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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一朝太子一朝帝王 ...

  •   谢咫秋惺忪醒来,是昨日见过的万公公,见他醒来便催道:“殿下恕罪,但吉时将至,莫要误了时辰,还请殿下快些准备。”该起床准备登基了。

      谢咫秋眯了眯眼睛,心里有点郁闷以为是位娇~媚的小妾来着,等会小妾?投胎那日见过的那位,嗯女子怎么不见了?而且这么久了也从没人提起过,他的太子妃呢?娇妻美妾呢?最近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独守空房啊!虽然这么久都一个人过来了,可难得机会总要体验一下啊!这么久了什么都没看见而且也没人同他提起,这这这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谢咫秋挠挠头,便坐起身来,立刻一群莺莺燕燕聚了上来,带袜穿靴,更衣换褂,披金挂银好一阵打扮,被像个布娃娃一样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整个人金光璀璨,人模狗样。

      一身华服绣纹九爪神龙,金丝银线坠穿珍宝玉珠,腰环嵌宝珠软玉带,金冠箍着满头青丝沉甸甸的,整个人看起来宝光四射,贵气非凡,真不愧是人间天子。

      谢咫秋走一步身上便泠泠作响,玉石宝石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好似一首曲子,仿佛在恭喜他接位登基。

      跟着万公公一路出了太子殿,外面的积雪扫的干干净净,雪也已经停了,天气可谓晴空万里。门口停着十八抬的黄金步撵,周身盘曲着一条九爪金龙,正张牙舞爪的凶狠模样,口衔一颗鹅蛋大的明珠,金光四射,撵顶挽着层层金色幔帐,坠着细碎的宝珠阳光一照晃的人眼睛几乎睁不开。

      抬金撵后面文武百官一见人出来,皆是叩拜高呼新帝万岁!

      谢咫秋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阵仗,不免心慌有余,稳稳心绪这才上了金撵,外面一声击鼓如闷雷炸开,万公公扬着嗓子:“起撵!”十八壮汉低喝一声,金撵起地慢慢的前行,后面的彩旗扬了起来,人群攒动了起来,唢呐吹了起来,热热闹闹,浩浩荡荡的向王都中心的金銮大殿走去。

      到了殿外,谢咫秋下了金撵,文武百官分两路个按职位高低站在九十九阶汉白玉石阶之上,遥遥相望那高大的金銮殿。

      一步一步慢慢的上了台阶,每上一步一旁击鼓一下,站在台阶上的官员便出列跟在身后,这一步是新帝登基天下换主百官追新,意味这些人要从此追随新帝。

      直到上到九十九阶,看着大门,里面的公公尖着嗓子道:“请新帝入殿!”百官叩首跪呼万岁,声音震耳欲聋,气势如虹。

      谢咫秋稳稳心绪便进了金銮大殿,百官跪在殿外目送新帝进入,面色沉静,心中却巨浪翻腾,这新主究竟能将北国带领走向何方呢?

      殿内金碧辉煌,玉砖金柱,一眼望去便是正中的金銮宝座,枯瘦的国主正坐在那里冲着他微笑,旁边坐着皇后也是慈祥的笑容。在看身边站了两排持长枪的金盔银甲士兵,每前进一步士兵长枪指天重重抬起,又重重落下便是惊天一声,却是出奇的整齐划一。明明有近百的人,声音听起来却像是一人所为。

      越过盔甲士兵,便是各位王侯,谢咫秋一眼便在人群里看到了易默那小小的身子,也是一身华服,沉默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谢咫秋上前去跪在地上,皇后搀扶着老国主慢慢的来到他的面前,接过公公捧上来的锦盒,打开是一只黑金御笔,忙是双手接下,意喻定夺天下,他从此便批改天下的权利,这北国上下的生死全捏在他手里。

      又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把剑,这剑黄金渡身盘着一只玉石为麟宝石为瞳的龙,栩栩如生似乎要从剑身上一跃而下大杀四方。国主递上这一柄宝剑,意喻征战四方,从此要保护北国的每一寸国土,每一位子民,肩负重任。

      最后引着谢咫秋上前,坐在了那盘曲九龙的金銮宝座上,公公递上一杯盛满各式金银珠宝的金杯,谢咫秋接过,往地上一撒,金银宝珠散了满地,四处滚落,意喻,福泽天下,爱民如子。

      万公公在一旁念道:“北国易元三二年,丁酉年壬子月戌子日。念如今国主贵体有恙不宜忧心国事,特此将传位太子易骋。念太子奉承圣业,夙夜震畏,不敢荒宁,为国征战四方,战果累累。德侔帝王,协和万邦,假于上下,怀柔百神。公卿百僚当誓死追随,和以扶政,同振兴国。特赐号明光,国号改明,钦此!”

