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远的天外》预言晴天

24、Chapter 24

　　林世泽难得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两个人在公寓窝了一上午。
　　中午解决了午饭，他坚持要送我到报社。
　　恰逢上班时间，写字楼不少进出的人，怕停留太久引人注意，车一停稳我便匆匆下了车。
　　“容与。”他忽然叫住我，下车快速走到身边。
　　“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淡淡一笑，倏地张开双臂把我兜近怀里。
　　本来那辆保时捷大剌剌停在门口已经引来不少目光，现在还公然在工作日的写字楼门口搂搂抱抱……
　　我急忙挣脱开，“你疯啦？这么多人！”
　　他若无其事的望着我，“我喜欢。”
　　感觉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无计可施，只能推了推他，“你走，赶紧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手腕一紧，身体惯性转回，他扶住我的后脑俯身轻点一吻，然后迅速放开转身上了车，探出手挥了挥，踩下油门呼啸而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只留下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在写字楼前盘旋，以及错愕在原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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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世泽此举虽然让人觉得甜蜜，但一想到随之带来的影响，不免有些烦躁。
　　果然，不多时就在报社扩散开，只要我离开办公室，就不断有相熟的人上前攀谈。
　　“靳姐你在跟林世泽交往？”
　　“靳主编，林世泽好帅啊！怎么不带上来让我们瞧瞧？”
　　低调如我，从未被如此关注，对她们善意的“关怀”，只能一言不发干笑点头。
　　中午不在报社的高思勤回到单位后，第一时间就找了过来。
　　“刚在电梯里遇到新闻部几个小姑娘，说今天林世泽开着那辆918送你上班，并且当街拥吻道别……”
　　他说得绘声绘色，我没有理他，继续移动着手里的鼠标，在电脑上看新闻。
　　见我兴味索然，他接道：“你别太在意，这事传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之前你们一起去酒会记得吗？”
　　“无聊。”
　　“这叫正常，他又不是张三李四随便什么人，加上在香港那点事还没平息，这点关注度是正常的，你得习惯。”高思勤叼着烟，懒懒道。
　　我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说，如果被他家里人知道，会不会冲我脸上扔支票？”
　　他凑过来：“如果真扔，你要不要？”
　　“看价钱，太少了不要。”
　　他顿了顿，忽然问，“杂志的事，跟他谈过了？”
　　“嗯。”我点点头。
　　许是感觉我没打算说太详细，他也没再继续追问。
　　这条八卦断断续续持续一周才算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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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到Linsec公关部开会。
　　临走时听说他在公司，便上楼跟他打个招呼。
　　刚到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就冲我比了个噤声地手势。
　　我悄声问：“林总在开会？”
　　她指了指桌上的电话，压低声音道：“林太太电话，气氛不好。”
　　“林太太？”
　　“林董事长夫人。”
　　林世泽妈妈？我故作镇定地“噢”了一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没等几分钟，门突然打开。
　　他看到我微微一愣，“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公关部例会，顺便上来打个招呼。”
　　“如果你没什么事了一起下去吧，我正好要出去一下。”他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异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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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电梯他按下停车场的楼层，“开车了吗？”
　　“没有，今天车子被堵在车位上出不来。”如果不是有需要，我基本很少开那辆车，见他问起来，便随便扯了个理由。
　　他看了看手上的表，“我赶着去机场接人，叫车送你吧。”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慢慢溜达回去，正好下班。”
　　他想了想，按亮一楼指示灯，“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晚点给你电话？”
　　“嗯，好。”我点点头。
　　电梯停在一楼后，我冲他挥挥手走了出去的，电梯门在身后合上。
　　本来想问刚才电话的事，见他赶时间只得作罢。
　　想到他跟他母亲发生不愉快的可能性，我长叹口气，内心萌生一种“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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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到家正打扫卫生，手机突然响了，是林世泽打来的。
　　“到家了吗？”
　　“到了，洗衣服呢。”
　　“那晚上一起吃饭？”
　　我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好呀，你没事了？”
　　“嗯，我现在过去接你。”
　　“不用不用，这个点塞车厉害，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行。”
　　“那好吧，上次那家日料店，还记得怎么走吗？”
　　“记得，那我现在出门，如果路上塞车你就稍微等等哈。”
　　挂了电话，我火速换好衣服出了门。
　　虽然担心塞车搭了地铁，但紧赶慢赶还是用了快一个小时，到达那家隐蔽的餐厅时他那辆保时捷已经停在院子里。
