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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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来的是一个金发男人。
身形修长，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齐耳短发，天生有些娃娃脸，但气质非常成熟稳重。
“哟，酷拉皮卡。”奇犽语气里有种久违旧友的喜悦，“好久不见了。”
“是啊，”走进来的金发男人也颇为感慨，“好久不见了，奇犽”
他的笑容渐渐淡下去，又变成了刚进来时的沉稳，一幅刀枪不入的坚硬。
奇犽从雷欧力那里听来了许多关于酷拉皮卡这几年的事，他明白这坚硬冷漠的外表下隐藏了什么，但除了其本人，没人能帮他解脱。
“你就是遥原雾吧？”酷拉皮卡看向她。
被素不相识的人直呼其名让她有些惊讶，她下意识看了奇犽一眼，猜测也许是后者已经向他的朋友提起过自己了。
她点头，后者露出友善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紧跟酷拉皮卡之后，又陆续进来了两个人——
十分高挑的短发男人雷欧力，以及西装革履带着眼睛的诺布。
他们对遥原雾来说都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认识自己。
遥原雾意识到，这或许不止是奇犽因为认识她而偶尔向他们提起过自己那么简单了。
她信任奇犽，自然对他的朋友也没有戒心，只是好奇奇犽向他朋友介绍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她的念能力么？
“还真是个年轻的小姐啊，”雷欧力十分不见外，“听奇犽说你要参加这一届猎人考试对么？怎么想要做猎人呢？”
为什么想做猎人呢？
这句话只是对想做猎人的她发出的最简单，也最基本的一个疑问。
她心里有答案，而且是从许久之前就有了，只是羞于回答出来。
而此刻桌上六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她这里，虽然气氛毫不严肃，雷欧力也只是闲聊似地问了一个问题，她还是莫名感觉到有压力。
“能更自由。”她还是说了出来，虽然基本上等于什么也没回答。
雷欧力哈哈笑了起来，十分直爽道：“你这目的挺唯心啊，我当年参加猎人就是为了钱，还为此跟酷拉皮卡干了一架。”
面对雷欧力时，酷拉皮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如果你的目标只是为了钱，那么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提到往事时，连奇犽脸上都多了几分温情。亚路嘉似乎很喜欢听有关奇犽的过去，津津有味地听雷欧力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连饭都不吃了。
诺布没有参与过他们的过往，他面朝向遥原雾：“你对最近V6宣布要向黑暗大陆起航一事怎么看？”
遥原雾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只是对世界之外的世界很好奇。”
她的经历见闻不足以让她对政治军事这方面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只是抱着一颗对从这未探索之地的好奇心而已。
很单纯的看法。
诺布看着她浅灰色的眼睛，得出了第一结论。
但还不能掉以轻心，遥原雾到底是不是V5、比杨德或者卡金帝国那边的人，还得等酷拉皮卡给出答案。
遥原雾还不知道，她的猎人考试在此刻已经开始了。
夜色浓郁，位于都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仍然十分热闹。但贞凰馆身处喧闹中的寂静之处，与最繁华的街道一街之隔，身处于高楼大厦之中，高度不显突兀，所处的街道十分安静。但从高处望去，却能将喧闹的城市夜景一览无余。
宽敞的客厅里，几个人正围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上的监控视频回放。
酷拉皮卡收起无名指的测谎锁链——
“她的背景很清白。”
奇犽对此并不意外。
诺布紧皱的眉头舒缓开：“那我们就可以谈谈关于她的能力了。”
“如果她的能力像奇犽说的那样，”酷拉皮卡沉吟道，“那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让她加以练习，现在离猎人考试还有69天，如果在那之前她能掌握自己的能力，那么对我们来说才能算是可用之人。”
诺布赞同他的观点：“是啊，随机的空间传送在黑暗大陆之行中派不上用场。”
