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遗爱》女巫与月

6、第六章

　　“……我不是问你机要的事。”

　　“那你问什么事？”

　　伊万烦躁地绞着围巾：“实话和你说吧。娜塔她今天疯了！她说我喜欢王耀那个家伙，就因为我无意间记住了他说的一句话，你说可笑不可笑？”

　　瓦莲京娜绷着的脸放松了下来，眼角处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斯/大/林同志知道这件事吗？”

　　“我怎么敢问他？”

　　“阿尔洛夫斯卡娅同志呢？”

　　伊万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问我？”瓦莲京娜望着青年，露出了促狭的笑意：“难道你觉得，我就一定懂得什么是爱情？”

　　然后她就看见，银发的青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这怎么会是爱……爱情呢？”青年红着脸不敢看她。

　　难道看见他露出这副不安的神情，瓦莲京娜“噗”得笑出了声。
　　她撑着头，目光中满是怀恋：“伊万，我没结过婚，但我爱过人，他是个军人，在战争中牺牲了。后来，我就没有再嫁人。”

　　伊万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可是他说得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特别清楚……傻孩子，这就是爱情了。”

　　十月，上海。

　　“欢迎来到上海，阿尔。”

　　“你好啊，王耀。”向来活力满满的世界HERO一反常态地无精打采，头上的呆毛也耷拉了下来，连平时最爱的汉堡也没有在啃了。

　　王耀明白，他是为了九月份发生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他拍了拍阿尔的肩膀，安慰道：“阿尔……节哀。”

　　“我明白。”阿尔攥紧了拳头，咬牙道：“这群可恶的恐怖分子，竟敢到本HERO的地盘上作乱，本HEROA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耀点头，在那次事件中，很多在美工作的耀家人也不幸遇难了，他和阿尔一样感到痛心。

　　“恐怖主义的起源也是俺思密达~”
　　一旁的任勇洙大大咧咧地开口，就遭到了王港的几个暴栗：“闭嘴，别胡说八道！”

　　“大哥~”
　　远处，王湾带着明媚的笑容小跑而来。

　　湾湾今天看上去好像特别高兴，王耀虽然不明所以，但疼爱妹妹的他也不禁感到开心。
　　他伸出胳膊，接住了如乳燕还巢般飞扑过来的妹妹，温柔地说：“欢迎来到上海，湾湾。”

　　王湾从王耀的怀里出来，环顾四周。

　　“湾湾，你在找什么？”王耀问。

　　“咦，伊万·布拉金斯基呢？”

　　王耀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还没来吧。对了，你找伊万有事吗？”湾湾一向和伊万不是那么对付的，今天怎么这么关心他了？

　　伊万？之前不还是布拉金斯基吗？看来这两人果然有戏！王湾一边脑补着自家大哥和伊万在床上酱酱酿酿的场景一边发出奸笑。
　　“嘿嘿，嘿嘿嘿。”

　　“湾……湾湾。”你笑得好可怕。王家兄弟不禁抖了一抖。

　　“那个……在下看见布拉金斯基桑在和冬妮娅桑在一起说话。”
　　来人的出现让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王港，王耀，王湾均面无表情，默不作声。而笑嘻嘻的任勇洙则侧过头冷哼了一声。

　　本田菊家的上司在八月份公然拜鬼的行为让东亚国家们愤恨不已。
　　本田菊垂首立在一旁，抿唇不语。

　　王耀见他这样，心里头又有点怜悯，他咳了一声道：“大家差不多来齐了，时间到了，我们进场吧。”

　　“大哥，伊万·布拉金斯基还没来。”王港提醒。

　　“他？他每次开会都迟到，太正常了。”王耀说：“我们先开始。”

　　“停，你坐那。”王湾往王港旁边的座位一指。
　　本田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王耀，乖乖地朝着对面走去。

