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乱蝉外史》控而已

33、33

　　而当柳青蝉的灵气有意在吴江月丹田处的圆圈里进入又滑出之时，吴江月只觉得经络似乎通了电，全身都是酥麻的。他体内的水系灵气与柳青蝉的金系灵气在那圆圈中交缠之后，竟然似乎隐隐携了些电力——他明明并无附加电灵能！
　　大约是这样的感觉太异常了，吴江月竟难以控制肌体的力量，软倒在柳青蝉怀里。
　　吴江月抬眼看着柳青蝉，满脸飞红，眼中蓄满了水，嘴唇嫣红，微微张口，气息不稳。柳青蝉见他如此，灵气忽而暴乱起来，猛烈地冲进了吴江月丹田处那个圆圈，在里面徘徊撞击，不愿离开。
　　柳青蝉搀扶着吴江月，吴江月的水系灵气与柳青蝉的金系灵气相偕流回柳青蝉经络内，他感觉全身也像通电般麻木起来。那种感觉如果可以形容，大约是极乐登仙般的愉悦。
　　除了丹田处，二人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其他部位，包括一些难言之处均发生了变化。随着灵气滋养身体各处，二人均觉□□的强韧度在增加。
　　直到吴江月彻底瘫软在柳青蝉怀中，柳青蝉感觉他的精神力已经接近透支，而自己的精神力也在用竭边缘，遂撤回了吴江月体内的灵气，将二人对接的虎口松开。
　　虽然他们均能感知对方身体、灵气奇异的变化，但此刻却默不作声，只是互相依偎，靠在泉池旁边。
　　大约这种感觉既玄妙又有些隐秘，甚至有些羞耻，吴江月靠在柳青蝉怀里时，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修士在修道之后，哪怕是炼气期，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都与凡人不同。二人均是少年修道，每日清晨或有一些异常，那也转瞬就能恢复常态，哪里体味过这样异样的生理变化？假若他们成年修道，大概就能知道这种生理变化究竟是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青蝉内视丹田，体内金系灵气已经慢慢具现，即将成形。吴江月则发觉丹田内多了个小碗似的模模糊糊的东西，他自己的水系灵气盘踞其中，而恰才在修炼过程当中生出的电，此时无影无踪，仿佛只是错觉一般。
　　休整片刻，二人体力和精力均恢复了，吴江月自柳青蝉怀中出来，柳青蝉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吴江月也不好强行挣脱，只好由他拉了会儿。
　　吴江月始终不敢抬头看柳青蝉，柳青蝉想看他的眼睛，就低头去迎他的视线，吴江月一接触到柳青蝉的视线，就又把视线飘到别处去了。
　　柳青蝉看着吴江月，忍不住笑。吴江月则是脸又一下子红了，白皙的皮肤透出红来，甚是好看。
　　“青，青蝉，你说那个小碗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吴江月试图将气氛转移至正常情况。
　　柳青蝉则是笑着问：“江月，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双修？”
　　这个随口一问的问题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柳青蝉无意间问了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吴江月。双修不就是两人一起修炼，修炼速度比一般的快吗？
　　可是世上哪有这种双修？没有法门，身体接触了就能修炼？那岂不是太简单了？
　　柳青蝉愣住是因为双修两字忽然让他回忆起《缠》的经文。《缠》上提及这是一部特殊的法门，必须满足三个条件方能双修，一为双方同等道级，二是一方必须是另一方的器，三是最早筑基一道，最迟筑基圆满开始修炼。此前他脑子里虽有缠的经文，由于是天舟文字，他认识虽认识，并未深入研究。此时他内视《缠》的第一章，越看越心惊。
　　第一章提到，假如双修的双方已经修炼过《灵图》，且一方为另一方器的时候，二者在修炼《灵图》的过程中相遇的话，也能开始双修！也就是说，《灵图》这部法门，本身就可以兼容双修！但是在炼气期，“器”还不成器，“根”也尚不能成根。
　　但问题就是器。一方为另一方器的情况基本极难遇见。《缠》的第一章也详细解释了器为何物。器的意思便是容纳，一方可以完全接纳另一方的灵气，并对灵气进行提纯净化，再滋润自己和对方。然而这就如同凡人的种系一般，本身拥有“器”这一特质的人就极少，再能找到并接纳特定一人灵气的几率则更是小之又小。
　　就如某女修有“器”的体质，然而她道侣的灵气她不能接纳，那他们也无法使用《灵图》和《缠》上的法门进行双修。
　　假若是男修拥有“器”的体质，那么则更为糟糕，因为他只能成为其他男修士的器，而多数男修士是不愿意成为其他男修的器的，这与《缠》的修炼法门及体势有关，有些体势是极为亲密的身体接触，对“器”一方的身体要求很高，当然对精神力的要求也极高。
