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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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苏听到动静，转过身，见是小沁，有点错愕。
我也愣在了那里，微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姑母什么都告诉我了！为什么要走？”小沁一步步走了过来，眼中的怒光似乎要烧向我。
世苏站起来，以全身挡住我，“你想干什么？”
小沁显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一把抓住世苏的袖子，“我要你跟我，留下。”
“为什么？”世苏的声音像是在呵斥，一点都不想以前他对小沁时的样子。
“为什么？哈哈，”小沁怪笑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这就是原因。”
“可是我不喜欢你，沈沁。”世苏甩开小沁的手，“你不要以为现在我们是在你们这里你就能把我们怎么样了，有你姑母撑着有什么了不起！”
我再也坐不住了，拉开世苏下了床，“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哼，你，就凭你，也想抢尹大哥？你休想了你！”小沁暴戾地拉过我，我奇怪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你在说什么？”我有点生气，冷冷地说。
“说什么？你自己不也很清楚吗？”小沁扬起头看着我，充满质问的语气，“姑母说了，你要和尹大哥一起走！他不能走的啊，他是我的……”
小沁低声啜泣起来，我站在旁边不知该不该安慰她。我转头看了看世苏，他有点气馁，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看来，你真的把我想得太简单了……”小沁又拎起了我的领口，说着就把我往外拖。末了，还恶狠狠地甩了一句“别跟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给慌忙要追出的世苏。
我们站在小溪边，那次我遇见沈渊的地方。
我想，沈渊也不会再出现了吧。
“很想问我为什么？”小沁冷冷地看着我，“是想问我为什么过去对你这么好，还是想问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遥远的地方。
“是啊，一开始，我也对你很好，我觉得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小沁双手抱胸，一脸的平静。
“难道你们沈家人都是这么一手糖一手鞭子地对待人么？”我终于开口。
“哼……”小沁轻哼一声，“别以为你们叶家人就是什么好货。你们家被灭门的事，说到底是你们自己惹来的。你说是吧，叶洛芸？”
“胡说。是那尹雷自生事端，与我爹根本毫无关系。”我辩解道，心里却想，那个沈七七果然不简单，我们家的事她都知道。
“别骗人了。”小沁狠狠地咬咬牙，“那些事可能你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我所说的句句是事实！”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点不耐烦了。
“沈家人，是天生就有仇恨的！”小沁的话一如划破长空的惊雷，“都是叶家，才害我们现在这个模样。”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希望你，不要乱说。”我见她的样子，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或许，盛怒的人，都会给人这种感觉吧。
“我们要不是无处可去，又怎么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我爹娘，我的伯父伯母，全部牵连其中……要不是姑母带着我们兄妹三个跑得快，我们早就死在王朝的可恨的屠刀之下了！……”
“……”我愣在那里，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似若不惊风的女孩竟然经历了和我同样的灭门惨案。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内容与当年的政变有关，那时，我都还只有几岁大，惟一在留我眼里的，是血！……全部是血啊……”小沁跪在地上痛哭，双手死死地抓着地上的草。
看似平静的洛阳之下，居然有那么多暗潮汹涌，我不禁打了个寒噤，那是不是，我家的事，也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恐怕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吧……
“当年就是你的父亲，联合当时的户部尚书，你的外公陈徽显，告我们一家图谋叛变，参与政变，才害我们这样的……你说，我们沈家三代忠良，何况向来与世无争，为什么要参与这要人命的政变呢？”
父亲和外公真干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顿时五雷轰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父亲和外公怎么会这么做呢？他们那慈祥又和蔼的笑脸莫非是真的骗人的？”
“哼……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能光看表面的，表面很多时候都是在骗你。”小沁努努嘴，“没想到你大我这么多居然连这点小小的常识都不懂，真不知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呵，对了啊，你有这样的父亲和外公，怎么可能教好你呢？”
“你……”我是气得脸色发白，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命运？世界……原来一直以来我的世界都这么渺小，我生活在父亲和母亲联合起来给我营造的宛如美好的一轮让人容易眷恋的光环中，太幸福，也注定了要太悲伤。
“想知道，你哥哥叶洛苼和我姑母是什么关系吗？”小沁站起来，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她由心底而发出的寒气，莫非，真的所谓的爱情能改变人这么多吗？
“我……不想知道这些与我无关的东西。”我轻叹一口气，避开了小沁的眼神。
“蛊。”
“蛊？是什么？”我补知道为什么小沁会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蛊是一种巫术。相传是把很多毒虫放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撕咬，最后剩下的虫子就是最厉害的。把蛊种在人身上，如果这个人背叛了别人，那么他就会被体内的蛊给咬死。”小沁慢条斯理地说，玩味的样子。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不解，虽然心底已经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姑母说，叶洛苼，就是她的蛊。”小沁淡淡地说。
我的心却一下子收紧了……这就是爱吗？
“所以叶洛苼要走，姑母自然不肯。她是在提醒他，她种在他身上的蛊还没有解。”
“我哥他……会死？”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情况却逼着我去相信。
“不会的，只要他不离开姑母。”
洛苼也是这么说。
“那……有解药吗？”我明知是不可能，还是禁不住问，似乎，是想找一个彻底的打击。
“不知道。”
我不愿相信，木然地坐了下去。抬头看着小沁，她掏出了一把冷冷的匕首。
我不想抵抗，也许，今天被她结果了性命，我就，解脱了吧。
寒光闪过，倒让我想起了那日我要自杀的情景。原来，我的性命也就延迟了不到一个月，如果当时我就死，我在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住手！”一声呵斥。我以为是世苏或是洛苼，睁开眼，却是沈渊。
沈渊冲上前夺过小沁手中的匕首，怒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你干什么？”小沁想去抢，没有成功。
“你凭什么这么对别人？她碍着你什么了？”
“二哥……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姑母疯了，要放他们走，可我不能！我不能让她带走尹大哥，不能！”小沁抓着他的双臂嚎啕大哭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沈渊的样子很恐怖，让我怎么也想不到书生模样的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姑母从小就教过我们，沈家人，是生来就有仇恨的！尤其是姓叶的！姑母被叶洛苼的所谓的爱情蒙住了双眼，才想放过他，我可没那么宽宏大量！她是叶洛芸，叶萧松的女儿！害我们一家的叶萧松和陈徽显的后代！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了，我们不要牵扯进去……沈沁！你的所谓的爱就是这么自私，为什么这么久了你就是没改呢？”沈渊斜斜地看了一眼早就呆若木鸡的我。
“二哥，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小沁松开沈渊，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向我扑了过来，“放开我！”
沈渊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她，她再也挣不开了。
“二哥，你这么做，终究有一天会后悔的！”
沈渊拉着小沁走了，留下面若冰霜的我。
头痛欲烈，我咬住牙抱着头，低低地哭着。
谁来偿还我们一家人种下的冤孽？为什么老天对我们如此的不公？
“要哭，就静静的哭吧。”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我被揽入了温热的柔软的怀抱中，世苏，他来了。
我只是哭，眼泪却没有流下来。我不敢问他刚才看见了什么，害怕捅破了最后的那层底线，我们就会如陌路人。
毕竟，我们，有着不可调和的仇人的关系。现在我才知道，这个身份对于我们，是多么地可悲。
“别怕，有我，保护你。”世苏轻轻地说，话像羽毛一样落入我的心底。想忘记，又挥不掉。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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