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蛇》一路清漪

3、第 3 章

　　何玉秀走后，那蛇果然不动了，就象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无助地看着大家。在场的人们这下都相信蛇能听懂人话了，刚才和何玉秀站在一起的林秀英平时也怕蛇，但她今天见这蛇倒觉得可爱，想逗逗这蛇。便拿起身边的钉钯，把钉钯立在蛇的面前对蛇说：“你如果是彩霞你就爬到这钉钯上来，如果你爬上来等会儿把你带回家”。那蛇果然又乖乖地沿着钉钯手竹柄往上慢慢游动。游到一半处林秀英也害怕了，忙说：“别往上爬了，我害怕了”那蛇真就停下来不往上爬了，头向上眼巴巴地看着林秀英。那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
　　人们看着蛇，忘记了干活，忘记了时间。一传十，十传百。人越聚越多，大家围着坟，连旁边种庄稼的地方都被人踩得不成样了。立在人群外围的人看不见坟上的蛇，想往里挤又挤不进，急得心里象猫抓。在里围的人见蛇想回家心切，有人故意逗它，都说愿带它回去看看，谁说它就向谁身边游。可谁也不敢真送它回家，不是没胆大的，因为这样做在当地是忌讳的。那蛇被人们逗来逗去好一会儿，好象也明白人们只是逗它，便不动了，只是头抬着听大家议论。
　　天上一丝云彩都沒有，太阳当空。此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见到这从未遇见过的稀奇事。看蛇的人都不舍离开，原先干活干得饥肠碌碌，现在也没感觉饿了。忽然有人说：“她儿子来了。”人们纷纷掉转头看，只见田埂上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兰色茄克、黑色裤子的男子快步向这里走来。他走到坟边人们自动让出一条道，原先热闹的人群现在也平静了，他走到坟前离蛇有一米五左右的地方站住，眼睛盯着蛇看着，那蛇也一动不动地抬着头，时间象凝固了一般。忽然一个人用手指着走过来的男子对蛇说：“你家儿子王斌来了，如果要他带你回去你就上他身边去。”听到这话，那蛇掉转身子真的慢慢地向彩霞儿子身边游来。看到蛇向自己游来，王斌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王斌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二十多岁出去打工，勤勤恳恳工作，他知道父母拉扯他不易，所以在外从不乱用钱，把辛苦得来的钱都回家给母亲，一家人齐心协力，几年后又娶了媳妇。媳妇贤良，家庭和睦，日子过得就象芝麻开花，没几年又攒了不少钱，大家一商议先把楼房盖好，以后让辛苦大半辈子的父母好好享受晚年。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幸福正要降临时母亲独自离去了，连临终会面都没来得及。
　　说实话，王斌对于母亲的死亡至今也想不通，母亲在家生活是辛苦，从无怨言，一心操持这个家。他们安心在外打工，怕母亲在家太节俭，时常带给母亲吃的穿的。言语方面也很顺从，从不重言重语对母亲，非常孝顺。乡邻们无不漾暮她有一对好儿媳，母亲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连和自己儿子都来不及说一声就决绝地走了。如果母亲是生病哪怕是急病至死，让自己作为儿子也能塌前尽点孝，那样心里还可劝解自己：阎王要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可最终是好端端的不为任何纷争地自尽了，虽然大半年了，在悲哀之中还有一个巨大心结，他在心里无数次地询问过母亲：“你为什么想不开，抛下我们你决绝人间，你这样的走想过我们感受吗？”那时他对母亲的死是既悲也怨。
　　灵异蛇开始出现的事，王斌当时不在家，后来听人说的。听后他心里更加难过，如果那蛇真是母亲附身，并且要回家看看，那就是母亲感到死的屈了，他虽然不知道母亲死前的心路历程，如果人一心想死那肯定心里有越不过的坎，所以一时冲动义无反顾自尽而亡。他在想，母亲死后肯定后悔了，她还是放不下这个家，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家里人。母亲人虽己死却不愿离家，只要能呆在家里看看，她才心满意足。他开始解除对母亲的怨了，常常晚上想起母亲生前对他的好便泪流不止，上班有时想到母亲死后还舍不得这个家又止不住泪流满面。同事见了也经常相劝，无论谁劝也劝不了他对母亲的怀念
　　前几天，王斌请假回来农忙，以前农忙都是母亲为主，父亲只是从单位下班顺带帮衬的就收割好，母亲从不让王斌回家来帮忙，他总说：“儿子在外面辛苦，家里不能让他苦”。现在母亲撒手而去，这个重担王斌也要分挑了。他家田在村后面，有四五亩地，父亲也请假在家，父子两人忙得汗流浃背，王斌以前沒干过农活，所以干得不利索，不过农忙时多一双手干总比不干强。父亲心疼儿子，时不时地叫儿子歇歇。今天两人在田间忙到中午回家，王斌做饭，父亲去幼儿园接孙子回家吃饭。吃完饭父亲又送孙子上学去了，王斌在家刷碗，这时何玉秀风风火火地进来对王斌说：“王斌，你妈变的那条蛇又出现了，好多人在看呢，它要想回家，你去看看吧，就在她坟上。”王斌惊异的问道：“真的吗。”何玉秀急道：“哪个饭吃饱了沒事来和你开这玩笑呀，我刚从那里回来，那蛇想跟我回来，可我哪敢带它回来，平时我就怕看见蛇，可今天看见那条蛇唉不说了。你去看了就相信了，我长这么大也从没听说过这么稀奇的事，可见你妈是死的不服呀。”王斌听何玉秀如此说，忍不住鼻头发酸，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他边解围衣边对何玉秀说：“阿姨，谢谢你来告诉我，我这就过去。”说完便和何玉秀走出了家门，何玉秀回去吃饭，王斌便一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