　　“湾湾，你想干嘛？”王耀见她赶走了本该坐在他身边的本田菊，自己却还是坐在他旁边的旁边，生生留出了个空位，很是疑惑。
　　王湾对着他诡秘一笑。

　　下一刻，随着“砰！”得一声，满面寒霜的北极熊走了进来，他走得大步流星，连脖子上的围巾也飘了起来，整个人像是一排汹涌向前的海潮。眼泪汪汪的冬妮娅跟在他后面，一边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一边不时地瞟向伊万。
　　而这排海潮在王耀的面前迅速化为了平静的水波。伊万对着他笑了笑：“抱歉，我迟到了。”

　　“是你‘又’迟到了。”王湾强调道。

　　“湾湾。”王耀不赞同地叫了她一声。

　　王湾哼了一声。

　　伊万拉开椅子，坐在了王耀的身边，抬首便对上了本田菊晦暗不明的目光，他笑得温和无害，眼中却透出寒芒。
　　失去了这么久的时间，王耀身边的那个位置，也该物归原主了。

　　“伊万，你没事吧？”

　　休息期间，王耀终于忍不住发问。

　　“没事呢，耀。”

　　“真的？”

　　“这是什么？味道很好呢。”伊万捏了一块桌子上摆着的糕点，放进嘴里的同时睁大了眼睛。

　　王湾嘲讽道：“切，这都不知道，这是桂花糕。”

　　“湾湾，别这样。”王耀不赞同地望了她一眼，认真地同伊万解释了起来：“这是用桂花的花瓣和着面粉做的。”

　　“桂花！我知道，它长在月亮上，上面还有一只小兔子。”

　　“噗”王耀不禁喷笑出声：“伊万，你真可爱，那只是神话故事而已。”

　　伊万眨了眨眼睛，贪恋而专注地盯着露出笑容的他。
　　王耀被他那颇具侵略性的目光盯得心里头有点发慌，他收了笑容，测过脸避开他的注视。

　　伊万的心中有些失落。

　　“万尼亚——”

　　“上帝，她又来了。”伊万看见远远过来的女人，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王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伊万拉着狂奔了起来。

　　“你干嘛！！”他惊恐地喊。

　　前方的青年回过头来，带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浅金色额发。
　　“冬妮娅又来了！我不想再应付她了。”他大声说。

　　跑了好久好久，两人才停了下来。

　　“呼，累死了。”王耀叉着腰喘气，却怨念地发现伊万这家伙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望着累成狗的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人家嘛”
　　“嗯，老人家。”伊万笑了起来，声音很温柔，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棉花糖。

　　王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是一只小鹿在里面乱蹦，他说不清楚是因为运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偷偷去看那个斯拉夫青年，他靠在树干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冬妮娅老要找我，为之前发生的事道歉，说想得到我真诚的原谅。我挺不明白的，那么多条人命，说原不原谅有什么意义吗？”伊万抬起头望着他，眼圈有点发红：“死去的是我的子民啊，我怎么能不痛心？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说原谅。”

　　王耀见他这样，心里也发疼。
　　“伊万，没事的，想不原谅就不原谅吧。你有不原谅的权利。”他想起本田菊，唇畔浮起讽刺：“我连原谅的权利也没有，因为某些人，连个道歉也不肯给。”

　　“王耀……”

　　“没事啦，别露出那种表情嘛。”王耀笑了笑，伸了伸懒腰，突然看见半空中有浅黄色的小圆花瓣慢悠悠地坠向草地，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伊万，瞧，这就是桂花树，你身后那一棵！”
　　伊万靠着树干仰起脸来，他看见一颗颗米粒似的小花一簇簇地分布在浓绿的叶从中，就像是稀稀拉拉散落在夜幕中的星子。

　　“好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小，却这样香。”

　　“桂花还可以用来泡茶，很好喝。”

　　“那可以用来泡伏特加吗？”

　　“……呃，可以吧。”酒鬼！

　　“那我是不是要收集一点？我家可没这个。”伊万作势去摘，他的手臂向上伸，袖口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露出了一截手肘皮肤。

　　仅仅那么一小片的地方，竟然布满了细细的一条一条的已经愈合的疤痕，腕口处还有一大块浅红色的狰狞的瘢痕。

　　王耀记得，伊万的手是光洁苍白的，绝对没有这些疤痕。

　　“伊万。”王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手腕：“你的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