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54、灵异（21）

　　茶歇：“……”

　　垂帘听政这个词，可以说用的十分生动了。

　　加上皇后那伤害就是暴击，这些套在阮舟曲身上，直接就是真伤。

　　茶歇瞬间不想拐弯抹角打听前朝的事了，他转向后宫：“我，孤从前，并不住这个地方。宫中格局，想必变了吧。那座楼，孤记得以前没有。这宫殿一砖一瓦一墙的规格，似乎与前朝不同。”

　　捏着茶歇手的封庭闻言，缓缓抬头，和茶歇对视了好几秒，茶歇在直接暴露刚就刚，和继续做作之间摇摆不定时，封庭忽然展眉笑了：“是了，陛下这些年病的迷迷糊糊，想是忘了。三年前夏启王朝突发暴雨，洪水决堤，地震不断，瘟疫肆虐，民不聊生。先帝先后派了大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前去赈灾，不是死在了半路上，就是染上了瘟疫无药可医。”

　　“赈灾失败，叛军四起。朝中主战派和主和派吵成一片。主战派虽然雄心勃勃，却苦于粮草短缺，装备不精，打了几仗都输得颜面尽失。受命平反的王大将军在连丢七城后自刎谢罪，王鑫子想代父挂帅，却已无兵可用。”

　　这小侯爷……有些可怜。茶歇想着王小侯爷以前笑嘻嘻日天日地的性子，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后来，主和派送了叛军无数金银财宝美人，均无功而返。眼看皇城不保，社稷将倾，不知是谁，提出了让陛下前去和亲这种大逆不道的主意。”

　　茶歇：我？？？黑人问号脸

　　“当时我不在陛下身边，只听说陛下已经病得神志不清，只是先帝一力保护，太医署半数太医都在公主府。主和派认为先帝为了一个公主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该是公主报效国家的时候了。”

　　“我……”茶歇被惊呆了。

　　“陛下不要多想。”封庭笑了，“当时朝中三分之一都是陛下面首，谁会把自己妻子送去和亲的？当然是没有和成。听说那些主和派，撞墙的有之，上吊的有之，磕头磕破的有之，先帝都没有同意。”

　　茶歇：“……”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尴尬了。

　　“这怎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张星涯在旁边插嘴道，“我记得陛下是真的嫁过去了啊。当时一万多尸体身披红布，浩浩荡荡抬着红轿子来的，真真是十里红妆。阮舟曲不知道为啥被拖住了，他发现后，单枪匹马追了两天一夜都没追上，被死尸围殴差点死在路上，最后还是被荀跃等人把他拖回来的。他一回来，第二天就提着剑，去那些主和派家里大开杀戒，那几天，满城除了腐尸气、水气，就是冲天的血气。”

　　茶歇：“……”

　　“你怎么知道？”封庭皱眉，“张家人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戚，信不信由你。当时我就在皇城。”张星涯指指自己双眼，“亲眼所见！”

　　“接连暴雨，空气潮湿，再加上地龙翻身，无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毒虫从地底爬出来，我一路收集毒虫，收集着收集着，就不小心跑到皇城来了。我们张家也有在太医署任职的，我就听他说皇城中人中的不是瘟疫，而是尸毒，长此以往会变成‘活死人’。他还跟我说公主中的毒十分特殊，可惜他没被选中进入公主府。那些进公主府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张星涯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抓抓头发，“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自信无比，觉得自己肯定能解。一靠近公主寝宫我就发现不对了，从里到外都结了一层霜，越靠近越冷，当时我没多想，只以为是降温缓解毒素蔓延。”

　　“进去我发现陛下躺在床上，我当即给陛下喂了我自制的毒丸，陛下果然诈尸，啊不，醒来了。只是当时的陛下十分邪乎，眼睛是全黑的，不过我们也有把虫子养在眼睛里的，我以为是哪个同行干的，也没有多想。然后陛下就向我冲了过来，我当时的反应那叫一个快啊，回头一看陛下把地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张星涯心有余悸道：“幸好佘善来的快，控制住了陛下，不然我早就魂归九霄了，哪还有命在这给陛下煎药。”

　　“你是怎么混进公主府的？”封庭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当时张家也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跟太医署是一个天一个地，就算是你在太医署任职的人引荐，也不可能进公主府的，他自己都进不去。别说公主府，你连在太医署任职的资格都没有。”