      谢咫秋这才正式接过象征权利的玉玺,沉甸甸的一大块,系着天下苍生,众生的分量。

      众人高呼三者:“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颇有震耳欲聋之势。

      公公又念:“皇子易默爱民如子,特封号夜华亲王!封地千里,赐金银百万,愿此后效忠新帝,同甘同苦,风雨同渡,为国分忧!钦此!”

      易默出列跪地接旨,面色沉静,一句话却都没说。

      公公一个个念下去,从各位国亲皇戚的封位,再到殿外文武百官的抬级,事无巨细,直到午时才算大礼成,而谢咫秋却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接受不来这才不就还是地府人人喊打的小鬼,这才几天就成了人间的帝王。

      大礼成后要先去天地宫,告祀天地,保佑大明年今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新帝要拜祭神灵。再去皇陵祭拜各位开国祖辈,打坐念经烧纸以告慰在天之灵,愿祖辈保佑让他成一世明君。最后夜里设宴群臣,举国同庆,算是大概完事了,第二天还有不少流程,但谢咫秋已经累的爬不动了。

      身上穿的好看,好看到没话说,但是好看归好看,一堆金银玉石实在是太重了!就连靴边都绣着星点宝珠,实在是浪费!浪费啊!

      夜里好不容易有时间缓口气,谢咫秋本想着小憩一会,结果万公公却捧着一沓折子进来了:“陛下,这是最近积的奏折,本是今天不该呈上的,但催的实在是急,还请陛下见谅。”便捧上来高高的一沓,足有半尺高。

      谢咫秋虽是难过没时间休息,但又表示理解便细细的看起了奏折,毕竟这才是主要任务。合上最后一本,总结下来奏章里的事大概分三大件。

      第一,雪大致灾,的确刻不容缓,北国七城,已有三城深陷雪灾,最北的寻晴城受灾最严重,雪已经过了人腰,出行严重不便,严重的连家门都推不开。且天气过冷,又缺衣短粮,冻死的冻死饿死的饿死,已然民不聊生之景。

      第二偏南的未城积雪化得极快,青玉鹅湖的水位已经过了预警线,结果这两天又是一场大雨,让洪灾彻底爆发了,临湖的房屋半截都泡在了水里,又是冬天结了一层薄冰,再远一点的整日整日半条腿泡在冰水里,都泡胀了,还起了冻疮,未城的人民叫苦不迭。

      最后一件简直是叫人直呼惨绝人寰,是左辅丞相张氏好端端的家让抄了,全家上下二百五十一口,上到嫁过去的公主,下到奴婢丫鬟,就是几条看门狗都被杀的一干二净,整个丞相府活似下了场血雨,真的是尸横遍地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但那日并没有发现缺人什么的,想来是及时补上了。可补上归补上,这公道总要给还了,这到底是多大得仇才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发指。

      看完那一沓奏章,谢咫秋突然想起了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真是用在现在的情形丝毫不差,看看自己身上披金带银,下面的人呢,吃口饱饭都困难。

      谢咫秋正愁怎么解决,这些事一件都耽误不了,而且一件都不好办,这刚上任就是这么一堆事,真是太惨了。这会正想着呢,外面却已经吵吵嚷嚷了起来。

      亥时一过,殿里一句“太上皇大薨了!”炸的整个王城躁动了起来,新帝刚继位,旧皇就大薨,这这这实在是说不上吉利,可又是避无可避,意料之中。

      谢咫秋算算这时刚好五日之期。

      前一日还是满城红火,今日就已经全城披霜了,天地宫的百米大钟响了七声,穿越风雪传达到北国的每一个角落,钟声一落,哭声就起了,但谁知道这里面又几人是真哭,几人是演戏。

