌头要断了喝口水都疼的要死，你你你，你不是贼拽贼酷话比贼少的吗。
洛伽有气无力的想，我一句话就可以扁得你几个月都不敢靠近我，你现在嚣张这算什么。
苏黎蹲下身，眼睛平视洛伽，凑近来，近到洛伽能感到他的呼吸，近到洛伽身体都僵成石头了。
苏黎微笑起来：“原来你也会怕我。”
洛伽翻个大大的白眼。
谁不怕你呢，你也在我噩梦里呢。
莫将军与杜公主大喜，丫鬟洛伽精神恍惚泼洒了茶被拖出去惩罚。高侍卫将其杖责剜心，你就在玉兰树下抚琴助兴。
你明知道公主自幼爱慕太傅苏，还携礼来与莫将军狂歌痛饮。这不是勾着公主大怒吗。
我要是会写古代小言，肯定送你们去奢靡Yin乱的隋朝。那时是我们杨家说了算，故事就可以变个模样。
将军莫大胜还朝，公主洛许婚。将军莫一心惦记大街上救下的姑娘杜，抵死违命。王爷高找姑娘杜的未婚夫婿秀才苏高价买下姑娘杜为妾。将军莫的爹娘跪求将军娶公主过门。公主洛大婚之日，秀才苏冲入祠堂刺杀世仇将军莫，同殁。消息传出，姑娘杜饮鸠殉情。遍地尸体中，公主洛叉腰狂笑。
数月，王爷高花柳缠身，遍访名医，行销神散。
半年期，洛再嫁，月余夫卒。寡公主洛遂广寻天下美男，建后宫，终日纵情酒池肉林。
这个版本好吧？你们都去死吧，我独活就好。
苏黎伸手盖住洛伽的眼，又按住洛伽的反抗，轻声说，嘘，别闹别闹。
你躲我我知道，怨我我不明了，难道你与她是因我才生的间隙吗。
感到洛伽的睫毛急促刷着手心，还是不放开。
别想用眼神杀死我。这样多好，不用听你说话也看不到你的眼睛，我才能好好说上两句话。多少次我想毒哑你弄瞎你打残你，削成人棍泡在大缸里。我都快成加爵兄了。你个小王八。
洛伽在黑暗中迅速睡过去。
梦里并没有更加血腥，而是绿葱葱的A中，另一个夏季，一场不那么光彩的风波。
1、
传说高二末的最后一场考试意味着分班。重点班全科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带，师资都高于普通班。更可怕的传闻是还有博士班，取名源于博士伦半月抛，学名高二毕业班。
学校为了搏升学率，会悄然动员部分学生高二毕业。
一时风声鹤唳，众生激愤之后就都有点癫狂。有些女生变得多疑，易怒，也会突然哭泣。
洛伽的同桌是个一向都很用功的女孩。从高一开始就从不午休，早晨还要比别人早起半小时背英语，晚上打着手电筒蒙着被子算题。这样的女孩必定不合群，与洛伽做同桌倒也协调。女孩常说我才不管什么人际交往，我是来学习的，来拼的。可尽管如此，成绩并不甚如意。
洛伽也曾尝试劝导女孩不要这样紧迫放松些或许会好些，换来仇恨的一瞥。
除却这些，洛伽与女孩是融洽愉悦的。渐渐的，女孩甚至有时放弃自习课听洛伽讲讲萧十一郎或是沈浪。女孩还不曾恋过，但愿为洛伽和她心中有别人的那个远方男生而惋叹。女孩也会摸摸洛伽的手背，柔声说，杨，忘记他，你会幸福的。
可现下那个传闻使得女孩迅速枯萎了。她整日不说一句话，坐在位子上很少喝水不吃东西，就不用浪费时间去厕所。头发上落着厚厚一层粉笔沫，手中的笔用力划过算草纸，几个小时做不出一道简单的题目。
洛伽心里仓皇。
第三个男友登上历史舞台。
在那之前，洛伽对他的印象仅存于名为宋誉，是班里和苏黎不相上下的对手。洛伽从初中永远的榜眼沦为高中永恒的探花，被前两位落下很远。班主任曾大叹，洛伽同学就是我们班的断层，为嘛没人能填上那大坑呢，哎哎哎。
曾有女生评，苏黎的帅太清冷只适合站在山脚仰望，宋誉倒是旭日一轮可惜也是看到摸不到。是啊，高中时代的苏黎不再只是个“还可以”的男生，眉目长开了，个子也窜到一米八，只要不和高小松站一起就还算显眼，再加上优秀成绩做光环，很多人都悄悄喜欢他。
午休时，洛伽给同桌女孩打饭回来，小心劝女孩吃一口，唉对再吃一口，像哄小baby。洛伽看着光影中的女孩，想起边城，另一个叫翠翠的女孩，等等到最后竟忘了有承诺。你本该是花园一枚嫩笋，鲜嫩心甜。现在都成了支帐子的竹竿了。
