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79、灵异（46）

　　虽然他现在的状态没有身体很不方便，但意外有着‘触碰’别人就可以看见对方记忆的能力。

　　茶歇就这么看着乞丐的过去——全族被屠，只有他一人不知为何‘活’了下来，他什么也不懂，一路乞讨捡食，循着巫浊留下的痕迹辗转跟到京都。

　　但时间线与茶歇想得不太一样，乞丐的家族被屠戮，与墓穴中张天张禹所说的巫浊过河拆桥覆灭张家时间相隔甚远，巫浊造的孽远比茶歇想得更多。而乞丐其实也并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真实年龄恐怕要比茶歇的公主身体大个十来二十岁。

　　巫浊四处剿灭其他道术法门流派时，姬颜别说出生，怀没怀上都不一定。当时正是钦天监如日中天的时候，【巫】作为国师一家独大，而人是群居动物，排除异己本是常态，只是巫浊格外心狠手辣，要将所有隐患抹杀于摇篮之中，一切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家族教派都被打为邪魔外道，并亲手斩草除根，美其言曰：为圣上勘察民情。

　　巫浊至少在民间来回了几个月，乞丐的家族不是第一家也不是最后一家，在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乞丐所经历的都是：根据发现的蛛丝马迹，赶到现场时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地身首异处的尸体。

　　乞丐虽然头是后面缝上去的，但他似乎还并没有脱离“人”的范畴，他仍需要进食，需要休息，比起巫浊那个老怪物和他庞大的势力，乞丐显得非常不自量力，往往当他追赶着到一个新的地方时，那里的尸体多半已经腐烂得蛆虫遍地，他连巫浊人都看不到，又何谈报复。

　　但其实乞丐也并非头脑发热冲动找死，他一直跟在巫浊后面，一方面是探听巫浊的信息，更重要的是“捡尸”。他很需要尸体，而当时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或者疫病，仅凭他一人想要弄到大批量尸体根本不可能。乞丐所学显然不是巫浊那种一人可抵挡千军万马之流，他十分地依赖外力，至少目前是如此。

　　最后，乞丐跟到了京城，知晓了巫浊的身份，便蛰伏起来。他深知以他现在的能力碰上巫浊就是以卵击石，甚至只要在他附近晃上一眼都可能会被发现。

　　京城不比乡下，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乞丐的家族也并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他的家族只是坐落在群山中的一个偏僻小村落，村里人世世代代捕鱼耕织为业，甚至不识字。只是有着代代相传的不死奇术，血液里流淌着远古未知神秘的力量，却也不是个个都有资格传承，绝大多数都是普通至极的平民百姓。

　　乞丐当时也就只有十来岁，除了出卖劳力根本无一技之长，但是他的身体早就在那几个月高强度的跟踪巫浊捡尸行动中败坏殆尽，还活着就已经是福大命大了。

　　这些年他就只能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我’开办诗会，让他在常年饥寒交迫中，生出了想饱餐一顿的念头。

　　乞丐的过往令人同情，他的敌人是巫浊，但他现在能力太低，连吃饭都是问题，虽然不死却也不好过。唯一能算得上安慰的大概是巫浊也是不死的怪物，不至于他还没来得及报仇就已经老死了。

　　虽然茶歇从乞丐的记忆里看到了很多东西，但目前跟着乞丐并不会有什么收获，对方靠着乞讨过活，平日里还要费尽心思搜寻尸体，这样‘朴实无华’的生活日复一日，组成了他来到京城后的几年生活。

　　不过既然知道自己有触碰别人就能获取对方记忆的能力，茶歇一合计，这不直接找阮舟曲套信息？恰好阮舟曲现在就在府上，既方便又快速，还高回报！

　　想干就干，茶歇回忆了下阮舟曲的住所，发现自己竟然不记得……惭愧，他居然对主角这么不上心的嘛？或许，是住在柴房也说不一定？

　　阮舟曲并没有住在柴房，他住的是离主卧最近的一间下人房，照理应该是主人家的贴身大丫鬟住的地方，方便随时传唤。

　　茶歇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布置装饰都有些女气，最令人瞩目的，便是床旁边的梳妆镜，明显是女孩子家用的款式。

　　阮舟曲不在，茶歇也不急着去找，反正这个时间段在天黑之前他肯定还会回来的，他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巧茶歇也觉得阮舟曲住的这女式房间有点古怪，他便四处查看了一下。

