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 ...
-
只是他们天天穿着衣服下水，那衣物本来就是用天舟上一种极为平常的草絮织的，许是那泉水灵气消磨衣物，浸泡久了，有些松散了。这天吴江月自泉池里出来的时候，扯了一下道袍，道袍竟然被撕裂了。
他们上来找洞府的时候急匆匆的，试炼官大概是做神仙久了，忘了他们还需要衣食住，直接就把他们丢进来了。
这几天吃的东西都是去林子里找的，一天一餐，其余时间都泡在水里。也就是他俩心里都有鬼，竟然不敢脱衣服下水。
道袍撕裂的时候，吴江月就想着糟了。他低头一看，那袍子已经撕裂到了膝盖以上了。
再穿着下水，说不定三个月后出山，就要衣不蔽体了。
柳青蝉上了岸，看吴江月对着袍子发愁，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但他们修炼又不能离开那泉池，注定是要泡水的。
每次修炼完之后，吴江月都有段时间不敢直视柳青蝉，这会儿柳青蝉去动了一下吴江月的袍角，吴江月紧张地扯了一下，就听得刺啦一声，道袍完全裂开了，一直裂到了腿根。
二人相顾无言。
吴江月动一动，右腿就在衣服外面，别说他自己看不下去，柳青蝉更看不下去。
“我的给你穿。”柳青蝉说完就要解衣带。
“不不不行！”吴江月连忙阻止，“我不穿没关系，你不能不穿！”
虽然柳青蝉和吴江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但都觉得这个说法还是有点道理的。
“要不下水的时候还是脱了？不泡水衣服没那么容易坏。”柳青蝉给出另外一个主意。
“可是……”
“再穿着下水，有可能后面两个月在水里在岸上都得光着了。”柳青蝉做出了合理的推测。
“我要是结丹了，先给自己炼一件撕不坏的法衣。”吴江月喃喃自语。
“解得开吗？”柳青蝉关心地问。
二人再度相顾无言。
“能解开为什么要撕？”柳青蝉再度诚挚地问道。
吴江月总觉得柳青蝉诚恳归诚恳，却是在调笑自己，他想发发火，可是对着柳青蝉笑嘻嘻的样子怎么都气不起来，最后轻轻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还被他顺手把手抓在掌心里了。
“你可以炼一件法衣，除了我和你，谁都解不开。”柳青蝉把他拉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
吴江月又不敢看柳青蝉了。柳青蝉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说的话都是这么奇怪的。
吴江月从小老实正经，由于出身高贵，到哪儿都被别人敬着，除了钱花桥偶尔嘴贱，他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现在听见了也不知该怎么办，又不能揍他，只好当作没听见。
可是柳青蝉说了，他也没觉得被冒犯，只是觉得很是羞耻。
“哪有这种法衣…”吴江月勉强回答。
柳青蝉看着他笑，牵着他手就是不肯放。
竹林里有不少菌，二人去到林中随便找了点认识的无毒菌，烤着吃了。柳青蝉发觉随着灵气越炼越凝实，他对食物的需求也越来越低了。刚到飞花堡时，他还得一日两三餐，现在一日一餐也不觉得饥饿。筑基之后大概能数日补充一餐了。
这几日的二人的修炼速度，可谓突飞猛进。柳青蝉有感觉，在一月之内，他大约能将五行灵气全都炼至圆满，而吴江月灵气的变化更加闻所未闻，他的电灵能与柳青蝉的金系灵气一起壮大，竟好像生出单独的灵气一般。柳青蝉参考过的所有关于附加灵能的传说，那都是作为“灵术”使用的，从未听闻有附加灵能可以在灵气内与之并存的情况。
就好比吴江月一开始时，虽有附加的空间灵能，可是只能在修行空间术时才能发现。
吴江月的空间术是很奇特的一种术，是天师传授给他的，不能完全算飞花堡传承。但这个术是有局限性的，在炼气期之后便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了。
天师当时之所以传授给吴江月这一门术，也是因为发现了吴江月有附加空间灵能，可以修行此术。
天师自称当年游历万界，得到很多小法术，在不与飞花堡灵图冲突的情况下，他就适当教一些。反正都是些小把戏，在炼气期过了也就没用了。