　　刚推开门，服务员便迎了上来。我说约了林世泽，她立刻热情的把我领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一推开门我才发现，今天不只是我们两个人，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女孩。
　　从侧面看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听见开门声，两个人都回过头。
　　林世泽冲我笑笑，起身给我拉开他身旁的座椅。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说着走了过去。
　　女孩嫣然一笑，“没关系，我们也刚到。”她的普通话不是灵光，听起来很奇怪。
　　脑海中瞬间闪过杂志上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不禁惊诧的望向林世泽，今天他去机场就是接她？
　　他看出我心思，淡淡一笑，在我身旁坐下，手臂自然的搭在我的椅背上，“Grace，给你介绍下，我女朋友靳容与。”
　　“Hi，我是秦子恩，可以叫我Grace。”她跟我握了握手，看起来很友好。
　　我尴尬地笑了笑，“你好。”
　　“Grace跟我认识二十几年了，是非常好的朋友。”林世泽说。
　　“很抱歉，关于之前杂志的事。这几天我正好到江南录节目，所以今天特别叫Jeffrey请你一起吃顿饭，要向你解释一下。”
　　她诚恳的态度到叫我有些不好意思，急忙道：“没有没有，他都告诉我了。我自己是做记者的，多少了解媒体，不会在意那些报道。”
　　“好了，边吃边聊吧。”林世泽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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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恩真人看上去比照片上要漂亮很多，具备东方古典美人的特质，就连举手投足也透着端庄典雅。
　　可能因为普通话不好，跟林世泽交谈基本用英文，跟我说话才会很生涩地中文。
　　听他们聊的内容，两个人颇有默契，就像我跟高思勤。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林世泽的朋友，他看起来很放松。
　　我的英文水平不高，有些对话听起来很吃力，索性埋头吃东西。
　　见我放下筷子，林世泽把茶杯递给我。“吃饱了吗？”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嗯。”
　　“容与，你喜欢吃日本料理吗？”秦子恩问。
　　我笑了笑：“还好，我不怎么挑食。”
　　“今年过年我跟男朋友还有Jeffrey一起去日本滑雪，发现一家鱼生极棒的店，就在我们常去的度假村旁，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呀。”
　　她也有男朋友了？我下意识看了看林世泽。
　　“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三年了，不过因为对方不是娱乐圈的人，所以一直没有公开。”他解释道。
　　“嗯，其实除了因为他不是娱乐圈的人外，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爹地妈咪。我想你也知道我跟Jeffrey的情况，我们两家的父母都希望我们在一起。但我们认识实在太久了，很难有友情以外的发展，所以每次才会用对方做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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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恩的一番话，让我顿时恍然，今天这顿饭其实是林世泽有心安排，目的大概就为交这个底。
　　“我是个艺人，总是会有不小心被媒体拍到。所以，还希望你能多包涵！”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明白。”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多少有些无奈，但又不便流露，只能委婉的笑笑。
　　吃完饭，等秦子恩的经纪人来把她接走后，我跟林世泽一起回他的公寓。
　　路上我一言不发静静看着窗外，心里一直在想着他们的事。
　　虽然目前他们这出假凤虚凰看似解了一时的围，但是之后呢？只要他们一天不结婚，秦子恩的家族都不算是林世泽的筹码，就算眼前糊弄过去了，可他妈妈很明显是希望他能打败林世瀚，能拿下Linsec，她怎么可能任由这两个孩子天天打雷不下雨？
　　可是林世泽说过不用我想，我也觉得不该我想，所以这些疑虑也只能放在心里。
　　“怎么不说话？”他开口问。
　　我笑了笑，把车窗关上，轻声道：“看你跟Grace这样，不由有些感慨，有钱人家的小孩也不容易做啊。”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容与，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像以前的你，不要为这些事情烦恼。”
　　“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么？”我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嗯。”他点点头，“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生三个小孩，一个儿子送出国自由发展，一个儿子接管我的事业，一个女儿留在身边陪我们。等我退休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
　　我以为他最多会说诸如结婚之类的，没想到会想得这么遥远这么具体，见他煞有其事地模样，我不禁失笑道：“这个以后会不会太‘后’了些？”
　　“不会，对我来说，跟你结婚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他不以为然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是你最合适的终身伴侣？就算没有任何外界阻力的恋爱关系，也可能会在交往过程中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更何况我们之间横亘着你的事业你的理想。”
　　“你怎么确定Linsec就是我的理想？”
　　“你都说了我能看透你的灵魂，这个问题还需要确定么？”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的理想是我的理想，我和你是我和你。”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苦笑了下，庆幸自己没有问——“如果必须选择，我和Linsec你选哪个？”这样愚蠢的问题。
　　因为我大约已经知道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