宋誉走过来敲洛伽的课桌，连翠翠都诧异一秒钟。苏黎冷淡，洛伽游离，三人互不相干。
洛伽十分怀疑他眼花找错人，宋誉却十分肯定地一笑：“杨洛伽，寡人确有要事相商。”
正值饭点，教室只有这三人，洛伽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然后听到一个惊悚但可爱的“要事”。
为反抗学校的分班，宋誉等人计划罢考。初步计划是策反好学生，写联名抗议书，然后煽动民众集体造反，最好可以带动学生家长和社会媒体，以舆论的力量迫使学校低头。
十七岁的宋誉说到人为分化时眼睛里燃着火，眉心皱起来，手掌拍在桌子上。翠翠也咬着笔头认真听。
宋誉说，杨洛伽，你是我找的第一个人，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洛伽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咬住嘴唇。这是件很严重很严重的事，必须慎重考虑。
跑到电话亭，第一次主动给莫里打电话。这是洛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商讨此事的人，旁人都用不得。
莫里也严肃起来，沉吟道，洛伽我觉得此事不妥，搞不好会激怒学校，或许学校表面不会把你们怎么办，可政治上的东西咱们斗不过他们。罢赛的都被禁赛了，这道理你明白。学校早有此传统，你们的前辈，我们以及更早的师兄师姐们都或多或少的反抗过，你听过那届学生成功了吗？听我说洛伽，如果你们没有百分百稳妥的办法就不要冒然行动。即使真的行动，也不要针锋相对，有没有软性一点的办法？
下午上课，洛伽与宋誉隔着四五排传纸条笔聊。
你的动机我很赞同，可是方式有待商榷。
这只是初步设想，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sorry，只是据有经验人士报告，这类事件之前发生过，无果。
哦？当时怎样？
领头人被禁赛，其余处分。当然据说是没有计入档案的。
真没劲儿。那只好启用Plan B了。
还有B？不早说。
一张纸条传过来不容易，这么废的废话就别浪费人民群众的劳动了吧？
嗯哪，您的话一点都不废。
看，挨不得批评可不是好同志。小妹妹，你要虚心。
叫我妹你会死很惨，友情提示，谨言慎行。
靠，别人都叫得就我叫不得？
靠，别人是谁？
靠，你还会说靠？
靠，只许你说靠？
……
再上课，宋誉的同桌直接抱着课本跟洛伽换了位子。
两人相谈甚欢是双方都没想到的。
宋誉后悔：“应该刚入学就与你交好的，哎，哎，糟蹋了一年半好光景，这才叫相见恨晚哪。”
洛伽笑眯眯：“不晚不晚，话说咱啥时候讨论plan B？”
宋誉摇头：“这个不急，晚饭时分爱卿留在这里，寡人给爱卿细细讲解。”
洛伽在凳子下踢宋誉一脚。
宋誉闪身，摸下巴：“不喜欢爱卿？那——爱妃如何？爱妃啊，朕这些年孤苦啊。”
洛伽很想把他踹到太平洋又怕老师不乐意，红着脸翻白眼。
宋誉从哪翻出张写满字的草纸折成三角帽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扣在洛伽头上，在笔聊本上刷刷写几个大字：“杨家女洛伽者，侍朕有功，封昭仪，赏金砖一筐。”然后在下面画一只破烂竹筐，装满金光闪闪的砖头。
洛伽忍住笑抓过本子写：“陛下，民女有事禀。民女年方二八，自幼许配人家。那冤家小时癞痢，头顶有疤。民女定要寻得他。”
这故事就一直续下去，以男女对话的方式，直至最后。小皇帝终于杀了他的不爱他的爱妃。
2、
Plan B 比A更阴暗一点，但是赢得百分比略大一点。
全民上告不如全民作弊。
2002年，手机还没在高中里普及，但许多学生都有BP机，用于与父母联系。那时，BP机作弊在小城里也没有普及。