不过柳青蝉听到吴江月这么转述天师的话，他是有点怀疑的，进入飞花堡之后，他听说天师对外称是丹师，但他却早就活过了丹师的最长寿命，何况一个丹师怎么游历万界又不涉险呢？
吃完烤菌，吴江月去泉眼中心接了些新鲜水来喝。他们连喝水容器都没有带来，就是随手摘些叶子作容器。
柳青蝉说归说，可是还真是不敢让两人脱光了再下水修炼，每天修炼时，身体都有些难以启齿的变化，真的不着寸缕，怕是要糟糕。
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个好办法，也就是把他们道袍撕成四片，做成一半绑在胸前，一半围在下部的特殊款式，这样可以等于一人可以多出一套衣物，轮着穿应该可以撑足三个月。
两人对这个提议均感到十分满意，做人总不能那么失礼嘛，对吧？
吴江月的衣服先被肢解了，交由柳青蝉捣鼓。在这段时间他光着，就躲到水里去了。
衣服和裙子当然穿法非常简单，就是在胸前以及腰上打个结就是了。
事实证明，柳青蝉毫无制衣天分。等吴江月的衣裙做好，绑在身上以后，柳青蝉就开始笑，笑得差点没在地上打滚。吴江月这一次终于怒了，抓过柳青蝉就把他衣服撕开了。
柳青蝉一边笑一边说：“慢点！撕太碎了做不成！”
吴江月的目的是让柳青蝉穿上跟他一样的款式，但现在看来好像他要对柳青蝉施暴似的。
不过等到柳青蝉夜换上同款衣裙以后，吴江月也开始笑了。
长得倾国倾城的两位男修士，穿着破破烂烂的两截衣裙，指着对方，笑得蹲在了地上。
托这几条裙子的福，氛围和旖旎毫无关系了，二位公子在修炼的时候认真了很多。
时间过得飞快，到了第一个月末，柳青蝉已经五系炼气圆满，吴江月的每道水系灵气上也都覆满电灵能。最奇特的是他丹田内那个碗状物，由灰扑扑的陶碗状的样子变成了乳白色瓷碗样子，碗深加深，碗口较前也张大了些。
每一道灵气均凝实极了，肌体也炼得非常强韧，柳青蝉觉得已是筑基的好时机。
至于吴江月，他也自觉体内的水灵和电灵都已非常壮大，至于身体，也早就达到了筑基的强度，也可以筑基了。
灵图上所示的筑基方法非常模糊，仅说炼气自圆满，配合天地交感，可自然筑基。而缠中提及假若在炼气期已经开始双修的道侣，可各自筑基，也可在双方神魂或者肌体天人合一之时筑基。至于什么叫神魂或肌体天人合一，童子鸡们依然不太理解。
其实童子鸡之一柳青蝉，虽然年龄比较小，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以及身体的异常反应之后，他开始慢慢有些开窍了。现在柳青蝉是认定了，他和吴江月可以以道侣身份双修，只不过道侣之间能够怎么做，他现在暂时找不到经书参考，也只能凭推测以及想象。
东土有个风俗，也就是男子成婚得比较早，一般十五六岁都成婚了，而在成婚之前一天，家中长辈会给这些男子上一堂课。当然书坊中偶也能买到春宫图之类的教材，但多数十分隐蔽，如非自己去找寻，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是对于修道的人来说，等于就是被世俗遗弃了。在凡人眼中看来，这些人都是要变神仙大老爷的，这堂课不上也罢。
这也就导致了修士们如非对此中事情有兴趣，否则在这方面都是处于懵懂状态。
但是根据各人接收的信息以及吸收学习能力的不同，每个修士的懵懂状态也是分级的。就如同吴江月，他只是浅显地觉得“男女之事”“采阴补阳”这些说法很羞耻，但是根本没办法联系到这些事具体是什么。而目前柳青蝉的状态就是处于他大概知道伴侣可能每天都要脱了衣服做些什么，但是不了解具体操作步骤。
而且凡间的伴侣几乎都是男女，如果是同性别的两位男修做了伴侣该怎么操作，柳青蝉也是懵的。
但这些事发乎于情，有时候不需要过多教导，他多少也知道自己想对吴江月做什么。
可惜《缠》没有下半部分，据说那上面全是大图小图，教道侣用各种体势来双修。只有找回那下半部分，《缠》才能使用。
在二人打算筑基之后，就考虑过到底是单独筑基，还是一起筑基。最后他们感觉那“神魂”“肌体”天人合一实在太过抽象，不能操作，于是决定了各自筑基。
而单个修士筑基之时，有天地交感，但一般不会引起明显的天象异常，那所谓的与天地的感应，大约也就是自体灵气与外界灵气之间的交流吧。
决定单独筑基之后，二人各自择了林中一处地方，各自修炼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