　　“哼，你是阮舟曲亲自去请的又怎样？天下第一医药世家的名头还不是落在了我们张家！”张星涯志得意满地笑了，“这么想知道？好啊，今天我就告诉你，让你知道，人呐，光有医术是不行的，还要有脑子。”

　　“本公子英俊潇洒，俊美无双，往公主府门口一站，谎称是公主四十八房面首，回家探亲听闻公主病重马不停蹄赶回来对公主不离不弃，就正大光明走进去了。”

　　封庭：“……”

　　茶歇：“……”

　　张星涯似有所觉：“我对陛下一心一……”

　　茶歇：“闭嘴。”

　　张星涯：“……哦。”委屈巴拉。

　　茶歇转头向封庭：“孤的父皇母后、皇兄皇姐……”

　　“陛下节哀。”封庭道，“三年天灾人祸，死了很多人。暴雨一下便下了两年多，不仅是洪水，当时山崩地裂，几乎乾坤颠倒，夏启王朝还能存在，已数不易。”

　　“若孤真去和亲了，后来如何了？”

　　“过程我不知道，但结果我知道！”张星涯抢答，“北方山崖上那一片洞窟里住着的那个玩/死人/的家伙，祁酒，曾经就是叛军首领。说是叛军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军队，那家伙拥有操控尸体的能力，和你们蛊界的傀儡虫相似。恰巧天灾人祸死人比活人多，他就操控尸体造反。”

　　“陛下被抓走后，阮舟曲和钦天监的巫浊一起，弄了个好像是叫‘借阴兵’的东西，把祁酒抓住了。当时我的能力已经被认可了，随军出征去接陛下。那一幕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阮舟曲一只手抱着陛下，一只手拿剑把祁酒削成了七八块。你们看他现在浑身到处都是缝合的线，就是这么来的。”

　　“那家伙真可怜，一年到头能见到陛下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他人挺好的，有次我去找他拿药，他问我陛下怎么样了，没注意脸上的线崩了，嘴直接裂开了，当时高兴得我、啊不、吓得我一把把袖子里的毒虫扔了过去。本以为毒虫钻进他嘴里会往上把他脑子吃光呢，谁知道虫子失望的爬回来了。他居然也不生气，也感觉不到痛似的，自己拿线把自己嘴边的裂口缝上了。不过他的肉可能太难吃了，我家小乖乖回家就上吐下泻，没几天就绝食自杀了。”张星涯唏嘘道。

　　封庭：“……”

　　茶歇：“……”

　　“这些……”封庭犹疑不定，“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了，当年的知情人大多都被灭了口，一国之君曾去和亲，史官敢写吗？国君后宫里住着叛军首领，史官敢写他也得有命写。”

　　“……”封庭沉默片刻，深深看了张星涯两眼，“你该庆幸你还有点用。”

　　“什么？”还很得意的封庭完全没有理解封庭话里的意思。茶歇低头默默看着手腕处吃饱喝足的蛊虫开始四处乱爬。

　　“雨过晴初。”茶歇抬头看看已是一片大好的天空，“孤想出去走走，看看如今的皇城如何了。”

　　“陛下有这兴致，自然是好的。”封庭笑道，“不过总得有个人陪着。臣还有些事情未处理，不能和陛下一道了，既然陛下想了解如今的皇城如何了，找墨家那位陪同再好不过了。臣这就去把他叫来。”

　　他看了眼茶歇手里的蛊虫：“陛下这次可得好好保管了。”

　　茶歇点了点头，封庭便转身离开。

　　墨家……陈晨？茶歇在张星涯的强烈要求下又坐回了凳子，他思考着陈晨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墓室的布局完全是按照夏启王朝的国都来的，也就是说，这一整座城，都有可能是机关。他有好好观察过自己这座宫殿，完全不能跟墓室中任何一间宫殿对应。他得出去走走，才能找找线索。

　　茶歇过于细心的下场就是他常常在地缝、墙角或者其他极其细微的地方看见暗红色的斑块，很像血，闻着……也像。茶歇不敢想那是怎么来的。张星涯所说的历史和陈晨所说的截然不同，阮舟曲没有揭竿而起，造反的另有其人。他这些年一直病怏怏的，也没法子作妖。

　　但……这只是个幻境，孰是孰非？

　　封庭离开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是个胡子拉碴、皮肤黝黑的大叔，在这种封建社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世界，居然剪着短发！

　　走近了，才发现这人双眼和浑身颓废截然不同的闪亮，好像整个灵魂都栖息在眼睛里了。

　　“臣墨曜，参见陛下，陛下想要了解什么？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