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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替魂换命险些丢命2 ...

  •   谢咫秋一愣,问了句:“嗯?怎么这样说?”看来是被发现了,这也不能怪他啊,记忆错乱了他也搞不清楚该怎么对待这个弟弟,看以前的记忆,貌似相处很愉快啊,就是普通家常兄弟的样子。再说虽然这魂魄是冒牌的,可这肉~身却是如假包换的正品啊。

      正想着该怎么撒个谎把他骗过去,易默又开口了:“皇兄我……算了不说也罢。”却是欲言又止摇摇头,把衣服拍拍整齐,站在了一旁垂着头不说话了。

      谢咫秋看着他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道:“你方才讲,你要离家了?为何呢?”

      易默搅着手指头小声道:“我要离开王都了。去梵山听说哪里有一位得道的仙人。”仙人一定可以帮他再见到那位神仙的,那日一见,他有很多事想问,想许愿,见到以后,见到以后……

      “那什么时候回家?”谢咫秋放软声音问道,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不知道,但一定会回来的。皇兄,这不是家。”易默叹了口气,又悠悠的说道:“起码不是我的家。”身边的所有让他感受不到家。

      谢咫秋笑了,这孩子说什么呢,一国皇子居然这般任性说话,让这国主听到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来,便开导道:“这有你的家人,怎么不是你的家呢?”完全是把易默放小孩子哄了,虽然他的确看起来像个孩子。

      易默一听这话,便把头埋的更低了,每一个每一个都是这样,他只是变小了,不是变傻了,他只是身子长不大,只是长不高啊。

      易默抬头看了一眼他,轻声道:“皇兄,你才醒来,我就不多打扰了。”便不听阻拦,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谢咫秋一脸懵的看着人跑开,仔细的回忆了下自己说的,没什么毛病啊,虽不说什么句句在理,好歹也没什么过分啊,怎么了突然就?

      这会门口探头探脑的进来了几位丫鬟,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上前来道:“殿下,太医在门口,要传进来吗?”

      谢咫秋打量着进来的四位丫鬟,个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不由得羡慕起这位太子殿下了,这般生活真可以说不愧贵为太子殿下呢。一听宣太医,仔细想想这身体还是好好查一查没什么毛病比较保险,便点点头同意了。

      这才从门外进来了位白胡老人,目测年岁不小,留着两缕山羊胡,一身灰袍,走起路来可谓是步步生风,丝毫不显老态,神气的不得了,领着一位抱着药箱小跑的垂髯小童进来了。

      搭上谢咫秋脉的一瞬,太医脸色大变,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他,好像是白日见鬼一般。看了好一会面色才有所缓和,却还是铁青铁青的,惊讶之中带了疑惑。久才低声道了句:“得罪了。”便伸出手掌轻轻的抚在谢咫秋心口,这下脸色却变得疑惑了。

      放下手掌,太医久久没有说话,谢咫秋都快急死了,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没得救了?还是得了什么大病?可又不好问出口来,只得故作矜持,四平八稳的端坐着,等着太医娓娓道来。

      许久,太医才调整好面部表情,但声音却很僵硬道:“殿下,恕老朽学识浅薄,这,这怎么说,还请殿下自己摸脉,再摸一下心跳吧。”

      谢咫秋听他说的的一愣一愣的,便依言摸了把心口,热的,跳的,又摸了把脉象,凉的,嗯?没摸对?怎么没动静?谢咫秋把左右手都转着圈摸了个遍,都没有感受到那一跳一跳的脉象,登时心情复杂的不得了,脸也青了。

      真是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好处没有捞到反而把自己赔进去了,本以为融进去不不多,回头拆胳膊拆腿离了魄,化作胎灵一番投胎十几年还是一条好鬼。结果半条魂魄都融进这该死的肉~身里了!这怎么拆?拆完他还要不要命了!搞得现在人不人鬼不鬼!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太医总算是彻底缓过来了,捋一捋花白的胡子道:“殿下除了脉象有点嗯,奇异,贵体似是无大碍,再多休息就可痊愈了。”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都没脉搏了,还没大碍,真是会说。

