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遗爱》女巫与月

7、最终章

　　伊万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背在背后。
　　“没事。”他眨了眨眼睛。

　　王耀刚要走到他的背后，他又迅速地转了个身，面向着他。
　　连续几次后，王耀虎起了脸：“伊万·布拉金斯基！”

　　“真的没事，就是不小心伤到了而已。”伊万说。

　　骗人，不小心伤到了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疤痕？王耀一个字也不信他说的，他紧紧地盯着伊万的眼睛，企图找一个机会把伊万的手抓过来看看。

　　伊万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
　　王耀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一袭紫色蕾丝裙的娜塔莎。

　　“她怎么会在这里？”伊万有点紧张。

　　“她是观察员国啊，你忘了？”王耀说。

　　娜塔莎的目光一锁定伊万，就牢牢不放了，连一个眼风都没留给站在旁边的王耀。

　　“哥哥，冬妮娅姐姐在找你。”娜塔莎一脸严肃。

　　伊万皱眉：“别告诉她我在哪。”

　　“哦，好的。”娜塔莎点头：“还有，哥哥……”

　　“什么事？”

　　娜塔莎露出了诡秘的笑:“我们合体吧。”
　　“合体合体合体……”

　　“啊啊啊啊不要啊……”

　　白色和紫色的身影绝尘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王耀的视野中。王耀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这两人还是这样……

　　王耀无奈地往回走，在休息室的门口碰见了冬妮娅。

　　“王耀，你看见万尼亚在哪了吗？”冬妮娅一看见他，眼睛一亮。

　　王耀摇头。

　　冬妮娅低下头，黯然道：“看来，他根本不想见我。”

　　王耀想起伊万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的样子，忍不住劝解她：“我想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向他提起这件事了，你每倒一次歉，他的疮疤就会被揭开一次，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是，是吗？”冬妮娅眼泪汪汪：“都是我的错。”

　　“别哭了，你有愧疚的心，我相信他会明白的。”王耀安慰她。

　　“嗯。”她重重点头，擦干了眼角溢出的泪花，朝着王耀露出了微笑：“王耀先生真是好人，难怪万尼亚那样喜欢您。”

　　“是，是吗？”王耀脸红了，又忍不住问：“他喜欢我？”

　　冬妮娅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当然啦，难道他没和您说过吗？”

　　“没，没有吧。”

　　“哦，那可不是我们斯拉夫人的风格。”冬妮娅说。

　　“我这个弟弟在很久以前就喜欢您了，我们都看出来了。在隔离治疗的时候他为了拿回您的照片和信件，竟然敢把手直接伸进火盆里呢。”

　　“什么？！”王耀大吃一惊：“这就是他手上伤疤的来源？”

　　他拉着冬妮娅到角落里，绷着脸说：“冬妮娅，我希望你如实地告诉我，伊万在治疗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冬妮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唉，本来当时上司是严禁我们把这些事告诉你的，不过现在，苏/联也不在很久了，告诉你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那时候苏/联刚刚解体，万尼亚病得很重。新任的上司请了一位专家来对他进行隔离治疗。他们为了能让新政策在俄/罗/斯成功进行，对万尼亚采用了休克疗法，在治疗他的同时还要让他忘记关于‘社/会/主/义’的理想。刚开始治疗的时候很是艰难，万尼亚发现自己的记忆在衰退，他变得很狂躁，经常伤害自己。没回他发疯的时候都会弄得自己浑身是血，这时候，医生就会把他按在床上，给他注射更多的药剂。”

　　娜塔莎的眼中带上伤痛：“我们都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们什么都不能说。有一次我去探望他，他偷偷地在翻您写给他的信件。当时，为了让他彻底地和从前决裂，关于您的一切资料信息都被搜出销毁，我不知道他是怎样偷偷藏起这些东西的。为了不影响他的治疗效果，我……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主治医生先生，然后，来了一群人……”

　　“然后呢？”王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万尼亚就像只野兽，没有人知道如此病弱的他怎么会爆发出那样大的力量！他咆哮着，挣扎着，十多个医生护士都差点摁不住他。他嘶叫着：‘不！不！这是最后的东西了！这是最后的东西了！’看见那叠东西被投入火中，他明亮的眼睛一下子熄灭了。哦，上帝，看见他这样，我的心都碎了。”
　　“后来，他趁着抓着他的人不注意，竟然冲到火盆前面，把手伸进火焰里，就为了保护您的照片和信件……”

　　王耀跑了很久，终于看见了伊万·布拉金斯基的身影。

　　他就在他们之前站过的那棵桂花树下，浅黄色的花瓣扬落，他像是站在故乡的雪中一般。
　　他下意识地揪着围巾尾，浅金色的发丝下是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仿佛下一秒，便会融化在这温暖的日光中。

　　伊万甩开了娜塔莎这个让他头疼的妹妹之后，又走回到了桂花树下，可那棵树下空空荡荡的，那人，已经不在了。
　　伊万站在树下，心中怅然若失。

　　忽然，他听见了王耀由远及近呼喊声。
　　“伊万·布拉金斯基！！”

　　王耀跑得很快，黑色的头发整片扬了起来，眼圈很红，表情狰狞，带着一种汹汹的气势。

　　他这是在生气吗？伊万有些惴惴不安。下一刻，那人却如同一颗小炮弹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那力道大得让他站立都不稳了，堪堪后退了好几步。
　　他回搂住怀里的人，小心翼翼地叫他：“耀……”

　　没等他说完，王耀就扬起脸来，他美丽的黑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水往外冒，几乎沾湿了他的整张脸。
　　他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地嚷：“伊万·布拉金斯基，你这个傻瓜！笨蛋！”

　　伊万还没反应过来，王耀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撩高袖子，看见手臂上那些浅浅的疤痕印子时，泪水止不住地滴落。
　　他的眼泪咂在伊万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

　　“耀，我没事的，已经全好了。”伊万把袖子盖了回去。

　　王耀噙着泪，怔怔地望了他好久，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他忽然觉得像是回到了从前，他第一次把手放进伊万宽大的掌心中所感到的安心感。
　　他闷闷地说：“万尼亚，你不是还有一句话没和我说吗？”

　　“嗯？”伊万被他亲昵的称呼冲晕了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王耀又羞又恼，作势要走：“你不说的话我就走了了。”

　　“耀，别走！”
　　伊万重新将王耀拉回到怀里，他紧紧地抱着王耀，俯下身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背对着王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幸福的笑颜。

　　他嗅着爱人发间的清香，轻轻启唇：“我……”

　　亲爱的小/布/尔/什/维/克，我的天空，我的大海，我的长风，我的永不褪色的勋章。鸽子眷恋天空，鱼儿眷恋溪水，而我眷恋着你。
　　我爱你。纵使时光叫我遗忘，但这颗爱你的心，永远只会为你而跳动。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