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皮这一下很开心》归途何在

13、第一个故事

　　做饭是不可能会做饭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学会。一家大小男孩子全都是力气大的主，一个不小心会连菜板同时剁烂，只能依靠外面巧手的小吃摊子才能好好生活，平日里不是饭团就是米粥，要么就去街上买熟食维持三餐这样子。

　　所以当男人身边有个足够漂亮的姑娘的时候，他很可能会出现脑子暂时进水这种可怕的症状，根本就不会考虑发出的邀约是否会给自己造成麻烦。无论这位男士的年龄性格以及平日里是多么沉稳可靠。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位更加可靠的兄长存在，好歹能帮弟弟把面子从地上拾起来。

　　年根底下还在城中做熟食生意的铺子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所以想用这种现成方法讨巧是不可能了。不管怎么说，等元娘和药研一起抱着买好的年货返回粟田口家的时候，他们那任劳任怨在教堂任职的长谷部表叔已经赶过来撸起袖子在厨房里忙活开来——当然不是乌冬面，怎么能第一次请姑娘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只让人家吃家常的乌冬面呢？他们本来就是异乡人，连籍账都是白册，想要追求能干又漂亮的好姑娘必须拿出家里的硬实力才行。

　　但是老家那边以生冷为主的传统餐点肯定也不合适这个国家的普遍口味，尤其眼下又是寒冬大腊，长谷部先生还是很希望自家侄子能追求到心仪的女孩子的，所以他准备的都是熟的，热的，看上去颜色丰富多彩的......天妇罗。也就是油炸蔬菜油炸虾油炸鱼以及油炸一切。

　　舍得放油的人家家底总是殷实的吧？表叔的想法简单又朴素，虽然满桌子炸物有点让人无语，但至少颜色漂亮，想要热情招待客人的心意也表达得淋漓尽致，这对元娘来说就已经足够了。生前除了奶娘会专门想办法给她做吃的以外，便再也没有这样隆重的招待了。

　　她坐在专门放了软软垫子的位置上夹着炸蔬菜津津有味的吃吃吃，其实根本吃不出任何味道，死都死了那么多年，哪里还能再次尝到人间的烟火呢？

　　太好了！元娘小姐看上去很好养活的样子，只有天妇罗也能吃得这么开心，真的不是为了不让药研觉得尴尬吗？粟田口家大大小小的男孩子你来我往打了几遍眉眼官司，最后才在小叔叔轻轻的咳嗽声中收敛起来好歹坐直身体认认真真吃完了这顿“丰盛”的“大餐”。

　　吃过饭元娘就告辞而去，婉拒了药研打算送她回去的提议：“你明天把给胖叔稍的东西带去店里，我还要回去打扫卫生洗洗涮涮什么的，要是全等到最后几天怕不是要累死！？你还是在家里带着兄弟们赶快也打扫一下，呐，放你半天假！”说是半天假，其实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冬天本就白天短，之前又在市集上花费了大量时间，用过饭天色都要彻底黑下来了，元娘确实该回古董店。

　　“哦，那我明天带两个兄弟过去帮忙，你不要做了。”家里人多的好处这时就显现出来了，一人负责一小部分，很快就能完成年末的大扫除。

　　元娘点点头带上一小袋放在店里用的瓜子花生橘子饼离开了粟田口家，看她远远走出巷子一群小子立刻将药研压在最底下调侃他。

　　“撒！药研哥，元娘小姐似乎比你高一些呦~”乱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过来冲着少年挤眉弄眼。更加顽皮的鲶尾不甘示弱加了一句：“嘻嘻嘻，我有去街坊打听啦，听说元娘小姐比药研还大几岁。”

　　“哦~”意味深长的奇怪叹息。

　　药研捏了下鼻梁：“你们都在想些什么！？元娘只是帮忙告诉我如果现在不采购粮食接下来的半个月可能会没地方买，别告诉我你们想饿肚子。”

　　“不不不，我们没多想，绝对没有。问题在于，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少？”

　　药研：“......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说完转身朝房间走，“自己收拾，我去休息！”脚步飞快几乎“唰”一下就消失，然而他眼睛极其好使的兄弟们挤在一处发出奇怪的憋笑声，就因为看到了他突然通红的耳朵。

　　元娘抱着袋子急匆匆朝古董店跑去，现在大街上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人影了。斜风裹挟着细细密密的雪粒越来越大，割在脸上又痛又麻，她抬起一只袖子遮在额头上，刚想抬脚闷头就跑，上方突然出现一张油纸伞。

