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23、鬼怪（49）

　　男人被剧烈摇晃，说不出话，嘴里喷出淤血。见此，它连忙上前，一掌将女仙打飞，给男人度了一点神力。

　　“你真可怜。”

　　男人痛苦地闭了闭眼，偏过头。而女仙趴在不远处，浑然感觉不到它那一掌带来的疼痛似的，癫狂地笑着，一直重复着‘天道无情’。

　　它走过去，察觉到危险的女仙回头，目光骇然地盯着他，片刻求饶：“别杀我，我可以嫁给你！我可以给你做妾！不不不！丫鬟也行，奴/仆也行！！！”

　　它冷笑，不言不语。

　　忽然想到什么，女仙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高声叫道：“我知道天……”

　　它一个猛子冲上前，捂住女人的嘴，一掌将人打晕。见少年还在抓人抓得欢，去找了安排监视少年的部下。

　　“我说过什么？”

　　“……您不应该像这样屈居人下，只待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

　　“唔——啊！”跪在地上的人口吐鲜血，咬牙顶住下一波血液涌出，道，“卑下自愿领罚！”

　　它等对方吐完血后，才将女人扔给他：“关起来，别让她跑了。罗皿，我不需要替主人做决定的狗。”

　　“是！”罗皿带着男人和女人遁走。

　　“大肥蛇！”

　　它心虚的又急又快转身：“怎么了？”

　　“人都抓到了，给你吃。”

　　“呃好。”

　　它不会告诉少年，这种行为叫竭泽而渔。巴不得全天下的神，死绝了才好。

　　“大肥蛇，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它把人抱在怀里，“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恨你，我都一如既往的爱你。”

　　“是吗？”少年的目光在它脸上巡视，对方漆黑的眼珠里暗藏着一丝红色的光芒。它知道，他的另一面又出来作祟了。

　　于是它抓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就把我的心挖出来。”

　　少年撇过头，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他佯装不高兴道：“你人形说话真是越来越顺了！哼，你又不会死，心挖了一颗还会长出一颗新的，还会‘变心’，怎么证明是真的假的？”

　　它无可奈何的看着他。

　　少年哼哼几声转头，脸蛋红扑扑的看它，就在它以为对方要亲它的时候，少年又道：“我应该挖脑子。你要是哪天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等哪天高兴了，再给你安回去。”

　　“……”

　　荼蘼，这一面性格恶劣得非同凡响。

　　它除了顺着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嘻嘻，大蛇蛇，你要乖乖听我的话哦~”

　　“好。”

　　忽然间，少年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它心里一紧，却听他说：“天道醒了。”

　　一丝恨意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它不恨茶歇，却恨天道恨不得生啖其肉。与生俱来的，它知道它和天道之间，从不会有什么温情。

　　“咕。”少年小声地笑了一声，“天道想杀你。”

　　来的是天道的意识，他的真身还在几万米的高空沉睡。

　　“可是他想杀的，我偏偏要护着。”少年笑容灿烂，扑上来抱住它。

　　唯一一次它没有因少年的拥抱而心生喜悦。原本应该降临在它身上的惩罚被少年悉数承受。第二次，被少年保护，然而这种表达对它爱的方式却让它感觉万分难受，心总是被密密麻麻的疼痛腐蚀得千苍百孔。以为已经是最痛苦的了，却原来只是没有碰到更痛苦的。

　　“大肥蛇……你要好好长大哦。”少年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软倒，它颤抖着双手抱着他。

　　少年抬手摸摸他的脸，眼中的红芒褪去，又变成了那个被宠坏的孩子。

　　它知道天道做了什么，也知道要将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的逆天之行比单单承受伤害的后果要严重的多。天道又一次后怕，后悔，心疼，他再次裹足不前，不敢再靠近少年半分。

　　它听见天道哄着少年沉睡疗伤，许诺少年醒来又可以看见许多‘食物’……这种哄人的事情它自己做起来没感觉什么，天道做起来便觉恶心，让它想吐。

　　感觉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它用力的抱紧少年。天道同样恶心它，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引而不发，对它视若不见。

　　最终天道又一次选择了让步，并且彻底了，他甚至放弃了，内心里一丝，自己的造物能被少年喜欢的悲哀的高兴，被它察觉。但是这种暂时性的退让，不知能持续多久。它从不相信什么心死如灰，天道反复无常众人皆知，何况身为同根同源对其知根知底的它。

