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56、灵异（23）

　　‘什么意思？’茶歇追问，系统却遁没影了。但他给的信息茶歇记下了。他在上个世界获得了东西，是一册书。

　　“咦？”旁边的墨曜也看了一眼书封面，发出一声疑惑，“这不是你最宝贝的那本书？”

　　巫浊没有理会墨曜，将书强塞在茶歇手中，言笑晏晏：“陛下若有不懂之处，尽可来问臣。只需叫人来传个话，臣必不推辞。”

　　茶歇只能接着书，视线在书上绕了一圈。书色泛黄，边角有些起毛，一看便知年代久远，且被人时常翻阅，好生珍惜。他抬头去看巫浊，却发现对方正笑着看着墨曜，那笑容委实说不上是友好。

　　墨曜似有所觉，他一个技术人员实在是太难了。抓抓头发后，叹了口气，扯开胸口的衣服，也掏出一本书：“为陛下分忧，是臣之幸。此为臣传家之宝，如今既然与陛下结为夫妻，当交予陛下，实不该藏私。”

　　茶歇：“……”我觉得你是误会巫浊意思了……

　　茶歇低头一看，《天工开物》。

　　“陛下别看它破旧不堪，实为神物。”墨曜向茶歇展示了下《天工开物》的神奇之处，“这书水火不侵，刀砍不坏，手撕不毁，而且认人。若是天资愚钝者，别说翻阅它，就是连碰它都不行。我就是因为能翻开前几百页，才当上墨家家主的。流传至今，靠着前辈誊抄的笔记，才使墨家发展至今，我是我们家族翻开页数从古至今最多的一个……”

　　墨曜自豪的话说到一半，冷汗又下来了。他显然是想到了，如果茶歇一页都翻不开怎么办。

　　场面一度寂静，墨曜捏着书的手开始泛白。茶歇顿了顿，还是主动把书从墨曜手里抽出来，一使劲，居然没抽动。他手转了个弯，直接去侧面翻页。

　　很轻易就捏起了纸张。看到这一幕，墨曜紧绷的神经蓦然松懈了下来，手上的劲也松了一点，等看到翻开的篇章，他瞪大了眼睛，抽了一口气。

　　他这反应引起了在场另外两人的好奇，茶歇和巫浊一起垂头去看。

　　[核……]

　　茶歇‘啪’一声把书合上了。这个幻境太魔幻了，什么东西都跑出来了，拜托你是个灵异世界有点敬业精神好吗？？？还有这本书你怎么回事，你记载的不是农业和手工业嘛？你看看你，被魔改成什么样子了？？？你跟‘墨家’有个半毛钱的关系嘛？哦，这里的‘墨家’应该只是单纯的姓墨而已。

　　茶歇一把把书从墨曜手中抽出来：“我、孤会看的。”

　　墨曜的手随着书本扯过来，一把抓住茶歇躲之不及的手，目光灼灼：“陛下真乃万万年不出世的奇才也！当皇帝太浪费了，跟我学……”

　　巫浊在旁边一听，踹了墨曜一脚将其话打断，而后俯身抱着茶歇就上楼了。墨曜垂死挣扎地爬起，拖着肿了大半的脸和两管鼻血踉踉跄跄地跟上：“陛下，你听我说，《天工开物》是一本百科全书，其中不说全部，大半都利于社稷利于百姓，陛下若是学了，不愁国家不强盛……”

　　巫浊一个老怪物，身体比茶歇好不知道多少倍，抱着茶歇一个大男人开疾跑上三层楼都不带喘气的。墨曜一个经常工地搬砖的自然也不差，两人前脚后脚到楼顶，被冷风一吹，墨曜冷静了，一抹鼻血：“臣唐突了。臣同巫一般想法，陛下若有疑惑，臣随叫随到。臣这书，也不止这一册，待臣回去，一定取来与陛下。”

　　茶歇：“……”

　　巫浊把茶歇放在榻上，吩咐人把熏香等物撤了，打起帘子。从上往下看，整个皇城尽在脚下。茶歇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宫殿，从这里看过去，虽然墙瓦遮挡也看不出什么实际东西，但他被监视这个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

　　茶歇略过离的最近的自己的寝宫，撇去那些毫无辨识度的建筑群，更远的地方是一根根的石柱，从皇宫的内城，一直延伸到外城的山上，像一把把插在大地上的剑。整个皇城的地势中间低越往四周越高，是个典型的盆地地形，这显得那些柱子是用来在稳固那些山。

　　茶歇的直觉很准。他视线在柱子上停留没多久，墨曜就主动解释起来，“那些是‘龙骨’。缪夫子是这么叫它们。人造的龙脉只有皮而无骨，需要这些柱子定魂。”显然墨曜对这些事也不甚熟悉，说了这句后找不到什么说的，想了想才憋出一句，“要不，臣去把缪夫子叫来？”

