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29、鬼怪（55）

　　那一瞬间，茶歇瞳孔极致收缩，呈现出极危险的征兆，却有一双冰冷的手忽然出现，轻拢着茶歇的脸，如银河流泻的发丝扫过视线熟悉至极的声音说：“离开。”

　　茶歇转头，对上一双异色的瞳孔，瞳孔的主人长着一张与他一般无二的脸，对方道：“这是我和他的主场。”

　　“反派……”茶歇看着对方流光溢彩的眸子，然后转头，轻轻放下沉词的尸体，抬手看看自己满手的鲜血，“主角。”

　　“我出现在这儿就是一个错误，但是什么造就了这个错误？”茶歇说，“告诉我，我立刻离开。也顺便带走与他交融的记忆，减轻你的负担。”

　　“因为这是以你的书《山海经》为框架构建的‘伪’山海界。你是第二创世神。”

　　茶歇了然地点点头，“这次又拜托你了”，然后站起来，直直的望向顾晨，相隔甚远，声音却清晰传递，“我可曾负你？”

　　有些事，他绝不允许再次发生，可他偏偏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

　　“顾晨，我在、过去、和、未来、等、你。”茶歇眼中点点紫光如繁星闪烁，逐渐布满整个虹膜，他阴鸷地看着顾晨，桀桀地笑了起来。

　　白发的人从身后蒙住他一双眼，茶歇身体便软到下去。那人把他放在应龙旁边，直起身，轻轻道：“醒来了。”

　　地上的人又猛地睁开眼，半坐起来，捂着头嘶了一声，然后看着自己满手满身的血：“……”

　　‘系统……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怎么回事？’茶歇在脑海中呼唤，‘在不？’

　　‘在。’系统道，‘我一直都在。’

　　‘发生了什么，嘶……头疼。’

　　‘你记忆出现断层了。’系统简单解释了下，又道，‘我发现，你是个神经病。’

　　‘……’茶歇，‘你骂我。’

　　系统矢口否认：‘我说的是事实。’

　　然而真相总是没人信的。茶歇不想理系统，打算眼见为实，结果他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的人身后紫色的光芒汇集，逐渐凝成人形，最后像是一团烟火炸开，一个紫衣少女笑容张扬的出现。

　　令人惊悚的，面前的一男一女都长着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把‘茶歇’叫出来。”面前的人对他说。

　　“……”茶歇觉得对方仿佛有病，“我就是茶歇。”

　　“被宠得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吗？”少年蹲下身，伸手在茶歇额间弹了一下，“出来，茶歇。”

　　茶歇：“？？？”疼。

　　“君上，茶歇是我的名字呢。”旁边紫衣少女不满的撅嘴。

　　茶歇：“……”

　　少年瞥了她一眼，然后又在茶歇额头上弹了一下：“那么，出来吧，荼蘼。”

　　茶歇：“……”

　　神经病啊这群人！茶歇刚想开口，却忽然感到一阵骨肉分离的痛苦，好像有人活生生地把他皮肉撕下来，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多久，疼痛消失的瞬间，一根白生生的手臂横在茶歇眼前，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压在茶歇背上。

　　茶歇：“……………………………………………………………………”

　　茶歇：‘系统统统统统统统统统统统！！！’

　　‘叫什么叫，不就是个女人趴你背上吗。’

　　茶歇：“………………………………………………………………………”

　　没等茶歇从花容失色中回过神，一根滑腻腻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脸——凭空出现的少女，正捧着他的脸，细细舔着上面的血。

　　茶歇条件反射要将人推开，让他悬崖勒马的原因是，对方，是光着的。

　　茶歇：“…………………………………………………………………………”

　　为什么不穿衣服啊你！！！耍流氓啊！！！

　　茶歇卒。

　　一旁的少年看着茶歇畏手畏脚，浑身僵硬，嗤笑了一声：“荼蘼，动动手。”

　　少女血红的双眸落在少年身上，又回到茶歇脸上，但她抬了抬手。

　　无数的树根蠕动在人们脚下，争相破土而出相互攀岩成参天大树，游走蜿蜒出一片荆棘丛林。躲闪不及的人被贯/穿或者绞/杀/勒/死，鲜血浸染，从粗陋的枝干上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根根血芽，爆裂式绽放，如野火燎原般绘成厚重的花海，层层叠叠的花枝不堪重负摇摇欲坠出即将滴出血一般的弧度。

　　“嘻嘻。”娇俏的紫衣少女拉长自己华丽的长袖，“人家也想像荼蘼妹妹那样不穿衣服展现完美的身体呢，可是人家羽毛那么漂亮，不露出来太可惜了~”

　　过分长的衣摆拖在少女身后，色彩艳丽到烧灼人眼，如同岩浆倾泻流淌，却也轻灵透薄到随风起伏。那是她的尾巴，来自远古的生物，凤凰的尾羽。

　　‘……这几个人是谁啊！？’茶歇神情麻木，累觉不爱。

　　‘暗凤凰，茶歇；生死树，荼蘼。你给主角安排的七彩后宫中的小紫和小红。’

　　茶歇：“……”