      谢咫秋忙是让太医退下了,自己坐在塌上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难得投胎却是一件舒心的都没有,真是叫人一点点都感觉不到重见天日的美好呢。

      下午的时候,皇后来过一趟,殷切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谢咫秋随口瞎扯蒙混过去了,第二天太后又宣,乖乖去了,一阵嘘寒问暖叫人听的感动,三百年没听过活人的问候了,三百年没体会过亲情了,一时有些难以形容的感觉。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谢咫秋才感觉到不对劲,该来的都来了,该宣的都宣他去了趟,怎么皇帝到现在没什么动静,难不成是等着他自觉去报平安了?一想自己做的的确不对,刚醒应该先去皇帝哪里报一声的,睡了三天,脑子都睡没了,真是失了智。

      “等会走一遭陛下那里,你帮我传一声。”谢咫秋打定主意便使唤下人去传一声,希望现在去还来得及。

      得令的小官忙是去了,去便去了,表情却是怪怪的,谢咫秋好奇的很,难道这皇帝和他的儿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父子关系不和谐?

      谢咫秋为了体现自己的孝子情怀特意带了盅人参汤,准备说是自己亲自熬的,好来一段父子情深,真可谓是臭不要脸到了点上。

      未初时刻便乘着步撵出发了,一路大雪纷纷,抬撵的小官脚下几几打滑,吓得谢咫秋都想下来自己走路了,一路总算是有惊无险,到了国主的寝宫。

      一进里殿便是刺鼻的药味,谢咫秋心里一沉,快步进去了,明黄黄的幔帐里躺了一个枯瘦的人,旁边是小声说话的太医和掩面哭泣的皇后。

      谢咫秋上前两步跪地道:“儿臣拜见父王母后!”

      皇后抹抹眼角轻声道:“平身。”精致的眼哭得都肿了,声音都带了沙哑,同前几日细声温语跟他说话的简直是派若两人。

      谢咫秋的到来大殿便沉默了。

      久才听幔帐里传来枯槁的声音,像是冬天的树枝一样失去了生命力一样,带着垂死的绝望说道:“都退下吧,朕同太子聊聊。”

      人群无声的退下了,谢咫秋上前轻轻唤了声父王,那龙床~上躺着的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干干的瘦瘦的,活似一具干尸,全凭着汤药吊着一口气,这居然就是北国的皇帝,记忆里完全没有提到啊。

      “皇儿,朕时日不多了。”皇帝微眯着眼睛,眼里一片死气,日子真的不多了。一句话要分好几口才能说完,他是真的很累了。

      谢咫秋明显的感受到脑海里另一个人的记忆发生了异动,仔细看去尽全是自己这张脸悲伤的表情,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眼下却顾不上细想,只是开口安慰道:“父王您能长命百岁的。”

      皇帝听了却是轻轻的笑了,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谢咫秋忙是握住,仔细的感觉似乎是给了他什么东西,小小的一颗。

      “朕,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亲眼看着你坐在我的位置。”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弟弟,你要照顾好他。”

      谢咫秋忙是答应,就算国主不这样说,他也有这个自觉照顾易默。

      “本给你定下的登基,可却出了那样的事,一直拖到现在可朕等不及了,朕时日不多了。”皇帝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手心里一块小小的硬~物嵌进两个掌心之间,细细感觉似乎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儿臣对不起父王。”谢咫秋感受着那只手的温度,冰凉的透着死气,渗透筋骨。

      “无妨,天命难违,况且是仙人咳咳,仙人亲自来提点你。”说着皇帝便咳出一口鲜血,说是鲜血却不见红色,浓浓的像是一团黑色的棉絮。

      谢咫秋又是一阵懊悔,自己多什么事摆个排面啊,多什么嘴啊瞎说什么话啊,搞成这样真是叫人一言难尽的操蛋。但一见国主咳血忙是唤来了太医,却听那国主轻声道:“你退下吧,回去准备明日的登基。”

      谢咫秋默默点头,看着赶进来的太医心里有点不舒服,可以说是难过。明明只是今日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话也没说几句,也明知道只是躯壳死了,地府还是能再见的,却觉得心里堵的慌。只得安慰了几句便退下了,手里捏着方才国主递给他的东西,凭感觉似乎是枚小小的坠子,凉凉的,透过手心一直传达过来。