　　拿着白帕子一直擦手的巫浊道：“臣已经派人去请了。”

　　缪夫子，陈晨等人对其极为崇拜，相比较巫浊的观星推演之术，这位逆天改命的手段更加层出不穷，主要借助器物。茶歇觉得陈晨之所以觉得缪夫子在这个后宫中最厉害，是因为缪夫子留下了许多实实在在的东西。他擅雕刻、折纸、符文、阵法等等，是位极其厉害的风水大师，无论什么样的格局他都能得心应手地处理。他无门无派，也没有家族，无父无母无兄无弟无儿无女，孑然一身，不知来历，不知结局。连缪夫子都是别人对他的尊称，真名不详。

　　陈晨张天等人身上都带着自家传世的缪夫子的作品，玉佩、镯子等。他们充满炫耀地跟茶歇说，虽然阮舟曲被妖后迷惑，但缪夫子却一直暗中主持正义，他给狗皇帝修的城池是为大凶之象，又有困龙之势，狗皇帝住在里面，长此以往，不死也残。狗皇帝暴毙，十有八九是他的功劳。

　　简而言之，这个是叛徒。

　　茶歇又不懂风水，也看不出这座城市哪里有问题，或是全部有问题。其实他到高处来，主要是找三个人——非语、清影、安医，三个跟他一样的宿主。相较于完成反派的任务，如今不妙的发展，连系统都不知道去干啥了，茶歇更希望能整合一些人商量个对策出来。

　　幸运的是，这三个人都在他后宫里。清影和他的名字一样，跟个影子似的，陈晨介绍他的时候都是一笔带过，而非语和安医就不一样了，一个祸国妖妃，一个灾厄美人，陈晨说起这俩时心生向往，并对狗皇帝又一番，冷嘲恶讽，骂她是个恶心的同心恋，若非阮舟曲从中作梗。非语和安医恐怕会盛宠不衰。

　　对此，茶歇：……

　　他经常召见两人可能是真的，但是宠/幸就……

　　因为这谣言，茶歇想要直接找非语安医不太可能，所以茶歇特意问了清影宫殿的方位和外观。从最不起眼的地方着手，较为安全。

　　可惜陈晨也说不出具体的，只知道个大概。茶歇四处张望了一圈，陈晨说越是不重要的人越在外围，当然住在山上的祁酒另当别论。

　　然而因为太没特色了，低到尘埃里，茶歇硬是没找到。

　　“陛下在找什么？”

　　茶歇听着巫浊的声音，选择保持沉默。

　　“在找阮舟曲吗？”

　　茶歇：“……不是。”

　　“果然如此。”巫浊一脸了然，将帕子扔给半跪的随从，这姿态引起了茶歇注目，他笑了一笑，笑容毫无温度，“陛下放心，这里的人都四肢俱全。”

　　嘶。茶歇感到有点冷。

　　巫浊曾经和历史上所有巫一样，残忍。钦天监盛极一时时，人人见到他都要三跪九叩，比见了皇帝还恭敬，若有人不服，稍微跪慢了一点，他就要把人下肢截去，再将其截肢烹饪，逼对方家人吃下去。钦天监中的侍从，不是瞎子就是哑巴，或是断手或是断脚，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人从钦天监横着出去，而且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但仍然有人前仆后继地往钦天监钻。

　　巫浊有严重的洁癖，不过看他踹墨曜那一下似乎是好多了。以前就是别人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脏，就能把人拖下去或是大卸八块，或是活埋，总之让人活着受罪死得痛苦。哪怕是茶歇他爹，不小心碰到他了，他不能对皇帝怎么样，但会把自己被碰到的地方洗出血。

　　不过小时候巫浊倒是经常抱他，也不知道是婴儿时期就抱习惯了，还是他看了推演的未来后有了什么想法。或者说一时兴血来潮想做个真正的慈爱的长辈。反正不关茶歇事。

　　“陛下别再找了，阮舟曲……最近都不会出现在陛下眼里。”巫浊又取出了一张新的白帕子。

　　茶歇：……我真不是找他……

　　有侍从通报了一声，说缪夫子来了。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奇人，茶歇其实不太相见。先不说他是个叛徒。巫浊的凶残坦坦荡荡，缪夫子和阮舟曲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可能没有，但阴死人不偿命肯定没跑了。茶歇不太喜欢这一类型的人，他了解不来、相处不来。

　　木制的楼梯没有被来人踩出一点声音，他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观星楼顶楼，目光落在茶歇身上，带着一种如见自己最完美作品的愉悦，声音中压抑着克制的兴/奋：“今日得见陛下，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