　　茶歇：‘……七彩什么？’

　　系统：‘你说呢。’

　　茶歇不相信自己是这种人！

　　打断茶歇思路的是少女后摆像花朵绽放一般铺开，风刮得有些凌厉，一只虚幻的鸟在少女身后现形，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它仰头嘶鸣一声，山间，水间，风动云归，整个世界都在回应它的呼唤，花草摇曳，树影婆娑，万物和鸣，天地辉映。

　　茶歇只觉这声音听来十分耳熟，仔细回忆一番后恍然大悟：“卧槽这不是我在地宫里听见的那个声音吗。听完这个声音没多久记忆就断片了！”

　　反派系统默不作声。

　　“顾晨。”少年一跃站上一根花枝，与对面悬于半空的人相对而立。花枝摇摇晃晃，却最终在折与不折之间微妙平衡。

　　生死树瑰丽的花散发出孢子一般的红点，在空气中浮动，宛如夏日萤火汇成浩浩荡荡的血河。猝然间，天空色变，流淌的黑色中冲出暗紫色的长线，与血河相接有如万千星辰坠落，激起千层浪，而后爆裂，猝不及防的人直接被掀起的气浪湮灭成灰，或更倒霉的处于术法中心连疼痛都未有感觉便神魂俱消。

　　“地、地爆天星？”茶歇在生死树的保护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系统：‘……你可真是个人才。’

　　顾晨身形拉长，现出遮天蔽日的蛇形，如此声势浩大术法却只在他鳞片上留下些许浅浅的割痕。他就地一滚，碾碎生死树无数枝桠，徒余一地血色汁液。无数的藤蔓再次从地下升起，须臾便将他捆成了粽子。巨蟒牙齿间流下剧毒的涎液，粘稠滴滴答答落下，形成坑坑洼洼黑色的沼泽，生死树被腐蚀成焦黑脱落，化为残渣。

　　破碎的金色光点如利刃划开墨汁一般漆黑的天空，耀眼的光芒穿透而下，一声嘹亮的啼鸣，黑暗如潮水退却，光明降临，三足赤金乌张开了她璀璨耀目的金色的翅膀。

　　暗凤凰哼了一声，身后裙摆如孔雀开屏扬起，星辰幻影徐徐铺开，与金乌金红色的结界分庭抗礼。

　　“啊呀，连意识都臣服了吗？”暗凤凰掩唇哈哈笑起来，“不愧是天道化身呀丑八怪。”

　　对于鸟类来说，没有羽毛的物种都难看。

　　“元妹妹真可怜。”暗凤凰蹙着眉头，状似哀愁，唇角却带着笑。嘴上一派怜悯，手上却毫不留情。没有哪个天生自傲于美貌的女人看着对方与你容貌相当还能心平气和的，就算有，也不是她。何况是这种生来就讨……喜欢的长相。

　　相隔不远便是另一个战场。

　　青衣女人持剑站在茶歇和生死树面前，神情倨傲：“吾乃碧落青莲上仙朔月，今日在此取尔等贱/人狗命！”

　　捧着茶歇脸的生死树顿了顿，似乎被激怒了，缓缓站起身，血红的眼睛直直朝朔月望去。

　　茶歇被放开本该欣喜的，但看荼蘼赤果果地站着，下意识想把身上的衣服脱给对方，却发现自己外套下什么都没穿。

　　茶歇：“……”捂紧。

　　君子坦荡荡，小人藏JJ！茶歇一咬牙，把衣服脱下来罩在少女身上。我一男人被看光就看光吧，妹子可不能被别人占便宜了！

　　被衣服罩住的少女连停顿都没有直接将衣服扒下来随手一扔，而后从地面窜出无数树根将其撕得粉碎。

　　茶歇：“……”你不穿还我啊！

　　茶歇心疼的抱着光溜溜的自己，幸好少女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粗壮的树根环绕在他周围，遮挡了身体的绝大部分。

　　‘青、红、紫、橙、黄、蓝。’系统数了一下，‘还差绿。’

　　‘什么？’茶歇缩在树根后探头探脑，左顾右盼，‘黄、橙？哪里？’

　　正说着，地面忽然颤动起来，风再次被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呼啸而起，茶歇只见深绿的水铺天盖地的涌来，浪溅起万丈高，在浪头，一个身影逆着光，长长的翠绿色鱼尾犹如翡翠。

　　‘峯炙来了。’系统说。

　　‘啥？’

　　峯炙的到来并未破坏朔月与荼蘼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生死树先发制人，嗖地从地底窜出无数树根，然而朔月更快，先一步蹬地跃起，长剑一划，剑气将藤蔓齐根斩断，而后压低身体，脚尖一踏地，向荼蘼直冲过来。荼蘼躲也不躲，朔月却折身挥剑，暂时阻断了背后蜂拥而来的藤蔓。

　　她们两个，一个行如风迅如雷，一个像活靶子，却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

　　然而这局面注定僵持不久，因为峯炙操控着巨浪，似要加入战局，关键时刻，一直悬于天空之上恍如神祗俯瞰所有人的少年，说了一句。

　　“起来，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