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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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了黑夜里的灯火，这片雾障林子再也难不到我，只是难为了容公子，自己飞还得多拖上一个人，想想都累，虽说此人脾气不怎么好，可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有机会，定会好好感谢他。
出了林子，外面正是夜里最热闹的时候，到了此处，人熟地熟，便再也没有与二位共行的必要，我拱手对着两位辞别：“多谢两位公子，后会有期。”
只是我没想到，后会有期，这有期能这么快。
我潇洒的转身，刚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妙。
下山急，我未来得及带上银两，如今全身上下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真真是身无分文。
“容公子，等等！”
我朝着刚转身离去的容公子飞奔而去，生怕他消失。
可能跑的太急，容公子一转身，差点就发生了投怀送抱的情景，我努力稳住脚跟，很是羞涩的道：“公子，可否借我些银两。”
我知道这般讨要，显得荒唐，毕竟关乎钱财的事，对方总的想一想。
可容公子想的也太久了点，尤其是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瞧着我，让人莫名的发慌。
“其实算算，我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不是？”没了我，他们恐怕还待在我的魔障林子里，这时候不讨回人情，还待何时？
这人情不讨还好，刚讨完，容公子脸色一变转身提步便走。
“容公子，救人于水火之中，刻不容缓。”
“要不，你留个地名，待我回去一定还你。”
“做人怎能如此小气，天涯相逢便是缘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保不住哪天我们又见面了，而你刚好需要我呢。”
奈何我的嘴皮子磨破，只换来他的一句：“跟着我。”
跟着，我不是一直都跟着的吗，难道是我的方法不对？
我沉思了一番，上前两步牵住了他的袖口，“是这样跟着吗？”
容公子回头盯着我的手，眼神一时似有千千结，万个不明今夕为何夕的感觉。
“还不对吗？”
我疑惑之下，又换姿势，捏住他袖口的手挽住了他的手弯，心下更是不明，为何要如此跟着，难道是此处人多，递银子时得隐秘的给？
果然，容公子停下了脚步。
“其实这地方很安全，大可不必如此。”我将头凑近他的耳朵，宽心的道。
良久，容公子用五根手指，掐住我的头，将我拉开距离之后很是认真的问：“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好人。”我脱口而出，却又觉得不对，我是□□，是世人眼里的恶人。
“坏人。”好像也不对，我没有害过人，怎就算得上坏人了？天山派那群草菅人命的才算得上坏人。
容公子似乎被我说糊涂了，脸色又开始发黑。
“应该是坏人中的好人。”我挠了挠头，十八年来，还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一时回答还有点难度。
“不过放心，借的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我伸出手掌递到他眼前，想着也不知道会借给我多少，弄的如此神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回答他不满意，他对着我决绝的说了一句：“没钱。”
我犹如坠进冰窟，心肝都凉了半截。
这夜晚的大好时光难道要我去睡街口不成？往日我易了容颜倒也罢了，可如今我是以教主真容示人，要是被认出，黑莲教的颜面何存？
此事万万不可。
没钱也行，今夜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紧紧的窜着容公子的胳膊，想着他生着一副高贵相，定不会沦落睡大街。
打定主意，任凭容公子有多嫌弃也无济于事，在一人面前丢人总比在众人面前丢人要好。
事实证明我是明智的，那位小厮见我挽着他家主子的胳膊不放，也怕我会缠上他似的，瞬间对我毕恭毕敬：“白姑娘，此处人杂，姑娘单独一人怕不安全，不如随我等先暂且住下，明日再做打算，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急不急。”
想来近日这句话我说的有点多。
“那感情好。”
小厮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对我的态度转变的很是突然：“属下叫小童，姑娘有事可以随时唤我。”
名字倒与面相挺符，就是书童的模样。
那就给我点银子呗，我很想这么说，又害怕旁边的容公子一个不乐意，将我甩出去，这便作罢了。
我抿嘴笑了笑，不再开口，一心一意的跟上容公子的脚步，以当下这般速度行走，我若是有半点疏忽，定能被他甩开。
就在我额头开始出现汗珠时，容公子终于肯停下来。
“就这家吧。”
容公子挥一挥衣袖，到底是将我挥了出去。
待我整理好衣服，优雅的走进客栈，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客栈掌柜说的：“客官实在抱歉，今日来的客人太多，只剩一间上房，也是临时有人退掉的，这个时辰，客官无论走到哪家客栈恐怕也是相同情况，要是再晚些，怕这间上房也是不剩了。”
“我要了。”
我这人最是受不住激将法，什么最后一件，最后一个，错过再也买不到之类的，总是对我很见效，这便又让我骨子里的那点急躁被人瞧了去。
