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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灵异(38) ...

  •   茶歇凑过去,想仔细打量棺中人的脸。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一切都如雾里看花。

      在极近的距离,尸体忽然睁开眼睛,血红色的光一闪而逝,那双隐藏在黑色衣袍中的手如闪电般扣上茶歇的脖颈。

      “死吧!阮舟曲!”

      窒息的痛苦排山倒海向茶歇压来,他张嘴吐出一连串的气泡,忽然咯噔一下,好像从高空猝然下落到底,整个人从睡梦中惊醒。

      “咳咳咳!”茶歇捂着脖子向床边弯腰,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他的脖子毫发无伤,然而精神上的压迫不减分毫。

      “陛下?”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脊背,茶歇脑子里一片嗡鸣声,他抬头,世界在他面前天旋地转,好一会儿,他才看清旁边的人,是时乐。

      “陛下怎么了?”

      “……”茶歇有些木讷,晃了下神才回道:“没事。”

      他从床上爬起来,眼前的一切都摇摇晃晃的,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好像刚刚才学会行走了婴孩。

      旁边的时乐害怕他摔倒,赶紧过来扶他:“陛下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再躺一会儿吧。”

      茶歇抓着对方的胳膊,稳住了身形,他看了时乐几秒,然后将目光转向地面,而后抬脚,就着时乐的搀扶走了几步后,茶歇放开了时乐的胳膊,之后走出寝宫的步伐便稳当了。

      “陛下?”时乐觉得茶歇很不对劲。

      茶歇回过头,问他:“阮舟曲在哪里?”

      “我不知道,陛下。”时乐道,“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死侍鱼贯而入,伺候茶歇洗漱更衣。茶歇也顺从地任由尸体们摆布。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脸。昏黄的铜镜因为技术有限,照出的人都有些扭曲,但并不妨碍人们辨认出镜中的人是个美人。

      死侍给他束紧腰带,他恍若不经意间摸了摸自己的腰,很细,不像是个男人的腰。胸前一马平川,却被繁复的衣领和华贵的珠链饰品所掩盖。

      广袖流裙,云髻金钗,一切看起来那么平常。

      从未被主人所在意和注意的相貌,却时时映入他人眼帘,无论何时何地,都牢牢抓住他人的视线。

      人啊,总是不能看见自己,总是。

      茶歇盯着镜中的自己,死侍们都已完成任务伫立一旁,他仍在看。

      违和感扑面而来,时乐再次出声问道:“陛下?”

      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争吵声,茶歇有些懒散的掀掀眼皮,而后起身走出门。

      喧闹声一下静止,只见半只脚踏入院子的非语两眼直直地望着茶歇,浑身僵硬得像个石雕。

      “非语?你来干嘛啊?”茶歇骤然出声,熟悉的语气让几十米开外的非语精神一松。她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嘴巴僵着一时竟然说不出来。

      她一边揉着脸颊一边朝茶歇走过去,肢体活动间,竟然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好像跑了一场极速5000米,刚抬腿时竟然有种生锈机械的感觉。

      “咕咚。”非语咽了一口唾沫,‘非非,是暴君吗?’

      ‘……兹……宿主,你说什么?’

      ‘你被屏蔽了?’非语不可思议地加重了语气,她偷偷看了茶歇几眼,没敢再张扬。

      桌上摆着点心,非语一时找不到事做,又无话可说,就走过去捏起一块,塞进嘴里。

      “好吃吗?”

      “好吃,好、嗝!”非语被呛到了,拿起一旁的水狂灌了下去。

      “不愧是御用糕点,滋味就是和别处不一样。”非语屁股往椅子上一坐,靠着,摸着坐垫,感叹了一声舒服。

      眼前的宫殿随着时间的推移多了很多东西,逐渐有了人的味道。像是这坐垫,以前房屋的主人用不上,来客也不需要,所以并没有摆置。但要说什么时候放上的,好像是昨日,又好像是前日?

      茶歇掐掐鼻梁。当顺其自然任其发展时,一切都那么稀疏平常。可忽然间回想曾经,对比之下天差地别的变化难免叫人唏嘘。

      时乐见茶歇神态动作,以为他仍就身体不适,亦或是被非语搞烦了,便上前号脉,又目光森冷地剐了非语一眼。

      “放肆!”非语拍桌而起,“你一介太医,怎敢冒犯帝妃!”

      此时茶歇掐完鼻梁,见非语满脸跃跃欲试,一副要以权压人的架势。好家伙,仗着有系统撑腰就开始作是吧?

      茶歇:“……坐下。”

      非语嗖地坐回去,特别的乖巧听话。

      时乐有些讶异,自然不是因为非语。他对这后宫中唯一的女性有所耳闻,今日一见确实是个心大胆小的。只是姬颜频繁不正常的举动……?

