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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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日
这他妈真是个酷热的夏。
就是就是，他妈的夏。
林月季豪爽干掉一大杯橙汁，敲敲吧台，叫，hey girl,one more。
高小松想自己疯了才找这么个人一起喝酒。可是还能找谁呢，兄弟离间，弟又出逃在外。若有另一个黄土高坡可容身，高小松早扑拥上去。
高小松见过洛伽对苏黎，相交八年，漠然到擦肩而过都可做不认得。苏黎怒，苏黎哭，都似乎苏黎永远只是一面墙壁。高小松以为那是极致的残忍。直至，见识到另外一种。
高小松完全可以当作杜青那句梦呓是声含糊的咳嗽，可是杜青偏偏站起身，用明亮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说，你听到了，我梦里全是苏黎。
日。
林月季竖起小巧的中指对高小松摇头：嘘嘘，不要以杜姑娘为例评价全部女性。
高小松瞪眼，心说我日，我心里骂骂都不成。
林月季眨眼又干一杯橙汁，喘着气摇头：不行不行，心里骂也不成。
高小松捂住自己的心脏，妈的你这只兔子还会读心？
林月季继续用手指敲吧台，斜眼瞟高小松：我是花朵，不是三只嘴唇的食草动物。
高小松闭上眼睛，默数三秒，忘记刚才种种。睁开眼，林月季已经匍匐在吧台上对着兼职服务生色迷迷流口水。
“Hey girl,今夜我要与你大被同眠。”
高小松踉跄离去。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人想醉买果汁都成。身边这些女人愈发妖孽。什么鬼世界。
林月季却拎着2.5L的粒粒橙追上来，攀着高小松的肩膀，摇摇晃晃：兄弟，走这么急，那正妞儿还没来得及抽我呐。
高小松黑脸：她会找洛伽抽你。
林月季捏扁自己的嘴巴。
这只是A大校内水吧，贩卖低度啤酒与果汁饮料。林月季哈巴的正妞正是洛伽宿舍的小五。
高小松大笑：你不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吧？
林月季很认真睁大眼睛：你不要胡说八道，这样不好。我要的是伟岸的T，小五是个弱P。
然后，高小松清楚看到血丝爬满林月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大滴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沉重欲滴。
林月季嚷嚷：我他妈的醉了，才他妈的哭了。你他妈的什么都没看见，不然我他妈的挖掉你的眼珠子。
在人来人往的图书馆门口，林月季坐在地上大哭。
高小松不敢劝。劝什么？你不要哭了，人家都看着呢。林月季必然会大叫，谁他妈的看了，通通把眼珠子留下来！高小松不愿见遍地眼球乱跳的场面，思考两秒钟，缩到阴影中。
谁还没点儿心事。尤其是在一波一波的冲击之后，高小松也无力去劝阻想不开的人去想开点什么。
你可爱，我也挺帅，奈何上帝不爱。
林月季终于渐渐停下来，高小松这么对她说。
林月季咬着嘴唇抽泣：拿你手机来，我要给洋葱打电话。
林月季握着高小松的手机，拨下几个号码，又落泪，她都不接我电话。
免提中，洛伽的彩铃在唱：
我希望长大以后不犯错，我希望一家几口好好过，我希望爱我的人不寂寞，我希望我爱的人喜欢我。
我希望我的希望不算多。
林月季狠狠咬住高小松的手掌。
洛伽很久才接起电话，轻声细语：哥？
林月季失控对着电话大喊：不是哥！
洛伽愣一下，然后细声笑：小月季，是你呀，我说今晚月亮怎么这么亮。
林月季安静下来：洋葱，我想你，想奶酪。
洛伽继续笑：小月季乖，等开学给你带礼物好不好？我的学生送我一只埙，你会不会吹。
林月季大乐：好啊好啊，不会啊不会啊，不会我也要！
又小心翼翼：你和奶酪还好吧？
洛伽宠溺：放心，所有好东西都是你的。这几天太累，锡林睡了，我们手机长途漫游都快欠费了，不能总接电话，给你发短信好不好？
林月季笑开怀：好啊好啊，那你们好好的，拜。
高小松瞪着林月季，这就完了？
林月季丢回手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背起手仰脸看高小松：“我happy了，回家睡觉！”
高小松牙根很痒。眼见着哭泣的小兔子又恢复蹦蹦跳跳，竟羡慕起这微薄的赠予，这微薄的求索。尽管并不十分明白这只兔子求索的是什么。
可以如此放肆的哭，轻易的笑。是多么美好的事。
叮叮咚咚短信声。
洛伽发来的：
如果可以，我愿赠你时时无忧每刻欢喜。可是不能。我几度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愧。哥，如何使你长成曾经的白痴少年？
高小松笑，想回，你才是白痴。又停住。若是曾经，高小松可以与洛伽大谈杜青，可是眼下呢，还能么。就在不久前，洛伽与苏黎的对峙中，自己刚踹了洛伽一脚，将自己放在苏黎身边。现在呢，杜青用一把叫做苏黎的刀子狠狠搅乱了自己的五脏六肺，自己就要回到洛伽身边去一起骂苏黎？何其可耻。
高小松后悔自己居然明知不恰当还搅合在别人的故事里。真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呢？白痴。
可高小松不是苏黎。自尊只是突然袭击的匆匆过客。所以，短暂的懊恼之后，高小松还是按下重拨键。
然后，第一句话便是：弟，放心，明天我就给你手机充100RMB话费。
那边的洛伽打个大大的哈欠，没精打采叹气：还得唱黄土高坡给我听。
高小松却不知从何说起。
洛伽等待片刻，好心建议：从你通敌叛国开始？
高小松兴奋找到切入点：你和苏黎都说了啥？
醉生梦死若干天的苏黎此时并未如往常颓废买醉。
苏黎正在濒临挠墙的边缘。若非挠墙实在太娘娘腔，苏黎已经挠倒一座学生宿舍楼。
林月季抱着自己的粒粒橙大瓶子，happy的哼着小曲儿。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它去赶集～
苏黎苦盼一晚的结果，就是林月季得到了一只埙。为此，苏黎失去了几十两宝贵的银子，以及几十口宝贵的血液。
“林月季，你你你……”苏黎词穷。
“垃圾？败类？人渣？无耻？”林月季提供选项。“□□？”
派林月季去找寻洛伽，是苏黎最大的失败。苏黎深呼吸，检讨自己的错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