      谢咫秋出了寝宫,打开手掌,上面静静地卧着一只白色的耳坠,小巧精致,但在皇宫里这样的小耳坠实在是叫人没眼细看。

      皇帝把这个耳坠给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刚才在寝宫里突然变化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皇帝怎么病成这样了?还有易默,自从那日以后在没见过了,难道已经出发了?一堆问题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谢咫秋现在已经深刻的意识到做太子有多么困难,给太子做魂替更是难上加难。

      小心的把耳坠收好,谢咫秋便打道回府了,回了太子殿才想起来那蛊已经凉透的参汤,不得不说,他这个记性真的是已经迈向了老年阶段,明明他才是一只不过百年的小鬼。

      登基的事项已经如火如荼的准备了,幸好之前有所准备了。但本来那天要是没出飞升的事,还晕了三天的话他现在已经是北国的皇帝了。虽然谢咫秋对于自己一个临时抱佛脚,还丢了原主记忆的半冒牌太子实在是没什么信心,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非他现在能立地飞升在找一位魂替,但想想自己同肉~身融合的魂,这种想法又死了。

      真是叫人头疼,做太子随便混混就好了,要是能多几年谢咫秋一定有信心学好如何作为一位明君,可眼下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时间,又想起玄武的话,做民做君都讲一个善字,心里便有了打算。

      回了寝宫各大掌事的公公便找上了门,为谢咫秋准备登基的事宜。忙活完最后一天的准备,月亮都上来了,谢咫秋看了会书,总算是歇息下了,等待明天午时的登基大典了。

      谢咫秋本以为能安稳的度过一夜,却一直再做梦,梦见一位少女,看不清脸,身材瘦瘦小小的,现在他面前一直在问他为什么?谢咫秋哪里知道什么为什么,一夜被惊醒好几回,最后一次睡着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却又梦见了玄武。

      本说投胎后就与地府无关了,而且全都忘了谁能知道什么地不地府的,自然是等死才会有联系了,可谢咫秋却梦到了玄武,这可真是奇也怪哉。

      玄武看了谢咫秋一眼揉揉额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这么简单的事你都能做错!说让你取一滴太子血点到眉心的,你怎么没做?”

      谢咫秋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直感觉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这件事,但又好奇玄武又不在旁边看着,他怎么知道的?

      玄武一眼就把他看透了,冷声道:“我叫你取血不是顾着好玩的,是为了让你把记忆能够成功的过渡。本来魂替就是比较危险的,一不留神记忆渡不过来,那这个魂替就是白做了,例如说你现在这样。”玄武最后一句话可谓是一语扎心,说的谢咫秋老脸一红。

      谢咫秋嚷嚷道:“我那顾得上那么多,当时十万火急……”越说越没底气,本来就是十万火急了,但他又自己加了把火搞成了火烧眉毛,这说到底还是他办事不利,他自然是没有底气了。

      玄武翻了一眼,道:“这就是你既不吃忘丸,又不血点眉的理由?”叹了口气又道:“易骋真君渡了天劫现在封了明光武神,不久谴了神官来了趟地府把老皇帝的命续了五日,又托我多照顾照顾你。”

      谢咫秋一听感动有余,又是羡慕做神官这般舒服啊,又受人供奉,还能说续命就续命。但又疑惑不解一件事:“先恭喜真君了。但我还有事存疑,为何当初他给我的初版记忆有损?之前太着急也顾不上问。”

      “如何有损?”怎么会,都是直接提取本人记忆,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的。

      “就是断断续续,像是瞎拼乱凑而成。”谢咫秋仔细想了想,答道。

      玄武一听脸也有点变色,看样子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微皱眉道:“我下去细查,有什么我会再来找你的。你在人间也多多留意。”

      “多谢了。”谢咫秋抱拳,又道:“那能不能把真君的半世记忆再给我一遍呢?”

      玄武嘴角一抽,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当记忆是什么啊,大白菜?丢了一个再买一个?”

      谢咫秋一听就懂了,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正欲在说点什么,就听由远至近的人声,还有轻轻的推搡,他便醒了。

      日头已经彻底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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