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蛇》一路清漪

4、第 4 章

　　蛇慢慢地向王斌靠近，游到王斌脚下停下了，头高高地竖起，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知它是否真看见）王斌顿感面前竖起的不是蛇，而是母亲在向自己求助。他不由失声痛哭，双膝不由地跪了下去，对着母亲边哭边说：妈，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有什么天大过不去的事连和我们说一声也来不及地就走了，你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大半辈子，眼看就要苦尽甘来，你却不声不响地地离开了我们，你可知道我有多难受，我还没来得及对你尽孝道呀，你在时一家人热热闹闹，有商有议。你走后父亲常背着人流泪，小宝也时常梦中叫你。一家人再也没了以前的欢乐。现在我们阴阳相隔，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喊不转我的娘呀……”听着王斌的哭诉，周围的人都泣不成声，眼泪止不住地淌着。
　　那蛇一直竖着头，一动不动地听着。王斌抺了一把泪对面前的蛇说：“听人说，人死后是有英灵的，妈，如果这蛇身上有你的英灵，你就爬上我的手臂，我带你回家看看。”说完他把手伸到了蛇的面前，只见那蛇慢慢地从手上爬到手臂，一路向上爬，王斌一动不动，任蛇在他身上游走，最后蛇身绕脖一圈，蛇头竖在左耳旁不动了。刚才还在悲伤的乡亲个个都惊异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闻所未闻的一幕，平时农村老人休闲时总喜欢讲谁谁谁经历的鬼怪故事，那也只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没人清楚。可今天，在艳阳高照的中午。在场有远有近的几百名乡亲见证了这一灵异事件，其中还有知识分子和从不信迷信的村干部，人们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谁也解释不了这一切。
　　王斌见蛇立在耳边不动，便站起身往家走去，他家离这坟地有一里半路，沒有大路，只能走庄稼地的田埂，好在稻子大都割倒了，王斌在前面走，几百名乡亲便排着长队在后面跟着。王斌边走边不时地轻声说：“妈，带你回家了”那蛇头一直竖在他耳边，任他怎么走它都不动。一里半路的路程，那蛇象小孩般听话地盘在王斌身上往家走。
　　王斌的父亲王清送走孙子，回家把自行车放好正准备去田间干活，忽然看到一大群人排着队走在田埂上，他好奇怪：今天又不是哪里赶集的日子，这么多人要去哪里呀。再一看儿子也在里面，并且是走在第一个，他更摸不着头脑，自己家的责任田在村后面，不去后面田里干活这是打哪里来。他正迷惑着，王斌越来越近，这才看到王斌耳旁竖着蛇头，脖子上缠着蛇身。他预感到可能那条蛇又出现了。第一次蛇回家，当时他不在家，后来听别人说的，他认为这不可能，都说蛇是冷血动物，那里有什么思想感情，更不要说能听懂人话了。那不过是大家牵强附会罢了。
　　王斌到家门口，看见父亲站在门口奇怪的看着，便说：“爸，这蛇在妈妈坟上被发现的，真的能听懂人话，它就想要回来看看。”王淸定睛的看着蛇，只见蛇皮真的象彩霞生前常穿的一件青黄格子衣服，头竖在耳旁似乎在轻微的点着头，蛇信也伸了伸，象是想说话一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爱人会是一条蛇，以前没号召火葬前会听人讲，不服死的人会变成僵尸无常什么的，那也只听人讲，也不知真假。现在火葬人都化成灰烬了，哪还作得起什么妖来。大家都围拢过来看着。
　　看着这么一条大蛇盘在儿子身上，怕被它伤害。便对儿子说：“快把它拿下来，别让它把你伤了。”王斌头便稍稍地转向蛇说道：“妈到家了，你下来吧。”只见那蛇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地低下头沿着王斌的肩头手臂往下游，王斌蹲下身，手掌着地，那蛇从他手上游到了地上。周围全是人围着，大家看着蛇，蛇也看着大家。
　　王清是从来不相信迷信的人，当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真切的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他感到妻子肉身虽逝，冥冥之中似乎还有超强意识，可能是人们所说的灵魂却不愿离去，为了和家人再相见，她竟用了让人无法想象的超能量寄生在蛇身上以达到目的。王清感到面前的蛇不再令人生畏了，他忽然感到象有千言万语要和它说，可又不知道如何说好。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王斌见此情景，哽咽着对王清说：“爸，妈要回家看看，让它进去看看新房吧。”又对围观的人说：“请你们让出一路来让它过去吧。”在通往家门口的人向两侧分开，那蛇便象归家的亲人一样向家里游去。
　　王斌家住房面积很大，新盖的三间二层楼房，两米宽的走廊是水磨石铺地，四开扇的大红油漆木门上部镶着白色烫花玻璃，大门进去是客厅，客厅宽敞明亮，浅色的花岗石地面光滑如镜，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四面是八张红色方凳。农村客厅也是餐厅，客厅的北面墙上挂着大玻璃框，里面镶嵌着很多菩萨像，像下面是一个长条香案。这是逢时过节上香的地方。客厅东面一间的房门关着，客厅西面的是厨房。
　　那蛇在人群的簇拥下游过走廊，进了大门，它停了下来，象是环顾四周，过了一会儿，又对香案方向游去。在香案下游了一个来回再次停下。大家静静地看着它，也没有人讲话。大概客厅看完了，那蛇又向厨房方向游去，这时有人小声说：“不知蛇饿不饿，也不知它吃什么。”那蛇向前游着，它好像知道该从哪里走，一条直线地进了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