“三个人也可以挤挤？”我很小心翼翼的看着容公子那张你行你能干你付钱的俊脸，非常客气的道。
“可以多要两条被褥，睡地上总比露宿在树林子里强，你们说是不是？”我看看容公子，又看了看小童，极力劝说，这最后一间房了，怎么说也得拿下。
“此处人杂，属下负责守夜。”小童急忙说道。
真是个懂事的。
“那就更好说了，如今只有我与容公子两人，挤一挤定不成问题。”我再次转头看向容公子，一心只想着不要露宿街头就好，一时疏忽了自己的身份，我这边刚问完，还未待容公子憋出一句话来，那边掌柜的嘴就张成了一颗鸡蛋。
“姑娘姿容绝色，与这位公子倒是相配。”
我随着掌柜的话，惶恐的向容公子瞧去，我本意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必拘于小节，可不曾想会让人生了误会，想着之前容公子对我横鼻子竖眼的态度，我赶紧摇了摇头，生怕惹恼了他：“不不不，误会误会。”
“可知今日为何这般热闹？”
容公子完全不看我，似乎刚才掌柜的话他没听见一般。
“公子不知，听说前日里黑莲教的教主出山了！”
掌柜的一句话，吓得我连连后退。
“这不，黑莲教教主一出山，江湖中人士能不沸腾吗？连天上派的女弟子都敢拐了去，其他门派自然不在话下，现在城中有多个江湖正派都等着生擒她呢。”
掌柜说的起劲，似乎是近日里来，许久没有这么轰动的八卦了，嘴一开，就停不下来，身子一俯走到容公子的跟前神神秘秘的说道：“看公子也是江湖中有些地位的人，不妨告诉你，据黑莲教的内部消息，貌似这次教主下山是只身一人，没带任何随从，这不，黑莲教的副教主急了，正派人到处打探，小的这里还有一副画像，公子不妨也看看，倘如有见到真人，单单算消息费，能给这个数。”掌柜的伸出来了一个巴掌，眉目一挑很是兴奋的瞧着我们：“五十两。”
我听到这里，心已经跳到了嗓门眼上，再也呆不住了，脚步一退再退，就快要退到门前，正打算脚底生风般的逃掉，袖子却突然被人牵住，猛一回头，就看到了容公子的一脸疑惑。
“你上哪去？”
“我，只是，只是突然想上茅房。”
我很勉强的笑了笑。
“姑娘，茅房在里面，往前拐一个弯就是。”掌柜的倒是挺热心。
我怀着一颗将死的心退了回去，眼睛不由的瞟向了那张画像，待看清画中之人时，瞬间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春。
“这人生的挺英俊。”
我干脆从手里将画像拿过来，暗叹自己最近脑子越来越不好使，既然掌柜的看到我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就说明我与这画像中人不同。
急什么，燥什么呢？
“不过，这是个男的？”我试探性的问了问掌柜的，心下感叹大师兄还算有良心，画了一张我惯用的易容脸。
“姑娘果然聪慧，奇就奇在此处。”掌柜的更来劲了，神秘的瞧了瞧周围，在柜子里倒腾了一阵，从中又取出了一张画像：“想必几位也有听说，黑莲教教主一向都很神秘，见其真容的江湖人士屈指可数，要不是两年前突然传出黑莲教教主拐骗少男少女，江湖上恐怕都忘了这号人物，这不，小的这里还有一副画像，画上却画的是一位女子，这是天山派的人画的，与那黑莲教的画像完全相异，你们说奇不奇怪，一个人不光是容颜相差万里，连性别都不同，恐怕当今也只有那神出鬼没的□□教主能做得到。”
我心虚的看了看那副画像，心下一揪，这不是正毒入膏肓的清波吗？
我这时才想起，天山派那位姑娘来到我教之后，好像一直都是见的我的易容脸。可为何她不画我易容的那张脸，非得画清波的脸呢？
不过这都不是关键，我觉得掌柜的最后一句话似乎藏着什么更高深的含义，便问道：“掌柜的意思是我......黑莲教的教主还会转性，可男可女？”
“天下功夫，无奇不有，黑莲教本就邪门，谁知道她又会学了什么奇门异术。”
对于掌柜对我的一番评价，我还挺飘飘然的，想不到我在江湖人的心目中这么厉害。
“不过，这些也轮不到我们去猜，做买卖生意的，就是为了钱财，不妨告诉你们，这张画像比那黑莲教的更值钱，值这个数。”掌柜很骄傲的对我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又怕我不明白似的，补了一句：“一百两。”
“即便是这样，那黑莲教教主还真不值钱。”
“不值钱？姑娘可就不知了，这只是江湖中的消息费，你可知朝中权高位重的那位五王爷开了什么价钱？”说道此时，掌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似的：“一万两啊，一万两黄金！”
呃，朝廷果然不同，还真是阔绰。
“只要取了那教主的项上人头，就可以得到一万两黄金，江湖人哪个不心动，这次那教主下山，以我看，那八成就是找死的，这么多仇家，轮着脖子给她砍，也能让她手软。”
“呵呵”
不得不说，这位掌柜的话多少吓到我了。
也不知哪王八羔子作的五王爷，与我有何仇何怨，非得置我于死地。
“你不是要去茅房吗？”
我正瑟瑟发抖，容公子当头一声，吓得我又抖了两抖。
“对，茅房。”
我转身，想要冲进去，一时又忘记了刚才掌柜说的茅房到底在哪儿，这便又听到了容公子问道：“掌柜可知，今夜客栈歇的都是些什么人？”
果然还是人家有脑子，这么重要的问题我怎么没有想起来问问。
“本客栈住的大多是天山派的人，对面巷子那家是黑莲教的人，公子如果要住店，小的认为还是住在本店比较安全。”
这次掌柜说的话我就不爱听了，似乎那天山派就是善茬，普度众生一般的存在，那他为何又使毒害了我的清波。
不过这时候我再愚蠢，也不会跑去见大师兄。要是把我抓回去，那我破费了一番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清波不能死，必须得拿到解药。
如今天山派下山了，倒也省得我再去爬一次山。
“好，那间上房我要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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