　　“走吧，我送你回去。”黑色头发的异国少年有点别扭的把脸扭到一旁，脸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小叔叔一言不发的翻出家里最大的一把伞递给他，大哥微笑着打开后门让他躲过揶揄的兄弟们溜出来，顶着风雪往前追了好一段距离才看到她正弯着腰打算往前跑。

　　少女清澈的目光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定了片刻，带着点骄矜的小表情斜睨少年一眼：“那就勉强给你这个荣幸送本宫回府。”话刚说完顿了顿，自己也撑不住笑了起来。她一笑，药研才觉得好一些，快要从咽喉跳出来的心脏慢慢落回原本的位置。

　　天色越来越暗，雪也越来越大，药研撑着伞小心翼翼将更多伞面向元娘那边倾斜，自己左边肩膀没多时就白了一片。好在粟田口家离胖老板的古玩店真的不算太远，拐过几条巷子便走到了。

　　“快要宵禁了，我就不留你喝热茶什么的，赶快回家。”元娘站在台阶上，转头看到少年白了半边的身体愣住了，转身从架子上抽了件胖老板留下的短袍披在他身上急忙把人往外赶。宵禁以后叫守军抓住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以他们家白册的籍账，很可能挨一顿板子后全家还会被逐出石头城。

　　药研自己也晓得事情的严重性，他裹紧变成大衣的短袍，将伞收起来夹在胳膊下面低头撒腿就跑，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地面上突然多了一排整齐的脚步。而刚刚他来时的那一排已经快被积雪彻底掩埋，是以少年根本没注意到明明两人同行，雪地上的足迹却只有一对......

　　药研跑到自家后门处，大哥吉光还守在那里翘首以盼。他几乎是擦着宵禁的梆子声响起时溜边跑进这条巷子，简陋的木门“咣当”一声合住，风雪和寒冷顿时被关在了外面。

　　蓝发青年提着灯笼等到了弟弟，立刻将人带进屋里，见他身上多了一件眼生的衣服立刻眯眼笑了起来：“元娘小姐真是个好姑娘！”

　　药研偷偷在没人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这姑娘怎么样我绝对比你清楚。就你那眼神，嗛！

　　“热水。”端热水来的是不爱说话的骨喰，药研谢过他之后端起碗一气灌下去，身上才暖和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懒洋洋的：“大哥，我买了许多干果和蜜饯，打开大家一起分着吃吧。”

　　“欸？不是说好过年的时候待客用吗？”青年有些心疼的见弟弟里面的衣服被雪水荫湿，正用手推着他回房换一件。至于他脱下来的那件短袍则被小心的放在火上烤干，明天中午包好送回古玩店就是。

　　药研被哥哥推回房间，自己走去打开衣柜找出平日在家穿的旧衣，几下就把湿衣服脱下来甩进角落，光着脊梁拿着衣服翻来翻去往头上一蒙，左边胳膊右边胳膊找到袖子口后拱来拱去扯着下摆就套在身上：“咱们家过年除了长谷部表叔会有谁来？吃吧，反正就算不让吃他们也会乐于想办法偷吃的。”

　　天、朝这边衣食丰足，难得在这样的节日里家中颇有余财，谁也不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于是吉光走去厨房将弟弟背回来的大包小包一一打开整理了一下，没多时拎了个装满干果蜜饯的攒盒出来，放在全被改成榻榻米的花厅里对正打闹作一团的弟弟们道：“这些都是下午药研买回来的，大家一起来尝一尝吧。”少年自己此时刚好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来，他甩掉脚上的两只草鞋，又弯腰把它们摆好，这才光脚进了屋子。

　　鲶尾跑出去和街坊们“认识”了一番，终于弄明白家中的“火龙”该怎么使用。厨上的灶眼上烧着热水随时可以取用，这会儿整个房间里也被烧得暖哄哄的，一点也不像是能冻死人的凛冽寒冬。

　　“要是能早点想办法跑来这边就好了啊......”乱往嘴里塞了口甜甜的桔饼，就着隔壁兄弟的杯子喝了口热水，舒服得缩进被炉直叹气，现在的日子简直就像是在天堂里泡着，早年颠沛流离骨肉离散的过去就像是场噩梦似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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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更新了！顶着锅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