      谢咫秋跪在先帝的棺前,带领着众位皇亲国戚一同行礼叩拜,国师在一旁念着悼词,整个大殿满是悲伤的氛围。

      谢咫秋不是不想哭,是实在是哭不出来,只能跪在哪里尽量把头埋得低低的,不让人看到,行完礼起身时还装模作样的擦擦眼角,把一代孝子的样子表现得淋漓尽致。

      有时一眼撇过去看到易默,两个人都是先帝的生子,跪的位置比较靠近,人也比较少,谢咫秋一眼就能看到他。易默却是高高仰着头,眼眶红红却不见眼泪。

      本昨日登基大礼成,还有好多小礼还没有行,但眼下也顾不上了,这时不尽孝,绝对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对将来影响颇深。

      再一次为了告祀去天地宫,目的却不一样了,要亲自为先帝诵经一夜,以彰其孝,但谢咫秋念到后半夜见没人看着就不小心睡着了,一觉到大天亮,幸好第二天麻麻亮的时候一阵钟声把他惊醒了,他打量没人,又装模作样的继续念,心里好一阵感谢打钟人,不然可要烙下一个不孝的名声了。

      国丧七天下葬,正皇陵在皇悦山上,登基时祭拜的只是牌位。一行本耗时一天半才能到,但又是雪天路滑,足足多花了半天才到达皇悦山,整个皇悦山仿佛被一掌劈下一般段成两组成直面的山,光是在下面看着就叫人脚底发虚,光是这山就已经让不少盗墓贼死了心,别提进去墓室那一道一道的杀人机关了。

      墓室在山顶那一层,墓室门开在山体直面的那一面,里面养活着百位守墓人,他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哪里,为易家王族看守陵墓。要先用人力把棺木吊上去,然后打开机关,谢咫秋同其他人在从小道上山,非常的麻烦。

      又是一天才把棺材放好,谢咫秋一把金锹铲了一捧土盖在墓室口,易默也同样铲了一捧土仔细的盖好,整个流程下来,算是大功告成了。

      一行人又是跋山涉水回了王都。

      谢咫秋忙完国丧的事,累的抬不起头,也无力去想那些奏章了,衣服都不脱准备好好歇息的时候,公公来报了。

      “陛下,夜华亲王求见。”

      谢咫秋又得坐起身来,巴拉巴拉压皱的衣服,又拉了拉有点歪的发冠,这才出去见人了。

      易默坐在殿里,面色平静等待着,见谢咫秋出来行了礼,道:“皇兄……”

      谢咫秋摆摆手表示免礼,舒舒嗓子摆出一副兄长的架势道:“有何事?”

      易默又坐了回去,捏着衣服摆子犹豫了好一会才道:“那个张丞相的事,皇兄有苗头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位弟弟倒是会不会聊天?!谢咫秋咳咳嗓子道:“自然。”是没有!

      “那就好。”易默舒口气又道:“那皇兄近日身子无恙吧。”

      谢咫秋看出来了,这小子有事找他,但不好开口就跟他打游击呢,但谢咫秋也不点破,哼哼哈哈的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自然。”自然什么啊?自然不好还是好,谢咫秋也不知道。

      易默面带急色又道:“父王大薨了,皇兄操办的真好呢。”这就夸上了。

      谢咫秋不语,默默的看着易默,心里想着他到底有什么事来找他但又不好开口呢?

      谢咫秋正想着,易默似乎也忍不下去了,说了实情:“皇兄,请你批准我离开王都。”

      谢咫秋想起来了,当时醒来那会他就说他要离开,结果正好多事之秋,一直耽搁着没走开,现在忙完了就来请愿了。

      谢咫秋问道:“为何?”

      易默道:“本父王病重时我就想那梵山的高人定有法子,听闻那高人已经活了千年有余。可派人去寻高人一直不肯来,我只好亲自前去,结果又碰上皇兄登基这又耽搁,眼下父皇薨了,我想高人定有起死回生只能,所以我……”易默越说越没底气,想来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够现实,现在一股到豆子说了出来,说到后面对自己天真的想法已经都不忍听下去了。

      谢咫秋都要笑出声了,天哪!这人都死了,这会运气好都该投胎了,他实在是想象不到有什么神人能起死回生,可又不好打击他的一片孝心,面上一副慈爱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说一半留一半,把易默的心吊的高高的,眼里的期待几乎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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