　　这个房间，怎么说呢，不像是阮舟曲的房间，哪怕是茶歇熟悉的、经常看阮舟曲穿戴使用的物品都在这个房间里。房间里的家具摆件什么的，如果是有身份的人，都会有所证明，比如安和公主，他的衣物、饰品的边角就有安和的字样。

　　茶歇查看得更加仔细，他无法搬动任何东西，毕竟他也没手啊，只能用眼睛去看。首当其冲当然是那面镜子，事实证明茶歇猜的没错，房间的原主人并不是阮舟曲。他在镜子背后的角落里，看到了“莹莹”二字。

　　莹莹？有些耳熟。

　　茶歇正思考着，耳边吱嘎一声，门开了。门原本是关着的，而茶歇自己是穿墙进来的，他没法搬运东西，却能穿过他们。这种感觉很奇妙。

　　开门的是阮舟曲，他回来了 ，不知不觉已日近黄昏。阮舟曲脸上是少见的疲惫，他进门，径直走向床，不像茶歇每天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再不济也要洗个脚再睡，他那架势似乎是打算倒在床上裹个被子就完事了。

　　当他走到茶歇旁边时，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镜子，而后转头向茶歇所在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茶歇惊了，阮舟曲能看见他？不对……茶歇这才发现，模糊的铜镜影影绰绰照出他的模样，不甚清晰，但看得出和公主一模一样的脸，这张脸茶歇以前每天早起梳妆都要盯上几百遍，别说只是古镜模糊一下，就是化成灰恐怕他都认得。是他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脸没错。

　　镜子能印出他的模样？茶歇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但镜子中的人却毫无反应，反倒盯着同样映入镜中的阮舟曲。

　　更他M离谱的事发生了，茶歇听见自己开口了：“来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小侄儿。”

　　“别那么叫我！”阮舟曲立刻反驳道。

　　“可以~那么，姬衍殿下。”‘我’立刻改口，“您什么时候履行您的承诺呢？”

　　侄儿、姬颜？茶歇要是还有脑袋他立马表现一个头皮炸裂天女散花，这都什么跟什么？

　　阮舟曲本姓姬，没什么问题。他爹是前朝太子，而茶歇他爹以前是王爷，古代白头哥、坐地叔（指按辈分喊人不按年龄，即使是老人平辈也只能喊哥哥不喊爷爷，即使是婴儿按规矩也只能喊叔叔不能不敬）屡见不鲜，按辈分算，茶歇是和他爹一辈的，阮舟曲得喊他堂伯父，他喊阮舟曲侄子，也没问题。

　　问题是这一堆字凑一块儿，怎么就大有问题了呢？阮舟曲也叫姬颜，还是说姬延？

　　茶歇想起陈晨提到过他们隐世家族留下的史记里将皇帝‘姬颜’和‘姬延’混用的现象，会不会并不是笔误，而是代指的两个人，‘姬延’其实指的是阮舟曲，他后期也确实垂帘听政代替茶歇治国来着。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因为阮舟曲在陈晨们所了解的历史里也是有明确记载的，史书没必要故弄玄虚，如果姬延真的等于阮舟曲，明明白白写出来就完了。

　　最主要的问题，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开口啊，以及‘交易’是个什么东西？我和阮舟曲还他m有个交易？

　　‘什么情况啊。’茶歇忍不住也开口了，但是镜中映出来的人并没有张开嘴，阮舟曲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真是离谱他M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我他娘的都没有身体了，为什么还会和别人共用身体？

　　茶歇什么情况没人知道，但阮舟曲面上疲态更显：“我还没有完全掌握黑巢，暗鸦的绝大部分控制权还在皇帝手里……”

　　“那是你的事。”话未说完，就被‘我’打断。

　　阮舟曲疲惫地闭了闭眼：“我虽是姬姓最正统的血脉，但在位的也姓姬！”

　　‘黑巢’是隶属于皇帝个人的暗卫，但他们更忠于血统，严格意义上来说，阮舟曲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在黑巢的权限更大。但是茶歇他爹作为皇帝，除了黑巢他还拥有钦天监等组织，黑巢也是人不是程序固定的机器，就算阮舟曲找上他们，他们也不可能死心眼帮阮舟曲复国什么的，因为代价可能是不复存在，巫浊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他有很强的排异意识，说不定早就看黑巢不爽很久了。

　　“那就杀了他。”‘我’很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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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