“奇犽，你觉得她能在猎人考试之前熟练运用自己的能力么？”雷欧力问向在场与遥原雾关系最熟的人。
“难说，”奇犽懒洋洋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有点棘手。”
她的能力如果得以掌握是很强，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稍有疏漏，她就会被自己的能力吞噬。
“嘛，不过有我做老师就不一定了。”他理所当然道。
“我觉得教导念能力这方面，最适合的人还是比丝姬。”诺布并不质疑奇犽的能力，只是就事论事道。
酷拉皮卡与雷欧力有同样的想法，他们一起看向奇犽——
“放心。”
银发少年身形比起以前来长开了许多，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轮廓——舒展的肩背，衣服下肌肉线条清晰。幼时的婴儿肥已经完全腿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可靠，在同伴中也永远是理智明智的那一个。
酷拉皮卡笑了起来——
奇犽与小杰比他们年纪都小，但论起可靠程度来，有时他们也不能不认输。
遥原雾的一大心愿终于得到了满足，在豪华的酒店套房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浴室里的排风扇效果十分好，丝毫没有水蒸气的出现，也因此，她能从镜子里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背上的纹身——
上宽下窄的塔状，共9层，色彩吊诡，是让人看了就觉得呼吸被扼住了的炼狱。
但丁神曲第一部，地狱的分布图。
她的手指抚摸过纹身处地狱的入口，力道逐渐大了起来，指甲与指腹并用，恨不得把皮肤撕破。
这是对她的侮辱。
把她当作只能承受的物件，肆意妄为。
她精灵似的面孔因为愤怒变得有些狰狞，比常人略高的眉骨在眼窝处投下浓重的阴影。
杀了他——有人在耳边煽动道。
敲门声唤醒了她的理智，她惊魂未定地看着被自己抓出血的后背，胡乱穿上浴衣走了出去。
敲门的人是奇犽。
她的发梢还在滴水，脸颊上有一抹沐浴过后的淡红。
“明天我们跟你一起去尼柯拉市。”他一幅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
“你跟亚路嘉么？”
“嗯。”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生硬地又加了一句话，“既然做我的徒弟，就要有修行不易的觉悟。”
遥原雾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跟修行有什么关系，哑口无言了一会儿，才似懂非懂地察觉到这大概是他对于为什么要跟她们去尼柯拉市的一个解释——
因为修行不易，不能有丝毫耽搁与松懈。
“我知道。”她有点想笑，但忍住了，“师傅。”
夹杂在风中的雪花拍打着被灯光映的昏黄的窗户。
在飞船抵达尼柯拉市的机场前，客舱乘务广播提示后，术可忽然问了遥原雾一个问题。
“你会跟着青龙帮么？”她金色眼睛里面有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光亮。
遥原雾躲开她的视线：“我得去考试。”
大人说话有时很迂回，小心翼翼地措辞，但还是拒绝的意思。
术可点头：“好，那你就送到这里吧。”
但她也不是小孩儿了。
遥原雾还想见早女一面，有始有终地结束她们之间阴差阳错的缘分。
“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术可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冷漠，仿佛已经干脆利落地把与她一起度过的短暂的回忆悉数抛弃了一样。
果然不是什么简单的□□组织。
遥原雾对此没有太意外。
她只是讨厌一件事情有始无终，就好像一个人只说了一句话，留了一个逗号就再无下文了。她的存在对美娜惠子来说是个句号，是折磨了她后半生执念的句号，而这句号还没画完，如鲠在喉。
一件事得有始有终，是她闯进早女的生活，要离开也得打过招呼。
“不怕。”她语气平淡，但丝毫不容置疑，就像对安倍岭与平远凉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无数次拒绝那样，没有丝毫余地。她想做的事要做，不想做的事不做，既然一生都要身不由己，那只能在这不由己中最大限度的找到自由。
不为别人的情绪所动，全凭自身意志。
她从来都不是只能承受伤害默默哭泣的胆小鬼，她有做出决定的勇气，也有伤害别人的勇气。
只是有件事她还没有学会，也还没有意识到，所以才会在未来某个时刻绝望地意识到，悲剧在她身上有如此的必然性。
“我送你去见早女。”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