　　但有一点他是认清了，他和少年之间已经永无可能。第一次的强迫，第二次的欺骗，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它很感激他，把那在少年心中对他还未萌芽的感情，直接掐死了。有些东西是急不得的，越是急越是事与愿违。揠苗助长的东西不会结果，即使费尽心力长出果实，也青涩难食，死得很快。

　　所以，它小心翼翼地探索，唯恐哪里做的不对。有时候想把自己原原本本的暴露在少年面前，让它看看自己是个何等卑劣、诡计多端的人；可有时候又想把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少年，千方百计的隐瞒那些不堪。既想着让少年接受自己的全部，却又想着在少年面前光鲜亮丽。

　　少年所说的那些让它活泼一点、随意一点的话，它点了头，但它真的敢做出来吗？改变自己，或者暴露自己，它将面临什么？它害怕，畏惧，就像再喜欢阳光，也不敢靠近。可它又是贪婪的，所以，循着内心饥/渴/的/欲/望，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摸索，试探少年反应，慢慢地侵蚀，占有，吞吃入腹。

　　它和天道一样，疯狂地想占有少年，但是它比天道要聪明得多。该感谢天道的前车之鉴，让它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天道的意识不堪忍受地回归了躯壳，少年抱着它，笑着说了它一直朝思暮想的话：“我，最喜欢大肥蛇了，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死了都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大肥蛇，等我一千年好吗，一千年后，我们一起来造蛋……”

　　“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是父皇说过，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世界就可以……”

　　“茶歇。”它急不可耐地需要一些承诺，哪怕是乘人之危，“你爱我吗？”

　　“爱啊。”

　　“你永远只最喜欢我一个吗？”

　　“嗯。”

　　“永远和我在一起？”

　　“嗯。”

　　“不会再招惹别人了？”

　　“嗯。嗯？？”

　　“不会冲别人撒娇了？”

　　“嗯？？？”

　　“大肥蛇，你好烦呐！”

　　少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它的心又无可遏制的疼痛起来，将少年身体死死抱在怀里，可是忽然之间，少年的身体破碎成了一群漆黑的鸟，展翅从它怀里飞了出去，像一道一道的流光。

　　它跟在黑鸟后面追着，看见那群鸟扎进了漆黑的地宫里，而后地宫瞬间下坠，它追过去，想进入地宫，却又犹豫了。

　　地宫里，是少年的臣民，而它身份不明，什么也不是。如果和这些人起冲突，少年会不高兴的吧？

　　况且，它还有很多事要做……它要蜕皮，要蜕很多次皮，要得变成更完美的样子，才能问心无愧的和少年在一起。起点很低，却不能因为少年不在意它也能不在意，谁知道未来会不会也有喜欢少年的人，比它优秀得多。如果它能和天道一样强，至少能避免绝大部分人和它争抢。

　　少年所拥有的财富、权力，也是它不能比，它想养少年，而不是被少年养，让他们在一起，不为任何东西所累。

　　还有更重要的是……它要弑天。把那个烦人的天道，取而代之。

　　从不周山至昆仑，须臾千里。

　　意志早已被消磨得一干二净的女仙，还未拷打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完。

　　信仰是很重要的东西。

　　天道是众望所归，也是思想观念的洗脑，它使万物臣服、敬畏。但是，如果有人反抗了，逆反法则，煽动世人，燃起燎原之火，失去信仰的天道，也将逐渐衰亡。

　　而它从女仙嘴里得知了更有利的信息：天道虚弱得快死了。他沉睡不仅仅是逃避少年，也是为了疗伤。多么可笑！天道自己制定的法则，自己去违反了。

　　神不能相爱，不能在一起，有限的结合也只是天命不可违，生而为夫妻。

　　可是他自己却爱上了一个人，还为了这爱情，把自己塞进了一个躯壳了，从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变成了有限的、会被消耗的。

　　人总痴心妄想，为了些捕风捉影的事，迷失了自我。它有些怜悯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仙。身为一个仙，而不自觉。

　　不过……她还有用。

　　天道强迫，欺骗少年，现在，还可以加上背叛了。