      医者望闻问切,时乐不仅如此,他的耳朵眼睛天生异于常人,只要他想,甚至能听见一米之内人的心跳声。此事太过离奇,所以不为人知。总而言之,他观察入微,从人的言语神态肢体动作便能大致判断出这人的心理活动,虽不如真正的读心之术,但在夏启王朝的医学史上,无人能及。

      是以,即使茶歇面色如常,神态自若,时乐依然能从细枝末节中觉察出异样。

      脉象自然没有问题。时乐简单交待了两句,便带着他的东西走了。术业有专攻,有些东西他知道与不知道,结果不会有任何区别。

      时乐走了,非语肩膀一塌,瞬间变成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又捏了块糕点塞嘴里:“好吃好吃!”

      “别吃了。”

      “别这么小气嘛~”非语嘟嘟嘴撒娇,手又往糕点伸去,感觉周围似乎有些过于寂静,抬头看茶歇脸上不似玩笑,讪讪放下了手,“至于嘛,板着一张脸。”

      茶歇没理她,抽了书桌上的书翻。这女人惯爱夸张,指不定瞪她一眼都当你是在恐吓她。

      “喂喂喂,我这么个美女坐你面前你却去看书?”

      “不然呢?”茶歇扯了下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撩起裙子给你看大宝贝吗?”

      非语垮起个批脸:“这古代啥娱乐都没有,这几年人都过废了,现在指着有点x生活也好啊。”

      茶歇:“…………………………”

      茶歇:“那你随便找个人啊,反正别找我。”

      ‘非,你看啊,S级的宿主和我们这等屁民就是不一样,估计已经没有正常人类的生理需求了。’

      茶歇闭眼。他也想有啊,可以嗯不起来啊。

      “你以为我没想过嘛?”非语扁嘴,“这宫里头现在连个活人都没有我找谁啊,玩尸体我没有这种奇怪的XP。以前饥渴难耐的时候还想着去勾搭张星涯,你知道的,这家伙虽然是个变态但是长得不错又是个憨批,我以为好骗。”

      茶歇:“……?”

      “结果他不止是个憨批,还是个钢筋混凝土直男,就算我脱光了在他面前跳舞他也只会笑我撒比。没准还会说出‘女人,jb都没有的怪物’这种话。”

      “……………………”茶歇把目光从书上转移到非语脸上,“所以……你现在是在讲怎么绿我吗?”

      非语撇撇嘴:“这不没绿成功嘛。”

      “有事说事,没事爬。”茶歇翻书,“我很忙的。”

      “不是吧阿sir?你还真无视我啊,我自认长得还不错啊,而且是这个宫里除了清影那个怪物,我就是唯一的妹子哎。”

      非语站起来原地转了个圈,自我陶醉道:“啊~我真好看~看我、看看我嘛!”

      茶歇头也不抬:“我不比你好看百倍?”

      非语:“……”上来就暴击?

      非语环抱自己,瑟瑟发抖了下:“怎么感觉,有点毛毛的。”

      茶歇抬头看了一眼。斐懦正把手插在非语脑子里,他翻搅了两下,然后掏出来,看看自己的双手,又向茶歇展示掌心空无一物。意思大概是嘲讽非语脑子空空吧。

      茶歇:“……”皮。

      他看见斐懦又绕过来站在非语面前,然后低头看向非语胸口。乳/沟嘛,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而且非语穿的还是抹胸,大概是想整点啥潜规则,奈何茶歇不上道。此时却便宜了斐懦。

      差点忘了,斐懦才是正儿八经的从小没见过女人。茶歇在是暴露斐懦保护非语还是任由斐懦胡作非为间摇摆了下,就见斐懦并无下一步动作,反而朝茶歇走了过来,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问茶歇:“女人真的没有jb嘛?”

      茶歇:“……”

      这个……

      “不过就是嫉妒别人胸肌大,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跟斐懦心谈,茶歇就做不到一心两用,只想快速结束话题。

      “我……!”斐懦张张口,然后气呼呼地闭上了。

      茶歇也算是见过人生百态,虽然他自己不记得,但某些经验记忆却伴随在灵魂里。斐懦这体格,一看就是会羡慕别人肌肉的,与其劳心费力给他上生理课,不如直接终结话题。不过,揭人伤疤到底不厚道,茶歇想了想,又道:“等我以后学术有成,帮你造一具身体吧,要啥样的都行。”

      “真的嘛?!”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总之先画个饼吧,茶歇想。恰巧学习也需要实践。试试‘造人’这种课题?

  • 作者有话要说:  ∠( ? 」∠)_我又出现了,没想到吧!
    因为操作失误导致预收全部变成坑……已经想跑路了现在就很自闭非常自闭(鸵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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