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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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
一群学生在大吵打闹讨论着昨天的数学题究竟谁对谁错，赵若然戴着口罩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校长侄女感冒了？得告诉我们的学霸。”
众人起哄大笑，赵若然没有理会教室里的起哄，从书包里拿出了课本开始了自习，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也成了这个并不热爱踏实“学习”的班里的又一个另类
“来咱们学校需要好好学习吗？”
“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个奖，高考之前报个班国外学校随便挑。”
“我可不和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不一样啊，我深爱着这块土地。”
“赵凯，你和森格注定不是凡人。”
“可不是，森格八成以后要去火星，地球不是他的归宿。”
“拿我和他说什么事，森格那是奇葩，哥们我是不屑。”
“不屑什么？”
“有句话叫做酸腐不过臭文人，你们文化人太酸腐，以后为国争光还得靠我。”
赵凯是学校体育队的骨干，进恒生中学赵老板虽然为儿子砸了不少钱，不过能让恒生中学收人，也多半是为了赵凯天生发达的体育细胞。
潇潇最讨厌每天早到学校就会听到班里的圈子集体溜须拍马互相吹捧的没有水准的聊天，今天早上潇潇再次因为路况太好，司机师傅开车太快早到了学校。
“潇潇，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个画家，我看了他的作品，简直太牛了。”
潇潇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赵凯越发讨厌不经同意就变更的人际关系了，她不知道自己和赵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亲密，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号称“百无一用是读书”的体育生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去干涉艺术领域的事情。
“梵高”
“对，是梵高，我还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割了自己一只耳朵。”
潇潇只是看了一眼赵凯，并没有再多说话，就离开了教室，气压太低她无法呼吸，她没有办法自觉地和她待在同一个环境里，
“小凯，原来你喜欢潇潇！”
“胡说什么！我们是哥们”
“哥们你紧张什么！脸都红了。”
“潇潇人家都被你赶出教室了，女生都不好意思了。”
“哥们，你这样不行，潇潇是班姐，不吃你这套”
赵凯的秘密被周围的人发现了，赵凯开始担心潇潇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离开了教室，潇潇会不会生气他的亲近，赵凯越发觉得昨天晚上姐姐说的一点也不靠谱“真正的爱情都是发生在戒备森严的日子里。”
赵若然低着头看着书，也不发出一丝声响，安静到仿佛它并不存在于这个教室里，怪只怪学画画的潇潇天生敏感，捕捉到了赵若然偷偷瞟向她的眼神，那个眼神有着不同于范晓珂肆意妄为时的无辜，那个眼神也不是闫小柯第一次看自己的简单单纯，赵若然的眼神里更多是对于一些情况不知情时的无意识关注。
是啊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有错呢？潇潇在水房里一遍遍搓洗自己的手，她多么想把自己的烦恼也像手上的泡沫一样冲掉，韩莫，谁都有权利喜欢，韩莫不是坏人，赵若然喜欢上韩莫也不是一件天理不容的坏事，潇潇这一次并不能像惩罚范晓珂一样去筹划一个计划去报复赵若然，她也不能直接要求赵若然不要喜欢韩莫，她更不能跑去告诉韩莫不要去接受赵若然的喜欢，再冷漠的女孩遇到爱情时都会变得手足无措，尤其是当她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们会懊恼自己高高在上的性格不能像一般女孩子一样通过妥协去寻求异性的安慰。潇潇是，赵研也是。
火锅店。
胖小六开的火锅店不只是杨礼的秘密基地，也是赵研和小陈医生摊牌的地方，同一家火锅店，同一个卡座。
小陈医生看着眼前自己摆下的鸿门宴，仍然还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问赵研和杨礼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叫陈寒吧？”
“恩，赵医生您好”
“怎么不叫我姐姐了，按资历门规我算是这个行业你的师姐。”
“啊？”
“没什么，你国外长大的不懂这些。”
“哦，好赵……姐”
“没事，你叫什么都行，赵医生也行”
“赵医生”
“小寒，你和杨礼虽然在美国结婚了，但是形式上还不是夫妻。”
“形式上的夫妻？”
“对，你在美国长大，对国内并不太了解，有些事情眼前的和真正落实的并不太一样。”
“赵医生，我和小礼的事情他父母也知道。”
“说到这个，昨天我去杨礼家，阿姨有和我商量一件事情，她说完了会和你们商量，如果你们同意就要着手操持了。”
“杨妈妈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这个国家传统的落俗，你和杨礼在美国结婚属于秘密结婚，只有内部人和父母知道。在国内杨礼还是家庭背景显赫的巨头太子爷，黄金单身汉，虽然表面上一事无成，殷实的家底多少有人在觊觎着，所以不乏商业联姻的动机。”
“what!”
