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综武侠]》本立

32、齐聚

　　红叶及谢王孙等人是在昨晚赶到达华山脚下的，当时已晚，无法行走，只得在山下休息，待来日再行上山。

　　为了能及时赶上论剑大会，天刚发白，他们就开始上山，行到半路，方才听到天外传来一声鸡叫，接着，一道金光从东方射来。

　　原本上山就难，此时负着谢凤凰上山，更是寸步难行，好在各人都有武功底子，轮换着背负谢凤凰也不是什么难事。

　　起先，谢王孙是要谢梅梅在山脚照顾着谢凤凰等他和闵书省回来的，可谢梅梅死活要上山看众豪杰论剑，又有闵书省在一旁宠着她，谢王孙也无可奈何，随她一性。

　　而谢凤凰最后一日的药又不能停，交由别人照顾，他不放心，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选择背着谢凤凰上山，以方便照料。

　　到上得山来，已是巳时。

　　游龙剑客华少坤见红叶、谢王孙、曹炎、风舟子等人上山，便前来相迎，拱手道：“谢庄主，叶兄，诸位缘何今日才到？”

　　华山派掌门洪方不过虚长华少坤几岁，可是自从上次从泰山围剿冥岳受伤归来之后，就小病不断，连近几日论剑招待及会场布置都由华少坤一手操持，而他只是时不时的出来见见诸位英豪。

　　华少坤年四十，号称游龙剑客，从“游龙”二字，就可以知道他喜欢四处游动。

　　他喜欢交朋友，在江湖上认识他的人很多，遇事基本上不用动手，正因为如此，人们反而不知道他剑术到底有多高。

　　有人认为他的剑术不在掌门人之下，甚至更高。

　　当然了，这只是人们凭空猜测罢了，他师兄二人和睦相处，天下皆知，怎么动会手分高低呢。

　　谢王孙道：“噫，这一路上遇到魔教妖人作怪，耽搁了脚程，差点就赶不上了。”

　　华少坤道：“魔教？冥岳不是已消灭了么？”

　　红叶道：“噢，是日月教。”

　　华少坤气愤的道：“这些妖人，真是让人不得安宁。”随即又询问道：“都安然无事吧！”

　　谢王孙侧头，意指背上的谢凤凰，道：“只有舍妹不慎，中了妖人的毒，好在已服了解药，休养些时日即可。”

　　华少坤瞥了一眼谢凤凰，眼睛发出一道光，道：“咦，只顾着说话，忘了谢庄主背上还有伤员。”

　　“来，赶快到偏房放下休养。”

　　他亲自为谢王孙引路，好不热情。

　　待将谢凤凰安置在偏房养伤之后，才又回到正堂，为诸位奉茶。

　　谢王孙问道：“华大侠，不知已到的掌门及剑客都有什么人？”

　　华少坤回道：“已到的门派有火焰山红云谷夏侯山庄的夏侯兄弟，武当派的青松赤松偃松三位道长，剑客有燕十三、黄山石云松。”

　　“黄山石云松”这几个字听在红叶的耳里，就像是一道闷雷击在他身上，摇摇欲坠，心也像是被人砍了千刀万剑一样。

　　——心如刀绞。

　　他当然不会因为听到石云松的名字而痛，而是因为由石云松联想到了她。

　　——花兰。

　　花兰才是他的痛。

　　他虽然不知道爱花兰哪一点，但他是真心喜欢花兰的。

　　以前行走江湖，蘸女色那是没办法的事，但自从和花兰确定关系之后，他绝对没有在清醒的时候碰过别的女人。

　　除了剑，花兰几乎就是他的全部。

　　可如今，花兰却离开了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又是怒又是痛。

　　他与花兰是由剑结缘的，那这一切也该由剑结束。

　　他来华山，本就不是为了论剑，而是为了花兰和儿子。

　　可若不论剑，花兰就不会回来，儿子将会有危险。

　　他不得不论。

　　红叶失声叫出：“石云公……”脸上带着似怒又似惊的表情。

　　众人齐齐看向他那奇怪的表情。

　　华少坤道：“叶兄认识他？”