所以属于较安全的策略。
宋誉说，咱不能兼济天下了，就养小家吧。咱家这些人，一个都不能少。
洛伽很寒这种家的说法，洛伽对班里的人没什么感情。洛伽淌这浑水只处于很私有化的理由，新奇，翠翠，和杜青。
那天电话里，莫里再次嘱咐，洛伽，麻烦帮帮青青。
杜青的成绩忽上忽下，婉转的说，基本上约等于进不了重点班。洛伽也不能像给别人那样给她补课，两个人的交往上不了这层次。
所以，洛伽只有这个办法。
消息很小心的散播出去。
没有BP机的速度去弄一个啊，而且不要扩大化啊，仅限于班里内部人员，可别流出去。
其实两个计划都是别人想的，宋誉只是负责后勤而已。
洛伽知道之后免不了一阵鄙视，就知道你没那样的智慧。
宋誉不满，是你没我的智慧吧，老三。
洛伽捂住嘴一阵抽搐：那个，你和那个苏黎为抢夺老二的头衔真是不辞辛苦呀……
宋誉黑线。
苏黎正飘然走过，一阵清风拂面。
考试前半个月，洛伽携私款跑到营业厅挑了只粉紫色的BP机给翠翠。又找到高小松和杜青细说究竟，仔细嘱咐，千万别再往外传了，我已经违反纪律了。高小松只顾埋头记密码，杜青表情微妙。
作弊这事也是非同小可的，所以预定负责在幕后出答案的只有宋誉和洛伽。洛伽负责英语物理生物，宋誉负责语文数学化学。秘密小组中的人发誓，即使出事也绝不招供，即使招供也绝不把两位高手出卖。
这比当年给白林补课可先进多了，洛伽喜欢。
考试前一个星期，苏黎忽然加入，分走了数学和物理。跌碎了宋誉的眼镜。不参加班级活动的两只生物居然都对这种事表示友好而热情，使得宋誉对世界产生不太信任的感觉。
苏黎也露出稀少的笑容可掬：“老二老三都在，老大怎能缺席呢。”
宋誉愤起：“我靠，你说谁是老二！”
洛伽伸出两根手指，分指两方。被宋誉殴。
考试时尽快的做卷子。提前半小时离场，跑到公共电话亭给寻呼台小姐读，“11233 42212”，嘱咐小姐千万别弄错啊，这关系到我们一生的幸福。寻呼台小姐轻声笑，以为是恋爱密码。
两天半考试平静度过。几人拍掌庆祝。托答题卡的福，选择题的答案也足够维持没人进博士班了吧。
高二暑假只有九天，转眼就回到学校。兴奋地等着看成绩的众人被空白的榜单镇住。老师们开始逐个找人聊天。更惊悚的是，不止十四班这样，每个班的老师都行迹诡秘。
自习课有纸条颤巍巍传过来：“怕是出事了。”
洛伽心颤。去扯高小松耳朵，你是不是漏出去了说啊说啊说啊，完蛋了。高小松弯着腰作揖告饶，我没有我没有我绝对没有。然后洛伽不能去问杜青。回家路上神志飘忽，杜青也不提学校的动荡，偶尔说起什么话题不见洛伽回答也就罢了。
矛头渐渐指向十四班。气氛压抑，大家不敢相互对视。班主任丢了面子，震怒，誓言旦旦要把主使人揪出来开除。
小组秘密会议的主题都是，谁把消息走漏给别的班。全年级一千多人，哪能瞒得住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联名上书呢。
洛伽内心紧张，不确定问题是不是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几个科任老师淘金子一样筛选每人的口供，选出一个突击点，终日死读书的翠翠。停了翠翠的课，每天站在办公室里轮番接受盘问。招了吧，你是个好孩子，踏实老实，别为了这事误了前程。集体作弊这么严重的事，主事者是一定要开除的，主要参与者是要记过处分的。招了吧，坦白了这事就和你再没关系。
第二天中午，翠翠已经濒临崩溃。可翠翠咬紧发白的嘴唇对着饭盆说，杨，放心，我不说。
洛伽心中布满恐惧和愧疚。这事不该由翠翠来承担的，不该。
翠翠头发凌乱，眼神散乱：我不会说的，绝对不会，你不要担心。
洛伽扔了饭盒跑走。
