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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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站在窗前，凝视着“轰隆隆”划过天空的一架飞机。
这会不会是王耀坐的那一架呢？
想起王耀，他就忍不住雀跃起来，这个东方青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这样就轻易原谅了他，有时候他简直爱死了他的这种软心肠了。
他将脸埋入了围巾，发出了闷闷地笑声。
“醒醒，小/布/尔/什/维/克！”
“醒醒，别睡了。”
“大中午的你睡什么觉呢快起来!”
“嗯……别吵，我要睡觉……”
“耀，快起来陪我散步，今天出太阳了。”
“烦死了，都说了要睡觉了，走开伊万！”
王耀睁开眼睛，王港的脸正停留在他的正上方，还是一副面瘫的死人脸，但那对粗眉毛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
王耀从床上坐了起来，就听到王港说：“大佬，你没救了，睡觉都在喊他，叫你的人是我欸。”
王耀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我，我只是不小心梦见他了而已，从前这家伙就老是打扰我睡午觉。”他结结巴巴地说。
“可是，大哥，你脸红个什么劲啊？”坐在桌旁的王澳转过头来，纯真地说：“梦见就梦见呗。”
“我……”
“打住，可别说太热了。房间里开了空调，一点都不热”王港抢先一步说道。
王耀用一种纠结的表情望着他。
王港叹了一口气：“我说，大佬，你难道真的没有意识到，你对伊万·布拉金斯基很不一般吗？”
“什么……什么不一般？我们只是要好罢了。”
“大佬，不仅你对布拉金斯基很不一般，布拉金斯基对你也不一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大佬，你只是迟钝，不是蠢，你仔细想想。”
“我……”王耀陷入了沉思，往日与伊万相处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花般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开始他的表情是迷茫无知的，到后来，一种猜想渐渐在他的心中清晰，他的脸慢慢地变红了。
“大佬，你想到了？”
“闭嘴，我，我才没想到！”王耀脸红得快冒烟了。
王港抚额，看来大佬是想明白了，他就说嘛，大佬只是迟钝了那么一点点（你确定？）而已。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家伙，可是只要大佬开心就好了嘛。就是搞不懂那么大佬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看中布拉金斯基那头残暴的北极熊的？
“虽然不想这样说，但是大佬你最近开心了许多，我希望你能一直开心下去。”王港牵着王澳走出了门口：“我们先出去啦，别忘了下午的会议。”
王澳被拉着走出了好远，才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哥，你刚刚在和大哥讨论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想到没想到的？”
王港被问得趔趄了一下，迎着弟弟那纯洁无辜的表情严肃地说：“没什么，小孩子不需要懂这些。”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王澳望着王港远去的身影，嘟囔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的话，我就去问湾姐姐好了。”
房间里的座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伊万放下钢笔，走过去拿下了听筒。
话筒里只传来了轻轻的呼吸声。
伊万笑了笑，说：“日安，耀，怎么不说话？找我有事吗？”
“你上次不是说有两句话要对我说吗？那第二句话是什么？”王耀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温温吞吞的了，他急急地，一鼓作气地把话说了出来，像是有猛兽在追赶着他似的。
伊万的脸颊热了起来。
“我……”他捏着话筒柄的手指紧了又紧：“我想……”
话筒那边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
“我……”
“停，别说了。”
伊万惊讶地睁大眼睛，就听见王耀急匆匆地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再见！”
“嘟——”
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伊万维持着直立的动作，良久才放下话筒，缓缓地靠坐在地板上。
王耀，他知道了，他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我想……”他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就觉得脸上发起热来，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膝弯里，才稍稍缓解了浓浓的羞赧。
在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他才敢轻轻说出那句话来：“我想，我爱你。”
我爱你。
曾经，他在心中无数次地默念这句话，可是每次到了嘴边，却从未将它吐出口外。
谁又能想到，在西伯利亚的寒风中长大，心肠又冷又硬的北极熊，也会有如此胆怯，柔软的时候呢？
他以前以为所谓的什么感情都是虚妄，浅薄的东西，就像是冬日里莫斯科的日光，辉亮却冰凉。爱情这个字眼，在他悍勇的战士之心中，几乎从未出现过。可是奇怪的是，它却悄悄的在他那样冰冷坚硬的心中扎了根，于那样贫瘠的土壤中开了花。
那么，他是怎样发现这朵小花的呢？
“王耀王耀，又是那家伙，哥哥，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娜塔气愤地大嚷：“那家伙有什么好的？哥哥，你是要和我结婚的！”
“你在胡说什么？娜塔，别无理取闹了好么？”
“你把他说过的话都记得那么清楚，还说不是喜欢他？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和你合体！”
“合体合体合体……”
“呼——呼——”好不容易摆脱了娜塔莉亚纠缠的伊万扶着墙长吁了一口气。
搞什么嘛？不就是上回王耀这家伙提到了他中午习惯睡一会儿，所以他就决定把所有中午的回忆都推迟到下午了吗？这也是为了联盟的和谐稳定啊，娜塔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还说他喜欢他，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脸扁扁的小矮子？不，应该说，“喜欢”这个单词本身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可是斯拉夫的战士，怎么会像那些软绵绵的小姑娘一样整天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正想着，迎面而来的黑色发顶却让他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
黑色发顶在离他两米处时停了下来，低着头的人抬起脸来，露出了标志性的温和笑容。
“你好，布拉金斯基同志。”这个讨厌的东亚人说道。
他盯着青年清秀的脸庞。原本已经高速跳动的心脏竟然像是引擎失控了的汽车，跳动得更快更激烈了，他怀疑，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会爆炸的。
他皱着眉瞪了王耀一眼，在黑发青年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快步地和他擦肩而过。
这段时间，他老是觉得自己很奇怪，他总要对着王耀这家伙心跳加速，这是他自童年起在荒原中生存时遇到危险时的反应，自从他青少年时期就很少有了，因为越来越坚强的他再也不畏惧什么。难道，难道他是怕了王耀这个家伙吗？
这怎么可能！这个矮个子这么纤弱，他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摁住，他怎么可能会害怕他？！
在他神色不定时，娜塔的话又飘进了他的脑海。他感觉自己正在平缓的心跳又有回升之势。
真要命。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余光中瞥到了旁边办公室门口的铭牌——“瓦莲京娜·伊万诺夫那·罗果夫”。
他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伸手敲了敲门。
“伊万？有事么？”
总理秘书瓦莲京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见伊万进来，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瓦莲京娜，我想问您一个问题。”伊万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瓦莲京娜放下笔，双手交叠坐正，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什么问题？”
“咳，就是……”伊万的手指交叠着：“比如说，有个人，他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而另一个人呢，又无意间记住了这句话，后来呢，他又无意间说出了这句话，你说，这算不算喜欢？”
说罢，他抬起眼睛，观察着瓦莲京娜的表情。
瓦莲京娜皱起了眉，严厉地说：“这是泄密行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