　　相对于“器”，双修的另一方称之为“根”。只要找对了“器”，每个男修士都能成为“根”，但是如果“根”过于强大，“器”容量不足，那么在双修过程当中，“器”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如果“根”过于弱小，那么“器”不能发挥足够的作用，双修效果也会很弱。
　　至于女修，一般仅能有“器”的体质，而不能形成“根”。只有极少数女修天生可成为“根”。
　　《缠》的第一章隐晦提及了一些地方有些秘术，可以将拥有极强大灵能潜质的人生造成“器”，但是这种非天然的“器”将是双修的牺牲品，也就是一种邪术，与“采阴补阳”等修炼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处，被生造成为某人“器”的修士，在对方道级晋升之后，将逐渐丧失灵智，成为一尊仅有躯体修为而无元神的“肉器”。
　　如要避免成为他人生造之“器”，仅有一种办法，也就是找到自己天然的“器”，变成“根”。
　　尽管刻入神识中的经文他们能理解字面意思，也仅有深思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柳青蝉内视了《缠》的第一章之后，告诉了吴江月上面的内容。
　　吴江月也内视了一遍，又重新理解了一遍。柳青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竟也不能避开了。
　　“江月，你是我的器吗？”柳青蝉轻轻问。
　　吴江月被他注视着，竟不知怎么回答。他们的情况太像《缠》中所说的那种天然之“器”与其“根”相遇的情况了。
　　“我竟是器么？”吴江月怔怔地说。
　　“缠说一个天然之器仅能容纳一人的根，那如果没有遇到属于它的根，它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器？”柳青蝉望着吴江月的脸，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何其有幸遇见他的器？
　　双修本就是极少见的修炼模式，而采用飞花堡这套双修体系修炼的人更是极少，这样的情况，他们还能机缘巧合遇见，不得不说大道玄奇。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再不双修，岂不是暴殄天物？
　　但双修者都是道侣，也就是说，他们要双修，必须先结为道侣。
　　话在嘴边，两人却都不敢问了。这可不是小事，结为道侣等于凡间的成婚，是极慎重之事。
　　事情太过复杂，冲击有点强，吴江月有点懵。柳青蝉还好，在他心里早就大概知道自己对吴江月是个怎么回事了，也计划了很多。这事在他这里，只能是件喜事，可吴江月就有些混乱了，他一时想着“器”，一时想着双修，一时想着道侣，一时想着柳青蝉，弄得自己晕乎乎的。
　　“咱们还是先修炼吧。”柳青蝉见吴江月神色迷茫，开口道。
　　“又修炼吗？”吴江月虽是个修炼狂，也被这个提议吓到了。
　　“你不舒服吗？”柳青蝉拉过吴江月，有些放肆地揽住他的腰。
　　吴江月被他一拉一揽一问，还被他盯着不放，脸又开始红了。柳青蝉见他如此，不由口干舌燥起来。他也不知该如何排解，只想快些和吴江月再次修炼，好平息荡漾的灵气。
　　“修炼怎么能说舒服不舒服……”吴江月口是心非，柳青蝉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根本就不会说谎，但柳青蝉也没必要戳破他，他们修炼时产生的愉悦感定然不是只有柳青蝉可以感觉得到的。
　　吴江月哪怕不想和他结为道侣，不想和他双修，柳青蝉也有信心修炼时间长了，让他上瘾。
　　反正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方洞府，这些日子日日夜夜，除了进食，他都要拉着吴江月修炼，让他片刻也不离开。
　　只是唯一遗憾之处就是，这儿幕天席地，他想再多与他亲密些都不敢。
　　“既然没有不舒服，那我们得快些修炼。”柳青蝉一本正经地说，“三个月后，如果我没办法筑基，擂台上没办法赢了珂临，让他解开这个毒誓，那血誓婚书不知会不会对我有害。”
　　吴江月听闻此言，立刻赞同了马上开始修炼，也赞同柳青蝉制定的修炼计划，也就是除了每天必须的一餐和其他生理需求之外，他们就一直在一起修炼，直到筑基后各自修炼法门与灵术。
　　接下来的数日，每日修炼一个回合，二人都接近力竭，然而吴江月体内的水系灵气携带的电灵能越来越充沛，一开始仅在修炼时出现电，到后来竟具现了，与他的水系灵气融合在了一起，二人每次修炼时都有通电般的麻木及高度的愉悦感，令他们几乎上瘾了。
　　柳青蝉在数日之内就修炼出了三道金系灵气，这几日他找到了窍门，不仅金系灵气能够进入吴江月那个碗状容器当中，原有的土系和水系灵气也能进入那碗中涤荡提纯。
　　到了第七日，柳青蝉竟已然修炼出了五道金系灵气！而吴江月体内那个碗状物较前更加清晰了些，灰扑扑的，有些像粗制的陶碗。
　　第八日上下，吴江月又如同这几日修炼完一般，软倒在柳青蝉怀中。柳青蝉理着他的头发，好生拥着他。经过这几日肢体的接触，吴江月现对柳青蝉的小动作都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