下午翠翠又被班主任叫走时，洛伽起身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办公室，众多老师包围下，洛伽说：“这事是我干的，答案是我出的，信息是我发的，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说时洛伽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翠翠紧紧握住洛伽的手。
门被大力撞开，宋誉闯进来，大声宣布：“我是主谋我是主谋！”
洛伽看到宋誉的眼睛，心略微的安定下来，用力将手从翠翠手心里抽出来。
外班的老师可能不认识洛伽，但肯定认识宋誉。把宋誉抓出来实在不符合希望。班主任郁卒，抬头看到苏黎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差点哭出来，立刻站起来挥胳膊：“都先回去上课，有什么事晚自习再说！”
认罪之后倒轻松了，下午悄悄告诉其他人，一切搞定你们放心，有人问就一口咬定是宋誉和杨洛伽，千万别再扯出别人做无谓的牺牲。
洛伽自幼看武侠，此时终于做了一回英雄，隐隐有点自豪，对宋誉就有点不满。
宋誉哧鼻：“靠，这么光荣的事怎能被爱妃一人独占。”
洛伽于是在本子上下笔：“承蒙陛下错爱，然危难之际以万岁之体荫庇民女实非明举。望陛下为社稷珍重。”
宋誉续：“为美人流两滴血算什么，能换回美人两滴珠泪朕甘之如饴。”
洛伽写：“哭是因为想起那个小冤家，儿时他也曾这样为我挡住邻家恶狗。”
宋誉摔笔离去。
到晚自习，众人的口供已统一，咬准洛伽宋誉。
班主任头疼，突发奇想：“是不是有人向你们买答案？”
若不是很害怕，洛伽几乎要笑了。旁边的宋誉身子颤抖，手指轻轻碰触洛伽。
然后宋誉仰起头开始慷慨陈词，分班已是不对，还要分出淘汰班，同样的学生分三六九等决定哪些需要丢弃，又不是流水线上物品。Blablabla……最后下结论，我们无目标群发答案就是不想任何一个我的同学没读完高中就被劝退。Blablabla……
头疼欲裂的班主任去找教导主任主持大局，留下俩人四目相对。
洛伽忽而微笑:“蓉儿，靖哥哥。”
宋誉摇头：“Oh no，we are Bonnie and Clyde。”在胸前比划一下，“就要被枪打成马蜂窝了。”
洛伽打个寒战。这就是刺激感么，恐惧与兴奋俱存。
宋誉偏过头逼问：“后悔了？”
洛伽望天：“退了学我就只能去大街上卖冰棍了，你说几年可以发展成连锁店？我有一笔小小的本钱。”
教导主任、年级组长和班主任推门进来时，宋誉正在兴奋地推导公式。
学校肯定不能让宋誉退学，顺带也就不能让洛伽退学。请来家长，两人各背一个大过通报批评留校察看。所谓留校察看就是死缓，如果毕业前表现良好的话处分是可以撤销的。
本次考试成绩不算，重新买试卷重新考。根据最近三次考试的平均成绩分重点班和普通班。此事永不再议。
对洛伽，请家长来座谈比通报批评恐怖。那两位家长，嗯，够呛，苦日子又来了。
对宋誉，通报批评更惨。统共认识洛伽的就那么几个，可宋誉同学可是举校闻名啊，很久过去还有人专门跑来打听宋誉为何受处分。
爹娘果然震怒，还好学校取消了洛伽的走读资格。住校总比在家守着两只老虎要好些。
洛伽终是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或许很多人。复杂的人际网络。
班还是分了。如莫里所说，每届学生都奋战，都失败。这是不可战胜的传统。杜青和高小松神奇的吊着尾巴进了重点班的C班。好吧，重点班也分ABC。
宋誉、苏黎和洛伽依然在同一个班。
宋誉说，爱妃，瞧见没，朕的江山一片康泰。走，陪朕打羽毛球去。你哥是哪根葱？高小松？帅哥？不许让朕撞见。杜青？美女哇……您二位娥皇女英咋样？
被无视。
3、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那棵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