　　红叶要开口，却又怔住，他当然认识，不但认识，还曾经是他的小弟。

　　他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他不必说这件事。

　　他想说这个人德行不好，并且想说妻子……

　　刚要往下说，他突然打住，心想，自己有妻子这件事，只有洪方知道，如今妻子已和别人跑了，就更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他没有说，也不想再说，如果说了，他就真的抬不起头来。

　　失去尊严对一个男人来说，比死还还痛。

　　红叶是一个不求闻达的人，但他也是一个男人，他也要尊严。

　　“认识，都是黄山人，经常见面的。”

　　华少坤继道：“其余的都是一些慕名来观看的人。”

　　“七大剑派之中，就只有乌蒙、峨眉、昆仑三大剑派没有到了。”

　　谢王孙道：“静玄师太、青玄子道长和钟掌门有事来不了了。”

　　华少坤道：“真是遗憾了，没了他们，这华山论剑也要失色许多。”

　　就在这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众人闻声转眼瞧去，已进来了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雍容华贵，一身锦袍，上下颏均留有胡茬，手里持着长剑，见众人便笑道：“哈哈哈，华大侠，你可把姑苏慕容正给忘了哟。”

　　他这话大有责备华少坤记性不好之意，但其尾语带着一个“哟”字，听起来又像是开玩笑一样。

　　随即双手一拱，道：“诸位，有礼了。”

　　在坐的不敢怠慢，应声还礼。

　　华少坤歉道：“哟，你看我这记性，竟然把慕容庄主给忘了，真是该死。”

　　“慕容庄主，请上坐，上座。”手一挥，吩咐杂役弟子，道：“上茶，上好茶。”

　　慕容正道谢上座。

　　姑苏慕容氏族，据闻是五胡十六国时期入侵中原并建立多个政权的鲜卑族贵族慕容氏余脉，其先祖也都是武功建树卓著的英豪，只是后来汉人统一中原，慕容氏没落。

　　慕容先祖想要复国，一直不懈努力，后来由于大势所趋，复国无望，曾一度精神失常，身旁也只有一个婢女相随，等恢复正常时，一切武功剑术忘得一干二净。从此，与婢女相守于姑苏，繁衍生息，教导子孙：但行正义事，天下皆吾国。

　　只是时至今日，几百年过去了，人们已渐渐忘了慕容氏到底来自何处，也忘了慕容氏高贵的血脉，只道也是汉人的一部分罢了。

　　慕容正年已三十有余，他做的事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正直。

　　正直的人向来颇受人们的尊敬。

　　慕容正也和红叶斗过剑，结果，输了。

　　“叶兄，你竟然也来了？”慕容正看着红叶说道。

　　竟然的意思是有点意外的意思。

　　红叶笑道：“呵，慕容庄主忘了我也是学剑的？”

　　按常理，学剑的都向往华山论剑。

　　慕容正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没忘，没忘，哈哈哈，没忘，怎会忘……”

　　正说话之间，青松赤松偃松、夏侯重山及其夫人等相继来到大堂。

　　红叶看到了石云松与花兰。

　　石云松也看到了他。

　　花兰神情微动，然后侧转脸去。

　　——是没脸见人么？

　　红叶一双如火如刀如剑的眼在石云松的身上何止划过千万次？

　　石云松则一幅当他不存在的神情。

　　红叶左手摸了摸几上的宝剑，右手似是要去握剑柄抽剑。

　　石云松比划了一个高度，双手往两边一摊，

　　红叶看得明白，石云松的意思是说风清扬在我手上，你不要乱来，不然……

　　他怔住，微提的剑又放在了几上，怒火又压了下来。

　　华少坤道：“诸位，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好，很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