“杨礼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因为杨礼并不在乎，”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中国，因为他的家庭背景，因为他的身份，他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不愿意承担的责任。”
“所以，现在要干什么？”
“形婚”
“我们已经结婚了，形婚是没办法进行的。”
“是做给媒体和其他熟人的形式婚礼，现在没有人在意证件上的夫妻关系，他们只关心身份显赫的婚姻连结是不是够气派，够金碧辉煌，够挥金如土，够吸引人的眼球。”
“你们这样不告诉小礼，他会发脾气的。”
“阿姨说如果和杨礼好好说，杨礼会明白的。毕竟婚礼只是做给外界的形式，对你们正常的爱情生活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那杨礼形式婚礼的新娘是……”
“是我，小杭，你放心我和杨礼只是表面上的关系，”
小陈医生并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了这顿饭，当他听到赵研叫自己小杭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的这席鸿门宴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他确确实实确定了赵研与杨礼不一般的关系。这个名字只有杨礼知道，也只有杨礼知道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美国纽约
五岁的小陈医生和父亲并排走在大街上，他们现在要去开车去超市购买周末夜营的食材。
“小杭，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纽约要叫纽约啊？”
“因为这里的人喜欢扭腰吗？玛丽太太就喜欢扭腰。”
“啊哈哈哈，小杭可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到扭腰的？”
“快闪开！该死的中国人！”
一阵乱枪声，当5岁的小杭再次反应过来得时候他已经和双眼红肿却倔强到不忍掉一滴眼泪的母亲坐在了问询室。
在这以后，小杭和母亲因为父亲的离世离开了原先居住的地方，母亲因为内心压力巨大再邻居的指引下接受了上帝的洗礼，成为虔诚的基督教徒，小杭因为父亲的离世一度精神不振，最后在教堂的主日学校学习，并接受为期多年的精神看护，母亲在小杭15岁那年和一直帮助他们的教友在上帝的注视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组建了新的家庭，小杭自此以后开始独立生活，对外一直公开叫自己陈寒。
杨礼初三被家人诊断为“精神病”，辍学一年，第二年和赵研飞到美国生活，那年杨礼17，因为意外听到小陈医生的名字开始注意他，因为“小杭”他们相识。
杨礼家。
小陈医生仔细思考过赵研对他说的话，对于中国这个父母的故土他是不了解的，他一睁眼看到的是星条旗而不是五星红旗，他无法理解赵研所说的这种不符合逻辑的形式婚礼，但是他还是决定帮助杨礼克服困难，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生活在中国，这个杨礼从小长大的地方，为了杨礼，为了爱他愿意做出牺牲，因为在上帝面前，他对这个男子做出了承诺，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小陈医生做了牛排，摆了红酒，他想好了无数种杨礼会拒绝的情况以便应对，但是他却没有猜想到杨礼会同意，而且主动到让他第一次对他们犹如童话般的爱情感到心慌。
“小礼，我今天做了牛排，你最喜欢的。”
“小杭，你怎么下厨了，烛光晚餐！费心了。”
“小礼我想和你……”
“你等等啊，我先去试一下礼服，我妈说尺寸可能会小，也不知道她怎么挑的，明明定制怎么会小。”
“礼服是……婚礼穿吗？”
“昂，你也有，我给你挑的银色的，你那么白穿黑色太严肃了，你给我当伴郎”
“你同意了？”
“恩，想了一下也不会吃亏，结婚对象是赵研我就同意了，要是别人我才不干，老头子真够可以，打算盘算儿子，也不知道他和赵叔叔联手这次又能得多少利。”
不再听杨礼自说自话的抱怨，小陈医生一个人回到了餐厅，他端坐在餐桌前，切下一小块牛排放进了嘴里，
“还是和以前一样吧，”
等小陈医生进了书房，杨礼还没有说完自己和赵研下午挑婚纱的事情，也许就连杨礼自己都没有发现，那个叫做“勉为其难”的麻烦事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办公室。
“砰”
这是如东第三次摔门而出，韩遂远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协议文件，忽然很羡慕冬先生的洒脱，随着“588”项目的开展，他们遇到了越来越多的棘手问题，最棘手的不是合作双方无法一开始就坦诚相待，也不是冬先生小说里看似真实却存在很多技术难度的实施准备，科幻小说家冬先生和国内外知名的天体物理学教授此时要面对的是改朝换代以后即将袭来的政治风暴。
“冬先生，我们知道您很生气，教授很抱歉，因为我们执行内部的原因对你们的工作造成了如此大的麻烦。”
“我们之前是被你们请来的，作为此次项目的带头人，”
“很抱歉，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无法对你们细说情况，只能告诉你们这个项目已经被禁止了。”
“那成果呢？”
“教授，你们团队都是从各地调来的秘密人员，据我所知成员的磨合期刚过，我想你们也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吧。”
如东最讨厌趾高气昂自以为是的家伙，简直和他那个惟我独尊的天王老爹一样，看见这样的人，如东只想破口大骂
“你什么态度，就算你是政府工作人员，你面前坐着的是韩遂远韩教授，是国外大学顶尖的客座教授，是国内这个学科的顶尖带头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国家秘密招录的公务员有什么了不起！你是能造原子弹还是能发射火箭，你们这群家伙连最基本的维度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这里指手画脚。”
韩遂远教授听着如东替自己出气，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感动，自己在国内外上学，任教，搞学术甚至是做秘密项目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人，政府机关的嘴脸大多是趾高气昂的命令者，学术中心也是层层高压，太多年轻人折在了这条路上，自己带的博士生上周向自己递交了休学申请，韩遂远知道这个世界比起学问，更看重权力，权力是一把重锤，打哪哪碎，权力是一把匕首，戳凉了所有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人的心。
“很抱歉，我们无法接受你们这样的道歉，作为项目带头人，我希望你们可以尽量为我们给出关于解决这件事情的满意答复。”
“好的教授，您的意见我们会向上级反映的。”
比起伤透了韩遂远和如东心的那个每次必须坐着车蒙着眼秘密的基地，此时市中心老安卤肉馆的米酒丸子汤倒是化开了一老一少追梦人心里隔着的疙瘩。
“干杯！”
“干杯！”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