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蛇》一路清漪

5、第 5 章

　　王清家厨房面积有二十多平方，砖头砌成的二眼灶台占了好大一块地方，有棱有角的灶身和灶面上贴着白色的瓷砖，灶台紧挨的墙壁上也贴满了白瓷砖，让人的感觉是明亮洁净，灶台左边是白色陶瓷的洗菜池，灶台对面是沿墙砌了三米的菜台，台面上铺着灰青的花岗岩石，菜台北面是一个放碗的大厨柜，厨房干净整洁。蛇游进厨房在灶台面前停了一会儿，又向灶洞门游去，灶洞前有一张烧饭人坐的小凳，旁边是烧饭用的桔秆。那蛇游上小凳盘在了上面，因为灶洞前地方不大，能看到蛇的人也不多，大家在客厅里，厨房里相互议论这蛇的神奇。因为是农忙，也有人赶回去干活了，大多数人不愿离去，他们不想错过这千年一遇的奇事的见闻。
　　王斌一直伴随着蛇走动，现在蛇盘在凳上，他想起了母亲以前坐在这凳子上做饭的情景，从小到大，一日三餐都是妈妈操持着，自己小的时候家里困难，偶尔烧点好吃的，妈妈都让自己吃，他吃剩下妈妈才肯吃。现在条件好了，可妈妈却离开了，到如今以这种方式母子相见，妈妈好象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坐到这凳上大概还想为家里人做饭吧？王斌又哽咽了，在妈妈心里，这个家永远是她最重要的，她人虽死，英灵不肯离开这个家和家人。妈妈的不舍让王斌心中似万箭穿心般的难受，他蹲了下来，抚摸着蛇声哽咽地轻声说：“妈妈，你別这样，我心里难受，你为我操劳一生，我还没来得及回报你呢。到如今你还这样牵挂我们，你让我于心何忍。既然已到这地步了，你就照顾好你自己，你在那面过得好我们才会安心。家里现在还好，我和媳妇虽然在外工作，现在也常回来照看家的，到明年我再找离家近一点的工厂，这样方便照顾家和小宝。你走后，爸爸很难过，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对爸好的，不让他受委屈，你们生我养我都不易，对你我没尽到义务，对父亲我会报答养育之恩的。只是我不知你一个人现在那面过得好不好，如果你真有英灵就托梦给我好吧？”这时他听到父亲在客厅里叫他把蛇拿到他身边去。
　　蛇在家四处逛的时候王清没跟着，他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外面，他犹如进了梦境般的不知所措。他和妻子结婚三十多年，他在工厂赚钱，彩霞把家里忙得井井有条，从不让他操心家里。两人互相体贴感情很好，虽然日子过得不是大富大贵，可一家人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生活大家心里也其乐。谁知平地风波起，祸从天上降，妻子无缘无故地自尽了，妻子的死好象一闷棍打得他懵头转向：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寻的哪门子死呀！你一死一了百了，可曾想我和孩子们的感受，你在时我有什么事都两人有商有议，有讲有说，知冷知热。现在你独自走了，抛下我一人孤孤单单，儿子媳妇对我虽好，可古话说：满床男女不值半床夫妻呀。
　　王清是又悲又怨，这时他听到里面有人说不知蛇吃什么，他这才想起现在是午后了，既然她回来了应该让她吃饱饭的。他转身，向厨房走去，拿出一碗菜放在蒸锅里，又放到电饭锅上盖好，按了开关开始热饭菜。然后走到客厅香案下拿起一个红包装袋，从袋里拿出一个木板做的灵牌放在香案下面的一个长条凳上，灵牌高三十厘米，上面写着杨彩霞之灵位，还有生卒年月。又从香案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了香炉、壁烛、三柱香。然后把香炉放到灵牌前面，在香炉的两耳上插上两支壁烛，把三柱香点燃插进香炉，顿时房里飘满了香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他叫儿子把蛇从灶洞门口抓出来放在灵牌前的地上，他又去把热好的饭和菜还有一双筷子放在灵牌前，然后对着灵牌说：“彩霞，不知你今天回来，也没准备什么好吃的给你，只有顺便的饭菜，请你吃饱了。”说完退到一边，那蛇盘在地上对着灵牌竖起头，。时间象凝固了一般，大家看着眼前的一切谁也不出声。
　　灵牌前香烟缭绕，饭菜的热气向上散发，蜡烛在静静的燃烧，蛇在地上盘立着，围观的人心情各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农村里对逢时过节家家都敬菩萨、敬祖宗都习以为常，今天敬蛇大家还是第一次看。蛇平时都是以害虫为食，它当然对人吃的食物不感兴趣。可王淸觉得彩霞的英灵附在蛇身，她应该是吃人吃的食物，听老人讲去世的先人周年回来吃饭，他们吃的是饭菜散发的热气，所以请先人吃过的饭是不让小孩子吃的，说是如果小孩子吃了就不聪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蜡烛渐渐地熄灭了，饭菜也没了热气，香也燃到了尽头。王清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后，对站在一旁的王斌说：“你带它到其它房间去转转，让它看看，小宝要放学了，我去接他。”又对围观的人群说：“今天对不起大家了，在这农忙的时候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大家请回吧”又连连地对大家说着对不起。大家这才想起农田里还有很多活要干，看看太阳都偏西了，便都散去了。幼儿园放学比较早，王清看到时间了，推出自行车去接孙子了。
　　王斌对着灵牌说：“妈，你吃饱了没，我收拾碗筷了。”说完便把饭菜端向厨房，把香炉放回香柜中，收拾完了。弯腰对蛇说：“妈，今天既然回来了，我就带你把新房全部看到，你生前辛辛苦苦地忙也是为了让大家住上大楼房，现在楼房建成，你也走了，不说了，你走到现在也累了，就让我带着你再上楼去看看吧。”说完，一手抓蛇头一手抓蛇身往楼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